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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6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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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他们天南地北走过很多地方,相对于中原各方的纷乱斗争,西域塞外反而来得宁静繁盛,甚至乘坐热气球穿越海外,见到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穿皮毛戴象牙的土著人,被外族的美女看上,差点把杜无情给别人抢去做老公,再也不愿出海,仅有的所得是她捡回了丢掉多时的英语。最爱的是西域驼城,这里各色人物都能看到,印裔人玩转毒蛇,胡姬舞娘身姿曼妙,最能吸引眼球,甚至还有古怪老妪用水晶球占卜为生。杜无情的白发,她额角的梅花,都不再惹眼,骑过骆驼,说过书,卖过艺,当过小二,两人玩得风生水起。

十月才过,驼城已经飞沙走石,浮云蔽日,便回桃源谷过冬。才入了谷,最要紧是先去温泉洗去一身污垢。“杜无情,等明年五月,我们再去驼城玩。你看你都晒黑了!”明朗等着杜无情洗完出来,二人携手在花间散步。

杜无情宠溺的笑,将她一缕发撩到身后,“我又没像你一样,蒙着面巾披着纱丽,当然会晒黑了。”

“嘿嘿,女人的专利。”正说着腰身被杜无情揽着向前飞跃了数步,稳稳落定,明朗才看见面前一个陌生的男人,二十多岁,着青衫,发上带着白头巾,典型的书生打扮。那书生才回过神,依旧满脸的惊讶之色,作揖问道:“两位可是在此处修炼的世外高人?”

明朗首先扑哧一笑,杜无情仍然谨慎肃穆,“你是谁?如何进来的?”

“晚生姓陶名潜,四处游学,意外到此,以为谷内空无一人,没成想打扰到两位高人清修,实在抱歉。”

明朗一听,乐了,忙问:“你叫陶潜?”

“正是!”

“是不是字渊明,家住南山,门前还有五棵柳树?”

陶潜一愣,惊问道:“姑娘你如何得知的?”

明朗故作深沉答道:“你不是叫我们高人吗?自然有过人之处,知道便不足为奇了,是不是?”

陶潜连忙点头,“姑娘说的是。”

明朗看他年纪想他此时还未做官,杜无情以唇语问怎么回事,明朗只眨眨眼,暗道等会儿再告诉他。好歹以后还学过陶渊明的文章,对这个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文人也算敬佩,便领了他四下看过,还给他随身携带的酒葫芦里灌满了桃花酿,只交待勿要跟人提起此事以后也不必再来。

送走了陶渊明,明朗对杜无情道:“他在以后可是名人,所有的小孩都学过他的文章。他会做几年的官,然后辞官回家种地,自号五柳先生。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诗便是他写的,当然现在他不会知道这些。”

杜无情一脸笑容的听她继续道:“最重要的是,他写过一篇《桃花源记》。说的就是一个渔夫误入桃花源,发现里面的人还是秦汉时期避难到那里,生活怡然自乐,根本不知道世上已经历了魏晋的朝代。”

杜无情恍然大悟,“所以你才放心放他走,是吗?”

“没错。我相信他是个言而有信的人。若杀了他,以后的名篇《桃花源记》找谁写去,呵呵。”明朗窝进他怀里,“当初我看见桃源谷,便觉得这里像书中的世外桃源,你说,它可不就是吗?”

“是,它就是我们的桃花源。”

两人面对面躺着,午后小憩,微风送来桃花的清香,把人熏醉。

“我们有一年没见到小虎了吧,转眼他快十四了。”

“可不是,小虎在信里还说他喜欢上了一位姑娘。”

“时间过得真快。明朗,这些天,我总爱回忆。又想起你还是孩子模样,短短的头发,男孩子一般。 ”

“所有人都当我是男孩子,我也就将错就错。”

“我总是在关注你,而你一无所知。”

“是啊,我直到在凤鸣山的战场上才第一次见到你。杜无情,其实我那时骗了你。”

“骗我什么?”

“那时我说让我倾心的绝不会是你的脸。其实,那时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心被什么提起,又重重的放下。”

“你不会说的是提心吊胆吧?”

“才不是呢。我现在比较相信,当一个女人遇到自己的另一半时,会冥冥中得到一种提示,告诉你,就是他了。”

“我怎么没有这种感觉?”

