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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6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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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上晃荡了两日,其中还因地图抽象不准确飞歪了路线,浪费了半日,终于在南邺近郊安全着陆。降落时一位赶路的大哥正好经过,看着她从天而降,目瞪口呆。迅速发信号联络最近的部下,等她交待人把热气球藏好,那位大哥还张着嘴发呆,已走了几步的明朗又回来,好心的替他托住下巴合上嘴,“这是在做梦。”

阿道已收到信号,远远的来迎她,还带来了小虎。几个月不见,小虎又长高不少,抱着已有些吃力。小虎初见她也不叫人,只是看着她,目光是孩子少见的复杂。

“小虎,不认识我了?是妈妈啊,叫娘啊!”明朗焦急的说。

小虎“哇”的一声扑进她怀里,“娘,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娘……”

“怎么会呢?娘不会不要小虎,你是娘的宝贝,娘最爱的宝贝。”明朗低声诉说,小虎慢慢松软了身子,小手轻轻回抱着她。

“小虎,带娘去找爹可好?”

小虎沁出泪水,“爹不在这里,爹走了……”

明朗回头问阿道,“怎么回事?杜无情不在?”

阿道点头,“公子自从去年冬月送粮去蜀中后便没有再回来,只传书说一切暂时由我打理,等姐姐你回来后交给你。”

明朗顿觉天昏地暗,一时站不稳脚。过了好一会儿,“老朱呢?老朱回来了吗?他在哪儿,立即叫他来见我。”

阿道说老朱已经在等着了,她便抱着小虎匆匆回府,然而得到的依然是令人失望的消息。老朱说出了蜀地杜无情嘱咐他们回南邺,并没交代他的去向,他们也不敢多问。

小虎缺乏安全感,害怕她又会走掉,整日粘着她不放,睡觉也搂着她胳膊不松手。陪小虎住了两日,她蹲在小虎面前,“想爹吗?”

小虎点头,“想,想爹,也想娘。”

“好孩子。娘有没有骗过你?”

“没有。娘说骗人不是好孩子,娘还说做人要一诺千金。”

“对。娘也很想爹,所以娘要去把他找回来,可能要离开很长时间,等找到爹了,娘会回来看你,如果没找到,娘也一定会回来看你。娘决不是要扔下你,你信娘说的话吗?”

小虎花了些时间消化这些话,然后重重点头,“信,我信娘的话。娘舍不得不要小虎。小虎是娘的宝贝,也是娘的活宝。”

明朗笑着亲吻他的脸,“对,小虎是娘的宝贝。娘不在,小虎要听春儿姐,张妈还有道叔的话,知道吗?要多多吃饭,长得壮壮的,爹回来看着会高兴。”

“我知道,娘一定要把爹带回来。”

天下之大,杜无情你会去哪里?

杜无情,从来都是你默默站在我目所能及的地方,无论何时都能看到你追寻的目光,这次,换我来找你,天地再大,我一定会找到你。

由南到北,由东到西,我跨越千山万水千里寻夫,飞过一座又一座城镇与山川。起先,被一座城市的居民看见,纷纷仰头观看,引为奇观,或恐惧或好奇的扔出小石子,更有甚者,射来流矢,差点毁了她的油布气球,之后再过城镇,便尽可能的升入高空。

为省麻烦,啃着馒头度日,头晕眼花之时,竟片刻的清明,想到他的一个可能所在,立即调转方向全速前行。她脑子肯定是浆糊做的,最该想到的地方,她都没有去找。桃源谷,只有他们的记忆所在。杜无情,她恨不能敲醒自己的脑袋。

心扑通跳个不停,生出近乡情怯之感。她该紧张,倘若,这里也没有他,她该上哪儿去找他?她已经失去了寻找的信心、勇气和心力。

踏着满地的落英,小心而忐忑的走向熟悉的老房子,怯步之时,瞥见屋旁衣架上晾晒的白衣,匆匆跑进屋,竟空无一人,又一口气四下跑了个遍,依旧没有找到人。她有些明白杨过在绝情谷底找寻小龙女身影时忧喜交加的心情了。抱有希望之后的绝望,太伤人,她无力的滑下身,抱着双膝,连哭的力气也没了,呜咽如受伤的小狗。

“明朗,明朗……是你吗?明朗……”

她一定是出现了幻听,恢复了些气力,哭得更大声,进而嚎啕大哭。

“明朗,明朗……”

