首页 > 都市 > 纸鸢之梦 > 第七章

第七章(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天生我柴必有用 火星上的干物女 清夜吟 网游之冬至秋离情不离 解意怜君 我就是漩涡那夏 雍倾天下 遥远的星辰 酒醉的邂逅:天堂泪 风流王爷野蛮妻

这是在哪儿?

紫鸢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氤氲地界里盲目徘徊。她不记得何时到了这么一个诡异的地方。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没了方向,连梦想都变得迷茫。她想呼唤,却不知该喊谁。突然从远方传来有若雨落冰上的清脆而略带担忧的男音。

“子鸢,子鸢!”

好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

声音由远及近,等紫鸢回过神来,一双如白接骨花的手已牵住了她。“叫你不要乱跑你偏不听,跟我回家。”

“嗯,回家……”她细细咀嚼着这个让她心安的词,不着痕迹地笑了。

******

“紫鸢,紫鸢!”小倾!“你醒了!!”

紫鸢皱皱眉,破碎的光线从睫间细碎地透入,好不容易睁开眼,半天才对准焦距。她虚弱地朝喜极而泣的云倾点点头,牵出虚弱的笑。想坐起,突兀的疼痛令她五官差点移位,才发现自己身上包得像个粽子。

“别起来,大夫说你需要静养。要做什么告诉我好了。”

紫鸢瘪瘪嘴,环顾四周,惊于周围的金碧辉煌。“这是……”

“噢,忘了告诉你,你受伤之后,骠信就让你在宫里养伤,还准备伤好后给你加官进爵呢。”

“这么说,我们胜了?”

“那是当然。在城里收到你们的军情后,我们立时把点着的盘香绑到捆有*的纸鸢上,再乘风放飞,之后按预先策划好的,到了吐蕃军军粮库上方剪线,在军火库化为火海时我们的军队从城内冲出,打得他们措手不及。多亏你的妙计,才令南诏转危为安。可惜你受了伤。”云倾握起紫鸢的手,道:“是廷玉把你抱回来的,你欠他一条命呢!”紫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知道梦里牵她回家的正是廷玉。

“那么,他知道我的秘密了?”她声音细如蚊吟。云倾点点头。

“他人在哪儿,我有话跟他说。”紫鸢想知道他心里真正的想法。她可不希望在自己投入感情后被人以“不好女色”为借口推得远远的。

“事情很复杂。你这个月是见不到他了。至于原因,等你们见面了让他告诉你好了。”云倾欲言又止,违和地皱起了眉,转身干呕起来。

“你没事吧!”

云倾用手巾擦擦嘴角,赧然道:“有喜了。”

“是吗?那我马上就可以做干妈了!”紫鸢立时来了精神,“你是想吃甜的还是酸的?”她说着一手拿葡萄一手拿龙眼,嬉笑地问。云倾吃了剥了皮的龙眼,脸上浮现一抹红霞,不再是少女的娇憨,而是快身为人母的贤惠。

“你的梦一定会实现的。根据男酸女甜来判断,它是小公主没错!”紫鸢得意地想把头贴上去,无意中扯痛了伤口,眼泪都快出来了。

“托你吉言。”云倾眉眼弯弯,笑成弦月状。

“太好了,到时我一定要教她先学会念‘干妈’!”……

庭院秋菊朵朵,已然深秋。一个严冬过后另一个小生命将伴着春天出生。她们有些等不及,早聊到“我的儿子一定要做你女婿”的事情了。

******

宫里的生活真是养人,每顿都是山珍海味、飞禽走兽。不到一个月紫鸢已然面色红润,行走自如。背上的箭伤已经结痂,可她就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廷玉竟一次也没来看过她。

