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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第 24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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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些许是因为夜里热了,笑缘蹬掉了盖在身上的被子,凌晨时分又渐生寒意,于是她依附着她梦境里的那个荞麦皮枕头,软中带着硬度,靠着可以高枕无忧,一路攀附上去。

最近几天兔子都是在客厅睡沙发,任凭灰郎怎么劝慰都无法改变。

她那时候想,睡人家主卧算什么,兔子拒绝的理由是她喜欢沙发,其实她并不喜欢,久违的床让这一夜睡的踏实,哎,也让她睡到了灰郎床上去了!

靠在靠近一点,她向来喜欢抱着枕头贴在墙壁上,那让兔子觉得相当可靠,周围暖融融兔子用脑袋顶了顶前方的“荞麦皮枕头”。一下两下,她的枕头顶起来好舒服。

“咳咳,”被当成枕头的灰郎忍不住咳了一下。

如果腰不疼他可以在伪装一下,问题是此时腰用不上力,为了身侧的小女子舒服,咱们灰郎一晚都是侧身而卧,这会儿腿都有点麻了!恐怕再被顶下去,他会翻身掉下床。

啪啪,兔子举起爪子拍了几下前方的“枕头,”又往怀了拽了拽嘟囔一句:“我还想着回来给你晒晒太阳,从暖春镇带你走的时候雨太大没顾及晒,回来了又很忙,你怎么没了潮气,有了太阳晒过后的青草味,难道跟多宝一样在窗户前打滚了?枕头,荞麦皮枕头……,”不配合的小女子在半梦半醒之间编制着她自己自得其乐的“童话,”她的枕头是拟人化的代名词,不忘了用鼻子耸耸,还真有一股太阳青草味。

易裴昕眯着眼眸轻飘飘的配合:“嗯,晒过了,”他是枕头,灰郎不介意,枕头可是高级用品基本上一枕一抱,一辈子交代给他了,嘿嘿。

“那继续睡觉吧,我不叨扰你了,乖,”背后还是呢喃着,兔子用手环抱着枕头的“腰。”

前方的老男人蹙着眉头继续睡觉,他有点睡不着了,只觉得背后有温热的呼吸,一拍又一拍还有断断续续似梦话的话儿,撩拨起壮男的那点□□。

“你是那只花儿?”其实兔子有点清醒了。

只是她迷恋此刻舒坦的感觉,不舍的醒来。

不要问为什么,随心所欲多好!

她咬着唇角偷偷咯吱吱笑,如果是梦就继续,如果是真的也继续,能怎样,怎样也没关系,她是无敌碎心周家小白兔啊!

“嗯,”能听到灰郎胸腔里回荡的音,兔子回答:“可以,我豢养你,不用是唯一的,给吃给喝……就像多宝,”她卡住了,皆因她可给的自认为并不多,多宝她能给的也只有这些。

“住这儿,我的都是你的,”荞麦皮枕头听话的回答。

“好,成交,别后悔,如果不愿意了要说,要告诉我,不能跑,不能找借口出差再也不回来,好聚好散吗!”兔子想到了N种她曾经被抛弃的原由。

这回都要说在前,防范于未然,“灰郎”可以走,不过要知道原因!

这么低喃着朦胧在半是清醒中断断续续的说着,沉默的片刻兔子又一下子坐了起来就像刚才是做梦一般。

她转身把被子给灰郎掖了下,慷慨激昂像是打了鸡血:“睡吧,我要起来了,”丢下这句话兔子拢了拢头发,慢慢的起床走出了客卧。

出来以后她直奔卫生间对着镜子用冷水拍面,她是怎么了?

其实她只是心里想想,怎么又说出来了。

春日的清晨里,小鸟儿唧唧咋咋,偶尔还有鸽子哨声,躺在床上的灰郎看着那个颤巍巍的背影出门,他始终带着明了的笑。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神经质间接发作的”情形,好在他家兔子的程度他还能接受,多发作发作也好,这是沟通吗!

笑缘站在灰郎家的院子里,看着枝桠上点点绿芽,嘴角裂开笑了一下,这次是无声的张大嘴笑,笑过之后果真可以一身轻松,她这么想着……,下次一定笑出声来那就是肆无忌惮了!

***

绝对的其乐融融,笑缘跟易裴昕坐在客厅的沙发里。

自然灰郎是半靠着长沙发,兔子蜗居在侧面的沙发上,多宝四脚朝天的躺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晒着太阳。

“四合院项目无需修改了?”现在兔子秉承公事公办的态度问。

“这样就可以了,下周一开工吧!”灰郎思考片刻敲定。

“奥,合同怎么签?”即便他们关系进展迅速,还是要有一说一,兔子合上文件夹问。

“我电脑里有正本修改一下即可,在书房里拿下来就好了,”灰郎腰还是疼只好指挥一下兔子。

“好嘞,”兔子一蹦跳下沙发。

又似乎觉得哪里不对,灰郎起床以后吃了早饭他们就这个样子讨论四合院的方案,丝毫没提一早朦胧的“约定。”

不用说她还是有点别扭,原则上兔子认为是自己强迫灰郎的,毕竟那个时侯是她主动抱着灰郎还圈的那么紧,想到这儿脸颊火辣辣,回首望着那个悠闲的灰郎问,她要解惑。

“是不是太快了?”兔子绞着手指轻声问。

“嗯,什么,合同?”灰郎看着手边的资料,抬头瞅了一眼面前的兔子,这个丫头又是满眼恍惚。

“不快,成熟的果实不吃放久了会坏掉,该是时候,我愿意的,”有点认真又有点调侃。

总之灰郎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而兔子嗯了一声后跳脚跑了,她去楼上拿电脑,他的意思是他愿意,哎,不管了,当个缩头乌龟算了,兔子碎碎念。

***

合同修改完毕,照兔子看来给装修方的条件很宽裕。

兔子满是欣慰这下子肯定很多人愿意接这个活,她到是盘算一下可以给灰郎推荐几个好的合作伙伴。

“合同约在什么时候签,有人选没,我有几个好的合作伙伴可以推荐不?”兔子拍着胸口探问,毕竟灰郎一直秉承签合同时,严谨不苟言笑。

“随时,你自己看着办吧?”那端回答的颇为轻松。

“为嘛,您没人选,易董,”兔子激动了说话结巴,这又是怎么回事?

“笑缘,仔细看看合同,我跟你签,”灰郎递过刚才兔子打印好的合同,顺带吃了兔子豆腐,拍了拍兔子肩膀,嘿嘿,早晨她还抱过他呢!

她一直听灰郎说哪条,就把哪条改一下,兔子没有仔细通读合同。

这么从新读一遍,才发现这是一份总包合同,并且是以个人的名义签,不是早先所说的“培新集团”。

“可是产权方,应该还是培新吧,谁签?您吗?乙方是我到没问题,”她是有疑问还是问清楚好,以免他们两个有玩游戏的嫌疑。灰郎到不是会在正事上开玩笑的人,可兔子又担心灰郎是不是也会跟自己早晨一样,间接发飙一下。

没准,思量后兔子摸着鼻子揣测灰郎。

“还挺谨慎,”灰郎暧昧一笑,得来兔子白眼一枚,什么她谨慎,上次签约是谁看了又看,她也是会记仇滴!

