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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54:重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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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易容,只换了身男性布衣,一路出奇的顺利,在城郊唯一的客栈投宿,意外发现了杜无情的联络暗号。掀帘步入内堂,赫然坐着一人。

“杜无情!”那人没有反应,才想起他耳朵不好,正要绕到他身前去,他如心电感应般回转身,仍如初见般惊艳,唯独两鬓的白发刺痛她的眼。

用平生罕见的速度投入他张开的双臂,紧紧抱住。拂过他的脸,视线停留在刺眼的白上。

小别胜新婚。她以从未有过的热情拥抱他回应他,他以行动表达失而复得的喜悦和百倍于从前的珍爱。

两人心有灵犀的对她的失踪闭口不提,聪明如他,又恰好在此处等她,岂是巧合二字可言,他一定猜出了。明朗没有告诉他他们曾有过一个孩子,有她一人伤心已足够。只是她不明白,为何刘勃勃要这么做?若不是他默许,她又怎么走得出长安城呢。

睡着的杜无情也紧紧搂着她,极度缺乏安全感。她轻轻的亲他的脸,眉宇间满是疲惫。杜无情,你太累了。

“不要想其他的男人,娘子。”杜无情搂着她的腰,两人面对面躺好。“你瘦了!”

明朗感觉到腰上有力的双手,知道他有所指,不由想到让她腰纤细几公分的罪魁祸首,赶苍蝇似地摆了摆头。杜无情心疼的看着她,“不要再想了,我不会在乎的……”

明朗醒悟过来,捶着他的胸膛,“你以为我被……瞎想什么?”

杜无情拇指在她肩头来回摩挲,明朗扭头看去,才发现那处的青痕,自己倒没注意到。捧着他的脸,“什么都没发生现,除了被狗啃了几口。”

“呵……”杜无情笑出声,“只要你没事就好。”劫后余生的叹息。

“杜无情,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

只有这一刻,杜无情才觉得自己这么长时间来七上八下的心回归到原位。

南下回建康,途径桃源谷,依旧温暖如春。知道小虎一切安好,又经不住杜无情的软磨硬泡,留在了桃源谷过二人世界,其实她也乐意躲过谷外的寒冬。桃花树下,微风拂过,粉色飘零,杜无情一身白衣,拨弦弄琴,宛如谪仙。赏景听琴,神仙日子也不过如此吧。只是,偌大的谷内,只她二人,略显冷清。

“娘子,觉不觉得谷里只有我们两人太静了?”杜无情拥着她,漫不经心的问。明朗心猛地一跳,这些日子两人如胶似漆形影不离,杜无情偶尔也会盯着她肚子出神,他想要个孩子。孩子,她那未出世的孩子,想起来心被针扎一样痛,又想起刘勃勃曾说,只能有他的孩子,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冷么?不要胡思乱想,我是说小虎一人在建康,我们把小虎也接过来如何?”

“好啊,我好想那只小虎头。”明朗笑得灿烂,心里却在想,到了建康再想离开,真的能无牵无挂没有阻碍吗?

两岁的小虎偎在奶娘怀里虎头虎脑的东张西望,等马车一到,目不转睛的看着从车上下来的女子,早已挣着下地,交替着小胖腿,稳健的奔过去,“妈妈……娘……”随心的唤着明朗。

“小虎,小虎……”顿时淌了泪,母子两人抱头相拥。等进了屋才明白为什么小虎一见她就认得,房间里挂满了她的画像,栩栩如生,或开怀或浅笑或沉思或蹙眉。张叔李妈春儿恭敬唤她夫人,无不抹泪。尤其是张叔,歉意又激动。

第二日去拜访刘夫人,得知刘兴弟夫妇因为徐逵之外任为荆州刺史已于去年离开建康,刘夫人旧疾复发略显憔悴,精神倒不错,拉着她的手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悲戚中带着怜惜,如果明朗没有猜错,估计是和杜无情有一样的误解,难怪对她失踪一事只字不提,她也正好将错就错,不作解释。

春日正好,陪刘夫人在花园里散步。“娘,不要总躺着,多走动走动,对身体好。”“欸!”刘夫人应道,迎面走来几位妇人打扮的年轻貌美女人,对她躬身行礼,“姐姐!”明朗吃惊的看着其中一位大肚便便。

“明珠,这是你爹新娶的几位夫人!”

