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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他没来过,他来过我能收他东西吗。他就是把东西放火车上,然后让人给捎咱家来。”

“那把东西给他退回去不就完了么。”

“我上哪儿退去?我真做飞机上X省找他去,还是发一邮包给邮回去?不是这点儿东西的事儿,是你!你给我过来,这儿坐着。”她拍了下沙发,用食指一指。

我坐下,问:“是辉子说的吗?”

“你甭问谁说的。人有家有口的你不知道啊?你没事上赶着掺合什么啊?你要真把人家两口子搅合黄了你心里能过得去吗?搅合黄了就能有你好啦,你除了挨骂还能图个什么啊?再说了,他电话里可从来没说过想跟你怎么着,人家压根就没那意思。”

“他还来过电话?来电话干嘛?”这比捎东西过来还让我始料未及。

“来过那么两三次吧。还能干嘛啊,不也就是问问你吗。你们俩现在还有联系吗?”

“没。”我撒谎,又说:“他来电话你不骂他?”

“人家客客气气跟我说话,我骂的着人家吗?我自个儿姑娘没教好,我还有脸骂人家?人家不骂你妈我就算给我留面子了!你念那么些书都念狗肚子里去了,连点儿人事儿都不懂,怎么还不如我一退了休的老太太啊!”

回来以后,好像一切都不及N城来得安全无害。在德国是避世,在这儿就是现世,当初没人祝福,可也没太多指责,异国他乡,很多事情都能被放任,都能被宽容。可回来就不一样了,受儒家思想教化多年的天朝上国,没人能容忍你摒弃道德,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我们好像真的会遭报应。

我作为一个对感情和人生充满迷茫的青年,在被我妈晓之以理之后,又被辉子动之以情。

辉子说:“是我跟大姨说,你甭怨我,我是为你好。你谈恋爱大姨、大姨夫不会说你,可是你走条大道不好吗,干嘛非钻那扇窄门啊?”

辉子又说:“那肉长在姑娘胸前你觉得好看,可放案板上不就是两坨子肉么。就是因为他是人家手里的你才觉得他好呢,真把他给你拿到眼前你就未准要了。你未必是真喜欢他,你是喜欢那种得不到的感觉。”

辉子还说:“你喜欢他,离不开他,我都懂,这些跟骑车游泳一样,受小脑控制,没点儿天灾人祸的没法儿根除,就跟我喜欢摸琴,喜欢段洛是一样的。对,你俩这事儿就算真让人逮着了也绝不是斩立决的罪过,可是你们俩就算在一起了能过得好吗,光天天听骂你就听死的过儿了。你准备好了,想慷慨赴死了,他有陪着你的意思吗?”

我就是想回来问问,他到底有没有那个意思。我在赌那个“万一”,赌徒总得有点儿必要的勇气不是吗。

可电话里不能问吗?我问自己。好像炸雷突然响在耳畔,我是想赌“万一”还是想再见他?我怎么会不知道,除了那不为所容的万分之一,剩下的九千九百九十九种可能都是落在同一个结果上——我们没戏。

我父母9月26号要飞云南,想搭上黄金周的假期玩几天,纪念他们结婚三十周年。我因为要等9月30号来北京的何一鸣死活不肯跟上,硬说三十年前他们结婚的那个十一没我,三十年后的这个我也不参与。我的打算他们隐约知道,我爸说,她自己的事儿让她自己弄去吧,吃亏难受都是她自己要的,咱们替不了。

何一鸣是30号下午到的北京,在市机场给我打了个电话,航班延误,说是到了以后要先跟他弟弟会合,晚上临时有应酬,是他弟弟生意上的事,他脱不开身,只能尽量早点儿办完再跟我联系。电话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他们住的酒店就在我家小区隔壁。他问怎么能走来我家,我死活讲不清楚路线,索性约了十五分钟后在酒店大堂见面。

我推了旋转门进去,视线直接落在他身上。他就站在喷水池前面,很醒目,一手插兜,半低着头。可能是我路上走得太快,到得太早,他根本没料到。直到听见有靠近他的脚步声,他才抬起头,看着我。