她挥了挥手,赌气的想,有完没完,有本事幻想个真人来啊。才一抬眼,便呆住了。莫非真的幻想出人来了,一定是一个人呆太久又太想杜无情了。“我一定生病了。”那人倒是焦急,忙过来对她摸脸探额,似真人般灵巧体贴,便傻呵呵的对他笑,看他是不是也同杜无情一样笑得可爱又顽皮,谁知他不会笑,便撒泼的冲他喊,“你给我笑啊,你笑啊。”

“明朗,你醒醒,明朗……”

脸被重重的拍了几下,有些疼,觉得委屈,带着哭腔道:“你打我,杜无情从来不打我,你不是杜无情,你不是……”话说了一半,忽然顿住。她真的在疼呢,那便不是想象了,捧起杜无情的脸,“你是真的杜无情?还是我想象的?”

“明朗,你醒醒啊。”

“我醒着呢。”她纠正道。

“什么真的假的,你有没有事?”

趁他查看之际,一跃跳到他的身上,像八爪鱼一样使劲抱着不撒手。杜无情想要看她是否无恙想同她说说话,却办不到,只能同样用尽力气回抱着她,无数次之后再次痛恨自己听不见,听不见她的呢喃,她的撒娇,她的无理谩骂,她的好听情话,还有她的哭泣。等她哭够了,松开他时,才看见她泪流满面。

哽咽得一抖一抖,“我找的你好辛苦。”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杜无情替她拭泪,无奈明朗一直握着他的左手不放,只得一只手蘸水打湿棉布。

“我不知道。只要你去过的地方我都会去找。不过,如果这里也没有你,我就再也没有办法了。”

杜无情手顿住,低低道:“这里是只属于我们的,不会有那个人的任何痕迹。”

明朗看着他小心的问,“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杜无情牵着她取来冰块,用棉布包了,一点点的敷着她红肿的眼。“我是生自己的气。因为爱得越深,而变得贪心,想要更多,越来越渴望得到全部的你。希望你的眼里心里,看到的想到的全是我。”安煜祺便成为他心中的一根刺,尤其是当她义无反顾的为他送衣送粮,甚至为了救他不顾生死时,他的心便翻江倒海般难受。对他而言,她便是他的命,他的全部。当她置自己性命于不顾时,又将他置于何处?终究,他比不上他吧。

她牵着他的手放在左胸心口,“安是家人,他出了事,我会心疼,会难过,但如果没了你,我的心为谁而跳?杜无情,你还不明白吗?你才最重要!”安煜祺出事她能理智面对;但如果杜无情出事,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人,只能无助的哭泣。

她接着道:“夫妻二人之间本就容不下第三人。是我的错,只想到自己,总是忽略你的感受。以后不会了。我不要你总是迁就我,我不要你总是小心翼翼的顾虑我的感受。以后我们相互体谅,相互包容,好不好?”

杜无情心里比吃了蜜还甜,这是比她说我爱你更能打动人心的话,她总是三言两语就能撩起他的感动。“好。”

杜无情,我已经好几天没有闭过眼了。

杜无情,你不在,我会怕。

杜无情,你知道我怎么来的吗?我飞来的。等我睡醒了,带你去看,你和我一起飞。

她有无数的话想要对他说,她每说一句话,必带上他的名字,怎么听也不厌倦。成亲近四年,本该算是老夫老妻了,却仍如新婚夫妇一般在感情的道路上摸索前行,开始相信,婚姻和情感需要经营,夫妻需要坦诚,爱需要表达。

婚姻四周年纪念日。公元409年4月。

明朗告诉了杜无情她的来历,杜无情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是陌生和探究的眼神,明朗心里不安,他该不会把她当怪物吧。过了半晌,杜无情语出惊人,“早觉得你怎么看也不像这个世界的生物,原来是外星人。”

注:明朗是倪匡和卫斯理迷,曾为了开拓杜无情对宇宙的认知,给他讲了许多卫斯理的奇遇,其中不乏添油加醋夸大其词。她那个悔呀。

这年十月,拓跋嗣平定了其兄弑父篡位之乱,顺利继位,是为魏明元帝,年十八岁。

经过一年的考察,生意全部交给了阿道,一家三口隐于桃源谷。某日。小虎问:“娘,如果我和爹都不会游泳,我们同时掉进河里,你先救哪一个?”

明朗答:“你和你爹都会游泳。”

小虎说:“假如,假如我们都不会游泳,你先救哪一个?”

明朗答:“我划船去,把你们都救上来。放心,不会淹死你的啊。”

小虎又说:“如果没有船呢?又或者船只能坐下两个人,怎么办?”

