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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2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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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周日是全天外,学生的工作大都在晚上,六点到十点,不会影响课业。所以,邮局的工在N城学生圈里颇负盛名,口碑仅次于西门子的工读生。高彦博因为DSH过的早,大学注册也早,先于我们抢上了9月份的最后一个名额,签了一年的合同,靠邮局的工资基本上可以不再担心延签的自保金了。他在开学以后碰到我,直接给我抄了邮局约工作的电话,还信誓旦旦地说,回来N城之后一切都跟交了狗屎运一样顺利。

“你怎么来了?”我赶紧从床上站起来。

“真病啦?躺着吧。”高彦博问我。

“问你呢,这么晚了。”

“坐下坐下。我刚下班,骑过来不到五十分钟,不算慢啦。”高彦博看看表,又说:“学雷锋来了。”

“别骂雷锋啊。”我坐在床上。

“你怎么病了说话还这么欠抽啊。我那天就看你脸色儿不好,今天又没来上课了,过来看看你怎么了。”他说得理直气壮。

“你没事儿走吧,再传染了你。”

“就我怕传染?”明显的话里有话,他故意抬高声调。

“你小点儿声!”我扒拉了一把高彦博的胳膊,“别以为我烧糊涂了就骂不了你了。”

“你糊涂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天天骂我,哪天不溜儿啊。”

“你回去吧,真的。我今天去医院了,打点滴了,还拿了一堆药,礼拜一肯定好,准上课去,八点给你占座还不行。”

“那么大的H4,用的着你占座么。”他晃着脑袋笑,“我都觉得我NB,又抓一现行。”

“对,你阵阵都不落下。”

他压低了嗓音问我:“他怎没走啊?料定了你要大病一场,还是真打算抛妻弃子的就跟这儿耗下了?”

“你有完没完啊!”我想骂他,又不敢太大声,狠狠瞪了他一眼,站起来准备逐客。

“成了,别动了。”高彦博也站起来,“姐——,这两天没事儿别往火车站跑啊。”

“有游行还是有炸弹?”过来通知我?一般情况下他没这么善良。

“你瘦成这样,手上还那么多针眼儿,火车站巡察肯定当你是吸毒,回头再把你逮了。我怪心疼的。”他说得声线清晰,语气肯切,音调温柔。

“滚!”我被口水呛了,一阵狂咳。

“难得示回爱,别再把你给弄死。”

“是,你本身就能硌应死我,更别提示爱了。我就算干亏心事儿了,可也值不当的这种死法。赶紧回去吧。”

高彦博背上书包,被我推出去,在客厅里抛下一句:“走了啊。”也不知道是冲谁说的。

每次和高彦博言语相残之后,都会因为胸中的郁结久久难以散去而或多或少的出汗。我关了单元门,隐隐感到要退烧的趋势,看看张希,她跟我假笑,又看何一鸣,他没有明显地表情变化。

“你不吃面吧?”何一鸣问我。

“我还是喝粥吧。”

“去把毛衣穿上去,刚起来冷。”他跟我说完,又跟张希说:“你也坐下呆会儿,打完工一点儿不累。”

“累,哪能不累啊,跟那儿站着的时候根本没事,五六个钟头就歇了一悠儿,下班了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了,我得活动活动,胳膊疼、膀子疼、腰疼、腿疼、脚疼、哪哪都疼。”张希说。

三个人围着桌子吃饭,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你们俩一样大啊?”何一鸣问。

“她比我小整整一年。”我回答:“我1月18的,她转过年来1月17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像摩羯座?”张希笑呵呵地问何一鸣。

“星座我不太知道。”他也笑笑,埋头吃面。

“都跟你似的呢,净钻研资本主义腐朽迷信。”

“你们家师楠典型摩羯座。”我横了张希一眼——别你们家我们家的,我这辈子进不了他们家门儿。

张希视若无睹,“我们刚认识的时候,她特傲,凡人不理,后来熟了,嘴上就没把门的了,天天跑火车,什么都敢往出说。她对人对己都是心狠手辣,能把挺普通一事儿办得特悲壮。冻死迎风站,饿死不弯腰。”

何一鸣举着筷子看我,换做我埋头喝粥。

“刚才那男孩是高彦博?”他又问。

我没抬头。张希说:“你也认识他啊?他好几个月以前就说见过你。”

何一鸣摇头,“第一次见。跟你们差不多大?”