明朗抬起双眸,眸中映着窗外的暖日,与他对视。

“我有就够了。杜无情,这些年我让你辛苦了。”

“你更让我快乐、温暖,所以我辛苦得心甘情愿。”

“所以如果我们没有福气共赴黄泉,我希望你先我而去。杜无情,你以前一个人孤独得太久了。以后,我宁愿那孤独的人是我。”

“傻瓜,想这么多干什么?”

明朗看着他笑,就像一辈子也看不够似的,每天清醒的时间里,视线总会放在他身上。有一个女人说的好,爱情其实很简单,爱情就是我的心里眼里全是你。

“杜无情,我想让你见个人。”

明朗移步门边,推开房门,杜无情的视线随着她看向进来之人,三十上下的络腮男人,横贯脸上一道骇人的刀疤。杜无情脱口而问:“五弟?”

“四哥!”久不曾唤过的称呼,杨五爷声音颤抖,又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脸,害怕看到一丝责备或无视。杜无情大步走近,一把将他迎进双臂,抱个满怀。明朗悄然退出房,对杜无情感激的眼神微微一笑。

入夜,明朗忍着倦意翻着闲书,打了个哈欠,杜无情进来道:“困了怎么还不睡?”明朗放下书,从塌上起来,替他脱去外衣,又将手巾送到他手上,“还不想睡。送他出谷了?”杜无情洗过脸,偎坐在她身边,“他执意出谷,我也就没多留。看到他安好就够了。只是,听他说他住在西域以外的大漠,你如何找得到他的?”

“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放不下他,总之找到就好了。”

杜无情恍然了悟,“你拉着我天南地北的走,我只道你是好玩。我怕你还气他,也从没提起过。竟是为了找他?怎么不告诉我?”

“找他是顺便,主要还是为了玩嘛。你几时见我气那么久的,我有那么小气吗?生气多累,我这么精明,会做这得不偿失的事吗?而且,我知道你们的情分,能拥有你,我还要谢谢他,曾不顾一切的让你活下来。杜无情,你不夸夸我吗?”

“娘子最好了。”

“杜无情,还记得我们的保证书吗?每一条你都做到了。娘说过,保证书是不顶用的,我倚仗的是你对我的爱。对我来说,你是最好的相公。杜无情,我有些困了。”

“安心的睡吧,我在。”两人交颈相拥,抵足而眠。杜无情看着怀中的人,低头在发上落下轻柔一吻,细长的纹在桃花眼角延展开,薄薄的唇微微上扬,勾勒出动人心魄的美。那样的美与容貌无关,是从心而生的满足和幸福,羡煞万方。

*

明朗,我说过不论是什么时候醒来,我都会在。如果,我是说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了,你一个人也别害怕。不必着急来见我,知道吗?我会非常有耐心的等你来找我,你知道我有多能等的,就像当初我等你接受我一样。我曾想,我会一直爱你,爱到我无法再继续。当时想,那该会是我停止呼吸的时候吧。现在看来我错了,我知道,即使我不在了,我的灵魂里,还是会刻着你的名字。

关于你的身体,我们都心照不宣。你醒着的每一刻,无不渴求的看着我,一遍又一遍唤我的名字,不厌其烦;你睡着的每一刻,我也必陪在你身边。每多一根白发,每多刻一道皱纹,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便又少了,便想若这世上也有你说的能将这时时刻刻都记录下来的摄像机照相机就好了,然后就想着留下些只言片语,想念时看看也好。慢慢的,这便成为你睡着时我唯一的乐趣。

第一次见到人的眼睛除了褐色、黑色外,还有蓝的、碧的,放眼望去五颜六色,只觉新鲜。跟着你学会几句你好,多少钱基本会话,说起来有些绕口,倒也不算难听,只对那半生不熟的牛肉吃不惯。印象深刻的是那位叫维纳斯的小姐,看到这里你先别气,那场热闹可是你先要去看的。第一次知道争夺心爱之人要拿剑以命相搏,咱们奇装异服被那小姐多看了一眼,为他决斗的金发碧眸的青年便要与我决斗,他的脚边还躺着一具刚刚断气的尸体。我自是不肯让人以剑抵在要害处,随手折下一根树枝与他比划,轻易将他制住。当他要一剑自刎时,我点住他的穴道。那小姐便抓着我的手臂不放,你还记得你气鼓鼓的么?虽然你与她争执的话语我没听明白,你挑起剑横亘在你与她之间时,我是傻子也能猜出你的意思,你要与她决斗。那一刻,我的心里是无法形容的高兴。如你所说,我是你的,是你的杜无情。

