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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 23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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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寂静的夜晚偶尔能听到猫咪嘶叫,月亮透过树梢星星点点洒了进卧室。

笑缘本来累了一天,可安静下来确觉得了无睡意,她异常清醒睁着一双大眼看着屋子里忽明忽暗的光影数格子。

兔子的叹息声一波接一波荡漾在寂寥的室内空间里无限放大,随着音调易裴昕的身影层层叠叠跳跃出来,辗转反侧后笑缘决定自虐一下,爬起来起来工作。

人家说这是神经质的表现,好吧,她咬牙承认。

台灯下笑缘顶着一张冰镇过的面膜,抱着非要在她腿上撒赖睡觉的多宝,沏了一杯浓茶咬着一直铅笔涂涂改改。

仿佛看到圈圈点点的图纸,能把灰郎的影子暂时化开,兔子咬牙切齿,一定花开。

再次睁开眼睛,天擦边亮东方已经鱼肚白。

笑缘也不知道自己是啥时间睡过去的,把多宝放到一旁的椅子上,活动了麻掉的四肢,这才看到桌子上的手机一直没有充电,想了一下才充电,但她不打算开机,打算再睡会可又觉得心里沉甸甸。

她的脑子清空了,到是把有关灰郎的点点滴滴强行隐藏,现在满脑子都是门窗、地板、木材、灯具、洁具、窗帘、家具、配饰……要爆炸了!

这一觉前半程算是安稳,后半程把她认识灰郎后的一幕幕,就跟演电影,还是彩色生动的纪录片过了一遍。

每一个细节历历在目,咱们白兔的心就紧抽一次,再来一身汗复而冷热交加。

这次让她最清晰的就是自己肯定亲过灰郎,而且似乎她极不想承认的是灰郎好像有点“饥不择食”的也亲过她,期间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太主动了,后来不敢想赶紧忽略,她难道是到了开始意淫度日的年龄,不至于吧?

这呀、那呀,周笑缘睁开眼睛呼啦一下用被子蒙住了头,舔了一下略干的唇,细微的想起来唇齿相交的刹那,羞红了一张兔子脸。

自己为嘛要回应呢!这可是人生的头一回,虽说吻一下她是吻过的。

不要活了……,周笑缘在自己卧室里哀嚎,还在睡觉的多宝吓了个哆嗦,呜咽一下滚出了屋子,主人要发飙。

周笑缘现在是心里有个结,需要问问灰郎,你为啥要这样呢?把那个结打开,她想她才能正常工作,否则距离崩溃不远,哎。

如果是酒后乱性,前提是她自己乱,灰郎应该是清醒的……,那请问能不能就当做过眼云烟?

可易裴昕后来亲昵的动作顺畅之极,比当年她跟柳青渊一起来的体恤,毕竟年岁不一致,她和灰郎怎么想老夫老妻,悲哀啊!

比跟石磊在一起更是天壤之别,灰郎的怀抱是温暖而安全的;

完了,这不等于否定了刚才的过眼云烟,兔子的脑袋又堵住了!

可想反纠结、纠结后,周笑缘顶着黑眼圈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工作,她还是有职业道德的,唯有用这一件事情压制茫然。

***

今天星期几了,隔天精神从恍惚中回转的周笑缘看着日历牌子,才想起来该给易裴昕去电话了。

他说要打手机不打曾明的电话,□□!

兔子对着家里的镜子苦着一张脸拨通了电话:

您好你拨叫的用户已经将电话转接到移动小秘书,滴的一声后留言或直接挂机……

呵呵,周笑缘听到这个,觉得心里一阵舒爽,立刻快活的哼起了歌。

灰郎啊,你不在可就不要怪我了。

半个小时以后,正当周笑缘捧着刚打开的手机,细细浏览短信时,手机的音乐响起把她吓了一跳,是一个无显示的电话,兔子惴惴不安的接起,在她印象里曾经周笑威被抓到拘留所有过类似的电话。

“喂,您是哪位?”兔子问的颤巍巍。

“易裴昕,”咬字清晰。

“奥,易裴昕,”兔子稍微安心后琢磨,灰郎是在哪里难道在秘密基地,电话都没来电显示。

“改完稿子了?”流畅的声音如涓涓小溪循循善诱。

“改完了,要给您什么时间送去碰下,最好一会……就是上午,”这个时侯保持一丝冷静的兔子看了一下表十点半,坚决反对下午到晚上这个别扭的时间。

“好啊,下午有事?”对方带着笑,极具穿透的声音让周笑缘心跳加速。

嗯,这不像是灰郎,上午他不是都“很忙”疑问中兔子回答:“奥,也不是,我半个小时后到,您在办公室吧。”

“嗯,到XX街XX胡同XX号找我,”兔子听完灰郎报出的地址,眯着眼看了看窗外,太阳金灿灿的悬在空中、蓝天白云齐上场,有谁说过北京的春天最美。

灰郎的心情也是这样,不然声音透着明媚?

“知道了,”等兔子回答完毕挂了电话,才开始琢磨这个地址,不太熟悉,总之在二环里,她是个路痴。

周笑缘在琢磨的时间里又接到了一条来自的灰郎的短信。

他把地址仔细发了一遍,并且把方向用左右备注,原来灰郎是个JPS,他爱发短信。

见过忙碌的总裁们都不爱发短信,兔子随即转了个弯,奥,易董是董事,易董很现代,不知道他MSN不,又想远了,但这份自觉的了解又在心底近了一层。

***

短短十分钟的车程因为堵车还是花了半个小时,周笑缘脑袋晕晕。

最近车辆按牌照号限行,兔子觉得自己这方面脑子不够用,于是将那辆富康借给经常关照同有的某个合作人了。

“到了,”的哥停车。

笑缘付钱后站在路口茫然,眼前的街景多么熟悉,就是几天前易裴昕他家大门口的那条胡同。

原来如此,她要去的目的地是他家!

干嘛?兔子心跳又开始激烈。

“工作,是去工作,”周笑缘一路上自言自语加油打气。

搞得遛弯回来的大爷大妈怪异的看着她,特别是带着红袖箍的值班小脚侦缉队,跟踪她到易裴昕家大门,生怕是哪里来的捣乱分子。

“我还要好好谈下,不能这样唯唯诺诺、糊里糊涂下去……”周笑缘站到门前静默一会,为了坚定信念不小心大声念了出来。

“同志,你找谁,”侦缉队大妈狐疑的看着一脸决然的笑缘。

笑缘转身才发现身后跟了两个大爷两个大妈,一桌子麻将牌的数。

“我……,”刚才自问自答的专心,这会多了几个人周笑缘顿住了。

砰,大门及时打开,就像是她每次需要时一样。

易裴昕扬着笑回答:“张大妈你们真辛苦,她找我,上回的香椿好吃不?”一旁的大妈乐开花,连忙点头答应。

周笑缘愣了一下,被灰郎用胳膊一带,也没顾的上看灰郎,就被揽到到门里,心里还不忘嘀咕自己可是一等一的良好公民,不要冤枉啊!

“小易啊,你忙你忙,你还真勤快啊,瞧着就喜庆多好,”大妈大爷笑眯眯的看了一眼,估计巴不得自己的姑娘都找这么个姑爷,他们乐颠颠的转身继续侦查。

“帮我关门,”灰郎磁性的声调近在咫尺,笑缘抬眼才发现易董他真贤惠。

灰郎穿着围裙,手上挂着还没来得及擦干净的面粉,他在做饭看起来还是工程浩大的那种大餐。

“奥哦,您在做饭?”笑缘忘却了刚才的内心交集改成好奇。

这是啥啊,新时代的好男人啊!

入得厅堂、下得厨房、外出挣钱、长相一流。

外带温柔可亲,想到最后一个词,笑缘忍不住看了眼灰郎红润润的唇,随即像是过电一般赶快转移视线,却对上了灰郎水汪汪漆黑黑的眼,哎,还是被电到了。

“冷吗?”一进屋易裴昕发现笑缘打了哆嗦关切的问。

“不不,是,适应,”兔子狡辩词汇出错。

她总不能说是看到您震撼的吧!

“坐沙发上,该吃、该喝自己随意,”易裴昕微微一笑,比划一下转身跑到里面的厨房。

吱吱吱嘶嘶嘶

不知灰郎鼓捣什么,油炸食物的声音此起彼伏,周笑缘嗅着空气里弥漫的食物香味不禁砸吧一下嘴,好饿、好香,难不成灰郎故意叫她来闻味?