“这个看下,是四合院的转移协议,其实产权最近办理,房子是先收回来的,四合院手续复杂,”灰郎笑着递了过来,从身后一个文件袋里抽出来的文件。

笑缘仔细看看,是一份培新内部的文件,大概内容就是四合院最后归属于易裴昕名下,冲抵本年度红利。

兔子小心脏咚咚咚,谁家红利这么高,就算是培新有钱吧,也不能这么个分法,还不分倒闭了!

“是没问题,那我签算什么?”兔子一时没了方向,转到合同上来。

“你算总包啊,我跟你签,你自己找装修公司再签承包合同,你看我这腰一时半会好不了,还有培新这些人找我,不能总出门吧?”灰郎振振有词,说的时候还带着幽怨。

这个圈套下的,但是对我们兔子来说就是一件挣钱的大好事。

考虑过后兔子点头,她能不愿意吗?要是那样就是她矫情。

“好,您的价格有点优惠,少加点也可以,那个我会做好的,您就养病吧,我会按时汇报……,”要是别人接她不会多嘴,只是明知道占人家便宜,这岂不没道义,兔子纠正着合同稍许宽限的利润。

“装修费培新出,你不会是替我省钱吧?呵呵,”爽朗的笑再次回荡灰郎美滋滋。

兔子有点生气就会笑啊笑的灰郎,一本正经的伸出手握握,于是本着友好和平互惠互利的原则签了约。

临了,灰郎宣称借于他最后一次假公济私,兔子需要配合他的工作,他想到了会跟她说。

兔子斟酌片刻,大义凌然的再次点头,怎么看都是对自己有好处,她也别矜持了!

日子在平稳中一来二去的渡过,时不时灰郎会在吃饭,午后喝茶的时间里靠在沙发上跟兔子交流交流,于是没过几天兔子都能把灰郎的前半生背了出来,话说总是少了一截子,就是灰郎怎么从ET退出,什么罗拉事件,不知道是往事不堪回首还是灰郎“忘了!”后来兔子明白一点,那天是杨梅跟张敬之唠嗑,没准灰郎忽略了她在听,或者听到些什么……

47、

四月中旬四合院项目正式开工,兔子照实忙碌了一阵子,还好家里有个出谋划策的“贤内助”。

都是熟知的施工队伍,这也让她省心不少,不过每日自少不了去看一趟,她答应过灰郎会尽心尽责。

偶尔周笑缘也去馨园看看酒店的进程,经过近两个月的装修内部大体初具规模,只等着五月假期一过开始家具进场布置。

接近四月底灰郎的老腰在兔子的十全大补食物下基本痊愈,但是兔子在的时候他还是要装一装。

今天,笑缘去培新确定内部家具样式,先到地产部跟相关施工总监碰头完毕,她拿着确认的文件到曾明那边盖章。

灰郎这个接头人当的不称职,虽说前期他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但是收尾阶段他无故的失踪,搞得笑缘也“假装”了几天无头苍蝇。这不现在有了新接手的就是曾明,好在过了五一家具一进场,设计费这边就能全结清,装修费是单签的合同有保质期,结款相对晚些时候,那也不是笑缘该操心的事情,她只想拿了设计费跟蓝心结算一下。

最近蓝心没了信息,她还是在帮维兹看租赁场地时,碰到曾经的一个同事还跟蓝心有联系,说了一句蓝心好像最近出国游玩了。

再次踏入熟悉的走廊,笑缘站在玻璃窗前望着外面的树枝,上次还是萧条现下绿叶成荫,春天都要过去了~~~,时间过得真快。

远处传来喧嚣,似乎有很多人的脚步声朝朝这边行进,笑缘看到一侧有茶水间想也没想躲了进去。

一路人窸窸窣窣的走了过去,偶尔能听到几个人对话,大概的意思就是培新内部机构调整,姚辉接手投资这块业务,易董下马……。

看到声音渐弱,笑缘探出头正准备找曾明,孰料曾明是跟着这群人一起走,只是默默的走的很靠后,垂着头一副没精打彩。

“小周你来了,”曾明也顾不得惊讶,叹气的打了声招呼。

“是啊,一上午工作很多吗,看你很没精神?”笑缘口气轻松半开玩笑,心情决定工作效率吗!

曾明苦笑一下垂着头,带着笑缘进到办公室里。

正好小江和小唐秘书都在,她们二位笑着说:“曾大秘书以后可以脱离我们两个了,去地产部当你的特别助理,好特别哟!升职了要请吃饭那,是吧!周小姐……。”

笑缘联想到刚才听到的只字片语,心里有了点底,原来是灰郎出走这边大调整啊,想了一下心里有点感伤,随后带着笑祝贺曾明。

很快办完公事,曾明一脸惆怅:“小周上次电联之后见过我们易董没?”

兔子还是做到了小不忍则乱大谋,灰郎啊,你真坏!

“没见,通过一次电话就是交代以后馨园项目找你,”笑缘爽快的撒谎。

四合院项目已经归到易裴昕名下,自然曾明也无权过问,他又叹了叹气。

“嗯,以后有事到地产部找我吧,”说完曾明随手拿着便签纸写了具体位置以及他的手机号。

“好啊,”笑缘拿着纸条挥手道别,还真是心里有份惆怅,这是灰郎上班的地方,灰郎还会回来吗?看来灰狼同志人缘不错。

回到家笑缘跟聊家常一样说了说已经跟曾明碰头的事,灰郎听着始终保持着淡定笑容。

一切在他的掌握之中,还是他彻底撒手了,在笑缘心底是个疑问。

下午他们提前吃了晚饭大概六点不到吃完,灰郎突然要求趁着天高月黑夜去一趟四合院。

兔子想算是消食也好,想着最近灰郎跟本没出门,是不是想散心了?

她开着车到达四合院前不远的小巷子,这个巷子口正好离福禄会馆不远。

“往那边再开点,”灰郎在一旁指挥。

兔子利落倒着车暗想:搞什么鬼,这是张敬之的地盘,这次就不怕那只老狐狸看见吗?

四合院项目施工时,灰郎明明嘱咐她要是看到张敬之什么也别说赶快跑路,这次难道是自投罗网?

“好了,停车吧!”灰郎非常满意现在的位置。

可以看到福禄会馆大门,不近不远别人刚好也看不到他。

“咱们下去是不是小心点?这个时间很容易看到,嗯,”兔子赶紧带上棒球帽,幸亏前两天她去工地觉得灰尘大放在车上,顺便摸出了太阳镜,哎,搞得跟特务一样,嘿嘿,像明星也行。

“这个样子,更容易看到的,”灰郎坏心一笑,用手按了一下笑缘头顶的棒球帽:“把墨镜摘了小心撞到墙,张敬之一会很忙不会到这边溜达,放心去吧!”

