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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时地把对他的想念转化成傻笑和叹息构成的。

“有人说过你嘴损吗?”他问我。

“我过来的前一天有人说过我轴,今天有人第二次说我记仇。”

“以前我还没发觉。”

“你惯的,以前不损是因为刚跟你勾搭成奸,不敢显山露水儿。”

他走过来,双臂环抱在我腰上,“因为看见书记了?”

对着窗户,玻璃上映出了我一张恨铁不成钢的脸还有他站我身边的样子,他的眼镜反光看不清楚眼神。

“咱俩自个儿站歪了,还赖什么影子斜啊。”我抬起手,搭住他的胳膊,想着书记的那双眼睛,出了一后背的冷汗,暗骂自己叛逆期来得太晚,干出这么没边儿的事儿。

“我阳台上背字典去了。”

“背去吧,我帮你一块儿?外头太暗了。”

“这字典德德的,咱俩一块儿弄太费时间。”我抱了字典到阳台,坐在窗台的一角,借着足球场上射灯发出来的光可以看清那些诡异的字母,“你不是说我戴眼镜好看么,我现在才200度,能不戴都不戴,等瞎到500度的时候准天天都得戴着。”可是,那时候你可能看不见了,我在心里跟他说。

我在阳台上坐到发冷,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始终没见屋里的人跟出来,只能没趣地假装进屋喝水,看见何一鸣的眼睛在镜片后面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干嘛这么看我,想继续了?”我边喝水边看他笑。

“是我把沙发给你搬出去,还是你过来?”

我看了眼放在桌上的手表,已经十一点半了,上了个厕所,直接爬上床钻进被窝,“谢谢你把我的被子枕头扛过来了。”

他走过来,把自己的被子扔到床角,掀了我的被子进来。

“没关台灯。”我说。

他侧身,用手臂支着头跟我对视,深褐色的眼球里映出了我的影子。

我伸手摸摸他的脸,“我下午惹你了,消气了吗?”

他摇头,把我揽进怀,长长地吻住,好半天才松开。

“你没关台灯。”我又说了一次。

“你真以为我禽兽不如?”他说。

“我就是想迂回点儿跟你说话,省得又说我嘴损。把灯关了,今儿你没什么可看的,再等两宿,后天,跟你乱搞。”我又问:“《晃晃悠悠》看完了吧?”

“嗯,完全接受‘乱搞’的新定义了。”他说。

“这儿怎么跟演聊斋似的,听见了吗,是有小孩儿哭吧?”我听见隔壁仿佛有小孩子的哭声。

“没有。”

“你仔细听。”我往他怀里钻了钻,“真瘆人。”

“那是真孩子!就住隔壁,我见过他妈妈提了篮子遛他,每天都这时候哭。我儿子刚出生的时候也一到半夜十二点就饿哭。我就请了长假在家里看孩子,呆了好长时间,后来又提出要调动,想回H市,跟站上弄得太僵了,一直到我们头儿调市,我才出头。”他抱怨着抱怨着,自己却笑了,阳光明媚,不见阴霾。我看着,有一点点刺眼。

“害怕?”他问。

“不是干亏心事儿了么。”我答。

他定定的看着我,呼吸略显不畅。我挪了挪身子,低眼看他的嘴唇,吐纳间是满满的诱惑。对我,他有一种不管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事,只想要疼着,要宠着,接近于缺乏理智的感情,有点儿像对他儿子。

“要不我认你当叔吧?”我提议。

“当什么?”他问。

“怎么了?你大我就说一轮,当叔不亏,不建议你当伯伯,北京话叫大爷,别人骂我一不留神就捎上你了。”

“不要你这侄女,嘴太损。”

“我好不容易想了这么个机灵主意,不就能有个由头儿跟你耗下去了么。”

“这叫机灵?你一天到晚都琢磨什么呢?”说完,他伸手把台灯拧灭,又把我往他怀里带了带。

第二天,何一鸣早早起床,七点四十不到就出门去了研究所。

“自己在家,中午记得吃饭,听话。我六点就回来了。”

奥登堡的语言课要下周一才开,我还有几天的空闲。洗了脸,就着茶几坐在地上做听力和阅读,看着窗户外头的阳光从不太灿烂,到非常灿烂,再到比较灿烂。五点多的时候去楼下超市买菜,开始做饭。

回家看见灯是亮的,能从窗口闻见饭香,不用自己拿钥匙开门,是不是件挺满足的事情?