秋高气爽,正是赏菊佳时。紫鸢被召到御花园赏花。这是她第一次走出自己住的庭院,走路时淡紫色的裙摆拖过鹅卵石发出悦耳的沙沙声,像一朵傲放于秋风的紫菊。她被侍女带到一个坐满皇亲国戚的庭台楼阁。凭栏而望,整个太和城尽收眼底:换去了战时的萧瑟,又是一度欣欣向荣。人潮涌动,花香鬓影。

“你就是子鸢?”年迈的骠信唤回东张西望的紫鸢。

“草民在。”她惊也似的垂下头,作揖道。

“哈哈哈。”骠信捻着花白须道,“你现在是姑娘,作揖是男人才行的礼呀。”

紫鸢最讨厌别人把男女分得那么清,即便那人是骠信也不行。于是她不知天高地厚地反驳道:“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一样可以做到。如果骠信这么看不起女子,我宁愿继续男装。”

“大胆!”一旁的清平官怒目斥之。却被骠信抬手制止了,言辞里满是欣赏:“元很赏识你的魄力,可是男尊女卑乃是天经地义。看在你保城有功,今次就不怪罪你了。”他说着抬起了酒杯,“来,为我们的奇女子干一杯。”

“可是……”紫鸢在想如何推辞,但皇命难违呀。就在她进退两难时,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清越之音在耳畔响起,回神之际,手里的酒杯已被一位骨骼清瘦的男子夺去。

“父王,这杯酒我替她干了。别误了呆会儿的正事。”接着男子优雅地仰首,酒已入喉。在他转身把酒杯放回大理石圆桌时,紫鸢确定了她的猜测:没错,是他!

“廷玉,你怎么在这儿?”

他耸耸眉,游刃有余地笑道:“这位姑娘,你恐怕认错人了吧?我不是廷玉,是南诏的信苴(王子)——异牟寻。”说完毕恭毕敬地退到自己的座位上。

不,一定是他!那种眸色,那种笑,那种语气……还是他是刻意的?一定是这样。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想到这儿,她决定和他划清界限,换上了一脸戒备。

“经寻儿这么提醒,元倒是想起来了。”骠信面色凝重起来,“举国皆知,上次火烧军粮库是我军转败为胜的奇迹。可是吐蕃势力强大,要卷土重来不是不可能。为了争取更多的安定,几日前我军与吐蕃军签定了一个协议。”他朝身旁的清平官递了个眼色,清平官立刻展开一张黄绸念了起来。总结起来就是:吐蕃军认为上次败给的不是南诏军而是纸鸢的计策,为了搬回面子,他们要求明年二月举行“纸鸢大赛”,在纸鸢上为两国的关系做个了解。

“这表面是个纸鸢比赛,却有着深远的政治意义。倘若我方赢,便可真正脱离吐蕃束缚;若是输了,我南诏将永不得翻身。”骠信蹙眉轻叹,像在讲一个可怕的梦魇。

“骠信,您放心,这事就教给我好了。”紫鸢自信满满,因为她记得历史上南诏从未臣服于吐蕃,以此推之,今次大赛必胜无疑。说不定她还能借此机会名垂千古。她再度作揖,很不爽地斜睨了异牟寻一眼,忿忿地说:“这段时间承蒙骠信皇恩,如今民女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民女想出宫准备,望骠信成全。”

“事已至此,元也不好挽留。日后有任何需要只管进宫来说。”骠信击掌,几名侍从端上了数盒白银,“本来是准备为你加官进爵的,可本朝实在无女官的先例,所以就赏白银好了。一旦事成,元会答应你一个愿望。”紫鸢行完礼瞅了一眼异牟寻,带着一脸“我真的很生气”的表情信步离开了。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嘴角升起一丝兴味盎然的笑。

秋风飒爽,快意非常。

******

“喂,紫鸢,谁招惹你了?干嘛一回来就气冲冲地要收拾东西回家呀?”云倾边打包行李边试探地问。

“臭小子,真是气死我了! 廷玉那小子竟然是信苴,还假装不认识我!真是忘恩负义的无耻之徒!”

