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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47:南邺(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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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同样的一声叹息,明朗转头看到飞扬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也许她都听到了。一路上她一直不大理她,明朗身体不好,想和她说说话也没找到机会。

“果然还是不行,小身板动不动就病了!”飞扬对她嗤之以鼻。

明朗却乐了,她又开始打趣她的身材,看来是不那么生她气了。

“你脑子有病啊,我嘲笑你,你却笑?”

明朗看着她夸张的面部表情,更开心了,笑着笑着猛咳了两声。飞扬赶紧过来在她背上拍打着,却还不给她好脸色看。

“对不起,飞扬!”

飞扬不直视她,故意看向他处。“道歉作甚么?”

“就想跟你说对不起。”

飞扬翻翻白眼,“懒得理你。”

明朗无声的笑了笑,这是她这些日子唯一开心的事了。

“那小子昏了头,什么也不会想。你仔细回想,你是怎么到公主的马车里的?”飞扬认真问道。

明朗回忆道:“那天我坐张叔的马车去安……”明朗忽然顿住,打量飞扬的脸,发现她没有一丝异样,接着道:“马车忽然停了一下,再过了一会儿,张叔已经不见了,换成一个黑衣人驾车,他被我发现,就用迷药迷昏了我。接下来的事我就都不知道了。”

“有人故意把公主换成你,究竟是何居心?”飞扬自问,一旦事情泄露,就演变成两国的矛盾,到时就难收场了。明朗也是一头雾水。

“不管那人究竟想如何,但现在公主没了,小嗣却必须交给我父……亲一个人的,否则他那里只怕……”

飞扬没有说下去,明朗问:“他不是太子吗?”

飞扬露出一丝无奈的笑,“他这太子做的可不轻松,且不说我爹要求有多严苛,光是我那难缠的哥哥,就够他受的了。”

“哥哥?”明朗知道飞扬排行老二,小嗣排第四,却从没听他们提过他们的哥哥。

“是啊,这次是小嗣主动提出出使大晋负责和亲的,如果他最后交不出公主,哥哥定会纠缠不休的。说不定这次你的事情就和他有关……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飞扬推测着,明朗低喃,“不是第一次?”

“还记得上次小嗣受伤吗?”

明朗点头,那时是她照顾他,怎么会忘记呢?“莫非……”

不待明朗说完,飞扬已经不让她说下去,苦笑,“都是至亲的血缘兄弟,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这样的情节她以前只在电视里看过,原来小嗣一直身处在那样的漩涡之中。

“这两年小嗣长大了他的处境才好些,前几年着实受了不少苦,偏偏那小子又嘴硬,从不会向人诉苦。受了委屈就拿着块玉佩反复的看,那玉佩你也见过的。”她知道飞扬说的玉佩是小嗣的母亲留给他的。

飞扬又道:“小嗣小时候真的很可爱,常常笑,笑的时候眼睛黑亮黑亮,鼻子也皱起来,就像……”

“就像小狗!”明朗接口道。

“对对,就像小狗。”飞扬大笑,慢慢她的笑褪了,“但是他娘的事情给他很大的打击,他曾想过要放弃做太子,那年他离家出走去了回建康,终于从他娘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仿佛重新活了。我当时好高兴,几个兄弟姐妹,就数他和我关系最好。我不知道他在建康曾经发生过什么,我猜一定是因为你的缘故。”

明朗想起初见小嗣时他的落魄,他的倔强,他的冷漠,那真的是一个可爱到让人心疼的小孩。

“后来他听说海盐城要处死五斗米的当家,心急火燎的派了敖公去救,谁知该救的人没救到,却救回一个……那次他的伤心不亚于他娘去世,过去的都不说了,现在我才知道,你对他真的很重要。”

明朗望着她,她究竟想说什么?

飞扬慢慢道:“你安心做公主罢!”

明朗不由缩肩,“这是什么意思?”

