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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刚下课,我还在收拾书本,手机就在包里震。我知道,一定是何一鸣。

“下课了?”

“刚下,收书包呢。”我尽量把声音压低,尽管,这屋子里几乎没人听得懂我在说什么。我半开玩笑的跟他说:“还没到十点呢,白天接你电话我不适应。”

“我可以白天也打,打多了自然就适应了。”何一鸣在笑,“晚上过来吃饭吧,就是趁你回家以前打给你,省得折腾了。”

“不了,这四五个钟头我去哪儿啊。”

“机房,图书馆。”

“明天吧,或者礼拜天,我先去火车站给家里打个电话,然后再过去。”

何一鸣又说:“你要是不想折腾,不回去也行。”

我知道该拒绝,可话就是含在嘴里说不出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五点,你们学校前头那个大下坡那儿。我挂了,下午见。”

电话里传出了盲音,我挂断,看见高彦博在对面望着我。我对他笑笑,他是唯一知道我在说什么的人。

“去机房?”高彦博问我。

“嗯,我好几天没上网了。”

“我也去,下点电影、动画片什么的,省得明天后天没事儿干。我先去了,帮你占座。”他说完,转身出去了。

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我用力靠向椅背,头却重重地撞在了墙上。想到要同何一鸣碰面,我心绪不宁。没人强迫我,是我自己答应的,现在又何苦假装饱受煎熬?这叫什么,半推半就,欲拒还迎?不是一直自诩直来直去吗,对谁不都是有事说事,没事拉倒吗,怎么唯独跟他不行?一面要冷着脸拒绝,一面又说怕一头栽进去,一面提醒他礼拜天的电话,一面把自己送上门去。暧昧玩了一个月都拐弯了,快收不住了,是真的,就算不想承认也是真的,我确认过了,我心里有数。该停了,就今天,必须停了!

我叹了口气,推门出了教室,愿望是美好的,可行动是困难的。

在机房,高彦博冲我招手,他在下《火影忍者》。我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你真不看火影?我都没舍得删,刻了盘了,特好看。”

“怪力乱神?不看。”

“怪力乱神怎么了,我要会影□之术,十个DSH都考完了。那你每天都干嘛啊?就看书,你不闷啊?”

“闷啊,你有没有别的可看的?”

高彦博想了想,“我们楼里有人带了一套《流星花园》的盘过来,你要看,我帮你借。”

“你们楼里不都是男的吗?还有人带偶像剧过来?”

“对,东北大汉,看的可来劲了。我也看了,一集没落。”

“行,就这个了,那你帮我借?”

“没问题。”

转眼就快五点了,我心不在焉地把学校的网页点开又关上,关上再点开。

高彦博问我:“想走了?等我一下,一块儿吧。”

我不想和高彦博一起下楼,不想让别人知道有何一鸣的存在,也不想向别人介绍或者解释我们的关系。

“有人等你?”真直接。

我脸上发烫,极不自然地点头。

“那下周见了。”

我出了机房,快步下楼,往学校前边的大下坡走。

直到五点过十分的时候,何一鸣才从地铁站的方向急匆匆地过来。我刚要迈步迎向他,却听见高彦博的声音:“还没来呢?”他一脸调侃。

“来了。”我站在原地,没动。

“那就好。”高彦博看着我,还是刚才的表情。我立刻把视线移开,这种事儿,心虚。

“拜拜。”他转身走了,正是何一鸣过来的方向,两个人擦身而过,高彦博侧着脸打量他。

何一鸣走到我跟前,“对不起,出门的时候接了个电话,我们头儿又不在,我得找人处理。”

“没关系。”我冲他笑笑,看见高彦博回头望着我们。

地铁上,我一直目视前方,想做到心无旁骛,可是身旁的这个男人,有他在,我就不能气定神闲。我能用余光瞟见,他在看我的侧脸,专注地审视几秒之后就移开目光。

“怎么了,今天?”他问我。

“挺好的。”这是机会,可以明目张胆的看他,如果今天把话说开了,以后能不能再见还两说呢。我把脸转向他。

“那怎么不说话?”