“嘘!小心点,被听到可是要杀头的!”

“是吗?我好怕……”紫鸢皮笑肉不笑,徒然加大分贝,“要杀头?来啊,本姑娘洗干净脖子等着!我偏要说,这是我的言论自……呜……”之后的牢骚被云倾捂了回去。

“他有苦衷。他之前离宫,宫里可不敢透露半点风声,找他都是以通缉犯的名义找的。这次要不是为了治你的病,他才不会回来。被禁足了一个月不说,还被你骂得一文不值。我都替他喊冤哦。”

“呜……呜……”云倾惊也似地松开手,紫鸢干咳的半晌,“你……你要捂死我呀!”

“对、对不起。”

“哼,你们一个鼻孔出气!!你是不知道,他当众说不认识我时的决绝。真的恨死他了!我猜他是知道了我是女的,才故意疏远我的。”

“怎么会呢。”

“因为他喜欢的是男人。”紫鸢凑到云倾耳边郑重其事地说道。云倾立时语塞,只好低头又收起包裹来。

马上就要走出王宫了。紫鸢三步一回头,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眷恋这个地方,最后她告诉自己:一定是爱上这里尝不完的美味珍馐,可真正的答案,只有旁观者才清楚。

“你在等他吗?”云倾小心翼翼地问。

“切,才不是。我就算留恋这里的红木马桶也不会留恋他的。”说完她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当红色青铜大门沉沉关住时,那抹一直藏在巨大榆树下的身影才走了出来。丰神俊秀的脸上依旧带着小狐狸的笑,他幽幽道:“我看你是为了我,才舍不得走吧!”之后摇着折扇玉树临风地走开了。

期待下次见面哦!

******

在各家各户忙着秋收时,必胜的种子已悄然播入了这片美丽的土地。

一回到店里,紫鸢便着手策划起比赛的人手分配。只有忙的时候她才不会想起廷玉那天的丑恶嘴脸。经过几天的构思,她决定做龙头蜈蚣,就召集大家在那家宅院里分配任务。

“大家都到齐了吧?”紫鸢穿着行事方便的短襟麻布衣,束起马尾,有一种独到的干练,“从南诏的信仰考虑,我想做‘龙头蜈蚣’的巨型纸鸢。”

“什么是‘龙头蜈蚣’呀?”云倾好奇地问。

紫鸢清了清嗓子,开始滔滔不绝:“这种纸鸢有一个立体的龙头骨架和蜈蚣的身形,可谓纸鸢中的王者!不过做起来没有想象中困难,因为它同一般的纸鸢,都要经过绑扎、裱糊、施彩和栓线四道工序。只要大家齐心就一定可以成功!”她绽出自信的笑。

“可是我们什么都不懂,要怎么帮呢?不要越帮越乱。不如让骠信为你召集全国的纸鸢助你一臂之力。”云倾歪着脑袋边想边说。

“不用,你们就是我最好的助手。”紫鸢在石桌上摊开一张计划书,接着说,“首先是要找好材料。竹质轻、柔韧、易加工,其中有以节距长、竹劈厚的毛竹为上选。韦皋刀法了得,所以就由他负责劈竹片。初步计算,最少也要两百条。”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韦皋飒爽地笑着捶胸道。

“绑扎和栓线自然由我完成。云倾心灵手巧,裱糊就教给她。至于纸的选材,就用韦皋大哥家乡的桑皮纸。大家没意见吧?”

细心的云倾问道:“那谁来负责施彩呢?”