“你放心,我可以想办法让我爹看不上你,而且他只喜欢丰满的女人。这样你八成就被赏给小嗣了。”

明朗拼命摇头,“不可以,绝不可以。飞扬,我只想回到杜无情身边,还有小虎,他也在等着我,我不能离开他们。飞扬,我求你了……”

飞扬烦躁打断她的不断哀求,“你这女人,坚强得比石头还硬,柔弱得又比水还软。你别哭了,我再好好想想。”

明朗听她的话,才知道自己已经哭了,抹了把泪,飞扬摇头叹了叹气,“你真是我们的克星!”

这时随从告知飞扬,“崔先生来了。”

飞扬极喜,“是吗?他能来真是太好了,快带我去看看。”走了几步回头对明朗道,“把身子养好最要紧,好好休息!”

明朗点头,脑子里千头万绪,又因为刚才哭了一回,越发的重了,不一会沉沉睡去。醒来时,西窗有斜阳射进来,把房间照成了金黄,她爬下床走到窗边,许久不曾见过这么美的夕阳了!

“公主!”

明朗回头,见是随行的婢女,端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汤药辛苦,她屏息吞咽进肚,飞扬说得对,身体要紧。婢女大概是没料到会这么顺利,愣了一下才把碗接过去,忽然想起什么,道:“刚才送药的小哥还问起公主呢!不过我说公主您还没醒,他就走了。”

“哪个小哥?”

“就是跟在大夫身后的那个,白白净净,还带着一条雪白的狗。看他很关心公主病情,我们还以为您认得他呢!不过想想也是,公主怎么会认得一个小厮呢……”

明朗想起那小厮,本觉有些面熟,听到雪白的狗,脑子里轰的一声,那小厮原来是——香彤。“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我想见他!”

婢女答道:“应该是回医馆了,我们不能随便走动,公主要见他我这就去禀告太子去。”

“等等……我不想让他知道。”

“哦,对了,那小哥明天还会来送药的,到时我领他来见您。”

明朗心里想着香彤的事,再睡不着,坐了一会儿,小嗣进来,仿佛白日的事没发生过,“怎么没休息?饿了吗?”

她摇头,“我想出去走走。”

小嗣答应,“我陪你。”说着又要来抱她,她无奈却坚持道:“我就是想走走。”

小嗣挠了下脑袋,笑着欸了一声,跟在她的身旁,吩咐婢女带上披风,出了门才转弯,碰到刚好也出门的男人,二十多岁的书生模样,干净清秀,手摇折扇,很有诸葛孔明的风采。小嗣抱拳施礼,恭敬唤道:“崔先生。”

能让小嗣如此相待的人定非一般,明朗再抬头细细打量,他也看着她,点头示意,礼貌中含着疏离。

“公子是要出去吗?”

“嗯,我们到处走走。”

“在下正好也想到处看看,就一道吧。”

明朗一愣,她一来是想能否和杜无情的生意点取得联系,权当碰运气罢了,二来,是去为她治病的医馆找香彤,她有点迫不及待了。若只有小嗣,她或许还能混过去,此时崔浩跟着,只好作罢,真正的散起步来。

出门时天将将黑,这时早已黑透,摆摊的纷纷收摊回家,喧闹渐渐止息。她眼力不及小嗣,好几次被不平的道路磕绊的时候多亏他及时扶住,几次下来,小嗣索性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胳膊,远远看去,就像是被他拢在怀一样。明朗偷偷朝崔先生望去,却见他挪开眼神,收回视线发现小嗣一脸的不高兴。

“他是我的智囊军师,崔浩崔先生。”小嗣在她耳旁小声说道,故意将二人的视线隔开。

他是个值得交的朋友,如果仅因为他对她的爱而疏远冷落他甚至憎恨他,是不公平的,他不过还是个孩子,一个让人恨不起来的孩子。“小嗣……”

明朗的语气让他想起前几次的谈话,不由绷起身子,眼神带着抵触。

她轻声道:“我只是想说谢谢!”

“哦!”小嗣反应过来,“不客气!”