垂眼正准备拿起水杯喝茶的时候,兔子才仔细瞧清楚茶几上的食物琳琅满目。

瓜果梨桃、干果小吃许许多多一应俱全,她眼花了、咬了咬手指,像是做梦。

***

“过来吃饭,”易裴昕轻声催促着还挥挥手。

笑缘脸皮抽搐,乖乖的像是小朋友甲,嗯了一声走到餐厅。

刚才等饭的那二十分钟,灰郎没提工作的事,一会从厨房晃出来让她喝水,一会从厨房跑出来叮嘱她吃点小吃,再一会又让她帮挽袖口……,灰郎啊,他很不见外。

“易裴……昕,您看咱们什么时候工作?”周笑缘不想扫兴,可又不想就这么吃饭,没准吃完了看架势还是——要吃。

“饭不好吃?”灰郎一笑暖洋洋眼神却含着委屈,看的兔子心里毛茸茸。

“不,好吃,”兔子点头,瞧着眼前一盘子的上汤娃娃菜心里感叹,怎么又是娃娃菜。

放眼一望有油炸天妇罗、鳕鱼炖豆腐、凉拌山野菜、咖哩鸡、番茄牛腩、银耳莲子汤,中西璧合菜色丰盛。

不知道的以为他家有人坐月子,食材营养又健康。

周笑缘对易裴昕的崇拜随即上升了一个层次,易董是宝啊!

吃的肚子很满足,话说这辈子周笑缘可没享受过一个大男人给她下厨的高级待遇,味道不说顶级也还是相当地道。

俗称饭饱……,放轻松。

兔子咽下最后一口米饭随口一问:“您怎么没在培新呢?”

“嗯,”灰郎挑起眉角抿嘴一笑不多做解释。

没答案,兔子有点尴尬,赶紧说“我来收拾”。

灰郎没回答,反而又要当新时代的楷模收拾起碗碟,兔子跳脚抢着干活。

结果是她前脚端着碗筷进了厨房,易裴昕后脚端着菜碟跟了进去,她没有八只手一次也拿不完。

“您歇会吧,忙了半天我还蹭饭,”吃了一顿饭,周笑缘似乎忘了刚才在大门口决然的发誓。

哎,吃人嘴短,主要是这么和谐的场面,她也没往那方面想,怎么说得出口,看灰狼多淡定一副关爱晚辈的眼神,兔子眼瘸。

“不累,一个待业在家的人闲得慌,”显然易裴昕是随意调侃,到是也符合目前他的状态。

“啊,待业,”兔子一惊手一打滑差点把碗甩了出去。

此时,灰郎早已放下手里的东西扶了一下她的手臂,等于帮她放到了桌台上,而又搂她在怀里,这是不小心啊!

“嗯,培新酒店和四合院项目我还管,呵呵,放心,”不知道为嘛明明灰郎说的很自如,听在兔子耳朵里却不是那个味。

她的脑子里正在上演灰郎被人黑了的场景,不会吧,他不是以前被什么ET黑过一次。

兔子总是悲观的,正如她人生之前的二十八岁,想让她开怀大笑,她也笑不起来。

“为什么,你不是董事吗?”为了别人的事,这是兔子头一次热血沸腾打抱不平。

仿佛对面不是灰郎是培新的唐总,她在质问,当然她没注意自己跟灰郎贴更近了。

“董事也可以辞职啊,或者被炒鱿鱼,”灰郎他老人家半是戏谑,他很待见兔子粉粉的脸颊,雾蒙蒙的大眼睛。

“凭……什么,他们太……突然,不人道……,”兔子发现灰郎的眼睛深如一汪潭水,她说不出感受心口酸酸,开始勇敢的声讨,可惜周边就她跟所谓的受害者两个人,兔子自发的想灰郎真不容易,他们欺负他。

咳咳,世上有人欺负得了灰郎???问号很大,周笑缘同志向来是同情“弱者。”

“哎、呦呦,不好”刚才放碗时不小心散在地面上的水渍被兔子激动踩住了,她还没来得及继续安慰灰郎就要跌倒开始惊呼。

“嗯,没啥,要不你养我吧,我看行,”灰郎的眼睛慢慢放大声调温柔似水,又像是一波一波的海浪,把兔子推到了细细的沙滩上,于是兔子眼晕了头大了。

周笑缘胳膊腿不听使唤一软,在倒下去的时候灰郎一转,身先士卒的当肉垫子,途中灰郎蹙着浓眉苦中作乐,是啊,一把老骨头算是经摔吧。

“嗯,”周笑缘不想说好,但是灰郎翻转的身体躺在她下面时,她那没啥腹肌身子于是乎歪歪斜斜的坠落下去与之重叠。

不期然,她吃上了刚才窥探过的那个饱满红滴滴的唇,软软的就像是糯米滋。

牙齿碰撞时,兔子分明听到自己喃喃的说:好,随即那个字淹没在一片青草味中,因为她载到到灰郎的怀里了。

她不是来跟灰郎说清楚,那天她是酒后乱性,以后就是工作关系的吗?

她不是来吃饭,而是误打误撞来工作碰巧吃饭的吗?

她不是要帮忙洗碗,顺带声讨培新的老大们吗?

她不是不小心有一次跌倒,只是这次有人搭救她,而她有点沦陷了。

39、灰郎啊,多保重

此刻,周笑缘闭着眼睛躺在灰狼家的客卧里,直到灰郎走出去很长时间,她才敢从眯着眼缝里看看,确定灰郎是否消失了。

哎,她偷偷的出了一口气,刚刚心里有那么点期待飘过,但更多的是被她装晕而代替。

兔子真不能想象如果他们两个继续亲下去,会不会亲到身体力行去滚床单,或者就地来个热辣经典的厨房汇。

啊,不能想了!

她会血脉喷张的手里绞着被子感觉很像是灰郎硬中带着点海绵感触的肌肤。

羞死,估计灰郎不会像她这样,兔子琢磨自己的平板身材真没啥看头,也不是让男人最欲罢不能的处子之身,她就是一把废柴。

带着点小自卑以及小矜持,兔子自认为英明的晕倒在灰郎的热吻下——装的!

人家说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她到好是灰郎亲了去,立马昏过去~~~~~~~

风流,周笑缘估计灰郎是不是该哀悼自己的魅力怎么能强到把人亲晕了……

哎,也许以后灰郎就再也不会说那些有点暧昧的话了!

兔子大大的遗憾,用手揪着被角反复思量,一会怎么办?

***

易裴昕在主卧卫生间里的淋浴下,喷头的水柱让他即刻冷却。

慢慢的回想起刚才的片段,在他淡淡的调侃下,兔子那声轻呼的好,让他的心刹那间软了又软,就像是火上浇油,那些许久不曾有的情愫被撩拨。

想到这儿灰郎拍了拍脸颊。

天雷地火间,灰郎的鼻息里是轻轻的蔓延自兔子身上发出的茉莉花味,哎,灰郎感叹自己千年的道行又被破功,他还是不由自己的亲了下去。

之后的慢慢纠缠在唇齿相依中循序渐近,有点你是花儿我是风的意境,现在灰郎不自禁的琢磨琢磨滋味。

接着呢,亲着亲着在他正强烈的隐忍那点作为壮男的欲望时,还绅士的想着这样发展下去怀里的这个笨姑娘会不会羞死的节骨眼上:

那只笨兔子不再呼吸憋红了脸,然后华丽丽的很自然,歪倒在灰郎身体的一侧。

易裴昕当时愣了几秒,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才圈起手臂确定周笑缘没啥大碍就是“昏了过去,”还有呼吸的,不然这要传出去,他估计自己也对自杀,哈哈。

易裴昕起身那一刻才发现自己的腰,刚才被撞到了,现在有旧疾复发的趋势,慢慢的忍者疼起来,在看到兔子开始微弱的蠕动粉红色的唇瓣开始呼吸时,他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蹙着浓眉五官扭曲着,一咬牙忍着腰疼把怀里那个轻轻的身形抱到了客卧的床上。

那时他站在床头片刻凝视着那张带着桃花粉的脸颊,周笑缘细微的动了动睫毛,看到这里灰郎的嘴角泛起笑意。

他有点底了,嗯,原来是装的,终于变聪明了,本来他还以为是这两天赶工她累得,虽然这样解释不合逻辑。

嘿嘿,灰郎意会这是一切尽在不言中,现下呢?

由着这只兔子装吧!

彼此身体、唇齿的亲密接触后,敏感精明如灰郎这般的人物,能察觉到兔子她有点动心。

至于动多少还不好说,看来他对促进促进。

想到这儿,对着镜子灰郎无聊的拨了拨灰色带着水珠的头发,哎,还是有点热,带着新发现哼着歌儿打开水龙头清醒,于是一颗脑袋更湿了。

***

四周是静怡的,客卧打开的窗户缝隙间偶尔传来鸟叫。

笑缘思量来思量去,最终在安安静静里渐渐的放松了一颗心,这两天没怎么睡好,天知道她在客卧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是暮□□临,兔子身处的空间里依旧无声,除了被夕阳染红的窗棂,仿佛周边是凝固的,有着暖意但又安静的有点点诡异。

嗯哼,还是要起床,不然这么下去也不是那么回事啊!

