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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赴死(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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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都是瞒着刘裕的,现在连刘裕都知道他病了,肯定是相当的严重了。明朗撒着脚丫子往安的房间跑,不知道刘裕从哪里弄到这么一栋房子,反正装下了他们所有的人还绰绰有余,真是大得没话说。还要穿过七弯八拐的回廊、花园、亭台水榭,安的房间在这座府邸最深处。

可是,有一条捷径。只要越过这片人工挖成长着零星荷叶的小湖水,再翻过高高的院墙就到了。学了轻功就是好,飞檐走壁,踏水无痕。可是说的不是她。看来她想走捷径的决定破灭了,后悔来得及吗?已经身处水面的她忽然气短,身子越来越沉重,几乎迈不动了,鞋子滑过湖水,惊起一群沉寂的金鱼。

水面漫过脚背,然后是小腿,转眼半身已经泡在水里了。犹如断翅蝴蝶,寂寂下落,可是毫不轻盈。本能的扑打着水花,上下沉浮的节奏吞没了救命的呼声,只剩断断续续的音节。“救……救……命……”

不是无人区,却是大晚上,没有谁无聊到不睡觉在外面看星星。脚在水里乱蹬,触到柔然的东西纠缠在脚上,像是一双无形的手,把她往深处拉。不会是水怪吧,小时候听奶奶讲水里有吃人的水怪,便一直不敢靠近池塘湖泊玩耍,长大了才知道那是奶奶害怕她玩水不小心掉进去。可是,现在的恐惧油然而生,吃人的,水怪,先把你拉进水里,用它无数的如同藤蔓的手臂缠绕着你,直到你窒息而亡,然后再把你吃掉,或者,变成和他一样的水怪。

再也发不出声音,连扑腾的力气也没有了,不敢看无尽黑暗的水里而紧闭双眼,难得还有这样的意识,然后一阵自恋,再是一阵悲哀,就是这样的结局吗?

心有不甘啊!有史以来最窝囊的穿越看来是非她莫属了。老头儿师父,最对不起你了,竟然没留下一点见证你送人穿越时空的痕迹,害你白疼明朗一场。安,幸好还没成亲,不然就要害你变成鳏夫,破坏你的行情了。杜无情,只可惜没来得及和你说声再见。还有……

来不急想太多,只因为:谁,托住了她的双臂?谁,赶走了水怪?谁,将她浮出水面自由呼吸?谁,呼喊她的名字?谁,按压她的胸腔拍打她的脸颊摇晃她的脑袋?

是谁呢?她一定要睁眼看看清楚,一定要。

“噗!”吐出一大口湖水。

“醒了,醒了。”急切的声音,简单的重复,是张楚。

“你看醒了吧,早说了不用担心,老天爷不敢收这么捣蛋的人扰他安宁的。”戏谑的口吻,是嗣之。

“明朗,你认得我们吧?”这么傻的问题,是小黑。哦,说错了,小黑一点都不傻。唧唧咕咕叫的当然是小白。

最后看身边的无语的人,湿哒哒的衣服,水珠还在一滴滴的往下落,灯火掩映下越发苍白的脸上还淌着水滴,掩不住疲倦和担心。“安!”明朗轻轻叫道。

“你没事就好!”安说着一把抱她入怀,隔着湿透的衣服,热流在两人之间传递,心合着节拍一起跳动。

可是,她忽然觉得有地方不对。在水里的时候手和脚是同时被解救的,安的两只手不可能办到,那么说,还有第三个人在水里。

谁?是谁?她睁开眼越过安的肩打量众人,小黑,小白,张楚,嗣之围在一起,可是,衣服都是干的。

安将她抱起,“必须赶紧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不然会患伤寒的。”明朗听了才急道:“对了,你的身子怎么能在水里泡,谁让你亲自救我的,谁让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的,爹说你又病重了,你到底是怎样了?……”

话未说完,安打断了她喋喋不休的唠叨:“我还没说你,怎么就掉到水里了?先换了衣服再慢慢解释。”

看来安是生气了,明朗只好乖乖的闭嘴。忽然想起什么,小声道:“安,你放我下来。”

“为什么?”安迅速的往前走,脚步一点未慢。

“大家都在看呢!”明朗不好意思的说,他们又不知道她是女孩,他也不怕被他们笑话!