“啊,为嘛,你不去啊?”兔子咬牙,她大晚上去当监工还真是变态,呵呵,虽然今天她确实没去看过。

“嘶,腰又有点疼了,我想一会万一被张敬之发现我可跑不快,乖,你去吧,看看就回来,你不是说屋檐上描金图案需要敲定吗?”灰郎语气温温。

“奥,是啊,我都忘了会耽误工期,那我先去了,”兔子蹿下车子,蹑手蹑脚的贴着另一辆车转过弯跑了。

哎,一路小跑她一路叹息,怎么搞的跟小偷一样啊,不过说来也怪,张敬之就在附近应该知道易裴昕接收的四合院在装修,可真没碰到过他来呢,不管了,真是一些怪胎,兔子嘀咕着朝四合院迈进。

敲定图案时间很快,笑缘又大致看了一番,都是熟悉的装修队伍自然活计做的漂亮。

一轮新月升起,笑缘顺着院墙边方便施工开的小门走了出去,转过小巷子本想到大门处再看看,听到大门口有几个人说话她顿足。

嘿,这是谁啊,没事大晚上的跑到别人门前晃悠。

这周边到是胡同保护区难免有参观的游人在其中溜达,不过这个时间碰到还是头一遭。

兔子探着脑袋往过看,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看到张敬之站在其中。还有呢,侧影那应该是唐显,她去培新时看到过几次,莫非是来找灰郎的还是怎么着?

今天在培新听到的那些话,笑缘并没有告诉灰郎,她自觉灰郎不说她也不想多嘴。

这帮人接着要往回走,就是要经过笑缘这个巷子口,于是兔子缩了缩头往里走了一截,这块路灯昏黄外面应该看不清楚,但能断断续续听到他们的谈话。

“这家伙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你说老易是去旅行了?”

“没跑远,不然这宅子怎么还装修。”

“我问了,人家施工队就说有人托付,别的没提,”张敬之笑着说:“这个老狼,就喜欢吃独食自己闲着,耍酷。”

“唐显今天正式接任培新的董事长,感觉如何那?”张敬之抑扬顿挫的声调,明显他在调侃。

“你怎么不问老姚,他小子接了老易那摊子,我还不想要呢!这位创始人是道德高尚让贤,我稀罕啊!”

“吴东你回来吧,我跟你换还不成。”

“今天是培新成立日,老易他还真是撒手不管了,连这个日子都不回来,赶明回来一定暴打。”

“不会真云游去吧,你不是说他有当和尚的潜质”

“哎,张敬之是你说老易见了杨梅都没反应,下文呢?”

“哈哈,下文不知道,就是没准他想不开出家了,也好,那我接手他这四合院……,赶明去佛教圣地找他一找,”张敬之开怀一笑。

几个人如同少年一般打起嘴仗,一点都不像举足轻重的商场人物。

笑缘听灰郎说过一些这几个人,他们里面唐显、张敬之是从小认识的,姚辉和吴东都是大学时候同宿舍的哥们。

人家其乐融融,灰郎呢?

兔子这才明白,灰郎不是为了来看四合院,是知道每年这个日子都在福禄会馆聚餐,要把车停到那里。

真是个怪人,兔子一边腹诽着,一边小心翼翼的跟在那帮人后面。

她在接近停车的位置躲在一侧继续看前面的几个老男人,直到他们互相“打闹”完毕陆陆续续进去,她才来到车前。

兔子还是能感到灰郎有丝变化,眼神游离在前方的夜色里,等她上了车半分钟后,他才问她:“看完了?”

“奥,你呢,还有事没?”兔子顺着灰郎的视线看向福禄会馆问。

“没,回去吧,你也累了一天,”转过神来灰郎依旧淡然的笑着。

兔子答应一声,心里装了点什么。

她把灰郎送回家,即刻说突然想起了要回同有去拿点东西。

灰郎点头应了声自己走进屋里,这次忘了装以至于正常的让兔子觉得他不正常。

看着那个有些孤独的背影,兔子吐了吐舌头暗想:易裴昕、培新集团应该是你创建的吧,干嘛自己不要了还一副失心落魄呢?挠挠头,笑缘自有思量出门了。

夜晚是寂静的,易裴昕独自躺在沙发里只开着一盏台灯,迷迷糊糊的回忆着以往的点点滴滴,为嘛今天要去看呢!

算是临时起意,他知道自己这次要放的彻底,看到那帮人依旧笑闹仿佛回到昨天,一幕幕。

是啊,他觉得这就足够了,什么东西不是有过就好了,何必纠结于多少,自从集团北上以后他已经打算好,唐显是学建筑出身显然培新在北京立足,地产是发展的探路石也是今后的重点,这二年发张的相当成功,培新新任董事长非他莫属。

吴东一直镇守着培新的大本营,他们培新是靠投资换来第一桶金,真正成长是靠环保生物产业起家,在沿海开发区有诸多厂房,S市是他们的创业地。

姚辉合适接收他原先主管的投资,本来姚辉就是学金融的,一直打理集团内部的统筹,他该放下了,想着想着慢慢闭眼感受这份满足……

夜持续着该有的静怡,门口渐近的脚步声融汇到其中,灰郎以为他是幻觉,屋内一瞬间被烛光点亮,微弱的但是温暖的,兔子捧着一个不大的蛋糕臂弯里还跨着装满啤酒的袋子笑意盈盈的朝他走来,那个声音不大:“灰郎,今天是培新的生日,生日快乐啊!”

48、

兔子眼波流转里屋子在她眼中皆蒙上了一层橙色的雾,眨了眨眼她确定自己这不是醉了。

啤酒度数不大,她喝了几罐呢?

那端灰郎依旧不疾不徐的喝着,唇角溢出的笑让兔子看着有吞噬的想法。

哎,这样可不好,兔子掩唇打了个酒嗝,低着头摆弄着盘子里的奶油蛋糕。

浓郁的奶油与清甜的黄桃组合,挑起一块含在嘴里让它们慢慢融合,甜的、滑的让她沉醉的。

再试一次的想法在兔子心中扩散,试什么?

“灰郎啊,你后悔了?”兔子蹙着眉头看着闷头喝酒的他,一头灰色的发闪着的,兔子认定那一定是寂寞,于是她问了。

“嗯?”闪亮的星子在兔子眼前一晃她失了神,灰郎的眼睛不像是经历世事的,现在有着孩童的纯净黑白分明。

“你看出来了傻丫头,比之前聪明了,”那只温暖的手掌伸了过来在兔子一蓬乱乱的短发上搓了搓,乱上加乱。

“为什么,我想不通哒,留在培新跟放下它再去创业没什么两样啊,悠闲着你不寂寞吗?”兔子迷蒙着微红的大眼望啊望,还是看不透灰郎黝黑的眼眸,些许是承载的东西太多了?