周笑缘觉得今天一天过的有点荒唐,工作这件事早被她抛到脑后,接着她抖了抖被子露出一双没穿鞋的脚,这才意识到她跟灰郎之间已经这么亲密接触了。

在古时候看了姑娘的三寸金莲是要娶回家的,她这也算啊,超级小的脚,嘿嘿一笑周笑缘蹦下床收拾房间。

在思绪理还乱的状况下,她明智选择什么也不想。

再次来灰郎的家,笑缘才发现他家的装修真简约。

没有奢华,有的是宽敞的空间感,一切都是透亮的,白色浅灰色原木色再无其他颜色参杂其中。

这让人联想起某位建筑师说的话,最好的房子就是有足够的空间,有很多艺术家推崇选择LOFT,也是这种想法。

灰郎总是那么特别,这样笑缘想起王阔的书房,檀香木的一排排书柜,上到四书五经下到官场风云,什么样的场面书都有,可是王阔不看,据说现在有新兴业务:图书公司的人会帮你选择适合摆场面的书!

胡思乱想着,收拾好屋子踮着脚尖,兔子探身在客卧门口看了半天。

咦,没看到有半个灰狼影子,她有点疑虑随即放心继续走。

到了客厅还以为没人,孰料到沙发上躺着的人影一动,把她吓了一跳,这不是她能想到的!

“你……”兔子卡住了,她这么小心谨慎的模样明摆着是要不告而别再次逃跑。

“睡醒了,”灰郎慢慢的移动身子看起来非常吃力,额角渗出汗水,可声音还是那般沉稳没有波澜。

“奥,您怎么了?”就算有过逃跑的心,但是此刻兔子还是细微的观察到灰郎哪里不对劲。

“嗯,帮我拿点东西,”灰郎表情有些古怪一手扶着腰一手撑着沙发扶手。

刚才洗澡是缓解了易裴昕大人的“火气,”相反由于心不在焉没注意他那刚扭伤的老腰。

他出了浴室门准备下来看看兔子时,在楼梯口走着一边擦头发,恍惚一下又闪着了老腰,这下可好只能慢慢的挪到客厅窝在沙发里等待那只兔子睡醒,或者是她“良心发现”。

呵呵,等到夕阳西下,他算是有盼头了!

“拿什么?”兔子不自然的挠挠头发,小小的挪着碎步靠近沙发处。

“一上楼有一排书柜……,药箱,”灰郎详细的说出,要拿的东西的具体位置。

“嗯,药箱,谁吃啊?”兔子脑子反应处于紧绷阶段。

她也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这么直来直往的跟灰郎说话。

“我,不吃药,嗯,”灰郎面色发灰这个不好解释,揉揉额角道:“腰扭了,需要贴块膏药、擦药酒,现在动不了只能麻烦你,”这么几句话让灰郎头一次觉得自己一张老脸有点热,他估计眼前这只笨兔子是看不出来的,瞧她比他还不自在。

周笑缘即刻转过头准备拿药箱,左思右想一下又觉得很别扭,于是停了脚步想了下:灰郎扭了腰,怎么刚才做饭还是活蹦乱跳的,没看出来,难道?

再往深处想,她又胆小了,哈出一口气让额前的碎发飞舞着,周笑缘咬着手指跑上楼。

很快,兔子提着药箱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站到灰郎旁边但是什么也不说。

其实笑缘心里再做激烈的斗争,怎么开口?

我给你擦药、我给你贴膏药、我……会不会太主动?

“你帮我擦药然后贴膏药,方便吗?我够不着,”她是这么想的,可是没想到坐在那里一脸悠然的灰郎轻松的代替她说出了这句话。

“嗯,好……”

她说什么,又说好了,怎么不会换个词,然后兔子看到灰郎刚才还是没精打采的模样,刹那像是注入了活力,神采飞扬了,不过他的语调确实可怜兮兮:“嗯,谢谢……”

兔子沦陷~~~~~~~~

40、兔骑奔奔去郎家?

“这儿、还是这儿……,”兔子用有点温柔有点恼怒的嗓音对着灰郎的精壮腰部练习一指禅,心里嘀咕着灰郎竟然没有小赘肉,眼馋~~,混合的嗓音在夕阳昏黄下化作一副温馨的画面。

易裴昕舒展眉头沉迷这视听感受,背后那个凉凉的手指“戳来戳去,”还有鼻息间萦绕似有似无的茉莉香气,都让他堕落到想闭目养神就这样一直持续~~~

估计自己这副样子要被唐显、吴东培新的那几个股东看到,会气的七窍生烟外带有想杀他的心。

确实那几个人正在为他无情的辞职卸任,四处找他忙的团团转。

这处房子他只告诉易裴薇他姐,其他都保密。

人总要有点隐私权是吧,灰郎洋洋得意着,这辈子他可都是肩扛重担背负责任,此刻终于有卸甲归田的坦然了。

一亩地三分天,老婆孩子热炕头,这个目标还能实现啊!

兔子不看也能感到前方那个“老男人”有多惬意,手指触到那逐渐放轻松的“肉”,兔子怨念顿起。

害的她热了满头大汗,他还挺自在!

“是这儿吗?”周笑缘温吞吞的问,对着某男的背部做着鬼脸。

“嗯,是先用药酒擦啊,还是怎么弄?”显然灰郎过分虚心。

他的嘴角来了个自然的上翘,怎一个舒坦了得,对得起他亲手下厨做羹汤,话说周笑缘是除灰郎她娘和姐姐以外可以排在NO1的,能够享受易董的厨艺。

擦药酒!兔子打小有个她自认为的坏毛病,你要让她非要做什么,她会倔强不从。

长大了很多个性已经为了生存而逐渐磨灭,但她对有点“亲切感的人,”偶尔还是会犯倔,不然日久对憋屈死。

“刚扭了不能擦,你知道我们有个男同学踢足球崴了脚,擦了一大瓶红花油,后来立刻贴了三张膏药,结果第二天两种药物过敏腿粗的跟……红柱子一般,您的腰?”明显拒绝显得自个肚量小,兔子想起来许久之前的一个小典故。

奥,她可是好心的不希望灰郎跟她家多宝一样,没有腰……变成桶。

帅哥最大的敌人是肥胖,体现在没有腰身,嘿嘿。

“说的是,不擦药水直接贴吧,”灰郎胸腔里发出暗暗的叹息,嗯,享受离他远去了~~~

“好,”这声好答应的干脆,周笑缘同学一使劲“啪”的一掌盖在易裴昕略微鼓起的腰间盘突出处。

灰郎没思想准备,毕竟刚才一指禅都是慢条斯理轻柔有加,与这个也差别太大了点吧!

“咳咳咳,”灰郎大人猛咳几声,他不会说疼的小看他,顶多挑起眉角。

“您……大灰,你别激动,这是正确的贴膏药方法……,”兔子本来跟她爸爸学过两手推拿,这下子明白给易裴昕整的有点过,哎,她不知道他还挺脆弱,赶紧解释……

“大灰狼吗?”易裴昕回首声调上扬,他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瞧着张嘴无语的兔子,轻声的叹了一下,接着很受打击的垂下了头~~~~

原来这就是他努力维持的形象,灰郎很悲哀,嘿嘿。

“嗯,奥,不是那种小红帽里的狼外婆,不对,不是大灰狼的那个灰狼,哎,是是是,您头发有特色的灰的那个灰,有……气质,大郎就是老大,日本人不是这么叫,是尊称,当然您不是武大郎那个大郎……,”亏兔子此时思维跳跃脑子管不住舌头就像是跟客户讨论方案一般噼里啪啦一大串,临了她又觉得自己结巴了。

可见灰郎脸上彩虹乍现,只不过是轮番上阵赤橙黄绿青蓝紫……

***

周笑缘叹了一口气,双手扶住汽车方向盘深深深呼吸,随即用手抓乱了一头发,栽倒在方向盘上不小心碰到车喇叭。

嘀嘀嘀,惊得二环护城河公园下一群嬉戏的狗儿四散,枝头上的麻雀唧唧咋咋即刻飞了起来~~

人说一失足千古恨,她就因为那个失口,呜呼了。

回想着一个小时前在易裴昕家发生的种种,周笑缘对着后视镜委屈的撅着嘴,大声的啊了一声。

这声是车内效果,多宝在一侧的副驾驶位上一个哆嗦惊醒,瞪着着黑白眼呜呜两声~~~

主人最近是在更年期?精神有失常的前兆,多宝舔了舔狗爪,咕嘟一声继续睡倒~~,它是狗不管人事,就知道现在是要“旅行去”,反正好吃好喝有住的地方,常给它洗洗澡,它就很满足,它是一只有品位的狗。

后来发声什么来着?

周笑缘战战兢兢的称呼:“易董您没事吧?”

易董抿着嘴角头一歪嗯了一声。

她急忙改了称呼:“易裴昕您好点没?”

易裴昕同志咳了一下摇摇头若有所思的回:“听着越来越别扭,干脆你叫灰郎得了……,”兔子的嘴变成0型都能塞得下一个苹果。

灰郎带着理解看了她一眼笑了起来梨涡隐现:“要不叫大灰,又有气质,又能体现、体现……”他也卡壳了,多久不曾玩这种小调子,估计也就跟侄女艾绵绵斗嘴时有此情此景。

“好吧,大——灰,”兔子艰难的叫了一下。

她总不能不给自个台阶下,嗯,不她也是给灰郎台阶下,看他一脸明媚,春天啊,你来的太快了,霎那间春光灿烂!

