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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hapter 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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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里,寂寥无人,几只野猫在垃圾桶边上探头探爪地寻觅食物,不时轻声喵呜。突然,“安娜苏”的后门被打开,一个人走了出来。野猫们支起脑袋,绿眸如鬼火般荧荧忽闪,喉咙里发出不善意的呜噜呜噜声,等发现对方原来是“安娜苏”里的侍者,它们的老朋友,这些野性的生灵们才垂下了尾巴,继续在垃圾中寻寻觅觅。

侍者丢掉垃圾往回走,不经意往天上看了一眼。今天托斯卡纳气象站为它的20万居民制造的天气是晴好,透过天空站上空的大气罩可以清晰地看到无数的恒星在宇宙中放热发亮。在地球上,人们管这些恒星叫星星,遇到天气好的晚上,抬头就能望见碎玉般的星子围着皎皎的月亮,仿佛孩子围着他们的母亲。可惜,托斯卡纳的气象站虽能模仿地球的天气制造出阴晴雨雾,却没有同样造出一个月亮以解地球移民们的思乡之苦,不能不说是一大遗憾。说到地球,下个月的8号就是太阳系帝国建国119年的国庆日,到时候,首都星地球上有一番热闹好看了。

这位地球移民正认真地考虑着到时候要不要回地球探亲,不留神撞上了从酒吧后门匆匆走出的女人。

“对不起,老板娘。”侍者连忙致歉,却发现对方有些神不守舍,她的眼睛亮得近乎神经质,厚厚的粉底也遮盖不住煞白的脸色。怎么了,这是?记忆中一手撑起“安娜苏”这片天空的老板娘颇有男子的英气,谈笑间就能将再大的难题消弭于指掌,即使几年前敌对的两伙军火贩子在店里横枪怒扫,血肉齐飞的场面都没叫她的眉毛动过一下。今天这是怎么了?

“那位客人走了吗?”觉察到侍者疑惑的眼神,安娜苏勉强定下神问道。

侍者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她问的是那位喝雪水的客人。“走了有一会儿了。”

“好,店里到时间就打烊,我先回去了。”安娜苏点点头,走入了小巷。直到从侍者的视线中脱离,她才停下脚步,侧身倚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气。

那个女孩,她怨毒的眼神,还有她的话语——叛徒,叛徒,叛徒!字字化成鬼魂,拖曳着长长的尾巴在安娜苏的脑海里盘旋打转。

这不是她记忆中那个卷发曼丽,爱装小大人的娃娃,那个娃娃早已淹死在仇恨的海洋中,面前的女孩不过是挟带着前世仇怨的怨灵,非要从仇敌心上啃下块肉来才甘心。

她的芭比芭比早就死了,在她自以为救了她的那一天起……

她伸出颤抖的手,捂住了眼睛。

“浅草。”嘴唇背弃了主人的意志,吐出了这两个字。这个已经不年轻的女子仿佛又回到了流血的那一夜,男孩并不宽厚的怀抱包容了她全部的泪水,他单薄的肩膀撑起了她的天空。任她哭得裂肺撕心,他只是淡淡地说:“我在这里。”像一句地老天荒的承诺,莫名地使她安心。

14年了,他果然还在她的身边,地老天荒也不过如此。

“浅草,浅草……”女子的喉咙里呜咽翻腾,她加快了脚步,怕慢了那个人便会随着夜风消散不见,到时候,还有谁的肩膀可以承受她的悲伤?

高跟鞋声纷乱地打碎在过道中,像一只生疏的手在键盘上敲出的零碎不成曲调的音符。终于,她站在房门口,深深呼吸,打开了门。

“浅……”笑靥还未绽开就已凋谢。

房间里,夏浅草坐在扶手椅中,一手支颐,目光沉沉地看着桌上的水晶花瓶——花瓶里插着几天前她从火星带回的安息香。花已半凋,打卷的花瓣反而更加蓝艳,滟滟地直侵染入夏浅草的眼睛中,化成阴沉的颜色。

“啊,你回来了。”身着帝国军装的孩子转过脸,若无其事地微笑。她像看到可怕的东西,身体猛地一颤,开房门的磁卡掉到了地上。

“看,怎么这么不小心。”夏浅草起身捡起了磁卡,语气仍是一如既往的温软澹泊。突地,他目光微闪,咦了一声拉起她的手。“最近都在忙什么,怎么蔻丹脱色了都不知道补上?”