明朗一时不知如何称呼,倒是其中相貌尤其出众的李姓夫人异常热情,抓过她的手道:“哟,老早就听说了明珠,今日才得一见,名不虚传。”

她哪有什么名?刘夫人皱起眉,她心里本身就对明朗失踪有所忌讳,显然李夫人马屁拍在了马腿上。刘夫人捏捏明朗的手,示意她别介意,明朗摇头表示没事。刘夫人只对那孕妇道:“青芸,你身子不便,早说了不要管那些虚礼,好好保重身子要紧。都散了吧。”

等她们离去,明朗才搀了刘夫人坐下晒太阳。“娘,那些女人……?”一向洁身自好的刘裕竟然连纳几位美妾,明朗一时不能接受。

“是我坚持的。你知道,我没能给他生下子嗣,虽然有煜祺在,人丁终是单薄,我身体又不好,说不定那日就去了。我们只有兴弟和你两个女儿,又都嫁了人。我总要替他找几个伴儿,陪着他,照顾他,我才放心。”

“可是,那几个女人都长得……”明朗立即掩口,自责自己的嘴快鲁莽。

刘夫人不以为意的笑道:“长得都像安夫人是吗?不错,如果不像,他又怎么会喜欢?”见明朗一脸惊诧,又道:“我不是傻子。嫁给他这么多年,他的心想着谁,我能不知道?虽然他一直惦记着她,却也不曾亏待过我和兴弟,能给的他都给了。毕竟与他过日子相依相伴的人是我,我知足了。无情待你可好?”

明朗点头:“极好,他不敢对我不好,我可是有保证书。”刘夫人好奇问:“哦,什么保证书?”“我跟他说……”明朗只好把二人的婚前协议背诵了一遍,逗得刘夫人捂着肚子笑不停。

“起先我并不看好无情的,日久见人心,你嫁给无情没有嫁错。这孩子我越看越喜欢。保证书是不顶用的,最重要是他爱你,才对你好。”

“嗯,我知道。”她不过是仗着他的爱才无所顾忌。

“默心来了!”

明朗顺着刘夫人的眼神回望,只见她莲步轻移,云袖微垂,敛眉顺目,笑意盈盈,好一个倾城美色。明朗福身,“嫂嫂好。”

曾默心也在打量她,那一声嫂嫂颇觉意外,急促的应了,“妹妹好!”明朗有些不好意思,她可比这美人要大哦。突然想起飞扬曾说她们眼睛有些像,再看去,杏仁大眼,黑多白少,神采熠熠,比她的眼睛可要漂亮。

“你们俩妯娌第一次见面,以后多熟络,亲热亲热才是。”刘夫人问起她同安煜祺饮食起居,之后有些乏了,嘱咐她俩再逛逛便回房歇息了。

“上次一别,一直都想见你来着。妹妹各处游历,可算回来了!”

游历?何方说辞?不过曾默心竟认出她女扮男装夜逛勾栏,“嫂嫂认出来了,真是惭愧,是我同朋友贪玩才去的,以后再不会了。妹妹也没去什么好地方,耐不住北方严寒,这不躲回来了。”

曾默心一脸羡慕,“妹妹有机会到处见识,如此甚好。嫂嫂比不得妹妹,哪里也没去过。”

明朗笑道:“来日方长,以后总有机会。只是嫂嫂身体单薄,把身子养好为先,你不知游玩最需的就是体力,那样才尽兴。否则,一路颠簸,身体吃不消了,哪还有精力去玩啊。”

“妹妹说的极是。”

明朗见她兴致极高,便随口说了说北方风情,冰冻的湖面上溜冰等等。

“以往我只在书里读到,北国风光,十月飞雪,听妹妹一说竟是真的,真想亲眼见见。”曾默心不无羡慕的感叹。

毕竟不太熟悉,关于她和安煜祺的婚后生活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随便闲聊几句,发现她除了不会武功外,琴棋书画女红无一不精,是真正的才貌双全,不然,哪能稳坐花魁头牌。这么一比,明朗生出一丝自卑出来,也只有厨艺拿得出手了,不过那个大家闺秀会亲自下厨来着,相比之下,显得一无是处了。好在明朗心态好,只是对她更加佩服。

一同吃过饭,明朗见她腰间佩戴的香袋阵脚细密,绣的菊花十分逼真,拿在手上研究,曾默心见她喜欢便送给她,没了刘兴弟,以后的针线活可以向她请教了。来而不往非礼也,随手解下和田祥云纹镂空玉佩转赠给她,一派姑嫂亲密祥和。

“安……我哥他……不来接你吗?”明朗二人一起出了刘府,曾默心略显尴尬,莞尔笑道:“我是听说你来了便想来见见你,走得匆忙,他不知我来!”