“你呢,笑缘,小时候没啥外号之类,”或许看到此刻兔子放松了表情,易裴昕心情敞亮暂时忽略了老腰,眯着眼睛问问。

“胖子,我很胖,小时候,”周笑缘舔了一下嘴角,哎,跟灰郎说话口干舌燥,还要走心里战术,好累她力不从心。

“胖子?”疑问中,灰郎拍了拍兔子的肩膀:“这么瘦,以后要胖点,”看似笑着说,但周笑缘愣是听出了微乎其微的“关爱,”不好她又激动了没管住嘴巴上下一动说了一句:“有人叫我周家小白兔,大概是白又胖……”

奥……,灰郎意味深长的拉着尾音,他确实很开心。

“要不叫医生看看,”兔子觉得一阵阴风飘过,刚才的汗水把额前发黏在一起,搞得她有点浑身不自在。

“这是老毛病,需要静养不用,”坚决否了。

“嗯,这到是,伤筋动骨一百天,还是要静养不要乱动,”兔子脑海里略过合作密友蕴茉腰疼的影子,感叹一句。

“你有事吧,要不先回去,不用管我,呵呵,”灰郎出其不意微微一笑,可看在兔子的眼里确感到他明明笑的很悲凉。

失业啦、被人黑了、要不电话怎么都关机、半天都没人打扰的样子,还跟邻居大妈大爷关系交好,这是多么“孤独的灰郎啊”!

兔子那颗海绵心吸收了灰郎传来的伤感,顿时又大义凌然:“我们还有工作需要交流,多交流,您放心最近如果没人,我照顾您,大灰。”

“不用麻烦啦,”狡猾的推脱。

但是沉闷的声调陪衬着根根灰发,在昏黄的光线里显出岁月的沧桑。

(纯粹视觉效果,忽略兔子的眼光)

“不麻烦,大不了我带着多宝来,哈哈,”兔子开怀的笑,以示真不麻烦。

“好,”灰郎一双墨黑的眼睛望了过去深不可测。

“我,我先回家一趟,拿点东西,哈哈,”这个笑纯粹是化解尴尬,不用说兔子有点后悔了,呜呜。

“拿着车钥匙,你开车回去门口旁边的车库,”灰郎一指桌子一角的钥匙,顺带扶着老腰微皱眉头,幅度大了他这个动作很痛苦。

“奥~~”,看来是扭的很严重,兔子顺手扶了一把。

***

周笑缘迷糊中拿起钥匙告别开着车回家。

她是带着一点小喜悦,继续在说服自己其实这样子很好。

为嘛呢,皆因她没骨气的发现灰郎的这辆车是奔驰哎,她不稀罕奔驰但是对迷你型奔驰吉普眼馋很久,爱车的周笑缘只在使馆区附近见到过,手好痒,笑缘就这么爱好开车。

再哎,灰郎你好牛啊!

没钱花了买车也够吃饭,果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等意识到这种情况很“一发不可收拾”时,周笑缘已经拿好了工作的东西、以及简单衣物、带着多宝正准备发动车。

去,不去。还在彷徨斗争!

一阵音乐响起,打扰了兔子苦恼的思考。

来电显示不是灰郎,陌生号码,兔子纠结了眉心,是谁啊?

41、

“您好,是周笑缘吗?”对方一口蹩脚的中文。

“奥,您是?”兔子有点预感疑惑回问。

“维兹.伍德,叫我维兹或者中文名杜文辞……,”这位维兹因易裴昕的关系对周笑缘有亲切感,讲起话来也是一股脑。

“您好,维兹先生有事,还是给您介绍的那几个租赁有问题?那些都是我曾经的同事。”笑缘不明维兹来电的意图,心想别帮忙帮成倒忙,哎。

她此时在斟酌跟灰郎的事,脑子里乱哄哄,可见一心不能二用。

“NO、NO、NO,很好非常的好,我的意思是谢谢你,”维兹拐了一大弯道谢。

“不用客气,呵呵,”笑缘拍拍胸口这才放心。

“我们本来是奥运以后才进驻中国市场,最近总部决定提前,租赁的写字楼你给我介绍那几个最近都看过非常不错,我们基本定了就两处选择一下,我对装修不太明白,我看那两个地方还需要考虑到简单的装修和设计才能最终定夺,笑缘小姐愿意帮忙吗,奥,酬劳会有不太麻烦,是我找人麻烦……,”维兹到是个实诚的人。

“嗯,装修规模大吗?还有工期?”笑缘问的仔细。

她也不是有活不接,能挣钱肯定是好,培新酒店应该这个月底她就没啥事了,就是偶尔去看看,那边也有培新的工程监理,再就是五月底加点配饰。

四合院听易裴昕早先的意思他老人家会亲力亲为,那她就是个设计师估计也没啥大事,呵呵。

“五月吧,他们需要收房子后在整修一下,另一个是五月交房子,有问题吗?”

笑缘思索一下爽朗回话:“基本没问题,什么时候我跟您约着看下,具体协商?”

“哎呀,笑缘啊(称呼变得挺快,也是个自来熟),你太了解,明白我心了,明天、明天有时间吗?咱们午饭见?”维兹虽然以前来过中国进修中文,那还是上大学时候的事,最近真跟中国人民交流难免需要磨合,因而笑缘利落的说话方式他很受用,激动了

“下午二点半吧,可以吗?我去找您,您说地点。”

“好好,那就午饭后见,我们在金融街Parkson有个Starbucks见,这是我的Hand Phone……,”维兹先生一激动中英文夹杂。

“奥,”笑缘吹出一口气,她要今天要成仙了啥事都能遇上。

还幸亏她对那边比较熟:“是百盛的星巴克?”确认下。

“对对对,不见不散,明见,”维兹开心的挂了电话。

笑缘无奈的笑笑,维兹一段话说的跟表白似的,最后还用京味普通话结尾。

如果谈好的话会有活计笑缘心里美。

她知道维兹能想到自己,除了灰郎的关系还有她介绍的那些物业里有的是以前的同事,会在介绍时反着推销她。

呵呵,人际关系总是这样的,作为打拼阶层,只要你想着别人别人也会照顾你,世上的事情总会有轮回。

刚才的意外给了周笑缘好心情,夜色降临周边的喧嚣袭来,看了看依稀的星光,她一踩油门下定决心前往“郎窝。”

有什么可怕的?

自己有没啥图谋的,外人眼中是她图谋灰郎还差不多!

他们算是雇佣关系吧,会在工作中失掉一颗心吗?

兔子觉得不会,百八年前她的心就碎了,没心的人哪来的伤心,也不至于吧,她这样想着安稳了一颗心。

***

车库有两道门,院墙外一个另一个通向里面,兔子顺利进入灰郎的院子。

院子中间的葡萄藤和丝瓜藤下有微弱的应急射灯,幽幽月光映射在小水池里仿若近在眼前但是又是可望而不可及。

水池上的换水系统发出吱吱声,偶尔有几只小鱼跃到水面的哗啦啦,这个院子安静的让人忘了呼吸。

门是虚掩着,笑缘想起来自己走的匆忙没关,推门而入放下抱着的东西换鞋后,笑缘左手提着多宝右手提着一包东西,背着双肩书包踮着脚尖走到客厅。

仅开着沙发一角的落地灯,电视里的声音微弱,彩色的画面投影到屋子里感觉光怪淋漓的。

沙发上侧身靠着似乎闭目睡着了的灰郎,他穿着圆领T恤脱了外衣用来盖着取暖,露出一截子手臂,兴许睡的不踏实或是有点冷,眉头紧锁咬着唇角,这样子的灰郎还真像个小孩子。

兔子静静的观察一番以为有夜色的遮掩悄悄的笑了笑,心底最后一道防线瓦解,这么静怡的空间让她忘却很多,身为设计师她对房子有很灵敏的直觉,兔子觉得这房子符合她的气场,呆着很舒服。

“你回来了,饿了吧,自己把中午饭热下凑合吃吧,”醇厚的嗓音因为许久没说话有点哑,突如其来的声音确有捏人心魄的作用。

周笑缘瞪圆眼睛看着灰郎费力的把身体撑起来,还是左手的多宝此时睡醒扭了扭身子,她才反应过来。

“奥,回来了,”说着笑缘放下多宝。

此狗啪啪的蹦到灰郎那边,它兴奋无比的冲了过去,以至于没用好力气撞到沙发,被反弹的成四肢朝天的模样,滴溜溜的豆子眼一转,看清易裴昕一头灰发顿时一抖,倒退着走路。

灰郎看着多宝的反应颇为开心,有了逗弄的心思,伸出一只手一抓,也不顾多宝呜呜的叫把它放到沙发上。

俗话,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宠物,多宝你给主人丢脸了。

“我,我不饿,您吃饭不?”笑缘放下东西卷起袖口准备随时干活、任劳任怨。

“不吃了,省的麻烦,”易裴昕所谓的麻烦是吃饭了需要收拾。他现在一动老腰就疼,不愿意麻烦周笑缘跑前跑后,说实在他上个厕所都很困难,这腰疼需要静养。

“奥,”周笑缘点了下头又问:“我扶着您躺床上去吧,”灰郎嗯了声,他以为兔子会说不麻烦,有点小失落,人总是矛盾的,黑夜和病痛给了强大的灰郎脆弱弱的心,呵呵。

周笑缘走过去托起易裴昕,哎,毕竟她才163,易裴昕同志一米八多,就算是灰郎忍着疼不太朝她这边施加压力,她也有点吃不消。

最后两人达成共识就近去客卧,二层上楼是个考验,何必难为自己呢!