“管那么多干嘛,难道你现在能自己走吗?”安嘴角是好看的弧度,他算准了明朗走不动,在水里折腾了半天,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走路更不用说了。明朗没话可说,心虚的回头看他们身后的大家,果然都伸着脖子往这边看着,她忽然没了心思品味他们的表情,因为她看到了站在张楚嗣之后面的杜无情。

他定定的看着她,几缕头发服顺的贴着脸颊,灯火阑珊中只看得清绝美的侧脸,下巴上的水珠折射出晶亮的灿烂光芒,这么清冷的脸庞上明朗品出了一丝笑意。是她的错觉吗?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浑身湿透的隐在人群背后。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投影出一个个规则的圆。伸了伸懒腰,脖子扭扭屁股扭扭的做着广播体操,一个晚上全恢复了。她从小是健康宝宝,身体倍儿棒。

对着镜子打理头发,透过镜子看见安进门,转身对着他坐好,“安,你怎么知道我掉水里了?”

“小黑来找我,他说你掉湖里了。”安解释道。原来是小黑,那一定是神奇的小白的功劳。

“可是你也不应该下水,让老大救我就可以了。晚上水里真冷,我怕你……”

“我哪里这么弱不禁风了?将军那里是我故意说的,因为这几天不想被打扰。”安肯定的说。

“你没骗我?”

“真的。……其实,昨天杜无情也救你了,而且比我们先赶到。”安顿了片刻补上这么一句。

明朗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头发,轻声道:“我知道。”两人沉默良久,本来这是一个难得的闲情时刻,可是因为杜无情,明朗的心起了层层涟漪,他救了她,却什么也不说。

“咳……”安的一声低咳唤醒了明朗,镜子里他正拿着一块方帕捂着嘴角急急的背过身去,她还是瞥见了那脸上一抹潮红。等他潮红褪去,明朗才道:“安,你的身体……别瞒着我。你不说我才会担心,知道吗?”

“我很好,真的!”

你越说好才越叫人担心。刘勃勃,脑海里闪过他的名字。“如果明朗哪天对我后秦感兴趣了,记得来找我啊。”他那晚的话在耳边重播,她甚至还能听到他的嘻嘻得意的笑声。这样的声音多听几遍都会起鸡皮疙瘩,摇了摇脑袋想将它晃掉,忽然意识到额头上一直戴着的缎带竟然不见了,莫非是昨晚落在水里了?,急忙道:“安,我的带子不见了。”

“嗯,应该是昨晚掉水里了。”

“那么说,他们都看见了?”

“只要眼睛没问题的,应该都看见了。”

“这样啊!我只是怕被人看稀奇一样,看来他们都觉得没什么,那我也没什么了。”顿时没了刚才的紧张。

“你怎么知道他们觉得没什么的?说不定当时只来得及关心你的落水,来不及表达惊讶。”

“啊?”

“而且,你绑头发的绳子也落进水里了。”

“什么?”

正说着,院子里人声响起,听起来他们全来了。鱼贯而入,嗣之、小黑小白、杜无情一字排开。赶在炮轰似的攻击开始之前,明朗抢言:“先别说话,吃了饭再说。先吃饭,民以食为天。谁先吃完谁先说话好不好?”

饭厅内张楚早已吩咐人准备好了一桌早饭,油条豆浆,稀饭点心,一应俱全。果然大家一言不发,细嚼慢咽,眼见各自碗里的食物都快解决完,几人的眼睛都放着精光,准备伺机而动。

明朗把自己最后一个包子扔进安的碗里,迅速放下筷子,谁知,嗣之比她更快,“嘿嘿,我先吃完,我先问你。嗯嗯,明朗,你是我们认识的明朗吗?”

耍赖皮也输了,只好老实作答,开始了主题是关于明朗的“答记者问“。“是。”

“你当我们是你的朋友吗?”

“当然当。”以抢答题的速度回答道。

“保留自己的小秘密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在原则性的大问题上是不可以对朋友有所隐瞒的,这样是很不对的。”嗣之的语气让明朗联想到了国家领导人发表演讲的时候。边听边点头,“什么是原则性的大问题呢?”

“嗯,这个问题是我代替不在的逵之兄问的啊,明朗你的额头上是什么东西?”