明朗答:“哪有只坐两个人的船?这么小的船你道叔不会卖的。”

小虎追着问:“娘,你会先救哪一个嘛?”

明朗恼,将切着冬瓜的菜刀重重的砍进还有半人高的冬瓜里,“小虎!你怎么比唐僧还罗嗦。今晚不做饭了。”

小虎对着门外探进半个脑袋的杜无情比划胜利手势,“耶,终于不用吃冬瓜了。”天可怜见,他们连着十天都在吃冬瓜,才消灭了一半,偏明朗坚持把冬瓜吃完,说不能浪费。屋外的明朗看着一大一小两人了然的笑。当晚,鸡圈里少了只花母鸡。

注:明朗把媳妇问相公自己和婆婆同时落水会先救谁的难题当笑话说过,小虎学以致用,拿来为难她,再次悔。下次一定问他,到底是现有鸡还是先有蛋。

年底收到阿道寄来的信,刘裕再次伐蜀,桓氏一党充当前锋,尽亡。同时,蜀地聘用一位大掌柜,姓木名辰,明朗看过后一笑了之。两年之后,刘裕终于收复西蜀,划为大晋之地,安煜祺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她不得而知,只希望他能尽快实现梦想。这样的世界,乱得太久了。

小虎出谷跟随阿道,美其名曰是让杜无情他俩过二人世界,其实是去酒楼混吃混喝,明朗心里虽舍不得,孩子总有自己的路要走,不可能一辈子只呆在谷里对着他们两个人。只叮嘱了一句,别吃成个大胖子,将来讨不着媳妇儿。

赫连勃勃的话像一个诅咒,成亲十年,她果然没有再有孩子。前几年仗着年轻没在意,之后几年尽管努力造人,好不容易怀上一胎,小心呵护终究没保住,在孩子的问题上她比杜无情急。“杜无情,我好想生一个我们的孩子,长得像你又像我。”

杜无情停下梳子,将下巴搁在她肩上,对着镜中的她道:“孩子与父母,也要讲缘分,强求不来。有小虎一个不够吗?阿道他们谁不说小虎多像你。”

“你偏要讽刺我爱吃吗?”明朗回身对向他嘟嘴说道。

杜无情莞尔一笑,“我爱看你吃东西的模样,看你吃东西,便觉得胃口好,萝卜青菜也像山珍海味一般。”

明朗羞赧低头,“都老夫老妻了,还说这些话,也不害臊。”

杜无情以手梳理她黑亮的发,“我老了。你还年轻。”她每天看着自己也许不觉得,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她几乎没变,仍是当初的模样。

明朗捉住他的手,“还记得我说的杨过吧?他也是两鬓苍白,却俘获了小妹子郭襄的芳心。你不也一样,去年我们在洛阳旅行时,那位望着你失神落帕的姑娘,可不就和郭襄一般年轻?你便这样我还担心,若仍像十年前,我怎么防得住。”

杜无情不提人家小姑娘其实是对一身男装的她失神,只道:“陈年旧事还提它做什么?”

“好,不提就不提了,听你的。”明朗说着去看镜中的自己,他俩虽说隐居在桃源谷,其实每年也有两三个月乔装在外的,这两年渐渐发现容貌几乎没变,又加上时常久睡不醒,便很少出谷了。

“杜无情,你看我这么贪睡,是不是病了?要不按爷爷以前开的方子吃些药吧?”小产之后的这半年,她几乎每日睡到午后才会醒,即使早睡也无济于事。

“没病瞎吃什么药?整日无事,又吃那么些东西,犯困是正常的,没听过春来困吗?该泡温泉了。”说着杜无情抱她往温泉走去。

困意来袭,差点滑进温泉,亏得杜无情托住了她,索性倚靠在他身上。“如果哪一天……我睡了很久也没醒,你一定要叫醒我。我真怕哪天,我醒不过来了。”

“傻瓜,你什么时候醒来,我都会在,知道吗?”

这一年,后秦国主姚兴去世,其子姚泓继位,远不是赫连勃勃的对手,他领着大夏将士开疆辟土所向披靡。而大晋内部一直小战不断,徐逵之领一万兵为前锋,与司马休之部下鲁轨交战与江陵府西南的破冢,中计战死。明朗和杜无情得知此消息时,徐逵之已经安葬于建康,不由黯然,此时已经入夏,她的身体渐渐恢复。

他们是深夜到达龙山的。严铁心并未睡下,否则他们非得和木头人大打一架不可。次日,去祭拜刘夫人,徐逵之的墓就在刘夫人几百米远的南面。刘兴弟提着冥币果香,远远见到两个人影在祭奠她丈夫,匆匆赶来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明朗和杜无情。