安顿好易裴昕,周笑缘这才觉得饥肠辘辘,估计是今天变化太快消化也加快了。

闷着头兔子在厨房里忙活一阵子吃了饭,顺带给灰郎煮了粥,配着小菜送到床头。

她可真是尽心尽责的“保姆”啊!

“粥?”灰郎抬眼看了看笑缘,他拿着勺子喝了两口停住了。

周笑缘又在床头柜上放了一杯水,她想灰郎这种有点装酷的人,肯定不会总“麻烦”她,呵呵,服务一次到位。

“水?”灰郎挑着眉角委屈的看着笑缘说:“这两天少喝水,不然,嗯哼,总要上厕所,”确实上个厕所除了走路还要弯腰,灰郎觉得很痛苦,以前扭了腰他可都忍着尽量少喝水来少吃饭。

“嗯,什么理论?”兔子一不小心变成了单手叉腰的形式,接着自言自语:“有解决的方法,哈哈,”她自豪于自己有先知,怎么说咱兔子也是出生在医生世家。

一分钟后,周笑缘拿着个她在回来路上买的痰盂,放到易裴昕床下说:“用这个,放心那啥解决完我随时倒,我家侄子我都是一把屎一把尿的弄,我常照顾病患,”说完微微一笑很友好。

咳咳咳,灰郎靠在枕头上赶紧扶着老腰咳了几声,他被呛到了,一张老脸居然有点发热:“笑缘啊,万不得已我还是麻烦你扶我到卫生间门口,可以吧,这个还是不要了。”

易裴昕额头青筋跳起几根,活了这么大再不济他也是能够生活自理,起码是睁着眼睛的时候,不要坚决抵抗。

“新的,新买的,”兔子举起塑料痰盂扁着嘴角说,心里暗想她还觉得自己想得周到呢,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笨灰郎。

“不要,”灰郎拒绝。

此时,多宝听到客卧里有声音,带着探险的精神窜了进来。

周笑缘觉得有点面子挂不住,撅着嘴说:“真不要,我给多宝洗澡用了,别后悔。”

“好啊,呵呵,给多宝洗澡吧,”坏心眼的灰郎看着多宝露出狡黠一笑。

多宝自以为狗仗人势的冲着灰郎汪汪两声,后来发现主人的目光有丝不对,正准备倒着跑路,被笑缘一把抓住放到了痰盂里,呜呜,多宝一路呜呜,笑缘在转身的时候点了下头说:“您还是喝水吧,春天多喝书有利于身体健康,需要时叫我,我扶着您去卫生间,不麻烦,不然不上厕所,听说,嗯总之不好,”背过去时,她忍住笑意,哈哈,其实她想说不上厕所对肾不好,岂不没了幸福,可是不敢说……

兔子啊,那是谁的幸福,这还不好说呢,不是你的?

43、

喝水,兔子挂着一脸温柔对着床上的那位说,她告诫自己这是装的。

不喝水,灰郎苦着脸明摆着不配合,什么事情还能让他说过不字以后还发生。

最后,他只好再找点借口支开兔子。

看着兔子略微垂下的双肩叹着气离去的背影,灰郎瞥了一眼透明的玻璃杯,水静止其中不见波澜,那为什么看起来在动,某人的心动了。

于是一杯水一饮而尽,接着某只兔子看到空了的玻璃杯,静静看书的灰郎,时不时还会递上热的牛奶、温度适中的水,交替着上场,附送她那张温柔的脸,只是多了点什么,多了一点笑,那是心底升起的花开在脸上,一旁默不作声的灰郎看着忒舒心。

这之后上卫生间已经不是问题,兔子总会适时的出现,拿捏时间不是一点不难。

周家小侄子以及所有的小男娃有个规律,喝了水第一次洒水的时间是十五分钟以后,之后是半个小时之内每十分钟一次。

呵呵,当然我们灰郎不会这么频繁,即便被喂了个水饱,也就一晚上来了个两三次。

一觉睡的安稳,兔耳草在灰郎的心里如春雨润物、细无声般慢慢成长,它会开花也会结果,别看它只是个草。

***

窗外□□满园,室内春光融融。

易裴昕坐在落地窗下的软椅上,一个软枕垫着手臂拿着四合院的规划装修图纸一边看着,耳畔是那个略微哑哑的温润声音,周笑缘仔细的讲解着上次修改的地方,以及自己新构思的建议,一来一去甚是和谐。

“前几天回老家有事情处理吗?去的很匆忙,”问题解决后,灰郎喝了一口兔子极力推荐的草药茶,不紧不慢的问着。

“奥,”周笑缘正在整理刚才再次修改的地方,没有抬眼继续道:“我父亲去世十周年需要祭拜,那个……,”氛围轻松一时兔子嘴快又说漏了:“对不起,没有事先跟您打个招呼,”后面半句声音越来越弱。

“呵呵,人之常情,你觉得我会是、没什么,”其实灰郎想说,你觉得我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吗?易裴昕自尊心稍许受挫,皆因得知兔子见外了,垂目。

“不是,我顺便回家看了看母亲,她身体不大好了,还有弟弟比较爱惹事,现在好多了,我……,父母在我六岁离婚了,所以祭拜对我算是重要,咳咳,”也许为了那点内疚,毕竟灰郎父母双亡的事情是君子坦荡荡跟她说的,周笑缘一顺嘴交代了身世。

“你还有弟弟,你说过侄子的事情,我还以为开玩笑,奥,”灰郎了然一笑,享受着阳光的暖意清风拂面的惬意,还有兔子交心后的得意。

“有啊,比我小一岁,侄子两岁了好玩着呢,”些许是灰郎的语调融着春暖,笑缘敞开心扉的聊起来家常再次放轻松。

“我有侄女,小丫头一点不好带,太聪明了……,”灰郎头枕着手臂带着回忆娓娓道来。

叮铃铃,没有创意的手机声。

一片温馨的唠嗑被笑缘的手机声打断,自然笑缘接听的声调沾染着愉悦:“您好,我是周笑缘。”

“小周啊,找到你还真不容易,”对面是曾明的感叹。

笑缘微蹙眉头吐了下舌头:“这不是找到了啊曾秘书,是您太忙了,有啥事呢?”带着点顽皮回话,这么好的春意不要破坏了,兔子这么想着偷偷看了一眼灰郎,啊,他闭目眼神享受的表情。

“对了,对了,近几天没见你,听说你回来见到我们易董,”曾明说的口吻就像是此易董就是个古董一样宝贝。

“见了,在培新易董的办公室,”笑缘咬字清晰,看了又看对面的易董还是一脸平静双目紧闭。

“奥,这两天没见?你们不是还沟通四合院的项目吗?”曾明旁敲侧击试着找找线索,又不好说出这几天集团几大头目的困扰,联系不上易裴昕,易董失踪了!也不好搞什么大规模搜索吧!

砰砰,周笑缘按耐不住捂着话筒,轻轻的叩了几下茶几。

不期然灰郎懒洋洋的睁开眼睛,看到兔子表情丰富的脸,还有她的唇语:“曾明的电话,问到你了。”

灰郎慈眉善目的抿嘴一笑堪比佛堂里的菩萨点头说:“看着办好啦,”说完拍了拍抱枕用手戳了戳一旁晒太阳的多宝。

多宝眯着眼睛唔唔两声,为嘛,它就不能安宁呢!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笑缘握紧电话白了一眼,也没意识到自己这次一点不胆战心惊:“见到了,”她故意滴。

“啊啊啊,太好了,在哪见得,怎么联系到的,奥,不好意思,我们易董有个毛病,是习惯,每年春秋都要旅游,是自驾游关机。我想着有事情找他,又想到四合院项目他该惦念就问问,”精明的曾秘书一番话确没啥逻辑,可见找易董心急火燎。

“啊,”笑缘看着对面的灰郎还是保持那副笑容,就像是那吃饱睡足的加菲猫别提多“欠揍,”嘿嘿,兔子有暴力倾向了。

别说,此时多宝被灰郎抚着肚皮挠痒痒,叛变了,不在呜呜,而是发出小呼噜别提多宝多舒服了,哎!

“奥,忘了也不是见面,就是通了一通电话,让我把方案发到邮箱,再也没联系上了,我还以为您说的是这个,”别提对面曾明叹息声有多伤感了。

兔子呢,她想说她不是故意的,谁让对面有一只狼呢!