“这个么……”紫鸢支吾着,虚应浅笑道,“实在不行的话,就由我亲自上阵好了……”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清越的男声。

“这种事,非我莫属!”众人目光齐刷刷扫向门前那抹身影,接着就像电影中镜头不断拉近一样,随着距离的推近,除了紫鸢其他人脸上都绽开了笑容。

“廷玉,我就知道你会来的。这里没你可不行哦。”云倾倚着韦皋,看着还在斗气的“小两口”开玩笑道。

紫鸢敛住一脸讶然,不自觉地防备起来,向他作揖:“信苴大架光临有失远迎,请恕罪。”

他笑,笑这个女孩事隔多日还那么记仇。一本正经地声明:“我不是信苴,是廷玉。”

紫鸢对他嗤之以鼻:“我可没闲工夫和你玩这种无聊至极的文字游戏,你要再这么胡闹下去,小心我把你轰出去!!”她杏目圆瞪,宛若母老虎。可廷玉也不是省油的灯,经过长达半天的软磨硬泡外加施彩的重要关系,紫鸢还是让他留了下来。由于房间不够,她不得不与廷玉重作“同居密友”,中间多了堵临时架起的墙,窗子很大,墙简直如同虚设。只好又在中间加了道厚重的麻布帘子。

月明星稀,万籁俱静。

风吹进屋的时候,苍紫色的麻布帘子擦着地面发出春雨般的淅沥声。

“鸢,睡着了吗?”帘子那头失眠的廷玉硬是很没道德地把紫鸢从梦境里拖了出来。

“我们有那么熟吗?请叫我紫鸢!”她好不恼火,天知道她以后还能不能安稳睡觉,“你继续自己失眠,我可要睡了。”记仇是她最大的“优”点。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那天假装不认识你?”

“说与不说在你,不过我要声明——我真的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话虽如此,她语气却轻得像在谈论天气。

“这么说,你还是在意我了?”廷玉窃笑,“当时在场的官员太多,如果我承认认识你的话,不就等于变相地告诉大家——我离家出走的事实了。”

“你这次来,就不怕又被骠信禁足么?”她早睡意全无。

“此言差矣,我今次出行也算是为国效力,倘若明年纸鸢大赛可夺魁,父王就会对我令眼相看了。”

“你既然那么在意他,当初又为何要离家出走呢?”

“你不懂的,越是特殊的家境越得不到最普通的爱。当初我想找自己要的生活才会选择离开,可到后来才发现那只是逃避。”他陡然提高了分贝,“我现在的梦想就是要成为比父王还令人景仰的骠信!”紫鸢可以想象到他两眼如烈火般熠熠发亮的模样。

“一定会实现的。”她翻了个身,望向窗外,月格外的清明。梦,总有一天会实现……

******

这里是四季如春的南方,北方的鸟儿纷纷飞来,像赶一场盛大的演出。一切进展顺利,大家齐心协力地准备着,就等紫鸢一张精确的图纸和一声令下。

这天,秋高气爽。紫鸢却很不爽地咬着笔杆冥思苦想,画废的宣纸丢得满地都是。她意兴阑珊地望向窗外。韦皋削竹若风,不多时,一棵碗口大的毛竹已被削成薄如蝉翼的长片。云倾穿着宽松的绣花布衣坐在竹椅上用石头把竹片磨光滑,细密的汗珠从她额上沁出,闪闪发亮。

紫鸢小的时候也为爷爷磨过竹片。每年春天爷爷都会忙着准备潍坊国际风筝节的参赛作品——“龙头蜈蚣”。虽然每次结果都差强人意,但爷爷还是在不断地改良。因为那是他的一个梦,一个在世人面前放飞自己做的“中国龙”的美梦。

现在,紫鸢能体会爷爷的心情,怀揣着相同梦想的她脑里灵光闪过,凭着往昔的记忆与独特的见解提笔在桑叶纸上画了起来。

不记得多长时间没有出门,当她边吹干画上的墨迹边打开木门,充满血丝的眸子不适应地眯了起来。

“紫鸢师傅,终于出关啦!”迎面是廷玉小狐狸的笑,“十天的闭门苦练,您老人家现在怕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紫鸢没工夫跟他斗嘴,径自在庭院里高八音地喊出了她十天来的第一句话:“大家快出来看看,图纸画好了,画好了!”栖息在榆树上的燕雀振翅飞向远方。

晴空上悬着一弯薄月,像爷爷慈祥的笑脸。紫鸢不着痕迹地笑着,她要让爷爷看到她的成功,一定!