“你真狠心,一走就是近八年,每年娘祭日我都在盼着你回来见见面。前些天我还梦到娘念叨起你……”才说着眼泪就不住的淌。

“我也一直在想你们。”

刘兴弟点头,“我知道。要不然也不会逵之才没了,你们就回来了。”

杜无情给徐逵之烧纸钱,她俩在刘夫人墓前跪着,明朗本不想提起她的伤心事,见她自己提起,只道节哀顺变。刘兴弟道:“能和他做十几年的夫妻,我知足了。夫妻俩能相守在一起,每一天都是福气。明朗,我真羡慕你。”

“你和孩子们以后有什么打算?”

“就留在建康,爹已经另安排了一座府邸给我们。这样也好,反正我和那些女人也处不来。湛之说要从军,然后给他爹报仇。我同意了,不是指着他报仇,我只希望他能像他爹一样正直有担当。本来淳之也要去,他还小,我就没让,二来也舍不得。若他也走了,我便只剩孤单单的一个人,不知道日子怎么过下去。”

明朗感慨,“湛之都已经长大了啊。我总想着他还是那个不知萝卜闹别扭的小男孩。”

刘兴弟笑道:“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还是除了萝卜糕外,一点萝卜不沾。昨天我跟他商量从军之前,娶房媳妇儿回来,他死活不同意,说要以后他自己选,还跟我赌气不说话。”

明朗也笑,“我也赞成湛之。婚姻大事,一心一意两厢情愿才幸福。你和逵之兄可不就是这样,怎么到了儿子身上,反而忘了呢?”

“我这哪是忘了啊。年纪大了,便爱操闲心,总想着把孩子们改办的事都办妥了,才能安心。谁知道哪一天就会找他去了呢。”说着刘兴弟望着徐逵之的墓,眼含泪水。

“你还年轻着呢,就想这些有的没的?”

刘兴弟回头看她,“刚才看见你我还不敢认。明朗,这么多年没见,你都没怎么变。你看我,都有白头发了。”

她只玩笑道:“那是因为我把所有的烦心事都丢给杜无情去管,你看,我的白发都长在他头上呢。”

刘兴弟无不羡慕的说:“你们俩真好。”

本无意见任何人,祭拜完刘夫人和徐逵之,两人便返回龙山山顶,却见到了安煜祺。今日非逢十之日,那么便是严铁心叫他来的。严铁心对她微微点头,算是默认。

曾经的少年蓄了须,成熟稳健,素有丰仪,只略有些瘦。三个人同时笑起,颇有默契。安煜祺道:“师父说你们回来了,我便来看看。你们不怪我吧?”

“本来是怕麻烦你们,你能来,再好不过。”

过了会儿,杜无情说要去搬特地给严铁心带来的酒,明朗知道他这是让她俩好说话。安煜祺笑道:“我明白你的顾虑。看到你,便觉得自己真正老了。明朗,如果我今天不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再见到你。”

“我人虽不在,却一直在关注着你们。”这几年刘裕有意让安煜祺逐渐接手他的权利,逐步迈向权力的高峰,并以他的身份南征北战,她都是知道的。“刀剑无眼,你万事小心。”

“这个世界,离我想要的,还太远。”

“从我来到这个世界,至今十五年,总是纷争不断,乱得太久了,的确需要有人来结束这一切。”

“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变。”安煜祺端详着她的脸,忽然想到什么,肃声道:“这些年有没有见过赫连勃勃?”

明朗摇头,“没有,怎么了?”

“他……我去年在燕地意外的碰到他,却觉得他还是和七八年前一样。按理说,他已是三十多的人了。”

明朗浑身一震,又想起他那些不着边际的话,若真是如此,非得弄个清楚。“我会找他问明白。”那年在长安只顾着杀赫连勃勃,也忘了问南宫她这身体贪睡的事儿。不管是手术的后遗症还是其他,这具身体是有毛病的。能年轻自然是好,可要和生养孩子与杜无情白头到老相比,她宁愿有一个正常的身体。所以,不论是赫连勃勃,还是南宫,都和这事脱不了干系。

“明朗,非执着去弄清楚吗?我们现在不是挺好?有我,有小虎,不够吗?”杜无情疲倦的揉着额角,声音低低的,几乎听不见,她只能从他动着的唇上分辨他的话语。

是啊,她在干什么呀。刘兴弟说夫妻俩能相守在一起,每一天都是福气。她怎么给忘了呢?“那咱们先去看小虎,再回桃源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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