我站住不动,跟他一步之隔。他的脸清晰地出现在我面前,却好像幻象般不真实。

两年,跟两辈子没见似的。

时间在各自不安的心跳声中缓缓滑过。我发现我在他的目光里还是做不到坦然,全身的热气涌上脸颊和耳朵。我不能说我对他那种不忍割舍又必须终结的感情在将近两年的时间里与日俱增,但至少我肯定,这份感情还是像两年前一样不可收拾。我看着他,这个男人,任谁对我晓以大义此时都被我放诸脑后,我就是百分之百纯纯粹粹地爱他,我看着他,眼光就这么乱了。

他伸出手,拉着我,去摁电梯,也不看我,只是用手指来来回回地转着我中指上的那枚戒指。他一直领着我,就用一只左手掏门卡,开门,进房,把门卡插到取电开关里。

“别拉着了,我不跑。”我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

两个人就那么愣愣地对看,谁都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我仔细打量他,应该是刚喝了不少酒,脸有点儿红,出了不少汗,衬衫贴在前胸上。

“没变样,一点儿肉都没长,还跟麻杆似的。”他说着,摸摸我的头。

“长了,其实。”

“过Vor(=Vordiplom)了?”

“嗯。”我点头。

“还挺快的,下学期就选专业课了,再有两年就能完事儿了。”

“还有实习和论文,弄不好可能得三年。你没少喝吧?用不用先冲个澡,九月底了都,怎么热成这样,四脖子汗流的。我也没催你,着什么急啊。”

他从箱子里拿了衣服出来,直接进了卫生间。我坐在沙发里放空。

茶几上的电话铃炸响,我抖了一下,想也没想直接拿起听筒,放到耳边的时候心里一惊,这电话我不能接吧。

“喂?”那边是个男人的声音。

心率失常了几秒之后我还是没答话,那边又说:“哥?”

“他洗澡呢。”我说。

“哦。你是——,师楠?我是何春明,你知道我吧?”

“嗯,等出来我跟他说给您回电话吧。”

“不用了,我跟你说两句,一样的。”

“您说。”

他顿了两拍,像是在考虑怎么措辞,“你们俩的事儿我都知道,他在德国的时候就跟我说了。”

“哦。”我等着下文。

“我哥其实挺不容易的。”沉默之后那边又说:“我哥——,他就算能放下我嫂子,也放不下我侄子,所以——你多担待点。”

这是劝合还是劝分?

“嗯。”我应了一声。

“我其实不希望他跟你见面,他听不进去,非见不可。我不知道他是要亲自跟你说还是要怎么样。我哥他是对不住你,可他真是正派人,你要是也不舍得看他受罪,你们俩还是分了吧。”

也是劝分的,这是第三个纠正我偏差道德观的人。

“这事儿得他亲口跟我说,只要是他亲口跟我说的,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绝对不打磕巴。”我直接挂了电话。

何一鸣从卫生间里出来,问我:“刚才谁电话啊?”

“小姐。”我顺口胡说。

他站在窗前,点了根烟,看着沙发里的我,也不知道是在研究我的谎话还是在研究我。

我径直走到他对面,问他:“你今天有话要跟我说,是不是?”

他摇头,“没有。”

“要有话就直接说吧。”

他抽了多半支,在烟灰缸里摁灭,又走回我面前,“我跟你说你能依赖我,可是我根本做不到。”

我点头。我还以为那是你给我的交待,原来只是客气。

“我有时候就想说句最平常的‘有事儿找我’,可是连这个我都不能说。我做不到。”

“嗯。”远没到忘乎所以的地步,我要是把想你也当件事儿怎么办,天天找你?

隔了好半天,他忽然把我拦腰抱入怀中,“你怎这么傻啊?我当初把你一个人扔下,已经扔了一次了,你怎么还过来见我啊。我明天就走。”

“不能给你落下这个口实,好像我对不起你似的,得让你心里永远愧得慌。”我尽量说得语气平淡。

“嗯,这动机挺好的,让我一辈子愧得慌。”他的下巴顶在我脸上,咯得生疼。

我把头移开,靠上他的脖子窝,“我忍了两年了,还是忍不住,我就给自己编了个特别完美的借口回来再看看你。”

“觉得我离了?”