咱们弄丢了随身携带的所有银钱的那次,还记得吗?那是往返驼城数回之后,本来驼城不大,若要追查那偷窃之贼并非难事,何况银钱上都有咱们商号的特殊徽标,你说,要不咱们自己赚钱养活自己吧。于是你我各持一摊,你说书,我抚筝。可想而之,你的摊前总是聚满了人,一部天龙八部,让许多人感慨,配上那抑扬顿挫张弛有度的声音和腔调,我渐渐沦为了伴奏和听众。知道你故事总是新鲜有趣,曾听过这个故事的知道你改了乔峰的命运,没让他死于两国对垒的阵前,而是和他心爱的女子一同塞上牧羊。你说这才是英雄最好的结局。

咱们对面是个卖舞的班子,里头总是领舞的姑娘,还记得她吗?她听你说书后便迷上了你,你这不解风情的家伙,可伤了人家姑娘的芳心,偏要以为她频频抛飞媚眼是为我,我心里乐得不行,你又以为我动了凡心。然后,你说,杜无情,我跳舞给你看可好?我从未见过你舞蹈,除了那幅画,害怕你会出丑,要拒绝,你却以为我不想看,早有准备的你在书生月白长衫之下穿了舞衣,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竟和那画上之人大同小异。你看到我的诧异目光调皮的笑,微一旋转,裙裾便像绽开的火红大丽花,同色的流苏在腰间缠缠绵绵,流苏的尾端在我脸上拂过。我恍过神,手指放在弦上轻轻一拨,虽然我听不见,却看能到所有人微微一颤,第一个音便带着欲起舞的明快节奏。

随我的每一拨弄你踏着动人的节奏,前所未有的默契。一旋身,一低眉,一扬臂,一低腰,都是神采。你越旋越快,云袖流苏都如鼓动的风将你包围,然后你双脚渐渐离地,只余脚尖触地,轻轻一点,飞落在一位年轻人抛上来的一朵荆棘花上。你挑衅而得意的看着对面那位姑娘,然后对我抛来柔媚的一眼。音乐戛然而止,是我弃了筝上前抱你飞离人群,那一瞬间我陡然升起一种恍惚,仿佛你要飞走了似的。你捶我的胸膛抱怨说还没捡打赏的钱,你说现在那姑娘该知难而退了吧,你说其实你也会跳舞,我要想看你跳给我看,不许那么看别的姑娘。你不知道日后驼城的街头老有人打听那日的红衣舞娘,还有那说书的白面书生。我求之不得,说以后你只能舞给我一人看。

……

这一世,纵然无父无母,身世凄凉,有再多的不平与委屈,能与你做十五年夫妻,朝夕以对,恩爱欢笑,便足够了。若必得经历过苦难,才能与你相遇,便再经历一次选择一次,我也愿意。

我很幸福。

明朗,我的明朗。

*

一名素衣少年端坐在塌前的桃木椅上,素日好动坐不住的性子,难得安安静静的翻着手中的书卷,书卷有些年月,洁白的书页泛着黄,却被保护得极好,边角干净平整毫无皱褶,书上的手抄字并非秀美有型,却端端正正,可以看出写字的人非常认真。

少年嘴角泛起笑意,偶尔忍不住笑出声,忙用手捂住,怕扰了塌上好眠之人。躺着的是一位年轻女子,清秀静好,未施任何脂粉,素雅如莲,在一袭白衣的掩衬下脸色白得有些透明。那女子眼睫微动,少年立即察觉到,将书整理好放回书架,仍旧坐于椅上等待女子醒来。

女子眼颤动几下,觉得刺眼,抬手遮挡在眼前,少年探身将塌旁的窗户放下,挡住了外面的骄阳光芒。终于,女子睁开眼,看清面前的人,赧然而笑,“小虎,你来了?”

小虎微一张唇又合上,其实他想说的是,谷中只她一人,他不放心。想着想着鼻端酸楚,吸了吸,撒娇带过,“小虎想娘了。”

“长不大的孩子!”她宠爱的抚上他英朗的脸,“外头太阳很好啊。”

“小虎陪娘出去走走吧。”小虎细心替她围上披风,“外头风大。”立于屋檐下时,许是久睡的缘故,阳光刺得眼仍旧睁不开,忽然,一团黑影晃过,没有困难的张眼,看到头顶是一把油纸大伞,小虎笑意盈盈,“娘,走吧。”

“你道叔可好?”