******

秋星窈窕、月色清明,令人心神荡漾。刚出浴的紫鸢披着湿漉漉的墨发,坐在大理石凳上赏起月来。夜风清凉如水,空气中流淌着雏菊淡淡的芬芳。这份不经意的孤寂令她不自觉地怀念起时空彼岸的家。

如果今次输了怎么办?如果一辈子都回不去怎么办?她的心隐隐作痛,眼眸蒙上一丝雾气。

紫鸢,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要不然你还有什么颜面留在这个世上。她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却总力不从心。突觉身后有一道目光像毛毛虫般爬上脊背,她条件反射地回首,对上廷玉有别于平日嬉笑的深邃眼眸。他轻启唇角,却欲言又止。

“你干嘛,学猫走路不出声吗?”

“难道出来赏云还要大张旗鼓地和你老人家打招呼呀?”他在她身旁坐下,晃着玉骨折扇,品起上等普洱。

紫鸢不吃这套,对他嗤之以鼻:“你说赏月我还信,至于赏云么……”

“在我看来,那朵云比月更美、更永恒。月有圆缺,它却始终如一。”廷玉径自说着没注意到紫鸢瞠目结舌的傻样。

什么?他居然看得到?知己呀!她的心跳加速、血液回流。好开心、好开心呢!

“说出来你一定觉得荒谬。在我很小的时候便能看到它,它是我独一无二的秘密,更是分担我忧伤的朋友。”

干嘛抢她台词呀?紫鸢在心里偷着笑。

“既然是秘密,就不该说出来的。”

“因为是独一无二的秘密,所以才想和最重要的人分享。”他凝望着她,期待着她的反应。

“我只是廷玉的师兄,与异牟寻没有任何关系。”

“没想到你那么这么记仇。”他似笑非笑道,“为什么这段时间你老是故意疏远我?难道就因为我那碍眼的身份?” 廷玉微微抿起形状极佳的薄唇,语气出奇地平静,像在问“这笼包子卖几文钱”。

“得到信苴的关注,小女子实在感激不尽。只怕我消受不起。”她语气也淡如在答“两文钱一笼,一文也不能少”。

沉默。

良久,廷玉才如释重负地呵出一口气,道:“装深沉果然不适合我。我连你都征服不了何以征服得了天下人。”

征服?紫鸢心里蓦地一阵激荡,口气依旧很倔,“喂,你脑子坏掉了吧,神神叨叨的。”她上前想摸他的额头,却被他捉住。

“说,这几天你为什么老用看老虎的眼神看我?”他们的脸只相距一公分。

月光温柔地撒在廷玉莹然如玉的脸上,像被施了魔法,紫鸢的目光竟无法从他粉色薄唇上移开。

“舌头被野猫叼去了么?”他又欺近了一些,扑鼻的薄荷香令紫鸢条件反射地捂住了鼻子。她可不想再在他面前丢脸,想往后退,却发现退无可退,只能紧贴着墙壁心喊“这下完了”。

“这次你就算七窍流血也要回答我!”他狡猾地笑道。

“呵,今天天气真好呀!”她想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却被他盯得发毛,只好放弃“鸵鸟政策”,弃械投降。“拜托你不要那么神经质好不好,有时间还不如研究一下配色,练练画龙。”她的手还在他的控制之中。“你听着,你喜欢男人我不干涉,再说我是货真价实的女儿身,请你高抬贵手,不要再缠着我。本姑娘的手都被你弄痛啦!!”直接揭他的伤疤果然很有效,在手得到自由后,她如蒙特赦地和他保持了安全距离。“我困了,晚安。”刚想开溜,他竟一把把她搂入怀里。