前面铺成了那么多,就知道是问这个。解开额头上的带子,用手摸了摸梅花印,不用看也知道它的准确地方。“那我就回答你替逵之兄的提问。这个呀,是我打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你就当是胎记好了。”

“胎记?好像是朵红梅,就是一朵梅花。真是太神奇了。” 嗣之从疑问变成肯定,流露出掩饰不已的吃惊,其他人也是同样的表情。当然神奇了,就是因为它,我才会来到这里的。

“哈哈,你一个男孩子带着个梅花的胎记,要是个女孩子就好了,搁你身上真是浪费。”嗣之忽然笑话明朗道,可是看安、杜无情,甚至张楚和小黑,没有一个人笑,再看明朗,竟然一点也不生气,不禁哑然失声。

好半天才又说话,“难道,你真是——女孩子?”眼珠瞪得比牛眼还大。

“我从来没说过我不是女孩啊!”明朗强调道。

“你一个女孩子干嘛穿着男装到处跑,还跑到军队里当兵,又和我们勾肩搭背,你……你太过分了。”嗣之激动得口不择言。

明朗也不生气,拿起筷子叉住盘子里最后一个馒头,刚才为了先吃完根本没吃饱。安放下筷子道:“嗣之你不要太激动了。”

“难道你们都不惊讶不生气,这是多么原则性的问题啊!”嗣之嗖地站起身,环顾在座之人,食指指着他们道:“难道你们早就知道了?怪不得安公子和杜无情对她那么好,张楚兄,你也知道了?”

一直闷声不响吃东西的张楚,其实碗里早就吃得干干净净,稀饭喝得一粒米不剩,就是不肯放下碗来,终于还是躲不过,只得点点头。朝夕相处这么久,想不知道都难,明朗一点也不惊讶。

嗣之气死了,转而问小黑:“小黑,连你也知道了?”

小黑倒是早就吃完了,一直安静的喂小白吃东西,见被问到了,诚恳点头道:“是的,嗣之兄。”

“你……你怎么没告诉我?”

“因为嗣之兄没问过我。”更是把嗣之气扁了。

明朗真的非常吃惊,一根筋的他从不懂得察言观色,怎么会知道呢?“小黑你怎么知道的?”

小黑将小白放在一边,“是阿黑告诉我的!”明朗想起来了,阿黑是第一次遇见小黑时的那只山羊,当时还被它亲了一下呢!可是它已经是英勇的牺牲者了。“那天阿黑亲了明朗的脸,我觉得很奇怪,因为它除了我以外,从来不和男孩子接触,谁要是靠它太近,惹急了还会用它的羊角去攻击对方。”小黑又脸红了,“之后阿黑就跟我说了,你是女孩子。”

原来如此。小黑也会藏秘密呢。

“搞了半天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对了,还有逵之兄,他是不是也知道了?我真是太失败了。”嗣之愣愣的坐下来叹气。

不知过了多久,嗣之还在唠叨:“明朗,你真的是女孩吗?我还是不太相信呢。说真的,你是个男孩子比较可爱。你这样貌,要是男孩以后肯定迷倒大晋无数的女子的,可是,要是个女孩的话,我怕没人敢娶你。你看你,算不上小家碧玉吧,大家闺秀更是差远了,长得不甜美,说话不动听,又爱整人,还有,就是你现在这个瞪人的样子,会把别人吓跑的。你真的是女孩子啊?”

早知道就不告诉他们了,嗣之的婆婆嘴比唐僧更啰嗦更气人,眼睛都瞪累了,安和杜无情早就笑得耸肩了,你们还好意思笑,嗣之说的人可包括你们俩哦,明朗充满杀伤力的眼睛传达着这样的意思。

“好了,鲍爷。我明朗,是如假包换的女孩,喜欢漂亮的衣服,喜欢吃零食,喜欢逛街,喜欢看电影,喜欢看帅哥,漂亮的东西其他女孩子喜欢的东西我统统喜欢。”明朗掰着手指头细数自己的爱好,每掰一个就向嗣之迈进一步,话完人也走到了嗣之的面前,脸越来越近,最后在相距一厘米的时候停了下来,眼睫毛相互打架。再眨了两眼,“扑通”一声,嗣之从凳子上跌落到地上。

“你看清楚了吗?我就是长得不甜美说话也不动听又爱整人,还有瞪一眼就会把别人吓跑的女孩子。”

众人大笑,小黑热心肠的扶起嗣之坐好。

“我既看清了,也听清了。” 一声粗犷的男音响起,可是,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声音。朝门口一看,竟然是刘裕。