《魏书·崔浩列传》载:少好文学,博览经史。玄象阴阳,百家之言,无不关综,研精义理,时人莫及。是南北朝时期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战略家,明朗此时已忆起历史上的这个名盛一时的北魏谋臣,历经北魏拓跋珪、拓跋嗣、拓跋焘父子三代,为北魏强盛起了不可小觑的贡献,通过满腹才华为自己建立了不可磨灭的功勋,只可惜锋芒太露遭到北魏贵族嫉恨,最后好像是冤死于一场文字狱。因为对他的事迹了解不多,而史书野史的记载也不过只言片语,具体经过更不可考,但明朗看他的目光也多了一丝不可察觉的惋惜。

这么美的夜色,如果能和杜无情一起欣赏,也不失为赏心悦事。只可惜她新婚不足两月,就和新郎天各一方,遗憾渐渐涌上心头,一阵凉风吹来,忍不住打了个瑟缩,转眼已被披风裹住。“谢谢。”

小嗣未及说话,冒出一群流氓,许是他们几人看起来太过柔弱又有点钱,不免被人起了敲一笔的心思。“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拓跋嗣轻蔑的看了他们一眼,把明朗护在身后,轻轻打了个响指,藏在暗处的好几个黑衣人瞬间就把几个流氓解决,然后无声消失。

“没事吧?”

明朗这才从刚才发生的事情中回过神,摇头问,“他们……”

“我的黑衣军,有些你见过的。”

反正穿着黑衣裹得密不透风,见了跟没见一样,明朗不答,她现在知道除了明处的随从外,暗地里还有这么一批人在跟着,想走不是件容易的事。再没有逛下去的心思,几人打道回府。回到客栈时,一楼的大厅已经没有客人,店小二打着盹,掌柜的在结算一天的账目。见他们进门只简单打声招呼,飞扬已经迎了下来。“她都病成这样了,你还带她出去?”

小嗣不做声,明朗道:“飞扬,是我想出去走走的。”

飞扬这才看见两人身后站着的崔浩,行上一礼,“崔先生。”恭敬如同小嗣。

小嗣硬要送她回房,明朗拗不过他只得随他。又想到明日见到香彤,她脑子里蹿出许多疑问,迷迷糊糊睡得极浅,第二日起来时头仍有些重。刚吃过早饭,就听婢女说医馆小厮送药过来了。“请她来见见我。”

屏退了婢女,明朗从床上起身,香彤已经含着泪跪倒在床边,“姑娘。”

“香彤,真是你。见到你没事太好了。”明朗拉着她坐在床边,听她说起建康皇宫别后的情形,原来她被桓玄特赦出宫后,因宫外已无亲人,便四处流浪,病重时恰被远游的医馆大夫所救,因当时是男装打扮,便被大夫收做笑徒,带回了南邺。

“我把阿庄也带出了宫,它现在长得可大了。”香彤比划着大小,小声问,“姑娘,你怎么变成和亲公主了?”

“哎,说来话长。一定是我上辈子欠他钱了,总是让我不得安生。”

香彤也没细问这个“他”是谁,只道:“那现在怎么办?难道真要去北魏吗?”

“当然不行了,我已经嫁人了。”

香彤见她笑容里蕴含着她从不曾见过的幸福,追问是哪家公子。明朗掩嘴嗤笑了一声,神秘道:“其实你见过的。”

香彤不解,她见过的那人屈指可数,实在想不到是哪位,而听见明朗的答案后不由失声尖叫,“晴?”

明朗赶忙捂住她的嘴,却笑得更开心。这的确是倒霉日子里的难得乐事,香彤的红一阵白一阵的表情太逗了。杜无情,好想你。

送走了香彤,明朗接着躺回床上,婢女端着药进房,对那红着眼离去的送药小厮虽好奇却不敢多嘴。明朗极配合的喝完药,唯一可做的便是等待,等待香彤将杜无情商业内部的联络暗号标在南邺主要通道上,等待杜无情的救援,同时也在考虑是否要折腾病些来拖延在南邺的停滞时间。

醒来时月上中天,开窗吹了一阵夜风,越发睡不着了。

忽然夜风夹杂了一股清香,那是她酿的桃花酒特有的香味,这里怎会有桃花酒?还是她的错觉?香味时有时无,她循着香味来到院子,却未见人影,正当她要走时,那股香味又出现了。回身一看,背后赫然站着一个男人,折扇别在腰间,手拿着一个小巧别致的酒壶。

“崔先生!”明朗失神望着崔浩,他喝酒的动作出奇的优雅,既非豪迈粗犷,也非借酒浇愁,或者嗜酒如命。他是在真正的喝酒、品酒。

“公主有礼了!”