“累了啊!”灰郎没有回话唇角的笑意延伸,他也拿起一块蛋糕慢慢品味,这是兔子自言自语摇着脑袋问的问题。

“倦怠期,”灰郎轻轻的回了几个字,慢慢的讲了自己如何变成狼的故事。

之前兔子听过片段,但是没有这么深入的剖析过一只“狼”的内心世界,显然她是乐意的。

灰郎低沉的声音就是留声机里昨日重现的老歌在屋子里回旋着:“我在青海出生,我爸妈都是知青他们的故事很通俗,因爱而生结合,但是身世是背道而驰,姥爷姥姥是纯红色的在部队职务算很高,爸家的爷爷奶奶我没见过也是那个年代迫害致死的,这段恋情不被看好,我妈有股执拗她是家里最小的女儿,为了跟我爸结婚与家里决裂了,我第一次来北京是十岁姐姐十二岁,因爸去世她才跟家里复合,妈妈她还是执意留在青海那座我出生的小城,姐姐留在北京,我跟着回去了,直到有个机会可以转户口十四岁吧,才再次回来,之间偶尔探亲跟唐显他们也是在假期里不打不相识的,妈妈一直留在那座小城教书,总叫她回来她说没几年就退休了,以后我回去给你们看孩子住你们买的房子,她这么说其实是宽慰我们,大概是那个小城装着她一辈子的牵挂吧……”灰郎喝了一口啤酒润了润嗓子。

他抬眼看到兔子眼冒泪花儿时,拍了拍身旁空出的地方,那只兔子乖乖的坐了过去偎在灰郎身旁。

“后来在北京上学有了现在这些朋友,上大学时就想好了要做到最好,努力读书去了A国继续深造,其实我也是个俗人挣钱是这一切背后的动力,我要给我妈买大房子,呵呵,让她在我跟姐姐身边生活,所以我努力着,也许这样的我不应该在那个时侯恋爱,爱情是一件奢侈品,对于杨梅我有我的愧疚,她跟别人订婚,我也有错事物都是有两面性,是吧?”灰郎仰头一罐啤酒清空,仿若把以前的激情岁月饮尽。

兔子用头蹭蹭灰郎的肩头,靠在这个怀里暖烘烘。

头顶一阵沉默让她慢慢开口:“我,”有点觉得难以启齿,脸颊发热了,但她想要敞开心扉:“我喜欢过一个男生,从十二岁开始跟做梦一样,用了十年时间,这个清明节我在家遇见了他,我才发现恨没了、爱散了,当成回忆就好了,这是初恋。石磊你也见过的,我自己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不能一贯的怨天忧人,习惯不等于爱,想通了自省之后心敞亮了,生活还是要继续……,”这次她都说明白了,如果要放下过去再试一次,不能重蹈覆辙,兔子微微一笑一双手绞着她很紧张,哎,是谁让她抛开前嫌去主动坦露心声呢,每个人都有秘密,此刻她愿意跟灰郎分享。

“这是自白书吗?”灰郎揽着兔子靠在沙发上,怀里的这个小女子轻柔的身体,淡淡的茉莉花味,认真说话的样子,让他有了久违的悸动,撩拨着心里最最柔软的地方。

“你也是,呵呵,”轻笑着兔子放开顾忌,一双细白手臂攀上灰郎的肩头。

她颤颤巍巍,闭上眼睑送上香吻一枚,不为别的就为她要再试试,试着全心全意再爱一个人。

他的唇是暖的有淡淡的酒精味、蛋糕的甜味、还有跟她促膝谈心后那抹知心的味道。

室内有轻轻的喘息声,客卧里窗帘半掩着月光透了进来,开着的窗户缝隙里倾入夜来香,为这迟来的缠绵添加些许艳色~~~~

酒不醉人人自醉,心事明了后,我们可以坦诚相见。

***

五月是春夏交接,一早起来兔子洗刷刷,嘴里的白色泡沫在吱吱唔唔的歌声中飞起,脸颊上飞起粉色的红晕,她爱这种季节交替,就像是她此刻快乐的心境。

兔子昨晚很“陶醉”不然灰郎为嘛此刻还在床上睡着?

嗯,其实咱们灰郎是半夜总被兔子醉酒后不安分的小手撩拨,他一夜没怎么睡好。

□□是可以有,但不能一晚上精尽~~~~~~~人亡吧!

嘿嘿,兔子偷笑着皆因最好奇的答案有了,关于ET辞职罗拉事件。

灰郎在跟她卿卿我我的当口,她呢喃着问了,原来自己就是很八卦还很在意人家灰郎的旧□□,俨然一个妒娘。

在ET灰郎是从底层做起,这个就跟奋斗史一般,灰郎没仔细说是兔子自己杜撰的,她想八九不离十,三年后灰郎有了自己的工作小组成为ET的新星。

罗拉是跟他们ET合作的会计师事务所进驻的清算师,工作中产生了情愫。

灰郎也是要娶妻生子或者说偶尔有点恋情,这个兔子不介意,呵呵,那是昨日星辰昨日事。

在合作的第二个项目里罗拉盗取了灰郎的资料,那时灰郎已经萌生退出ET自己回国独立门户。

他也考虑过自己跟罗拉之间,罗拉表达过她不会离开生长的A国,对于这件事情后来灰郎带罗拉扛下了“罪名。”事后灰郎在调查中了解到罗拉帮助的人,是他们ET跟别的公司将要收购的公司,那个公司是罗拉父亲的公司。

她父母离异多时一直不与人知,再确定了ET没有太大损失后,易裴昕没有公布答案引咎辞职,次月罗拉辞职,半年后有人发了澄清信函给了ET,而此时罗拉继承父业,发函的人显然不是灰郎,他说的断断续续,兔子大致明白那个人是罗拉。

过去谁没有呢?

兔子要的是现在~~~~~~~~~,继续哼着小曲在春夏交接的清晨里吹着温暖小风她提着早点往家走。

嗯,待要开门时,才发现大门是虚掩着,门里传来说话声,是谁一早来访?

兔子眨了眨眼心跳加速度,看来跟灰郎一起日子也很波动。

49、

“艾绵绵你不要揪了,这个……,”灰郎有点着急的声音,显然兔子回来看到这幅场景,会不会倒霉的是他。

“这不是兔子吗,耳朵不够长,”艾绵绵小妮子抻着多宝的耳朵问。

多宝缩着脖子哆嗦,这是什么日子啊,昨晚它睡醒后四处寻找人影这才发现它家主人不知去向,用脑袋顶了顶客卧的门也不见顶开只好缩到沙发上寂寥一夜,哎,大早晨补个眠吧,竟然有人揪它的耳朵:汪汪汪,有史以来多宝第一次大声发泄不满。

“是狗,不然兔子不会这么叫,是吧,老舅,”艾绵绵抚了抚多宝的头,将它放回原处。

俗话说的好狗急了跳墙,小艾姑娘很了解,也因为另一个人影引起她注意。

“姐姐好,早餐买回来了?”艾绵绵甜甜一笑,看到笑缘手里的早餐觉得有点饿,她就这么自来熟。

“奥,早晨好,”笑缘一脸尴尬,这是啥情况哩,一个满头卷发有点婴儿肥的圆脸娃娃,一身粉嫩的小裙装不过六七岁的模样。

“妈妈,有个姐姐来了,你在干嘛呢啊,”艾绵绵对着楼上狂热的喊着,她妈妈易裴薇到楼上找东西去了。

“叫阿姨,艾绵绵,笑缘这是我侄女,”灰郎站起身来站在兔子身旁,贴心的接过早餐,这边蹙起眉头看着他侄女。

“姐姐,,”艾绵绵看到笑缘跟她一样有一头自来卷亲切感自然来,“老舅你头发都白了别跟人家站一起,影响市容,”翻了一记绵绵不绝白眼。

“我哪有那么老,叫我小舅,”灰郎板起老脸假装一本正经。

“真OUT,我们同学有老家在东北的,人家说亲你才用老称呼呢,”艾绵绵做了个鬼脸,这时楼上的易裴薇也走了下来。

兔子有点手足无措,一早晨就来个亲人见,她无福消受啊,胃疼。

“小昕,介绍一下,”易裴薇笑意盈盈不疾不徐。

笑缘怯怯的望了过去,灰郎的姐姐身材玲珑脸上突现的酒窝让她有了一丝亲切感,不过这个称呼就很那啥,蜡笔小新?