寒暄几句挂了电话,曾明说易董亲手接到项目还是等易董的消息,酒店工程那边没啥影响,周笑缘应承对曾明有了一丝同情。

“曾明找你很着急的,”周笑缘探问。

“嗯,这个家别人不知道,除了我姐,”灰郎简单回答。

对面兔子低声嘀咕:这算啥,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勇敢的接话:“你被……,为嘛……,不去上班,”思前想后这么问,句式还挺强悍像是职责,嘿嘿,她可真不是那意思。

莫非她直接问,你被别人搞下台?

还是你欠账了不想还钱,人家秋后算账。

再不是他们着急赶你走难道是商业秘密在清剿内部?

看着兔子担心的表情,灰郎收起继续装的表情。

呵呵,他这把年纪再装博取同情那就是矫情了:“我辞职的,不是别人开我。”

培新就是他创建的,谁开他?

只不过这几年,尤其是进驻北京以来,易裴昕渐生退意,慢慢的把手边的权利转移,直到前几天的股东会议摊派,他想卸任兼职的投资这块业务,被全体也就是除他之外的三大培新其余董事反对,唐显、吴东、姚辉,他们曾是高中同学也是一个大院里混大的几位。

结果呢,这只灰郎说要出去走走,就真的一走了之没了音信,确实这不像是易裴昕的风格,呵呵,他这几天受伤了,实在养伤啊!

“那为什么?”这会兔子满眼转为困惑,据报道培新的业绩蒸蒸日上,咱们灰郎、嗯,还在壮年啊,有的是发展空间,兔子惋惜。

“以后你想要怎样的生活?”易裴昕眯着眼不回答反问,语调悠扬。

“奥,”周笑缘低头思量一下,怎么变成问她了:“没想那么多,每个年龄有该有的生活,我就想简简单单的,一边设计,如果有富裕的时间和经历用来旅游,没了,”兔子坦然的对上灰郎别有深意的双眼说完一席话,双手一摊回望过去,她才发现灰郎的双眼能让人安心。

“没野心,不想把同有做大?”灰郎淡淡问,嘴角的笑延伸到脸颊浅浅的带着梨涡。

“我,也不是那块材料,呵呵,”笑缘有点不好意思的揪了揪头发,哎,怎么话题转到她头上了,她就是个没出息的人,囧。

“咱们有共识,钱再多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简单,这样形容不错,我就是想要简单,”灰郎似是自言自语,晃着手中的茶杯,茶叶在水中伸展着,他慢慢的押了一口,笑的更深。

***

车子在路上奔驰,笑缘脑子里想着上午跟灰郎闲聊的场景。

他要的是简单,想到这里唇角带起一抹笑,简单多好,兔子的定义。

下午去维兹这边的事情,他们闲聊后她还是跟易董大人报备了。易董的话还回荡在兔子耳边,笑缘啊,努力工作等你回来。

不知为嘛那一句认真鼓励的话,从严肃的易董嘴里冒出来,兔子就是觉得他没安啥“好心。”

许久之前某个酒醉之夜,那句深深的烙在周笑缘的心里,“请你养我。”

是这样说的吗?

也许不是,总之就是这个意思,她周笑缘难道要养个“老白脸,”她不是标榜着喜欢美正太吗?

不知道了,也许再说……

这么想着想着到了目的地,接着被维兹带着去看场地,一切很顺利,转天又跟维兹约好敲定装修,在忙碌中被兔子悄悄的忽略了困惑,直到……

44、

今天有风,一早起来天色是淡青的,有丝阴郁。

洗漱吃饭完毕,整装待发的笑缘站在门口回首望了望。

这两□□夕相处的灰郎,他喝着清茶眼角带笑温温的说了一句:“早去早回。”

就这一句照实把兔子的小心脏一震,哎,咱是老夫老妻……,笑缘牵强的扯了一抹笑,挥挥手算是告别。

此刻她心里暖烘烘,灰郎的那句话何尝不是一阵暖风呢,那道温热的视线一直谁随她直到她感觉他看不见她了。

昨天已经跟维兹看完两处办公场地,今天维兹敲定了其中一家交了订金。

于是草拟了装修合约带着他们在中国请的律师跟笑缘约在金融街附近的一家中式茶楼签约,ET是效率第一兼顾按部就班。

笑缘也乐意这样,虽然工程款不多至少有凭有据大家互相没有纠葛,签了合同好着手准备。

因工程量不大,笑缘这次算是总包,其他细节再跟熟识的装修队结算即可。

“周小姐合作愉快,”签完字后,维兹公事公办的握手,语气自然是严谨有礼,全无了那天的无助以及之前的憨直。

“合作愉快,”笑缘点头。

人还是该在啥场合唱啥戏比较妥帖,她自己就不会这样转换角色,所以偶尔也伤感,伤感人家咋霎那间变了味,后来终于明白也就那么一回事,慢慢坦然接受。

维兹这边突然起身,好像看到熟人一般探头,跟笑缘打了声招呼,快步走出隔断。

笑缘寻思要走也对等到维兹回来,跟他随行的律师又去卫生间了。

她一个人坐在那里无聊的摆弄包带,惦记着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回家路上要不要买点什么食物给家里那只灰郎补养补养,这两天他们都吃素。

“周小姐,看我碰到谁了,”维兹一脸激动,明摆着是某女石榴裙下臣。

笑缘顺着维兹一指,看到了斜对面隔断起来送人的杨梅,眉眼弯弯脸颊淡红,有说不出的风情仿佛给这阴霾的带来了潋滟。

那端杨梅送了人,徐徐而来带着淡淡又有强烈存在感的香奈儿风NO5号,极致的女人香。

“您好,周小姐好巧,”话儿到时来人送出一只白玉手。

笑缘想,她是女人也同样不能抵挡这样的多面“娇娃。”

与对方盈盈一握,指尖传来不暖不热不冷不冰的感觉,就跟此人一般琢磨不透来意。

维兹跟杨梅聊了几句,笑缘这才察觉自己像是被“算计”,之后她被维兹半推半就的送到杨梅这边。

“周小姐好久不见,跟你总有很亲近的感觉,新发型好看啊!”杨梅眼里盛着真心的夸奖,搞得笑缘头大。

她们没有那么熟吧?

况且她还在上次宴会中听到杨梅跟张敬之火药味十足的对话,算是知道人家隐私,放到别人那里势必是被不待见再次相遇,这位很特别。

“谢谢,”笑缘反而无从下口赞美杨梅,面前本身就是美妇人一名,中式合身墨绿色滚着玫瑰金边的小袄,阔腿麻质黑色裤,一双精致的绣花,长卷发在脑后一盘别了一枚银质镶着翠玉的簪子。

今天美人走中国风,伊人飘香人心荡漾。

女人各个阶段有不同的美,杨梅到是把熟女的韵味演绎的恰到好处。

“一会有事吗,要是没事跟我聊会吧,今天闷闷的,”杨梅品了一口茶,用手轻轻的叩着桌面,看似无限心事。

笑缘嗯了一声。

周笑缘能说我有事!不巧的是刚才她跟维兹说了签合同慢慢看今天不急,她是专门空出时间来签约的,难保那个见色忘义的家伙一时口快不说了出去。

笑缘的面前被杨梅摆上了一盏茶,对面那副迷人的嗓音再次响起:“白茶,很特别的味道,喜欢喝茶吗?”

笑缘咧嘴一笑,她隐约感到杨梅找她要说些什么,装成傻大姐好吗?

笑缘的直觉里这种女人是天生的白骨精,呜啊,不是白领骨干精英的那个白骨精,而是看透人心的妖精。

兔子悲哀的想,自己这么个邋遢打扮一条牛仔裤一件小夹克,皆因去灰郎家没带啥正装,杨梅女士啊,不要把我当成“情敌!”

严格上说,周笑缘同志有点胆战心惊,这种女王连蓝心那中尤物都不是对手,何况她这只小菜鸟哩。

“喝,没有研究,爱喝一些草药茶,您呢?”心里波浪壮阔,但笑缘不会露怯,卷了卷夹克袖子兔子淡然一笑。

“以前喜欢咖啡,最早刚上大学那会才有速溶咖啡还是进口的,难弄着呢,跟唐显、吴东、张敬之还有他吃饭时,总能找喝到,还能找点新鲜的食物,奥,说的都是些故人,呵呵,”杨梅低首修长的葱白手指拨了拨耳侧的发,像是跟闺蜜分享久违的往事。

这么看着,杨梅丝毫没有宴会厅里凌厉的气势,职场上精英的模样,俨然是为爱所困的小妇人,眉宇间缭绕着愁绪。

接着杨梅望着笑缘,眼光里蕴含着温情继续说,当然那是陷在回忆里,可不是咱们笑缘有啥看头:“后来呢,他学会了煮咖啡,A国寒冷的冬天,一杯亲手煮的咖啡,味道忘不了。再后没人再为我特意煮咖啡,都是程序化的,现在才发现有些东西最初的时候是最纯的味道,就像回国了偏爱这茶的味道,淡淡的苦涩喝了又会回味出香气……,”如果不知道是她抛弃灰郎,笑缘想自己八成会被带到这种温存的语调里,与她一同沉沦在那份久远的回忆中。

也不得不说,精明的人儿不会指名道姓,她上心或者跟你聊天的主题是谁,到现在杨梅都没提易裴昕三个字。

“我一直就喝茶,呵呵,喝咖啡睡不着,”笑缘试图打破沉静,她需要了解吗?为了谁?