“我送你吧。”张叔早已驾车停在府外,对二人行过礼在车旁候着,“夫人”。

曾默心稍犹豫后点头答应,扶着明朗的手正要上车,马蹄声由远及近,两人同时回头,只见安煜祺一身便衣骑于马上,风吹乱了发,丝毫不损他脱俗丰姿,只是彻底脱了少年的圆润,下巴瘦削,如刀刃划过,既单薄也锐利。

如同定格的镜头,他望着许久不见的明朗出神,抓着缰绳的手握拳,骨节泛白,依旧喘着气,似乎赶得很急。“煜祺。”曾默心的声音惊醒了看呆的两人,明朗咳了两声清嗓,笑怪道:“来接嫂嫂怎么不乘辆车过来,少不得还是我送吧。”

曾默心一愣,明朗笑道“嫂嫂不会是不愿意吧?”曾默心看了看安煜祺,嗔怪道:“怎么会?”两个女人才在车里坐稳,又听到一阵得得马蹄,掀帘而望,杜无情打马而来。明朗探出半个身子,“你怎么来了?不是有张叔来接吗?”

“顺路来看你回了没,正好赶上。”杜无情催她赶紧坐好,明朗不敢不从,乖乖进车里,一路还有两个男人像门神一样护驾,再安全不过。瞥见身旁的曾默心两手绞着手帕子,似乎有些紧张,伸手盖在她双手上,“是不是不舒服?”曾默心回以一笑,“没事,不用担心。”

将曾默心送回安府,对郎才女貌比肩而站的一对璧人微微一笑,刻意忽视安煜祺蕴含无数言语的眼睛,转身钻进车里,杜无情弃马乘车,当她的靠垫,相拥而回。

曾默心升级为明朗的闺蜜,有时相约去看望刘夫人,因为小虎的缘故更多时候是曾默心到她家,她却极少去安府,而曾默心这样蕙质兰心的人,似乎也忘了邀请她做客这么回事。不管她知不知道,明朗权且不去捅破这层窗户纸。

美人谁都喜欢,小虎一口一个舅妈,叫的可勤了。每每搂着曾默心的脖子,恨不能用口水淹没她,明朗哭笑不得,嘲笑他小色狼,小虎可能不懂意思,但绝对明白这是一个贬义词,便会赌气的缠着杜无情不理她。

有高手指导,明朗的女红进步不小,能替小虎缝制舒适精致的小衫,还有她和杜无情的睡衣等贴身衣物,天热还能给自己做套短衣短裤,不过只敢在房里穿。曾默心挑起一件吊带睡衣,看得出神,明朗道:“刚做好的,送给嫂嫂了,穿着睡觉可舒服了。”

曾默心忙摇头,“不行不行,穿成这样怎么可以……”

明朗道:“有什么不行,可凉快了。”看见她颊边生霞,绯色一片,转了转眼珠故意道:“嫂嫂这么美的人穿上它,我保证只要是男人没有不动心的,除非他不是男人。”

“没正经的丫头。”曾默心娇嗔羞涩的责怪,却将睡衣收起。

“娘,娘……”小虎的声音老远传来,这孩子精力太过旺盛,带他的奶娘常常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穿着绣有葫芦娃的短衫短裤,身上都是泥水,小手捧着一个陶钵,里面一尾金鱼鼓着眼。明朗不嫌脏的抱着他,“又淘气了,奶娘呢?”

小虎手指了指外面,迫不及待的问:“娘,我和金鱼说了好多话,可它一个字也没回答我。”

“是吗?真的有点奇怪哦,娘来和它说说看。你好啊,金鱼,我是小虎的娘……真的好想不会说话,哦,我明白了,因为这不是渔夫遇到的那条金鱼嘛!”每晚都会给小虎讲床头故事,昨晚说的就是渔夫和金鱼的童话,告诉他不能贪得无厌,要知足常乐。他不一定能完全领会和接受,她也不会不耐烦和失望,至少他们相处的时光是轻松快乐的,教育就是要一点一滴,她每天都这么告诉他,并以身作则,他总会明白。现在的小虎,健康,开朗,善良,乐观,她已知足。

小虎食指点着额头,歪着脑袋想了想,大笑着说:“对哦,这不是娘说的那条金鱼。”

“小虎都和金鱼说了什么?”明朗好奇问道。

“我跟小金鱼说,我会放了它,它每天都游回来一会儿,我要它陪我玩。”