我仔细端详他,力求不太花痴,“我在想话题。”中年男人,沉稳温和,脸孔的线条生硬了些,戴了眼镜,优雅斯文,调和得恰到好处。心旌动摇间,我几乎想去碰碰他的脸,或者把头倚在他肩上。

他脸上的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眼睛里的笑意增加得清楚明白,“想好通知我。”

我真想跟他说,你笑起来比面无表情的时候生动多了,眼睛里有了闪闪的光,眼角和额头的细纹很温柔,嘴角扬起来的弧度很好看。你不算是很帅的男人,可是,我喜欢。

到家以后,何一鸣在灶台边上做饭,我站在帘子外头看着,冷不丁地说了句:“我们才认识一个月而已啊。”

“怎么了,太短了?”他手底下继续忙着。

“我以为我们认识挺长时间了,没想到才一个月多点儿。”我撩开帘子,“我帮你吧。”

“不用上手了,快好了。”他顿了顿,又说:“你是不是没事干?写字台中间那个抽屉里,有我给你打的名字。还有,你邮箱申请了没有?要是有了就算了,没有就用那个,那个小黑本里夹着呢。”

“打什么名字?”我不解。

“你上次说,要把名字打印出来别在门铃边上。你说你邻居的都是打印的,你要是用手写的就掉价儿了。”

是,我门铃旁边的塑料小槽里到现在还是空的。我前些天只是在那里胡乱贴了张报事贴,写了Shi在上边,后来银行卡和保险卡寄到以后,我就把那张报事贴揭掉了。虽然,学校的电脑我可以使用,却不能用机房的打印机,我没有学生账户,不能充值打印。所以到现在,我一直也没把自己的名字贴上去。

我打开抽屉,在一个透明塑料封套里放了三页A4纸,打了满满的都是我的名字,各种字体,各种大小。

“那张黄纸看见了吗?”

“哦,没呢。”我应着,翻开桌上那个不算新的本子,里头记了一些人名、电话号码、地址之类的,还夹了一张黄色的便条纸:

shinanhm@

P:20030320

我盯着那两行字,内心混乱。这——,究竟是要跟我说什么?

这个人,在我曾经萌生瑟缩、怯懦、无助,以及各种悲观想法的时候,让我触摸到最真实的温暖,在我本来以为我要注定孤单寂寞的地方,给了我最亲近的关怀。这两次看见他,我总以为就是今天,今天我一定能和他了断,可就是有一种感觉,在不知不觉中愈见清晰,我贪恋被宠溺着,被呵护着,被感动着,被充盈着。我一时间有种要报恩的冲动,没有杂质,不动声色,毫无条件,不计后果。可是,又总有一些,在我每一次动摇的时候坚定地站起来,雄赳赳、气昂昂地挡在我和他之间,比如清醒,比如理智,比如现实,比如报应。我问自己是该继续漠然,还是该随心所欲?我答不上来。

“唉——”,我长出一口气,原来快刀斩乱麻是传说中的神技,现实中不易掌握。

“叹什么气啊,过来端饭。”何一鸣叫我。

我惊醒,走过去,慢吞吞地掀开锅盖,盛饭。

“我中午没吃,特饿,你也没吃吧?”他洗了把脸,从卫生间里出来:“冰箱里还有那次剩的啤酒,我没动,上次忘了让你喝了。”

他拿了两瓶啤酒出来,又从柜橱里拿了一个玻璃杯,问我:“你能喝多少,要不把那瓶也拿出来?先说好了,我不喝啊。”

“都行,我无所谓。”

他仍旧只是提了两瓶,我端着饭,跟在后边,走到小茶几边上,在床上并排坐下。我给自己斟满了酒杯,一口一口地喝着。

“你今天没事吧?考试啦?”