“最近买了东四环外一处精装修的房子,打算回来定居,周小姐方便哪天帮着参谋一下吗?开发商提供的装修我不大喜欢,希望改改,这方面也没熟人,我们不算陌生吧?”杨梅一席话说转了方向变成了谦和请教。

你怎能拒绝?

可能是相信灰郎的品味,可不是我的,笑缘暗自想着点点头:“没问题,您可以打我电话,”语毕递上名片。

生意要做有话好好说吗,兔子大无畏了!

“我这边估计奥运后交房,跟你手边的项目排期有冲突吗?还是你们整体包给培新集团,我对这个不太了解,”杨梅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气,似是随意一问。

瞧瞧吧,核心内容来了,笑缘也抿了一口茶,暗叹好喝啊,问题不好回答:“我在同有工作室,名片上写着我有合伙人,培新集团跟我们有新项目合作,一个酒店工程,我们竞标成功的,排期有,即便没有我也会挤出时间,我愿意挣钱,”咱是实话实说。

“我开始还以为你是易培新的秘书,后来才知道是合作伙伴,这才真正明白,”杨梅托腮凝视笑缘若有所思,眉眼又弯了,你还真不知道她琢磨什么。

笑缘搓搓鼻尖暗叹,灰郎回家要好好的暗地里报复你,看你给我找的事,兔子一边腹诽一边平和回答:“也算是熟悉,培新这边是易董跟我接洽,您碰到上次酒会是巧合,我是去那边帮朋友办事。”

“我就是随意说了,你别介意,你也知道他是我的,怎么说呢,算是曾经的未婚夫,女人就这点不好,爱回忆;虽然有时候不耻自己这样,回到这个城市才发现我是老了,原来的很多历历在目,就是忍不住想问问;他好吗?怎么样?多少年没联系了,难寻想知道的答案,以前联系的人肯定不会告诉我,算起来当年是我负他在先,我生长在小城市的小康之家,这些小让我有心变大,变到一发不可收拾,人总是有野心的,不怪他,我也不想怪自己,说到最后都是自私的,”茶的热气飘浮在空气里,迷蒙了杨梅的双眼,她碎碎叨叨的说着,更像是在唱一首呢喃的老歌,承载着自己知道的、在意的、任性的、无所适从的,还有忘不了的。

笑缘认真的听着但她无话回答,安慰够不上边,她不愿意淌浑水,灰郎多么强势的一个人,愿意与否那都是他的事情,某个自诩心碎了的人不想承认她有点别扭。

“是我说多了?”安静片刻,杨梅哀戚的问。

“没有,我一直在听,明白你的感受,”笑缘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看到杨梅脸色发白,又说错话了?

“我从没看见过他那么在意一个人,我是说宴会厅,你……,”杨梅秋波涟涟望了过来,话锋又是一转,笑缘心惊百变妖精啊!

“奥,那天我自己有点事喝多了,呵呵,记不太清楚,没怎么吧?”笑缘揪着头发傻笑。

娘啊,她这受苦受罪是为了灰郎,呜呜,她说啊世上没有“猥琐”过老白脸后还能安然自得的好事。

“我就说说,周小姐时间不早了也不耽误你了,有空我会电联,跟你说话很舒心没准会骚扰你,”杨梅改为刚才送客时的欢愉表情,还来句俏皮话。

笑缘站起身舒了一口气:“回头见,很高兴认识您,”礼貌的点点头转身而去。

兔子没有觉得背后射来不善的目光,看来“伪装”成功,她扶着胸口挥手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嘿嘿,不容易。

还是那个隔断内,接杨梅来的某男已经到场,欢声笑语回荡其中。杨梅不经意的谈笑间,瞥眼看到一辆车从茶馆的门口经过,这边是收费点,那辆少见的宝马迷你吉普力探出了个熟悉脸庞,就是周笑缘。

此情此景让杨梅抿嘴一笑,有丝阴冷有丝复杂,不简单的女孩!

外表那般朴实,用的可够奢华,低调的华丽到是符合易裴昕的风格,杨梅不知怎么地就是往那层面上想着,突生怨念。

如果是真的,自己刚才被那个女孩嘲笑了?她本是试探,那样的易裴昕是她有点熟悉更多是陌生的,悉心抱着怀里的姑娘……

45、

爆炒腰花、萝卜牛腩汤、辣子鸡丁、酱汁大排,香味四溢,肉食大餐。

易裴昕望着茶几上周笑缘陆陆续续端上来的几道菜,眉角挑了又挑,兔子有点反常。

虽说他们同一屋檐下不过几日,但兔子的饮食习惯以及这几日为了他的腰着想,劲量都吃一些清谈的小菜,突然变了难道?

“今天很丰盛啊,”易裴昕感叹着,夹了一块排骨放到笑缘面前的小碗里。

“吃哪补哪,您多吃骨头,”周笑缘闷闷不乐的抱着饭碗扒着饭吃回答。

多宝歪着头叽咕叽咕费劲的嚼着狗粮,躲在沙发一侧耸着鼻尖,它认为就着饭菜香可以把难以下咽的狗粮吃出香味,但是嗅觉又告诉它,主人们有点“情况”。

“今天顺利吗?”灰郎悠哉的品尝完可口的饭菜后发问。

“还好,签约了,我们总包然后分包给相熟的装修队,维兹很好说话,反正都是公事公办,不麻烦,”笑缘嚼着米饭说话,一一道来声音有点吱吱唔唔,实则她是想起来杨梅有点堵心。

是,即便昨日已惘然谁没有个青葱岁月可追忆,让人值得珍藏,她很羡慕不是嫉妒杨梅的神情,兔子肯定后否认。

自己跟柳青渊那种是青梅竹马一厢情愿的刻骨铭心,另一种在青春的日子里朝夕相处相互依赖,其实是最让她羡慕的。

几乎所有的人都希望,在大学里来一场无怨无悔的爱,他为谁亲手煮过咖啡……,还有那根根灰发为谁而白?兔子一边想着一边愤愤的扒着饭。

“签约好,我就放心了,”灰郎笑着说,又给兔子填了一勺子菜,接着满意的活动胳膊一脸惬意。

放心不放心,好什么好,兔子有点食不知味,低头努力嚼着饭粒,她记得明明饭很软,怎么吃起来这么费劲呢!

眼前的菜碟吃完了就被填上,一旁的老男人到是不厌其烦的“伺候”她。

“咳咳,不用夹菜了,我吃不下了,”兔子带着怨气奈奈的说了一句,把她当猪吗?

“多吃点,嗯,”灰郎语调软软。

“不~~要,”其实笑缘不会拒绝别人,这是被逼的可想而知说完了即刻跳着脚收拾菜碟。

兔子忙碌的背后,灰郎投过耐人寻味的眼光。

他琢磨着什么说了句:“笑缘啊,那边酒柜里帮我拿一瓶葡萄酒,谢谢。”

“奥,好,”刚反抗过的兔子这次泄气了,脚步很听话往那边移动。

灰郎一样也会声东击西,瞧,人家也没因为好心被她否决而生气,那叫大度,她不会小气的,哼。

收拾妥当后,茶几上摆着一瓶应易裴昕要求拿来的葡萄酒,还有两个酒杯,深红色的液体带着醇厚的酒香。

灰郎没有强迫兔子一起喝,而是自顾自的品酒。

周笑缘也不知道为嘛,自己倒了一小杯一口喝光,葡萄酒顺着喉咙带着酸涩的味道滑到胃里,你能清楚的感觉出来,轰的一瞬间肠胃热了起来,像是被点燃一般,一点点侵蚀到肌肤里顺着神经蔓延到头部,葡萄酒酒精度数不大,后劲很足。

灰郎这次没管她,慢慢的琢着葡萄酒,一边品一边抚着多宝的毛,眼睛落在电视屏幕上。

笑缘等待灰郎喝完最后一口,起身略带摇晃的收好茶几上的酒具,这种无言的局面让她心口难受憋得慌:“两天没换膏药了,我给你换吧。”

说到这点她有些失职,其实她来到灰郎家,就是帮着做了几顿简餐,除了她在家灰郎会烦劳她帮着扶他去卫生间,再没什么麻烦她。

笑缘这两天都在外面忙,到家后能看的出来灰郎自食其力的换了衣服,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着疼洗澡换洗衣服的,至于腰疼确实看的出来“他”不是装。

“嗯,麻烦了,”些许是因为刚才笑缘的不领情,灰郎神色黯淡声音在夜空里显得苍凉。

***

客卧的床上灰郎侧身,从兔子这面看过去那个背挺的很直。

另一层面主人很生气,或者是很倔强不愿意这个样子?