“小虎有爹娘奶娘舅妈这么多人陪你还不够吗?”一旁的曾默心摸着他的小发辫问,小虎立即摇着头跟拨浪鼓似的,“不够不够,娘给我生一个像小舅舅一样可爱的妹妹陪我玩好不好?”小虎口中的小舅舅是刘裕的青芸夫人替他产下的一子,取名刘义符,因不足月有些弱小,本来担心活不下来,才两个月倒长好了,只是比同龄的孩子略小些。

明朗心钝痛了一下,笑着贴紧他的脸,“好啊。”

曾默心呆呆望着相拥的二人,目光有些迷离。

小虎见着那孩子稀奇得紧,想摸又不敢摸。小虎又问:“娘,为什么我要叫小舅舅,我比他大多了吔。”

“因为他是娘的小弟弟。不管他比你大还是小,都要叫舅舅。”小虎似懂非懂的点头,最后感叹道:“好复杂!”引得明朗二人大笑。“活宝!”

“什么是活宝?”小虎是个标准的好奇宝宝,懂得不懂就问。

“活宝……呃……就是娘的大宝贝!”明朗睁着眼说瞎话,曾默心掩嘴笑不停,小虎也跟着笑,却有种天生的听词辨义的能力,“我不要做活宝,还是做娘的小虎好!”

“我忘了告诉娘,舅舅来了!”明朗看了眼曾默心,拍着小虎的脑袋,“活宝,怎么现在才说?”小虎吐了吐舌,像小狗一样在她脖子上亲昵的蹭着,“我忘了。”

安煜祺站在树荫下,阳光在他脸上打下斑驳的明暗,让明朗产生错觉,仿佛眼前的,仍是送她蔷薇花的美好少年。“舅舅!”稚嫩的声音打断她的浮想,和曾默心跟在小虎身后。安煜祺抱起小虎,抛向空中又接住,小孩都爱玩的游戏,只是极费体力。“小虎!”明朗要接下小虎,安煜祺温和笑着:“无碍。”倒是小虎扑入明朗的双臂下了地,“娘说舅舅身体不好,不能让舅舅累着。”

安煜祺一怔,望向明朗,眸中的情谊傻子都能看出,明朗心虚的看了眼曾默心,她正抚摸着小虎的头夸奖他。明朗唯有一笑,“小虎,还不请舅舅进屋?”

好动的小虎难得安静的跟着安煜祺练字,明朗去备饭,曾默心打下手。和飞扬一样,都是从没下过厨的人,既新鲜又小心翼翼,明朗献丑表演了一番刀工,将曾默心看得眼花缭乱,大加赞叹。也得益于她习武,腕力眼力都有提高,现在也算是玩转菜刀。曾默心接过刀切南瓜,难免笨拙。

“我太笨了。”

“嫂嫂说哪里话?都是熟能生巧。你那么聪明要想学还怕学不会吗?你看我从没拿过针线的人不也能做衣裳了吗?可怜我手指头扎了多少个窟窿。”

“哐当!”曾默心一个转身不小心碰翻了一铜盆,水溅了她一身,忙唤了春儿来带曾默心去换身衣裳。莲子银耳西瓜奶盅,小虎超爱吃的;山药南瓜红枣土豆和红薯做成的蒸五福,营养又好吃,曾默心爱吃的;还有红烧鱼,茄子咸蛋等易做又下饭的小菜,荤素不一,杜无情口味和她一样,什么都吃。菜已入屉保温,只差一道红豆煎饼,是安煜祺钟爱的点心,如果他口味还没变的话。

正将调好的面糊入锅,听身后有动静,只当是曾默心,“嫂嫂,你再把红豆碾碎一些。”身后那人说了声什么,恰好油“嗤嗤”作响,也没在意。等煎好一张面饼,起锅,拭汗,回身,迎上安煜祺专注看她的脸,手上拿着勺子碾着海碗里的红豆。

“安……我以为是嫂嫂。”说着要接过他手中的碗,才发现自己手上沾着面粉。

“红豆煎饼,我爱吃的,你还记得?”

怎么会忘呢?明朗抿唇一笑,“小虎呢?”