“比你小三岁吧?”张希问我。

“不止。”我答。

“他俩凑一块儿就掐,没事儿。你多见两回就习惯了,根本不用劝,劝了也还是掐。”

“我吃完了。”我率先离开餐桌,要去刷碗。

何一鸣和张希同时制止我。我没坚持,去卫生间洗漱,然后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俩忙活。

试过表,还是烧到快三十九度,被安排着把退烧药和感冒药都吃了,上床睡觉。

“你呢?”我问何一鸣。

“张希洗澡呢,一会儿我上过厅抽跟烟去,憋一晚上了。等她洗完了我再洗。”

“我等着你。”

“你乖乖睡觉。”

“这被子是一米五的,能盖下,比你带科隆那个大,那是标准一米三五的。”

“睡你的吧,别管我了,操那么多心。”

我笑得很邪恶,看着他说了俩字:“开水。”

“你不难受了吧,又挑事儿!”他冷着脸不再理我,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拿起烟和打火机,准备伺机而动,只要听见张希从卫生间出来进了自己的房门,就立马冲去过厅。

我也不再多话,拉严被子,翻身冲墙睡觉。

半夜里,感觉有人自背后轻轻拥住,我没动,直到翻身的时候刚钻进来的人才问我:“醒着哪?”

“嗯,想让自己接着睡,睡不着了。”

“好点儿了么?”

“好多了,这一身汗,一会儿你都得是潮的。”我翻过身来看着他,没有灯光,他的眉眼不够清晰,“我怕传染你。”

“就我怕传染?”他冲口就说,尽管没什么语调变化,可是受伤的心昭然若揭。

我低声笑着:“你听贼话儿,嗯?”

“还贼话呢,要扩音喇叭么。”

我直接转了话题,一个男人被人窥探了内心多少都会挂不住,彼此心知肚明就成了,不用说破,是吧。“张希说你帅,还说你要再高点儿就完美了。”

“病成这样了,还不忘嘴损。”

“她真说了,主要是夸你,没别的意思。”

“你又没夸我。”

“我以前是没觉得你帅,最多是个五官端正,戴个眼镜,挺斯文的。摘了之后另当别论。那主要是因为我对你第一印象太差。”我们认识到现在已经七个月了,真快。“可是,后来看你看那个Schienenverkehr什么的,还有鼓捣相机,摆弄照片,跟我说那些乱七八糟的光圈快门的时候,真觉得你帅了。而且,你们家英语好的不是只有你弟是吧,其实你英语比德语好,是不是?要不然,应该留不下。”

“情人眼里出西施啦?“他问。

“腹有诗书气自华吧。”我答。

“睡觉吧,别老瞎翻腾,好不容易出汗了。”他帮我把被子掖了掖。

“几点现在?睡半宿了,睡不着了。”

“不是想吐吧?”

“不想。”

“还冷吗?”

“不冷。我这抱着的也是开水。”

“要喝水吗?”

“不要,你就陪我呆着就行了,我什么也不要。”

(二十五)

周六吃过中午饭,何一鸣出了趟门买东西。

他说:“我就算不换衣服,胡子总得刮吧。”

“留着挺好看的。”

“礼拜一直接上班去,哪能胡子拉碴的啊。”

“礼拜一走?来得及么。”

“N城回科隆的火车最早五点,我已经在这儿呆了四个周末了。”他弹了我一个脑锛,以示不满,“礼拜一别送我,太早了。”

我很顺利地康复着,到礼拜天终于彻底退烧。晚上我抱着周五的讲义窝在床上看,何一鸣在茶几上上网,张希隔三差五的溜达过来视察一趟。

“乖,你坐下呆会儿吧,跟他并排,要不你俩联机打个游戏?”我跟张希说。

“呵呵,我就是想看看你们俩干什么呢。”张希说。

我也问自己,我们俩干什么呢?