她不动声色地挣脱开。“不是什么大事。”

“那怎么可以,对火星女子而言指甲可是第二张脸。哦,我倒忘了,你也是火星人。”孩子淡淡地笑,嘴唇向上弯成残酷的弧度。

安娜苏的呼吸为之一滞。“我也差点忘了……”

“是么?”夏浅草扫了她一眼。“我来帮你补上蔻丹吧,就用这些花。”他指着水晶花瓶中的安息香。

“你?”她脱口。

“你不信?当年可是有人教过我,她还让我帮她染指甲。可惜我那时候拒绝了。”他舒展开眉睫。“但我告诉自己,如果有下次机会,我要亲手为她染上伤心蓝,像每个火星人为他们的恋人所做的那样。”

原来,原来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当年她所说过的话,望着这个身居高位的人挽起袖口认真地摘下花瓣捣成花泥,她的胸口涌起温暖的波涛,片刻前的狐疑烟消云散。每天与那么多人擦身,有多少萍水相逢,有多少相伴一程,但真正可以生死不忘的到底还是只有他。

如果他不是帝国的人,如果她不是火星人……

贝壳状的指甲被涂上了蓝色的花泥,然后又被纱布层层包裹,他略有些不满意地皱起眉头。“放了三天的花色泽差了些,到底比不上新鲜的。”

她的大脑嗡一声炸开了,他……他怎么知道这花摘下来三天?她睁大了眼,想在那张波澜不起的脸上看出点什么?难道,难道他知道她这几天的行踪?他又怎么知道?难道……难道,她身边有眼线?他对她已经不信任到这个程度了吗?

浅草抬起眼睛。“我不过是随便说说的,你当我有这么大的能耐连花的新鲜程度都一清二楚?”他是笑着说的,但她却听得全身发冷。

“我累了。”她抽回手指。

“再等等,就差尾指了。”

女子固执地摇头。“我累了。”的确是累了,四肢百骸隐隐发涩,疲倦一层层翻卷上心头。她站起身,看着那个几分钟前还以为可以死生相依的男人,突然,眼中泛起水气,蒙蒙胧胧中他的面容暧昧不清。

她猝然转身,疾步而去,连一秒钟也不愿意再在他眼前待下去。

“苏。”他出声叫住了她。

她停住了,却没有回头,怕被他看到因为忍耐而咬破的下唇。

“苏,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的话尾带着长长的叹息。“但人的眼睛不是用来沉溺于过去的。”

是吗?是吗?如果真的可以忘记,如果真的可以……她的下唇被咬出了血丝,腥味在嘴里弥散。

“难道你真的不清楚吗?在这个世界上,你只有我而我也只有你了。其他的不过是无关轻重的陌生人。”

是的,是的,她众叛亲离,有谁相信她,有谁让她依靠,所以她只有他。但,这一切又是因为了什么?她悲悲地笑:“是么?我倒不知道我安娜苏在帝国安全部影子部长的心里还有这么大的分量。你莫不是在讨我开心吧?”

房间里静了下来,空气中像掺进了冰渣子,砭人肌骨。她仍背对着他站着,连个正脸都不肯给,单薄的脊梁挺得直直地,好像随时可以代替主人爆发出愤怒的吼声。

落地窗边,洛可可式的扶手椅华丽高大,孩子的身体坐在其中越发显得苍白纤小,像个精致的娃娃。他轻轻摩挲着袖子上的银质袖扣,上面镌刻着一只苍鹰,那是他的徽章,只有那些与他共事过的帝国高级军官才明白这徽章和他是多么相得益彰。

他面沉如水,淡淡地说:“那么……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晚安,苏。”

女子决绝地合上了房门,切断了他和她。

吧嗒,一点银光打在地板上滴溜溜打转,孩子的手中已经空了,他的指节叩击着下巴,似乎正思量着什么事情。银光慢慢淡弱,终于静止在地板上,那只苍鹰仰头扬翅,目光犀利,随时准备扑杀猎物。

他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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