“饭好了。”我说。

“我洗个手就过来。”他说。

他和书记是一起回来的,我听见她尖锐的声音:“可以啊,老何。”

就算他不是好人,我可能在潜意识里也承认这一点,可我还是不想听见别人指摘他的不是,而且是因为我。我只要不嫁给他,不会被追究刑事责任。我总是在想,书真是念回去了,就算没学雷锋的品格,起码也不至于不知道礼义廉耻,这个年代自私,人人都跟着学会自私了。

何一鸣沉默着,在她走开以后,掏了钥匙,开门。

那个满足我最多只能给到三分之二。

晚上,我坐在沙发上摆弄手机,其实是想,要不要给高彦博发个短信,明天他考DSH。

Viel Erfolg(祝你成功),在窄小的手机屏幕上躺着,我从电话薄里找他的号码,看屏幕从亮变暗,又被我再一次按亮,看着它再变暗,拇指好像怎么也碰不到那个发射键。

“你有俩手机?我刚发现。”

“嗯,一个是为了不游离在N城的中国人之外,一个是为了不游离在你之外。”

“我不是中国人吗?”

“你是不签O2的中国人。学生圈里,都是O2网的。”

“你告诉我O2的号码,我以后打那个就完了。你带俩手机不麻烦?”

“俩手机而已,你带着我都没觉得麻烦。”

我的大拇指在他沉默的片刻触动了发射键,一枚小信封在屏幕上晃啊晃啊,带着那条炮灰短信慢慢消失。

语言班开课,我有大把的路程要赶,每天五点多起床,六点多出门,真庆幸自己没有吃早饭的习惯,没有赖床的毛病。课只有半天,下午语音室开放,可以练听力,教室也不会锁门。林凌推荐的午餐我从没错过,还在周五卖鱼的时候带了饭盒替她打包了两回。不莱梅大学考试早,七八月份正在假期里,她不打工的时候也会陪我一起过来看朋友,那个男孩是她上学期语言班的同学,挂了,如今跟我同班。我还是在N城的怪癖,不愿意接何一鸣的钥匙,怪癖到自己也费解。

德国的夏天很短,这一年进了八月就一直的阴雨不断。我在学校越呆越晚,常常八九点钟才到家。我总是让何一鸣自己先吃,别等我,他置若罔闻。他总是劝我早点儿回来,我推说要练听力。他要乱搞,我说睡的太晚,起的太早,影响复习。

“明天礼拜五,你早点儿回来,好像傍晚要转大雨。”

“嗯。”

“要念书也不至于这样,天天吃不了几口猫食,我都纳闷你拿什么活着,别试没考成,再死下。”他是真急了。

第二天的雨从下午就开始转大,久久不停,这样的雨在德国并不多见。

摁门铃的时候我的外套和裤子湿透,伞骨也被风吹断了一根,狼狈得有如三个月前N城的某个晚上。

“赶紧着,洗澡换衣服,水开烫点儿,出来喝开水,别再感冒了。”这男人越来越不温柔了。

吃完饭,我去卫生间把半湿的头发彻底吹干,走出来看见何一鸣翻看着腿上一叠厚厚的资料。电视开着,屏幕里一个男人赤着上身在穿衣服,一个女人蜷在被子里,露出光滑好看的肩膀,默默流泪。

“让人给办啦?”我问何一鸣,“以后当□不就完了么。”我没等他回答,从柜子里拿了件衣服披着,拿起字典去了阳台,坐在窗台的左角,脚搭住前边的护栏,把字典摊开在腿上,懒洋洋地让后背和头倚住玻璃。雨渐渐小了,仿佛嚎啕大哭变成低不可闻的啜泣。

“外头那么冷,你就不能在屋里看?”