礼拜一高彦博,张希,我一起回家吃晚饭,因为我要借礼拜五落下的笔记。

高彦博对我说:“我那么晚去看你,你也不让我多坐会儿。”

我说:“怕你赶不上末班车。”

“我特地骑车去的。你们饭桌都支上了,也不留我吃饭。”

“我还留你过夜呢。”

“没兴趣跟丫3P。”

我在跟高彦博的对战中永远负多胜少。

张希对我说:“没看你俩一起糟践别人呢,没活路了都。甭难过,哈。”

在高彦博的鄙视中,在张希的鼓励中,在他俩的念叨中,好像没经过十一月似的,日子嗖地一下直接从十月底跨到了十二月中。快年底了,考试的压力袭来,我和张希去打工的次数越来越少,每天枯坐在图书馆里,号称是省自家的暖气。何一鸣还是坚持每晚十点的电话,每个礼拜五晚上过来,礼拜一清早回去,他再也不让我送他了。我刻意回避着离别的声音,可它还是一天一天地逼近我,越来越清晰,直至震耳欲聋。

我又问自己,我们俩干什么呢?

雨和雪角力了数天,互有胜负之后,整个N城终于银装素裹,德国人民可以欢天喜地过一个期盼已久的白色圣诞了。何一鸣于节前结束了在德国的全部工作,收了东西来N城,跟我厮守最后的几天。

“机票延了?”我问坐在沙发上抽烟的何一鸣。

“嗯。”

“哪天走?”

“陪你过完圣诞节。”

“你小看圣诞节了,大学放假到一月四号。到底哪天?”

“28号。”

“挺好,能赶上回家过新年了。”新年新气象?把所有的过往尽数留在2003,开始崭新的2004?我掰着手指头数着,算上今天,不算28号,还有五天,一只手就够用了。“火车票呢?你是上车直接亮工作证,还是提前取啊?”

“直接上车就行。”

隔了好久我才说:“我家人接你吧。”

“不用。”他直接拒绝了。

“你早上七点多就落北京了,出关,取行李,最晚九点怎么也出机场了,晚上六点多你才上火车,还一大一小俩箱子,你上哪儿去啊,北京你又没别的熟人。本来头一天就没睡好,火车上还得再晃荡三十多个钟头呢。”

“公路项目有一个北京的。”

“我还真不信你能抹得开面子让他接你。”

“那也不用你家人接我。”他还是拒绝。

“这是我爸提的,上礼拜打电话的时候说你回去的日子定了就通知他,好去机场接你,晚上送你去西站。我爸我妈是想把这人情还上,就像当初我刚到N城你接我一样。我爸说,现在冬天,他们路上的工程基本都停了,也没什么事儿,你要是十月份回去,他还没工夫呢。而且,他们嫌我什么都不说,想听你给讲讲我在德国怎么过的。”

何一鸣看着我,神色复杂。

“你自己不说漏了,应该看不出来。”我看着他笑。

“那我也做贼心虚。”他还是摇头。

“就为了那两条烟你不得谢谢我妈?”

“你让我怎么见你们家人啊?”他窘得脸都红了。

“正常就行了,他们觉得你帮过我,把你当我恩人看呢。”我无视他的表情,继续说下去:“还有,我给我弟买的效果器,十月底才到的货,我一直没敢寄,正好帮我给他带回去。他也快毕业了,估计以后上了班也没什么工夫折腾那些吉他贝斯了,赶紧让他先用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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