“易裴薇是我姐,这个小毛头我侄女绵绵,这是我的“老朋友,””说完后灰郎促狭一笑,来回指了一下,动作很潇洒好比那白衣胜雪的一代剑客。

呵呵,老字可以这么解释“亲”,侄女说的啊,不然介绍“爱人”肉麻兔子会脸红呢!

“妈妈,小舅很狡猾啊,”艾绵绵只有七岁瞪着古灵精怪的大眼洞察出来。

一家人,一桌子饭,不同的是此餐人多了两个。

笑缘热了些牛奶烤了几块面包,调了两个小菜,煎了几个蛋,这些对于巧手兔子并不难,美味早餐出锅。

期间艾绵绵跑到厨房对着她问东问西,最后叫了她一声小舅妈后得意洋洋的回归客厅,搞得兔子脸颊热辣辣,堪比著名川菜麻辣兔丁。

哎,现在的小孩子真难应付,绵绵小姑娘甜美的长相看似无害鬼点子极多。

“嗯,易裴薇一大早你来我家就是为了蹭饭,我姐夫艾正伟呢,”灰郎不忘给笑缘和艾绵绵一人夹了一个煎蛋。

“给我一个啊,”易裴薇嚼着小菜说,这才得到来之不易的煎蛋一枚。

“家庭聚会去了,我是绕道过来看看你,不然你小子死了也没人知道,快一个月了在家修炼呢,我还以为你出门旅游了,姥姥那天吃着你托人送的柴鸡蛋还唠叨呢,小昕哪去了?”易裴薇说完拍了拍弟弟的头,哎,鹤发童颜啊,难为咱家帅哥了,她看着还是满眼激赏。

“这几天回去看看,”易裴昕没躲过姐姐魔掌,继续喝了一口豆腐脑琢磨一下:“你来这儿怎么跟艾正伟说的,不要让唐显那家伙知道了,哎,估计也就快知道了,”艾正伟他姐夫是唐显的表哥从小一个军区大院的,呵呵,职位也是政委,加起来很搞笑。

“哎,老舅啊,我小叔早知道了我估计的,人家是黑头发可聪明了,”艾绵绵吃完饭窝在易裴昕一侧笑着说,不忘了摸摸灰郎的胡茬。

“不许出卖我,叫小舅,唐显是小叔我是小舅对称嘎,”灰郎抗议捏着小娃儿的脸颊。

兔子从没看到过如此“狼狈的灰郎,”不禁自的放松了一颗心掩唇窃喜,啊,一山更比一山高,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早饭是温馨的,吃过以后易裴薇带着艾绵绵玩了会,期间多宝使出浑身解数代表主人讨好客人,它容易吗!

当然多宝也得到了全身按摩,哎,舒坦啊,这是贵宾级待遇,未必当只狗狗不好,它还是一只有好吃懒做猫性质的狗。

兔子自己默不作声的来到厨房收拾碗筷,当然灰郎是会相伴。

“笑缘,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易裴薇带着绵绵一早来,”灰郎眼露愧疚。

毕竟他们才和谐过的一早就跟他家人相见,他觉得兔子会很尴尬,那份心疼攀升。

“没事啦,你出去陪陪姐姐啊,好不容易才来一次,”兔子被灰郎关心,搞得心头酸酸甜甜感觉很微妙。

他们的关系发展很快,也许速食时代别人谈恋爱一个月都有可能结婚,谈三天可以上床,可她始终不习惯太快,但又莫名其妙对灰郎不排斥,还有相当的熟络感,就好像是她遇到他已经很久。

收拾完毕兔子静静的来到客厅,易裴薇正好也要带着艾绵绵去参加聚会了,临别时易裴薇特意握了笑缘的手亲昵的说:“笑缘,有空最近让易裴昕带你去姥姥家看看,姥姥姥爷肯定喜欢你,水灵灵的好姑娘,呵呵。”

艾绵绵适时告别:“小舅妈明见,”说完藏在妈妈身后。

兔子听了自然脸红,硬着头皮道谢,她不太会在这种家庭亲情下客套,她们家亲戚很少。

灰郎趁着兔子低头之际挑着眉角瞪了他姐一眼,他家兔子害羞哒,灰郎很不爽。

不出意外的是那对“妖孽”母女,带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渐行渐远。

这天下午灰郎左右思量一阵子开口说:“笑缘啊,收拾东西我带你出外两天……,庆祝五一假期。”

兔子也没推辞,他们要去哪里,莫非打着假期的幌子逃跑,易裴薇说话她能感到字里行间表示唐显一干人等可能知道了灰郎的老巢,欲要是时候来围剿,哎,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灰郎啊,带我们兔子生活在波涛汹涌中~~~~

49、

一大早天蒙蒙亮过之后,周笑缘背着双手跟在灰郎身后穿梭于果树之间。

这全部拜灰郎所赐,他说:早睡早起身体好,还要进行晨间有氧运动。

周边弥漫着瓜果梨桃带出的香甜味,伴着新鲜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偶尔衣服还被露珠沾湿,晨雾中他们信步走来,颇有世外桃源的感触。

这就是行事诡计多端灰郎的“浪漫假期游。”

实际是把兔子带到了他们曾经来过的采摘园,原来这是灰郎他老人家开的,这次五一假期灰郎给几个管理人员放假,于是兔子被抓来顶包当苦力。

是不是干活之前都要喂饱啊,答案是。

这不他们一早刚吃完农家有机健康早餐,灰郎带兔子溜溜达达名为消失,其实兔子暗中腹诽,一定是让她熟悉地形,耻笑她没有方向感。

虽说这是事实但是身为脸皮薄的兔子还是不想承认,一路上灰郎耐心的指出这个地方是位于采摘园主体建筑的那个方位,附带交给兔子识别园子里的标牌,还有用前后左右代替东西南北解释。

“笑缘啊,你嘀咕什么呢,不喜欢这里吗?”灰郎伸展臂膀,顺带为兔子有点凌乱的发型稍加整理。

“哪有,喜欢的很,”其实说的有点勉强,本来五一笑缘计划看看宅女之家的两位好友去,这下子泡汤了。

“我知道你喜欢,那咱们多住几天吧,这两天四合院那边也不用去,”灰郎低头的瞬间看到兔子倔强的撅着小嘴,乐呵呵的逗弄,哎,大叔啊,你好无聊!