笑声嗖地停止,每人都老实站好,没人敢说话,他是这里的大家长,明朗感觉雷声轰轰,而且就是在她头顶上霹雷。

安最先反应过来,服侍刘裕坐好,明朗缓缓的往后缩,尽量的远离他一点。他既没吹胡子瞪眼,也没摔杯子发脾气,可就是这样平静的才可怕。

“明朗,过来。你们都先出去,煜祺留下来。”刘裕叫道,众人依吩咐出去,她只好以蜗牛踱步一般走过去,心虚的叫了声:“爹,你来多久了?”

“你还知道我是你爹呀!该听到不该听到的我都听到了,连最基本的坦诚都做不到,这就是我认的好儿子,哼!年纪轻轻就知道撒谎,而且隐瞒得天衣无缝,要不是我今天不经意听到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瞒着我,还有你娘你姐姐?她们要是知道你从一开始就在骗她们,该有多伤心。煜祺,连你也和她一起瞒着我们。”

明朗心里充满了愧疚,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声音哽咽道:“对不起,爹,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们的。当时娘认我的时候,本来是要说的,可是看着娘和姐姐高兴的脸就再也说不出口。对不起,对不起,爹。”

安扶住颤抖的明朗,“将军,不管明朗是男孩是女孩,她从来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反而逗刘夫人和刘小姐开心,时时陪伴她们,而且,她能够仅仅因为一个承诺不惜牺牲自己救老兵救俘虏,即使是个男孩也未必能比得上。”

“难道仅仅因为这些,就能原谅她把我一家人当傻子耍吗?明朗,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

“对不起,对不起……”除了道歉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连嗣之都接受不了,更何况是个政治地位日益提高,逐渐掌握大权,并且心怀天下的人物,他,很难容忍别人的欺骗,如同他容忍不了别人的威胁。

“你不是没有机会说,我曾问过你可有事情瞒着我,你没有说。今天,我再问你一遍,你可有事情瞒着我?”刘裕犀利的眼神望着明朗。

除了这个,她的秘密就只有穿越了呀,这个说了他也不会信。不对,还有那六句谶言和那幅画。可是这两样都不关他的事,有必要告诉他吗?封建社会掌握权利的男人都这么霸道吗?

“没有,没有。”明朗不满的回答。

“是吗?那这是什么?”刘裕从袖里掏出一卷轴字画扔到明朗面前,捡起来一看,竟是五斗米百年密画,画着她翩翩起舞的古画,只是,又不是原画,只能说是仿制品。仿画之人功底相当深厚,同样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此时看来,额角的梅花相当鲜红刺眼,不知是因为现在是白天观画,还是,本来原画就是这种丹红,只因过了百年有所褪色。与原画所不同的,是右上角题了字,正是那六字谶言:硝烟起,梅花落;乾坤转,天下换;红颜笑,英雄倒。

刘裕怎么得来的此画,明朗心中冒着大大的问号,安看起来也是同样的震惊。当时只有他们五个人在场,作画之人能模仿得如此相似,必是亲眼见过原画之人,可是原画已经随先生焚毁,孙先生已逝,杜无情和安绝不可能,难道是杨五爷?

“敢问将军是如何得到此话的?”安恭谨问道。

“看来你们俩都见过此画,明朗你还是选择瞒着我。”刘裕失望至极,长吸一口气,道:“一早起来便在书房发现了,当时我还不知道这画上之人是谁,现在总算知道了,她就是你,长大的你。硝烟、天下,红颜笑,英雄倒,哈哈哈,明朗,你还有多少秘密?你到底是谁?”

“将军,明朗是我未来的妻子。”安依然恭谨,却万分坦然,双手紧握着明朗。

“妻子?好,好,你就一点也没想到兴弟?她哪里不好,你真的要放弃她?”刘裕怒目圆睁,咄咄而问。

“她哪里都好,可是,我们不可能在一起。”安沉着声音回答。

“为什么?”刘裕追问,安闭口不答,刘裕终于怒火中烧,拍桌子而起,“妻子,我看她有没有命做你的妻子?”

“将军若是要杀明朗,煜祺愿意一同赴死。”安说完,迎上明朗的目光,那里噙满泪水。

“好你个安煜祺,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么?”说完然后拿起画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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