“困了,刚睡下。”

明朗不知说什么,正好油热了,连忙再倒面糊进去,仔细摊平。两人默默的站着厨房的两端,时光容易把人抛,昨日还是两小无猜少年郎,今日已各自嫁娶为妻为夫。

摊好足够的面饼,安煜祺的红豆也碾成了泥,明朗以红豆为馅,卷好面饼,再糊上蛋黄封住入锅煎至金黄,香味四溢。她满足的深呼吸,用锅铲乘起第一个煎饼咬了一口,然后将剩下的送到他嘴边,行云流水的动作嘎然停止,嘴里烫得厉害,慌忙咽下,“对不起,我……”跟杜无情常这样,太惯性了。安煜祺弯曲嘴角,牵出好看明媚的笑,在月牙缺口的旁边也咬下一口,形成另一个月牙。

“我再给你乘一个。”

“不用,我先吃了这个。”安煜祺用手拿着煎饼开心嚼着,明朗觉得自己的笑容有些僵硬,只能默默将煎饼装盘。

等他吃完,递上抹布擦拭手中的油。“嫂嫂衣服也换太久了!”

“你对她太好。”知道她是随和善良的人,却不容易与人交心,除非是她真心喜欢。

明朗讪笑,“她是嫂嫂嘛!当然要对她好。”

“明朗——”他唤她从前的名字。自从她改名换姓后为了安全和避免麻烦,知情如他,杜无情等都不会再喊这个名字的。

明朗垂眼,盯着那盘煎饼,“我在北魏碰见了一个少年,就是在刑场替我去死的那个。她是他姐姐,对吗?”在长安时,也许是脑子动得太多忽然好使,大胆猜测曾默心和那位少年也许是姐弟关系,那少年说他有亲人在建康并且姓曾,再看安煜祺对娶曾默心的态度,他曾说他欠她的,她是他非娶不可的人。当年安煜祺为了救她用和她相像的少年代替她,大家只当那少年在混乱中死了,却恰好被小嗣救回了北魏,而安煜祺对少年的姐姐曾默心愧疚怜惜或者深爱兼而有之,便娶了她。所以她对曾默心也是尽其所能的对她好,毕竟,她弟弟是因为她才流落异乡姐弟分离的。

“你都知道了?”等于默认。

“你为我所做的,不是谢谢两个字就能表达的。因为不够成熟不够信任,错过你,是我一生最遗憾最难过的事。正因为错过了,所以更懂得珍惜。安,我曾告诉你,如果我不在了,一定要忘了我,然后爱上别的女子,安,我是认真的,我真心希望你能快乐一点。”

“我的快乐就是你啊。”安煜祺抓着她的双肩,又缓缓放开,“我真的已经试过了。你要嫁给杜无情,我是真心的祝福,我甚至逼自己去想她。远远的看着你,见到你幸福,快乐,我已经很满足。可是这次你失踪,我才知道,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安煜祺抱着自己的头,显得痛苦而脆弱。“那种无能为力又痛彻心扉的滋味,明朗,我已经尝了两遍,我真的不想再有第三次。他不能保护你,就由我来。”

他的话,坚定如誓言,直直的压向她的心。

“我不是柔弱如蒲的女人,我不需要别人保护,你什么也不必为我做,只为你自己就好,你从来就把自己放在最后,我只要你快乐。”

那些纯真静谧的时光,即使再厚重的遮蔽,总有细碎的阳光洒下来,挡不住的明媚动人;那些相依相偎的温暖,杂草疯长的思念,还有逃不了的难舍情绪,都在这如誓言的话语里纠结缠绕,结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心缓缓生出窒息的疼痛。

“明朗,醒醒……我会以你想要的方式爱你,好不好?醒醒……”

她醒来时杜无情已经回家,陪坐在床边,双手捧着她的手。“杜无情!”明朗轻唤。

“对不起!”杜无情满脸歉疚,手探向她的腹部,“我不知你独自承受了这么多。”

明朗僵笑,“是我该说对不起。不告诉你,是不想你难过。”

“幸好没事的是你。如果你和孩子只能选一个,我只要你。你最重要!”

“傻瓜。”明朗抚上他的脸,“你才最重要。”又问他大夫如何诊断,只说忧思过度,气血不足。要下床来,杜无情不让,只好甩胳膊甩腿证明给他看,自己能活蹦乱跳。安煜祺和曾默心正陪着小虎,见他二人出来,安煜祺率先站起,只望着她,曾默心走过来,“你醒了,担心死我们了,小虎都吓哭了。”

明朗抱起小虎:“哭什么呢?娘只是累了睡着了。”

“小虎好怕娘一直不醒过来,小虎愿意做娘的活宝。”

明朗乐了,“小虎是娘的宝贝。娘不会丢下小虎不管的。下次只要小虎唤娘,娘一定马上醒过来,好不好?”

小虎乖巧点头,“等娘睡够了再叫醒娘。”

“好!”明朗承诺小虎,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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