“好吧,我要报酬的,”兔子一摊掌心,心里确把灰郎数落了个遍,但转念一想也不能白当苦力啊,回去的时候要跟灰郎讨要一些新鲜蔬果禽蛋送给孕妇何牧梓。

“那我需要考虑考虑,呵呵,”灰郎开怀大笑,手臂一代把兔子圈到怀里,这里自然没有什么人烟,他也不介意耍点暧昧。

哎~~,兔子脸颊嫣红,怪自己又惹到不好惹的人物。

***

兔子摸着还在发热的脸颊在花圃里整理,这个晨间运动也包括那啥,当然不会激烈到滚滚,想起来她就觉得血压升高心跳加速。

灰郎原来是个“色”狼,当然她也承认自己其实也挺主动。

哎,兔子叹息大概自己要到更年期了,才经不起美色的诱惑~~~~,想着什么舔了一下湿漉漉的唇,还有淡淡的青草味,奇怪狼是肉食动物,她家郎到随时是那好闻的青草味!

这个采摘园附近有好多度假村、别墅,因此生意兴隆。

其实没打什么广告,比较符合灰郎低调的作风。

这里主要是给城里一些高端会所餐馆供应有机蔬菜、禽蛋之类的农产品,还给一些花坊供应花卉。

所有员工来自附近的村民,还有有几个管理人员也在附近有住所,大家没啥级别区分,平日里看起来朝夕相处关系融洽,亲切的就像是一家人。

灰郎不参与管理,雇了有有经验的管理人员,他就是个甩手掌柜,当然也是平易近人的,整天笑脸相迎,大家对他也不见外。

此时的灰郎已经没了易董的深沉和内敛,传说中投资圣手的影子,俨然一个邻家小伙,活力四射。

花架子基本整理完毕,这不算是体力活,就是园子考虑五一假期会有一些散客来光顾,把可售的花卉都插上一个牌子标注一下名称以及价格。

笑缘整理完毕已经接近午餐时间,这会也开始忙碌起来不断有人到花圃里询问价格,兔子想午饭大概会延后。

灰郎则在采摘果子的大棚口负责称重,与笑缘所在的花圃遥遥相望,偶尔他偷懒跑过来给兔子送个刚摘了洗干净的果子之类,忙的不亦乐乎。

笑缘是爱摆弄这些花花草草的,曾经有个愿望是开间花店,仿佛这是每个爱幻想的女孩子的一个梦。

这不正在花圃里靠门边的花架子后研究研究花卉的名称时,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麻烦问下君子兰这里有吗?”清脆的女声大概二十出头,温文有礼。

笑缘探出脑袋看了一下眼前的女孩,一身休闲有点书卷气,不过仔细看行头都出自大牌:“往后走有大盆的花儿,”笑缘答。

“我想要些白色的花儿,里面有吗?”显然这姑娘对选择花卉没啥概念。

笑缘这才看到姑娘披着的外套下露出胳膊上戴着孝,奥,原来是这样子,笑缘明了解释:“往里走大概五十米,左边有白色的花,我是来帮忙的具体花名没记得,不过每个花下有花牌,那边有手推车,你要是搬不动那边有穿工作服的小伙子,你可以叫他们帮忙到那边问他们也可以,”笑缘说完把头缩回来隐身花架子后,继续研究花名。

女孩客气的说了一声谢谢。

过了大概半分钟,那个女声再次响起:“爸你过来,帮我给妈挑点花儿,姥姥刚去世妈她心里不好受,我想着过了这个月带她回新西兰,你说呢?”

“我在呢,也好吧,你跟她商量下到时候提前订机票,”一个略显为沙哑的男声。

耳熟的很,笑缘从花架子的另一边缝隙里好奇的扫了一眼,心口震荡一下,那个回话的人居然是王阔!

怎能不让笑缘吃惊,一则前一周王阔的司机刘兴刚跟笑缘通过电话聊家常,说是王先生还在新西兰呢,他最近可是清闲多了。

二则,认识蓝心这么多年,蓝心的嘴里始终咬定王阔单身,她可不是小三,以前在公司也没听说过王阔有妻子之类的。

这么大个女儿出现,肯定不是说王阔现在移情别恋找了个老妻,仔细看看那个女孩儿跟王阔有些相似的长相。

笑缘顿悟这明明就是王阔原配妻子生的孩子,这个秘密埋藏的可深啊!怪不得前些年王阔说结婚,但蓝心不结婚这会儿蓝心要结了,王阔又没了意思,笑缘曾安慰蓝心说,王阔为了要孩子也要结婚的,让蓝心别灰心,当时蓝心一脸烦恼,这回笑缘才明白缘由。

人家的家事跟笑缘是没交集的,兔子心里有点点小别扭,是她不想承认自己这么多年交的朋友原来形同陌人,从没把她当朋友讲过心事。

断断续续耳边传来父女两个的对话,笑缘一知半解也才恍然大悟王阔近年来想移居新西兰的真正原因是,一双儿女都在那里留学,这次是老丈母娘突然去世才赶紧回来的……

这边渐渐安静了,兔子继续她的花卉知识学习,再次被外面的喧嚣吸引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空旷的场地里停了两辆吉普车,显然是认识这里的人,不然不可能把车停到这儿。

采摘园有专门的停车场,吉普车里跳下来一个熟悉的人影,是张敬之、接着是唐显还有几个不能确定有点眼熟,有男有女还有小孩子。

兔子在花圃的落地玻璃里藏起身影,只露着半张脸看啊看,心里又是一阵紧张。

躲不过了!她是挂心咱们灰郎。

显然从大棚里被迫出来接待的灰郎很是不爽蹙着眉头,正在跟张敬之交流着什么的时候,一个小男孩奔到灰郎跟前,抱住灰郎的腿好不亲密。

兔子叹息一下,这要不是见过灰郎的姐姐知道灰郎没啥子嗣,还以为是父子相见两眼泪汪汪的场景呢。

远远的看到张敬之苦着一张脸,以及那个小男孩跟张敬之相似的侧面,笑缘揣测那一定是这位张拽爷的儿子,原来她家灰郎不仅有人缘还有孩子缘,不一会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孩子也扑到灰郎身上。

再次转过眼看其他人的时候,笑缘才看到王阔已经出去了,主动上前跟唐显打招呼。

大概是在不久前的某次地产界什么会议上见过吧,接馨园时还听蓝心说过,王阔没见过唐显呢,哎,现在什么事情都能发生,笑缘也没啥心情揣测。

打了一个激灵,笑缘这才回神发现灰郎不着痕迹的望着花圃她隐身的这边,接着灰郎用手背掩唇似乎笑的很开怀。

兔子蹙眉,她看那是不怀好意,哼!

灰郎瞥了一眼正跟王阔寒暄的唐显,那抹笑意加深,随即做了个遮住半张脸的手势,意思是兔子啊,这边能看到你那半张脸。

兔子一咬牙缩回了脑袋,对着花架子嘟囔:灰郎真阴险!