“好,大家都好,就是挺记挂娘,知道我回来,让我向你问好。”小虎答道,几步远处还残留着昨日雨后的积水,“娘,小心。”说完便一手置于她的臂下,另一手穿过膝下,轻松横抱而起,越过积水滩,小心将她放下。

她感觉自己在年轻的臂弯里身轻如羽,望着他如朝阳的脸叹道:“小虎你长大了。”小虎端稳了纸伞,在她身下投下一片阴影,笑道:“娘,你忘了刚才你还说我长不大吗?”她只浅笑,并不作答。做母亲的都会有这样的矛盾,既希望孩子快快长大,展翅高飞,又希望孩子不要长大,永远无忧无虑,窝在母亲的怀里。

“等了很多日吧。下次等我醒了,去信给你,再回来,岂不好?”小虎扶她在桃花深处的秋千上坐好,轻轻的推荡,一手摊开虚护着,“儿子没有等很久,守着娘身边,看着小时候您给我编著的书,仍是觉得有趣,又受益良多。岂有母亲叫儿子才回来看望的理?儿子干脆回谷里住守着您陪着您可好?”他知她不愿出谷,如此说道。

每每荡起,身后一头散落着的发随风飞扬,黑亮如瀑,丝滑如缎。她用脚撑地止住荡动,“娘又没老到要人照顾,你呀,只管把我儿媳带回来是正经。”

“娘,您这是逼人早恋早婚。”小虎笑着抗议。明朗哑然失笑,随即反击道:“你早恋不是早过了吗?那年来信说你有了喜欢的姑娘。”

小虎作痛彻心扉状,捂胸口痛声道:“那是单相思,人家嫌我小,早嫁作他人妇了。”明朗笑叹道:“莫怪,莫怪。不过遇到了喜欢的人可要抓紧。”小虎道:“娘说的是,小虎知道了。”

两人沿着□□一路走着,桃花林最深处,有一醒目的洞府,依山而凿,痕迹颇新,她有些怯步,小虎扶着她的手用力紧了紧,她拍着他的手背说道:“陪我一起去见见他吧。”二人入洞,行至一拱形石门前,小虎熟练的在石壁上摸索着,打开石门,是一间空荡荡的石室,石门左右各一石雕的灯座,闪着萤火之光。正对着石门的那面石壁上挂着一幅画,画上是一中年男子,举手投足但见芳华,虽眼角已现细纹,仍媚眼如丝,款款的笑对与看画之人,笑容嫣然如花,说不出的柔美,世上再找不到第二个如他这般的男子。

她看得呆了,回神之时,小虎已打开了通向地道的机关。百级台阶之后,又是一石门,石门始开,其内的亮光射出来,在台阶上投下高矮两道身影。这是一间约百平米的大石室,数不清的夜明珠镶嵌在石头里,映照的室内亮如白昼,和严铁心的地下密道异曲同工。石室正中是□□雕成的冰床冰枕,上头躺着的正是那画上之人,唇角略微上翘,仿若在笑,双眼闭着,看上去只当是睡着了,正做着美梦。

寒床前是一雕刻有精美昙花云纹的檀木大箱,未落锁,叩开锁搭打开箱子,里面嵌着一木头盒子,盒子极为普通,做工甚至有些粗糙,盒子的一角木头短了一些,比那个面都要凹,漆上得也不太均匀,盒子是他做的,上头的漆则是她涂的。她徐徐的拂过盒子,轻轻打开,里头的物件同样普通,有他们下过的五子棋,她买给他的廉价发簪,亲手做的手帕汗巾子,小虎的信手涂鸦,学会写的第一个字……还有他们的保证书,按着他俩的手印,曾经她要撕了,被他拦下。谁能想到这般不值一文的东西,有人会用如此贵重的箱子保存着。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给自己安排的去处。

她的杜无情啊。

“等娘死了,便来这里陪着他,然后再一起化作灰化作土。”

小虎道:“我便替爹娘守在外头,不让任何人打扰。”

她和蔼笑而不语,将杜无情右手从冰床上捧起,贴在自己的脸颊,许久,依然冰冷如初,有些难过的放回床上,在他手心里来回刻画,她知道,他一定能感觉到她写的什么。

情深不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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