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失常（1 / 1）
好讨厌的雨！他举着杯子站在窗前，S城的雨总是如此的让人烦躁。
脚下的日晷在细密的雨帘里显得有点朦胧，天空灰蒙蒙的，他看着远处翻滚着的湖水，像是期待会有什么东西跳脱出来，给他个惊喜。
7月2号，他的表情糅杂着痛苦、期待、紧张、喜悦。
尽管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但是他仍是期待有一点新的，足以引起他愉悦的讯息。
他回过头来，电脑的屏幕上出现了一封小小的邮件。
点开，他紧抿着唇。
“哗啦”窗外打了个雷，而在这所巨大的办公室的地板上躺着一块摔得粉碎的电脑的键盘。
他狰狞地笑起，眼睛盯着屏幕上短短的几行字。
闪电再次划破天空，匆匆避雨的行人在路过这家公司的时候，都不由加快了脚步。“TITAN”那几个字母仿佛要跳出束缚，狠狠地咬上他们几口。
下一刻，他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翻开一旁的文件，仔细地审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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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好大的雪，覆盖了山林里的小道，在乡村庄园似的别墅的屋顶铺上了一层银白。
“妈妈，我想去堆雪人。”幼龄的女孩子拉着一个美丽少妇的手，站在别墅的巨大落地窗前看着外界的雪景，屋里暖融融的。
“妈妈……”小女孩摇着少妇的手，想要拉回少妇的注意力。少妇的眼依旧注视着那条被白雪覆盖的林间道路，她的耳边仿佛传来了发动机的声音。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小女孩抱着自己喜爱的熊熊睡在妈妈的怀里，白皙的小脸上有健康的粉红色，“哥哥……”她梦呓。
少妇的眼仍然看着远处，像是在等待什么，又像在害怕什么。
三辆黑色的奔驰车从白色的林间驶了过来，在地面上留下两道深色的痕迹，少妇的瞳孔收缩一下，抱着怀中的女儿奔下楼梯。
“砰砰”两声枪响，小女孩惊醒，“妈妈……”怎么妈妈的脸上有那么多红红的颜料？
“溪儿乖，妈妈跟你玩个游戏，”少妇微喘口气，“外面来了很多穿黑衣服的叔叔，要是溪儿能不被他们发现就跑到林子里，妈妈就和你去堆雪人。”没等小女孩答应，少妇一把将女儿推出了房子的后门。
抱着心爱的熊熊，小女孩在屋外的林子里等着妈妈，“怎么妈妈还没来呢？”
“夫人，人已经死了。”冷漠的声音从林子深处传了过来。
小女孩透过枝杈望了过去，两个人倒在雪地里，满身鲜红，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蹲下身子，牙齿紧紧咬着熊熊的耳朵。
车门被打开，一只涂满丹蔻的手扶着一旁黑衣人的手，化着浓妆的脸渐渐露了出来。穿了高跟鞋的脚狠狠地踩了踩趴在雪地上的身体，“我警告过你们……所以，别怪我心狠手辣！”
*
“啊！”我惊叫着醒来，冷汗涔涔地流下。又是这个梦。我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酸疼的感觉让我蹙起了眉。我挣扎着起身，深紫色的丝被从身上滑落，肩膀、胸口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红色的痕迹，掀开被子，身体已经被人清理过了，大腿间的白嫩肌肤此时也是淤青了一大片。
记忆像潮水般涌来，我抬起头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上宗教式的画，苦笑。心，像一汪死水，静得有点骇人。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只是依稀感到那种曾经让我又涩又甜的感觉正飞快地离我而去，倒好像从未有过一样。
轻轻地滑下床，脚尖触地，慢慢地立起，双腿颤动得像风中落叶。跪倒在地上，我用膝盖磨蹭着地面，慢慢接近离床不远的衣柜。
从衣柜里抽出一件黑色的男衬衫，套在身上。
清晨微弱的阳光照在身上，诡异地，我打了个寒战。用力地拉上深色的窗帘，我蜷缩在角落里，将脸深深地埋进膝盖里，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安全感袭上心头。我听着窗外小鸟的叫声，渐渐地闭上眼睛。
*
“小姐，起来吃饭了，小姐。”一只手触到我的肩。
“呀！”我尖叫一声，“走开，走开！”挥舞着双手，将企图捉住我的手挥开，托盘里的食物撒了一地。
听到楼上的动静，他从楼下冲上来，“怎么回事？”我一个激灵，又蜷缩到墙角瑟瑟发抖。
“先生，小姐，她……”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关门的声音，房间里只剩下轻轻的呼吸的声音。
有人在看我，我将裸露在外的皮肤裹到衬衫里，努力把自己变成一只黑色的蛹。
奶香味蔓延开来，我的神经些微地放松下来，“喝了它。”一杯牛奶递到面前，我悄悄抬起眼，眼前的男人没有一丝表情。摇了摇头，我继续将脸埋进膝盖，努力地与外界绝缘。
空气里的呼吸声变得深重，这种感觉……我眯起眼睛，他生气了。我慌忙抬头，望进他充满怒意的眼，身体猛烈地颤抖起来，他生气了，怎么办，怎么办？
“唔……”头发被人拉住，下巴被禁锢的手托高，白色的液体从他的嘴里过渡到我的，我被迫吞下一整杯的牛奶。胃里翻滚起来，好想吐！推开他，跑到厕所里，将刚刚咽下的牛奶混同胃液一起吐个干净，眼泪漫上眼眶。我颓然地坐在地上，无声地哭。
“砰”门被人狠狠地甩上。
我擦干眼泪，站起身，镜子里面的人面色惨白，眼睛红肿，长发散乱，“你好可怜。”我对着她说，手指抚摸着她的脸，她也朝我伸出手，咧出一个无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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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院子里深吸了几口气，希望平复自己心中那股肆意乱窜的怒气。
“你是新来的？”他问着一个刚刚从门口由管家领进来的少女。
“是。”她羞怯地低下头。
“小姐在楼上，你去照顾她。”
少女低着头从他身边走过，他突然觉得那张脸很熟悉，只是在那儿见过，他已经想不起来了。同时，少女低着的脸上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