外面灰郎笑的开怀,引起张敬之的不屑,他觉得老易同志最近该去看看医生,特别是精神方面的,时不时的大笑真让他看不过。

直到王阔走了,灰郎才迟迟而来,这一来还带着几个拖油瓶,包括昨日刚见过的艾绵绵。

绵绵姑娘不认生的扑到笑缘跟前,这让笑缘多少有点受宠若惊,难道两千后的孩子都是用扑表达友爱,总之绵绵就是个自来熟。

这边灰郎简单说了几句,张敬之、唐显以及吴东、姚辉、还有艾绵绵她爹娘陆陆续续在午饭之前会到齐。

那边他家外甥女对着一帮子小朋友拍着胸脯介绍,这是我亲爱的小舅妈,艾绵绵我马上也会有弟弟妹妹了……

一番言论搞得笑缘很囧,她发觉无论在灰郎他们家人谁面前,她的脸皮子都是薄的且易红!

***

接下来的时间笑缘并没被打扰到,等到那帮人陆续到齐后,艾绵绵带着易裴薇过来找笑缘吃饭。

笑缘静静的坐在餐厅的一角,后来还是张敬之硬拽着她把她引到灰郎跟前,自然灰郎白了一眼事多的张敬之。

这种场合他知道兔子会不自在,一堆陌生人。

本打算让兔子安静的吃个饭后在慢慢介绍,这下可好,张敬之打乱了灰郎的如意算盘。

“我就说老易是金屋藏娇,你们还不信,”张敬之得意的昂起头。

“易董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在工作场合中看似有距离感的唐显,私下说话也是很“俏皮”。

“吃饭吃饭,来我这儿白吃白喝,还要怎么地,”灰郎充分的发挥,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的本质岔开话题。

一阵唏嘘声之后,大家开始有说有笑的吃饭。

不时几个小朋友跑来跑去,偶尔路过时会停下来看看笑缘,尤其是张敬之的儿子闪着大眼问灰郎:“易爸爸,绵绵说这个姐姐是她小舅妈,那是我的易妈妈还是易姐姐啊!”

童言无忌引得大家一阵的嬉笑:“叫易妈妈,”小看他不是,咱家灰郎揽住兔子自豪作答,还不忘了夹起一块排骨放到兔子碗里,兔子怨念的嘟囔:这又不是喂猪呢,当然仅限于心声。

一顿饭吃的舒爽,灰郎把兔子罩的恰到好处,不让以张敬之为首的诸位好友们看好戏的得逞,也会让笑缘跟诸位女眷们熟络起来有所交流。

假期就在这样热热闹闹中度过,笑缘偶尔听到他们几个大男人规劝灰郎回到培新,后来呢也不知道怎么达成协议,这些人物也不谈论公事了,大家就是放松心情一起度假玩乐。

回城的路上,笑缘经不住好奇问灰郎:“你还回培新吗?”

灰郎坦然答之:“记得小时候我们有句话,梦想有多大心有多大,我现在心就这么大,”说的时候比划一下笑缘,搞得兔子又红了一张脸。

哎,她想以后她可以不用涂抹腮红之类的,这不是天然的。

得了这句话,笑缘再没问过灰郎的想法。

她逐渐明白灰郎想要的和能做的,就是现在的生活,平平淡淡琐琐碎碎,确也真实。

也不是说灰郎没有能力驾驭现今发展更快的培新集团。

只是说此人志不在此,集团将来发展的方向不是他的专业也不是他所擅长,还有他感觉自己缺失了为培新事业奋斗的激情。

必定完美的灰郎会觉得自己做的不如他的其他伙伴好,虽说也不见得,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呵呵,大概是灰郎给自己退休找个理由,他的理想生活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一亩地,家有贤妻兔子,足矣!

兔子呢,她想要是灰郎她会有豢养的,也是养一株成熟的花儿、适合自己观赏不会觉得累。

50、

工作和生活运转正常~~~

时间也在这种小温馨中慢慢趟过,眼看就八月初了,知了鸣叫、花儿艳了、绿树成荫、天气炎热,北京的盛夏迫不及待的光临!

笑缘拿着芭蕉扇,坐在同有二楼的办公室里赶工,伸了伸窝了一晚的胳膊腿,看着已是午后的天,眉眼弯弯随即喝了一口清茶,一派写意人生的感触。

五月底结束了馨园的项目、六月初结束了ET项目、又零散的接了几个老客户的单子,都是奥运后急着装修需要提前设计的……

其实,豢养灰郎不难吗,呵呵,一点不难,万事具备后,做任何事情都顺了很多~~~~

近两个月没见蓝心,昨天却意外的接到她的电话,于是约在今天下午见面。

笑缘不喜欢欠钱,这次算清了以后再说以后的事吧,她感叹一下。或许跟其他朋友一样渐渐不联系了,不然这两个月她给蓝心打过电话此妮子不是在老家就是出国遛弯,生活仿佛又是滋润起来,没有提过王阔,笑缘会让自己看见的化成灰烬掩埋在起来。

四合院好不容易在七月初赶着收工,最近灰郎都忙着看家具摆设,不亦乐乎!

她加班的时候就不回灰郎家,虽然某人大声抱怨过几回,忍不住时还是会顺道来看看她。

在兔子看来没确定天长地久前,各自有点生活空间是一件极好的事情,想到此时笑缘不禁嘴角上翘,打开手机看自己偷偷给灰郎拍的照片窃笑,怎么越看越顺眼,情人眼里出西施啊,兔子!

合伙人蕴茉说她八月底要回来,现在同有又招了一名马上要毕业的设计系学生左左,看着这小半年的成就,兔子很满足的站起来活动腰身,这算是有了一方小天地吧,她很满足。

***

公司门外的二环护城河边,一辆乍眼的银色跑车停在那里,车里走出了一对时髦男女靠在车旁,这让笑缘想起了辣妹与小贝,那份张扬作秀十足,颇具星味的POSE

兔子酝酿一刻这才确认是蓝心,蓝美人改变了以往的乖乖公主路线,以短裙吊带上阵,热辣的风格与盛夏映衬。

“笑缘我来了,”蓝心摘下太阳镜挥了挥手臂。

一旁的帅哥大概是因为室外炎热的缘故不太高兴,勉强出于礼貌冲着笑缘点头。

“这是沈斌,我未婚夫啊,”蓝心由心底自豪,娇吟道。

“奥,恭喜啊,什么时候结婚呢,”笑缘不会大惊小怪,带着微笑回问。

她不久前跟刘兴打电话唠嗑,刘兴说王阔今年都不会回国了,这么算起来蓝心这个样子也是正常的,蓝美人最大特质见好就收。

“八月八,不在这边办,在大连举办到时候有空去啊,沈斌你不记得了,哎,也许我忘了说了,是我一个发小啊。”

蓝心雀跃着走到笑缘跟前接过装钱信封的同时跟笑缘耳语:“不错吧,他们家是开矿的,所以说男大也是十八变,我把跟王阔在一起买的住的两套房子都出手了,车也卖了,可能以后很少来北京了,我爸妈回老家住了,我跟沈斌在大连定居,别墅都买了……”

看着绝尘而去的银色跑车,笑缘心里有点点惆怅,她跟蓝心算不算朋友,这刻也不重要了,好自为之吧!