“觉得委屈,觉得委屈死了,这辈子没这么委屈过。”说着说着我眼泪就掉下来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是我委屈你了。”他紧紧抱着我。

可是,你知道为什么还这么对我啊?

我在二十四岁的时候爱上这个人,我爱他会不会比我以后再遇到的爱情来得纯粹?二十四岁的爱不计后果,接近疯狂,不止爱这个人,连同和他有关的一切都跟着一起爱了。两年以后,我拿自己当牌打,去赌一个子虚乌有的“万一”,事到如今我们谁都不愿意说出分手二字,可是继续总该有赖以坚持的理由。在他怀里,我心里的委屈、不甘,还有走投无路地悲哀在一瞬间膨胀。我抬起头,在目光片刻交汇的刹那,我看见他眼角湿润,我能看出,他内心挣扎却无计可施,面对我,他做什么都是错,得到是错,放开也是错,就像我面对他,爱不甘心,放也不甘心。

“我回去了。”

他攥着我的肩膀不放。

“你揪着我也没用,你这回跟我说别走也没用了。你再拽着我我真喊抓流氓了,我上次跟你说了。”

他松了手,“我送你回去。”然后,领着我出门,进电梯。

我摁了一层,侧身靠在墙上,终于还是没忍住又过去抱他,把额头抵上他的肩。他抬手,像要搂住我,又像要拨开我垂在脸颊上的头发,就在快要碰到我的时候,“叮”地一声,电梯停了,门开了。我们看着对方,彼此笑得无限凄凉。

他离开N城以后,我发现见不着面的痛苦远比预期的要深远,所以,回到到北京以后那种想见他的冲动,强烈到连我自己都震撼,可见了一面,又真切地知道了相见不如怀念,心里有一种两败俱伤的颓废。总得有一个人先放手吧,是不是我不放手,他就舍不得松开我的手?

他点了根烟,边走边抽,握着我的手,一直陪我走到我家楼下。

我在路灯底下看他,他眉眼温柔得就像在N城的时候一模一样。我跟他说:“以后少喝点儿酒,你酒品不太好,其实人品也那么回事儿;以后也别抽那么多烟了,知道你戒不了,可是你烟太勤,嗯?”

“还有别的吗?”他问我。

我摇着头说:“没了,就这些,还是不跟你说再见,再也不见你了,这次是真的。”我看着他,舍不得就这么转身,“再抱抱吧,最后一次。”

何一鸣好像是在等这我说这句,一把把我揽进怀里,抱得紧紧的,在我耳边说:“别哭,听话。”

我双臂死死环着他,总想要离他再近一点儿,“嗯,再帮你最后一次。”省得让你说话不算数,我就算真当着你面哭,你该走也还是会走,其实每次都是,“最后一遍问你,真没有要跟我说的了?”

“记着我。”他在我耳边呢喃,“永远也别忘了我。”

“这是临别赠言么?”

“嗯。”他吻我,轻到几乎不易察觉,只是碰了碰我的嘴唇。

然后,我们分开,各自转身,离去。

(三十二)

我父母从云南回来以后就是我回德国的日子了。

那天我还是坐在车后座上,广播开着,跟03年那次离开没什么太大区别。我爸开车,我妈坐在副驾,目视前方地跟我说:“回去好好谈个正经的,二十六了,以后别再想那些个不切实际的了,听见没有?”

真当不切实际的那么容易碰上呢。我想着,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

“你说你怎么就不听啊,我们还能害你吗。我就后悔当初我们由着你,天天在咱们楼下等你那小孩儿多好,你非不干,当初你们俩要去了英国这会儿文凭都拿回来了。”

“诶呦我的妈啊,那真不叫等,那叫堵。再说了去英国的那么多,人人英语都那么好,毕业出来以后哪就轮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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