为什么这么没出息呢,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兔子觉得眼眶湿了。

“我给你清理膏药了,今天不贴了擦点药酒吧。”兔子喝过酒的嗓音哑哑的。

“嗯,你看着办,”灰郎回。

对着手心哈了哈气,她的手掌是温暖的,刚才用热水洗碗顺带暖了手,不然贴在灰郎身上他会很凉,对吧!也不好撕膏药,那样会很疼,兔子这么想着贴上手掌。

柔柔的那种暖意侵染到灰郎的背部,搓着膏药兔子为了转移灰郎注意力找话说:“今天的菜好吃吗?”显然问的没有营养。

“啊,好吃,”灰郎叹了一口气,嘴角弯了个弧度,心里美滋滋,难道是“装”深沉奏效。

“咳咳,那个……,”接着那抹弧度扯平变成咬唇,灰郎挤出几个字暗念,这姑娘也会声东击西。

笑缘看到灰郎柔化了的背部,一下子扯了膏药,这叫做疼一刹那,省的慢慢受罪。

“膏药撕了,不会疼了,”她看不到灰郎的表情,能感到他的不快,有了得逞后的愉悦。

不是故意但是效果不错,谁让他“装酷”。

总之,吃味的小女子有的是理由“报复,”还是在你不知情的状况下。

笑缘以往的日子里并没有这样子,随心所欲的使着小性子,谁给过她机会?

“可,刚才疼,”灰郎咬着牙委屈的说。

“以后不疼了,”兔子重复自己的话,安慰似地拍了拍眼前那副结实的蜜色脊背。

其实看着就有安全感~~兔子的眼光有点色彩。

小心翼翼的拿着药棉擦着膏药留在皮肤上的印迹,复而一点点的揉着药酒,只要前方的身子微微不适,她会放慢动作,伴随着轻语:“这儿还疼?”

易裴昕闭着眼睛一边享受一级服务,又回忆着兔子今天回家后的种种表现。

有蹊跷,比如,她无端的发小脾气、拿碗筷的时候心不在焉来来去去几次,擦桌子等于画画越擦越花,喝酒时的心事重重一口咽下……

“今天见了维兹,还见谁了?”灰郎就像是唠家常,那么不经意的问。

“杨……,”没防备兔子说了第一个字后生生咽了回去。

本来一杯葡萄酒下肚就有了飘飘朦胧感,她觉得这样状态下的自己再做什么都不会多想、不会难过。

“杨梅吗?”灰郎淡淡的说,其实在心中已经肯定,因为身后那个小女人静止不动,你能感到她急促的呼吸着,吹出的热气蔓延在他的背部。

“擦完药酒没?”灰郎柔声问。

“嗯,好了,”笑缘在灰郎背后默默的收着东西,正要转身离开时,眼前的背影艰难的翻了过来,她对上了灰郎那双看穿人心的墨黑眼眸,像是子夜的星辰让你拔不开,炫目的只想躲避。

“放这儿别收拾了,到这边,”是蛊惑,笑缘握住他伸过来的热烫手臂,等到稍许清醒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半靠在床的另一头与他平行靠着枕头。

暖色的台灯,侧面是灰郎完美的剪影,语调也是微热的能把夜晚里的凉薄抵挡:“说什么了,让你不开心了吗?”问的同时,易裴昕伸出手臂拍了拍笑缘的肩头,就像是安抚多宝的姿态,那是满眼宠爱~~~~

“没有说太多,也算是巧遇吧,你想知道吗?”兔子没在意灰郎的动作,用手绞着T恤的下摆低着头说。

“嗯,好的就听,坏的免了,嘶,我想你还是说来听听吧,让我鉴定一下,”灰郎能想到一些她们聊什么毕竟他很了解杨梅。

说白了他并不感兴趣,但又怕兔子不说出来憋坏了,再说时不时沟通一下可以促进~~~~交流到达,嗯,新境界。

灰郎啊,你又给咱们兔子下套!

灰狼心里暗想:“了解就是进步,感情进一步。”

“她好像是误会了,就是上次酒会,我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你想知道什么?我说就是了,”这是兔子第二次回问,她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似乎酒精此时发挥了作用,眼睛朦胧着就像做梦一样。

“误会什么了?”好听的声音,就像她第一次听到时被震惊。

“误会……,”兔子顿住了,她和灰郎是什么关系,从没定义过,那也不算误会?

“我和你吗?”灰郎带着笑问。

“奥,可能”兔子继续低头,低到就要载到在床上。

“你怎么说的?”灰郎饶有兴致。

“其实她开始没直接问,我想是…”,兔子想自己不能说杨梅那叫狡诈吧,“我想是杨梅不好意思说,她就是问我爱喝茶还是咖啡,”兔子艰难的说完,眼睛有点潮潮,她趁机蹭到手里抱着的枕头上!

“杨梅爱喝咖啡,还是现煮的是吧?”灰郎满眼怜惜的轻拍着兔子略微僵直的后背,能感到有点颤巍巍。

“嗯,我猜你是知道的,她是试探吧,好像还是喜欢的……,”她说不下去了,使劲的眨了眨眼,眼泪回去了。

哎,兔子一直默默念着,自己心碎了,怎么还会疼呢,这次来的太快了,一点都不像自己,那个对感情很珍视,凡事喜欢慢慢慢的周笑缘,她不会再爱上谁吧?

“傻丫头,她喜欢的是回忆,或者在寂寞的时候就想到了自己不要的、得不不到的总是好的,我想过几两天杨梅就不在意了,不是吗?”这番话也算是宽慰。

至于杨梅的想法,灰郎没兴趣揣测。

“不知道,她看起来很伤心,”兔子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至少成全杨梅的想法也不错,她才不要做破坏人家感情的第三者。

真是个倔丫头,或者是笨丫头,是不是被人卖了还在那儿给人数钱呢,灰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慢慢道来开导他的兔子:“对于一个正常人,有几次恋爱很正常是吧?”

“嗯,”兔子蒙着头回答。

“我有,你有吧?”继续循循善诱,灰郎容易吗,当然不容易!

“有,”声音细细的,兔子揉着眼角不好意思的承认。

“恋爱之于岁月就是花朵,有等待含苞待放的时刻,有看着绚烂夺目的时候,也有凋零的那一刻,你也时常回忆吧?”咱家灰郎在写散文。

“嗯,每个时段都会有,”兔子此时觉得心清静些。

“杨梅之于我,我之于杨梅,就是曾经岁月里的某朵花,开着衰败,有快乐有伤感,这些都会在生活里慢慢磨平,有对有错,不能怪谁,有缘无分有份无缘,其实都是人为,”灰郎淡然的说着,

就像是涓涓小溪,流进了兔子的心坎里。

兔子心口一紧她能够明白,这就跟她与柳青渊甚至石磊,谁对谁错,有那么重要吗?

挽回不了的,自然就随风而去~~~千万别惦念!

“为嘛叫我灰狼呢?”灰郎同志看到达到效果,转着弯问。

“没啥意思,你不是头发,灰……,”说到这里兔子悄悄的抬眼看着身旁的易裴昕,他老人家思维转换可真快,她还以为他在“回忆伤感呢!”

灰郎侧过头狡黠一笑,揪了揪头发这个动作跟兔子发窘时如出一辙:“杨梅跟我分手时,我母亲病危,机票不好买,我辗转回到国内还是没赶上送她,一周以后我回去拼了命工作了一个月,结果晕倒发高烧,烧的差点呜呼过去,烧白了头发,呵呵,”灰郎说的轻松,就像是说别人的故事,还是戏说那种。

兔子听的揪心,任谁也不喜欢不堪回首的往事被提起。

她知道灰郎为了宽慰她,有点内疚不由得伸出右手轻轻的附上了那边的大手掌,有种踏实的感觉是久违的。

某人趁着兔子分神,与她手指紧扣。

“那……,头发白了之后呢?”兔子其实特想知道上回杨梅说的什么ET事件、罗拉。

她很八卦,谁让灰郎看起来那么多情呢,暂时忽略自己也挺多情滴过往。

“想知道什么?”问的同时灰郎痛苦的扭着腰,他要看看自己身侧的小女人到底想知道什么。

“奥,不想知道,不是,就是…,”兔子窘红了一张脸。

灰郎看嘛直愣愣的看着她啊,那双眼很好看仿若让人看了一眼就拔不出来,瞧,她能在黑漆漆的他的眼里看到自己,就是越来越近,近到他们能听到彼此的呼吸,还有咚咚的心跳。

蜻蜓点水的一吻,灰郎没了下一步,难道他为了那啥,再次把老腰闪了,咱们灰郎还是控制力及其强悍的那种,兔子被他圈在自己的臂弯里哦,要不怎么能听到心跳呢,还有灰郎闷闷的发自胸腔的声音,带着淡淡的青草味,兔子听着灰郎在她耳边轻轻细语什么……渐渐困意顿生。

“丫头,每个人都有自己过往的那些花儿,你不介意以后有我当你的花儿……唯一的吧”。

这大概是灰郎一生中说过的最最尴尬的情话,怀里那个小女子迷蒙着眼睛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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