“你的酒……”

“公主也想来点?”他淡淡问她。

明朗把头重重点了一下,“嗯。”

他把酒壶递给她,只见她轻轻抿了一口,面露诧异之色。

“果真是好酒,对吧?”

“敢问这酒从何得来?”这酒只有桃源谷才有,她自己酿的酒绝不会认错。

“一位忘年好友不吝赠送的。公主似乎认得他?”

明朗很激动,“当然。崔先生最近何时见过他?”

“最近并未见过,上次相见还是在去年底。这酒他可是万分珍惜的,去年我硬是没讨来。不过不久前他却突然派人送了我一坛。公主的鼻子确实好使,我偷偷的喝也被你发现了,看来我想不管也不行了。”

“莫非他让你帮我?他怎么知道我……”

“别问!他什么也没说。”他把食指竖在唇上,轻轻一笑,“知道多了烦恼也多,你现在还不够烦吗?”

明朗疑惑的望着他,有种被看透的感觉,他的眼神仿佛在说,我知道你,知道你的秘密。只好说道:“是很烦,却无能为力。”

崔浩笑着摇了摇头,浅酌美酒。明朗不解,“崔先生何意?”

“公主是聪明人,又怎会毫无办法?”

明朗细品他话里的意思,转念一喜,“这么说崔先生是不赞同我入魏的?”

崔先生不置可否,“我绝对恭迎公主殿下。”

恭迎的是公主殿下,却可以不是她。两人同时心里想着。

这么说他的意思是不过问不援手了,不管怎样这样洞若观火的聪明人不背后使绊子已是感激不尽,“先谢过崔先生了。”明朗拜下一礼,却被他用广袖托住了胳臂。“言之过早。”

明朗轻笑,“如此已是多谢。”崔先生只望着夜空,让明朗嘀咕着莫非是夜观天象不成。

“先生的那位故人……不知可好?”明朗心里惦记着南宫老头儿,斟酌着问道。

“美酒佳肴,逍遥自在,不可言说。”他似是羡慕的叹道。

明朗暗放下心,这样就好。见天色已晚,他似乎并不待见她,便起身告辞,将入内庭,身后的人沉声道:“公主若要有所动作,可要抓紧时间了。过了南邺,便入后秦。”

酒香味已经淡的不可捉摸,明朗快步回房,一路却想着他刻意提出“后秦”是何意。后秦,刘勃勃,南宫……明朗默念着这几个词,不知会不会途经长安,若不能脱身,说不定还能碰上南宫。

这么想着,赫然发现房内坐着一人,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小嗣!”明朗惊讶的叫道。

转眼手腕已被牢牢制住,明朗有些疼却挣睁不开,此时的小嗣变得陌生,美目圆瞪,挺鼻随着厚重的呼吸一张一翕,“小嗣,你怎么在这儿?”

“去哪儿了?”变完声的桑音带着男人的低沉,还夹着一丝颤音。

明朗看着已比她高出大半个头的男孩,答道:“睡不着去走了走。你怎么了?”

冷不防被他抱进怀,鼻子被撞得有些痛,未及询问,发觉脖子上有些湿润,他哭了?

“已经两次了,我好怕又失去你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究竟有没有心?看着我这么心痛你没有一点感觉吗?”

明朗的心狠狠的抽痛了,只一下下的在他背上轻拍着,一句话也不说。这个放下了骄傲和倔强委屈得像个孩子的男孩,让她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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