“我知道。”暧昧不明的话拂过紫鸢敏感的耳垂,她立时脸红如霞,心头莫名紧窒。她竟然贪恋他怀抱的温暖,还被他三言两语说得惬意非常。她不认识这样的自己。心虚地想抗拒这种温柔,排斥这种悸动,想推开却毫无力度,

“可以吗?”廷玉对着紫鸢烫得可以炒蛋炒饭的耳朵说道,表面上看是在征求意见,实则他的毛手已经扣上了她的*。这个突兀的动作像*般瞬间点燃了紫鸢的所有羞怯,立时她从发梢红到脚趾,她的心里像揣了窝大跳霹雳舞的小兔子,跳得厉害。她的湿发缠上他纤长的手指,发上的水滴夹着她的香汗一滴一滴地滑落到他的手背。周围静得可以听到蚂蚁拖米粒回家的声音。

“可以吗?”紫鸢不置可否地扬眉,不答反问,低垂螓首,笑得僵硬。许久,她用嫩如春葱的手贴上廷玉炽热的脸颊,仿佛无言的邀请。

他的鼻尖刚好贴上她冷汗俱下的额头,而她的唇离他形状极佳的“一”字形锁骨只有几公分,浓浓的薄荷香像洪水猛兽一下下地摧残着她最后一点矜持。就在这种暧昧的距离中,廷玉忧郁着、小心地、轻轻地俯下颀长的身子。此刻连衣服的摩擦声都似花绽放发出的最唯美的音响。

之前他们亲吻过,可那都是一厢情愿,还总以暴力收场。廷玉希望今夜花前月下可以虏获佳人心,所以他抑制着心里的一己私欲,很小心地进行着。

“我准备好了。”他的视线胶在她粉嫩的樱唇上无法离开。

“很好……”她唇角勾起一丝兴味。就当两唇间暧昧距离快由1化为0时,她抬起了停在他脸颊上的手……

啪!

廷玉当场捂着脸愣在那里。紫鸢趁机逃出他的怀抱。天知道她那一巴掌下了多大决心,冒着被斩首的危险去提醒自己快要崩溃的矜持。与其说是打在廷玉脸上,不如说是打在她的心里。不能让他看出自己内心的动摇,她强颜欢笑道:“想、想占本姑娘便宜,没门儿!”

“为什么要打我?”他很委屈,长这么大她是第一个敢一再打他的人。

“你同意的,不是吗?”紫鸢掸掸发上的水,故作平静地往屋走。她心里那窝小兔跳完了霹雳舞开始了跳高比赛。

“鸢妹……”

“别叫那么肉麻啦!”紫鸢回头圆瞪杏目警告道。她的“鹅”皮疙瘩都起了又掉好几回了。

“你忘了一个重要的东西。”廷玉晃晃手里的玉蝴蝶。紫鸢见状,一路小跑夺了回来,气嘟嘟的要回屋。

“鸢!”

“你还忘了一件更重要的东西。”

“瞎掰吧你。”她确信自己这次万无一失。

“你的心似乎还在我这里,要不然干嘛往我的房间走呢?”

“有、有吗?”她尴尬地笑着,提着裙摆,红着脸像逃离猎豹视线的小鹿奔回了自己的老窝。

“好,这次算你赢,下次我一定要全力扳回!”廷玉用手抚了抚略肿的右脸,疼得蹙紧了眉,“这女人,紧张也不用那么大力呀……”

仰眸,月明星稀,红云依旧……

目 录
新书推荐: 权力之巅:从中央选调生开始 1990:刑侦档案 财富自由从附近的人开始 高冷女王赖上我 重生:从友商公敌到友商之光 穿书七零,错嫁反派被娇宠 赌石,我的龙瞳能鉴定一切! 绝世天骄 血色记忆:江湖往事 带娃归来后,前夫跪地轻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