“没有,”我看着他,一脸严肃,“而且我学习其实挺好的,中德中心毕业考试前十里有我。”

“是吗?”我没移开眼神,发现他一脸的难以置信。

“是。”我一字一句地说:“我找房差,不代表我念书也差。”我又给自己倒满了第二杯。

“行了,能喝也不能这么喝,先吃饭。”

“就是有点儿渴,一天没喝水了。”

“行了啊。”何一鸣一把抢过我的杯子,啤酒撒了我一裤子:“吃饭,听见没有。”口气是不容置疑地命令。

一阵沉默。

他终于叹了口气:“跟我赌气呢?是因为我让你过来,还是因为我迟到,还是因为那天的电话,气还没顺呢?”

“都不是。”

眼泪掉下来就是这一时半刻的事了。我抢着,想在情绪失控以前解释清楚,我是跟自己赌气。

我端起饭碗,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先哭还是先说?”他问得简单粗暴。

“你让我说什么啊?”我们开始争抢我手里的饭碗。

“说你气什么!”

“明明是你在气。”各自提高音量。

“说吧,有什么话不能说出来啊。”他先缓和了,“听话。”

我深吸一口气,“你让我说的是吧?好,那我问你,为什么少了个y?”

“少什么?”他随即会意,那个邮箱地址,h和m之间没有那个y。“本来有,摁‘接受’之前,我删了。”他伸手去拿烟,点起来,狠狠抽了一口。“你赌气是因为少了个y?你自己都不信吧?”

“删了干嘛,还能再明显点儿吗?我既不想该你的,也不想欠你的,你用不着对我这样。”我说着,语气渐渐强硬,“你对我的好,我知道,可那不是我应得的!那是偷来的,我不惜的!”

空气仿佛凝固一般,沉默逼迫得人喘不过气来。我拿起杯子,把还剩了一小半的啤酒仰头灌下去,又再倒上。心好像是被放在一只平锅里用小火煎着,吱吱啦啦的响,吱吱啦啦的疼。

“我在N城,满打满算也呆不到两个月了。我本来以为,打打电话,过来坐坐,就这么简单。以后,我能偶尔想想,我在N城认识过这么一个女孩,我曾经照顾过她,我想尽我所能的帮她,我永远不会笑话她。”何一鸣说的很寥落,他认真地抽着烟,根本没看我,“你跟我说,你的安全感是我给你的。这段日子,我不会跟别人说,除了你跟我,没人知道。要是以后惦记了就联系联系,要是想不起来了就这么断了。”我看见何一鸣眼睛里那团小小的火焰,渐渐暗下去,终于彻底消失不见了。他又问我:“你说,我是不是想得太简单了?”

“咱们都想得太简单了,又天真,又幼稚。我第二天跟你回来的时候,看你从那个小仓库里把折叠床搬出来,我就跟自己说,我要是能住那间屋该多好啊。我是后来才琢磨清楚的,原来我是想离你近点儿,想看见你的时候推个门就行了。”我心里翻腾着,不甘,不舍,无奈,委屈,遗憾,恼怒,羞愧,不知道是什么,都搅在一起,“夜色未央,花开一半,恋人未满?有开始,就有结束,谁不想天大亮,花全开啊。怎么会就只有咱俩知道,总有纸没包住火的那一天,是一把浇灭了,还是就让它烧啊?反正也说了,是不是还应该再直白点儿?你跟我——”

“够直白了。”他打断我,斩钉截铁地,“有些话真不该问也不该说。不说,还能留点儿余地,说了,就成定局了。”

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这个局早就是定下来的。算了,吃饭吧。”

何一鸣不再拦我,我终于还是把第三瓶啤酒也喝完了。

看他又开始抽烟,我站起来收拾桌子,心里一直想着这个局,死局。他跟着我,站在帘子外头。

我把水槽里的橡胶塞摁好,“刚才你做的饭,现在我刷碗。”倒洗涤灵,刚烧开的水,刷碗。

“诶,没兑凉水呢。”

我吃痛,右手被何一鸣一把抓过去。

“没事,水不算烫。”

“都红了,还不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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