“习惯了,屋里我背了也记不住。”

过了一会儿,他拿着烟和打火机出来,点了一支,伸手支住阳台的栏杆打量我。

“怎么了?”我问。

“姑娘家家的,别老那么说话。”他说。

“嗯?说我刚才说电视里那俩人?”

“我都怕你张嘴就惹来杀身之祸。”

我笑,“越来越会聊天儿了。我下次注意,能上升到人身安全,你不容易。”

他也坐到窗台上,倚住了右边的一角,“这几天怎么了?”

“考试压力大,我抗压性不好,以前N城找房时候不也是这样吗。”

他抽口烟,转头看我,“哄鬼哪?”

“你就因为看了那么个无事生非的电视剧?”

“我说的是正经的,不是无事生非。问你呢,怎么了?天天耗到八九点回来,北边毕竟比不了南边。”

“挺安全的,没事儿。”

“你没事儿,我有事儿!”

“什么事儿?说。”

他从窗台上跳下来,靠在墙上,“你从来没说过以后,也不问我以后,顺口说溜了,你也直接就转了。我一直等着呢。”

“等什么?等我问?”

“嗯。”

我盯着字典上的单词,心已经不在那儿了,“我对我以后没有明确规划,你的以后——不归我规划。”

他说过,他就给我几个月,我坦然接受。

“你就真这么不在乎?”

“别说的我好像看破红尘似的。”

不在乎?身在五行中,怎么可能心在三界外?积蓄已久的欲念在被无数次压迫以后想要揭竿而起,眼瞅着就要拉起一支起义的队伍。我是在平叛啊,真由着农民起义推翻封建政权吗。

“还是你比表面看起来的还不在乎?你从来没给我打过电话,从来没说过你想我,没说过让我陪着你,一次都没说过。是吧?你好像连叫都没叫过我一次。”

说话也可以发扬点儿中庸之道吧。只是,宁肯虚着,也不说透,不吃过饱,不穿太厚,从来不是他的风格。要么憋着,但凡说出来的话,不见血,不收针。不应该这样吗,他少给一点儿,我少拿一点儿,不是我的,迟早都要还回去的。

我下意识地把字典合上,放在身边,手撑在窗台上,手臂滑向他的那一侧,恰好被他刚才放下的烟盒阻断了延伸的方向,我如获至宝,抓起来把玩。

“能别老是可有可无的态度吗?让我也有点儿安全感,行吗?”他说得恳切。

这几句话让我摸不着头脑的震撼。莫非真是感情里,先说了我爱你的,一定比较被动,哪怕是我们这种颠覆纯真爱情的关系,也还是一样的路数?何一鸣,你当真没让人失望。我眼睛里水气充盈,几乎冲口就要说点儿什么,随即就喝止住自己:别犯二了。

我没敢看他,继续维持表面的冷静,“我有那么不厚道吗?”

“再不厚道的事你也干得出来。”

“对,我最多就上这几个月的心,甭跟我提以后,以后是你自己要找死,别拖着我。”可以了,太不厚道了。

我想也没想,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了。他居然没拦我。这是我第一次抽烟,烟伴着空气一起进到肺里,喉咙、胸口有一种干裂的感觉,从鼻子里冒出的气体在眼前慢慢散开。隔着烟雾,雨里的景色看得更不分明。我仰头,再次靠上背后的玻璃。

过了半支烟的工夫,他才说:“我把你给带坏了。”

“是我自个儿好学。”我说。

“我——,以后要是放不下你怎么办?”

他今天说了好些话,跟我的想象判若水火,就算声音游离,把握不住,却好像一字一句都是对着我的心在说话。

“你干嘛非想以后啊,天天防微杜渐、警钟长鸣的,你不累啊。”

他在研究所每天跟老德泡在一起,想的、做的都是计划和安排,就真以为一眼能看到一生的尽头呢。

突然,他捉了我的手臂,沿着大理石的窗台把我拉向他,“我想要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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