还有蓝心似有似无的提了一句,她最近接到一条石磊发的短信,说是石磊将于这周末举行婚礼,欢迎亲朋观赏等等,他们之间本有隔阂,心照不宣这条石磊是想给笑缘看的吧,也是通过蓝心成功传达。

那个周末笑缘办事恰巧路过了石磊办婚礼的酒店,看起来门庭若市热闹非凡,横幅上有石磊跟小娇妻的大名,笑缘淡淡的笑了下,前尘往事这次算是尘埃落定了!

很久之后,她跟蓝心确实也断了联系,有次笑缘在国贸附近的临街咖啡屋等客户,看到了蓝心跟这个未婚夫拉拉扯扯似乎在吵架,自然这种场景她不便出门打招呼,再后来隐隐约约听以前的同事唠叨,蓝心结婚了,但是男方知道她过去是跟王阔不清不楚很多年,后来又引发了别的争吵离婚了,接着是分分合合……

谁是谁非也不与笑缘有关,她从不为此发表看法。

王阔把名下的地产公司转让了,仅仅留了物业公司,还有两栋写字楼的产权,移居新西兰不定时回国,刘兴成了其中一栋写字楼的物业经理也算苦尽甘来。

这就是笑缘熟悉的一些人们的事儿,昨日就像是过眼云烟。

***

八月八的北京一篇祥和静怡,大家都在家里等待奥运会的召开。笑缘早早下班回家跟灰郎一起看电视,并排坐着的时候兔子不忘了手舞足蹈的诉说着她的干儿子,蕴茉一对双胞胎宝贝的趣事,脸上生动的表情是灰郎从来没见过的。

灰郎嘴角依旧挂着他招牌的浅笑~~~~,算计着找个时候满足她的兔子,当妈妈,嘿嘿。

什么事情都需要有预兆吗?

答案跟灰郎在一起,有些事永远不会预知,刺激无限!

昨晚他们还看奥运开幕式一起为中国加油,今早起来灰郎提了一个大大的背包带着兔子上路出发了。

一切东西准备就绪,灰郎给兔子留了一些收拾衣服的时间,事实上他们要去旅行,大件的户外衣服细心的灰郎早已准备完毕。

京城外的高速入口后过后,往前五百米的路边停车区域,一串吉普车颇为壮观的排着队。

笑缘仔细一看都SUV越野,不用说灰郎开到位,下车跟一些同是身着户外服的人打招呼,领了一个车牌放在车玻璃的前端,大家一起又把对讲机调到适当的频率,这样一车一部对讲机大家朝着塞外草原奔去。

兔子本以为是去个密云之类的野营,她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成为越野一族来个自驾游。

虽说她到是喜欢无拘无束的开车奔驰在旷野上,平时这种机会少之又少,市里的交通可容不得兔子撒野,这下子平时的遗憾都补了回来,这一路上是去西北游,大家的目的地是中蒙边境,这对她来说确实是个惊喜。

灰郎靠车的副驾,不仗义的打着盹,一副享受的大老爷模样。

这个怨不得他不绅士不当“爱妻牌”,他家兔子爱开车到了着魔的地步,一开始时上路兔子就在一旁跃跃欲试。

灰郎起先还教导兔子,开长途他作为男人和一个长期喜欢自驾游的高手有责任开车,兔子不依不饶说这次有活地图灰郎导航,也有领路车她不会开错路。

于是灰郎拗不过兔子,日后里都是兔子开车除非她要休息,这一景观引得同个俱乐部的其他成员羡慕,他们凡是带着老婆的都是亲力亲为的开车,有谁会向灰郎这样子出门近半个月了还是满面红光,当然兔子也一样一点不疲惫,兴趣所在的事物兔子有的是精神。

***

他们一路北上先到了大同看了云冈石窟,继续北上进入内蒙到了乌兰察布往西行到了□□、包头、乌海,转到内蒙最大的旗额济纳,再到中蒙边境,回程是转而南下到嘉峪关,然后绕到敦煌,看时间在顺着甘肃折到银川……。

越是到接近边境的地区车辆行驶越少,有时候行路大半天都看不到一辆车,于是碰到的车辆都会按下喇叭以示庆贺,这到是沿路来的一番趣味。

新修的宽阔笔直的柏油马路,蜿蜒在沙漠与绿洲之间看不到边。据说这边也是沙尘暴的起源地,天格外的蓝没有任何遮挡物的状况下,阳光在午后倾泻下来之晒得人皮肤发疼,一路行来灰郎当着称职的导游给兔子详尽介绍当地的风土人情。

当兔子闪着亮晶晶的大眼问时,灰郎臭屁的抿嘴一笑,胸有成竹的回答。

当然有些地方他是来过,没来过的不能事前准备查一查啊,呵呵,他还是很享受兔子有点点崇拜的眼光,也不介意自己何时变得如此肤浅。

过了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草原绿色,改成了一片汪洋沙海,人的心境由宁静转变为开阔,不到这里真是不知道自己生活的祖国原来可以这么大,幅员辽阔形容的真好。

地图上相关文字只是一种说明,可比不上这种身临其境的体会。这天,绕过了沙漠最古老的城池之一黑城,晚间大家不准备赶路准备驻扎在著名的怪树林,体会大漠苍鹰头顶飞、天地为家的豪迈侠客生活。

这边是允许驴友们驻扎营地的,只要交点适当的露营费,就可以驻扎,这也是自驾游的乐趣,一切从简回归自然。

PS:怪树林:是一片东西宽、南北长的辽阔地带。这里枯死的胡杨“陈尸”遍野,呈现出古老的原始风貌。冥冥之中,渗透出一股狰狞恐怖的气氛,令人毛骨悚然。这就是神秘的“怪树林”。胡杨林:传说它的生长总是和凤凰与鲜血紧密相连,这是一个多变的树种,春夏为绿色,深秋为黄色,冬天为红色活着三千年不死、死后三千年不倒、倒后三千年不朽……

***

胡杨林美得沧桑、美得妖娆,看着蜿蜒腾跃的树干,你才能领略到生命的恒久与坚持~~~~

沙漠的夜里即使白天温度在高,夜晚也有寒气,兔子跟灰郎的自备帐篷是用特殊面料制成,基本能保证在这样的环境里可以舒适的睡一觉。

帐篷的高度有一人高,兔子估摸着就是一米九,灰郎穿着鞋进去正好不用缩脖子。

大家简单的吃了些可以自助加热的快餐,各自撒开欣赏沙漠的夜景。

兔子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自然兴奋异常,拖着灰郎四处逛逛还不时做个鬼脸吓唬一下正在拍照夜景的灰郎,玩的尽兴一点都不像是开了一天车的人。

是啊,曾几何时她没这么疯过,笑的肆无忌惮,觉得自己就是鲜活的,好像自从跟灰郎在一起后这种情形越来越多。

“玩够、逛够没,明天一早还要启程到额济纳旗找个宾馆修整下,当天要到策克口岸呢……,”灰郎牵着兔子的手,宠溺的说,往他们的帐篷走去。

“好啊好啊,咱们再看一会怎么样?”显然开了一天车还有力气叫的兔子,精力过剩。

她太激动了,对于她一个从小长在江南水乡的姑娘这等美景她是看不够的,兔子骨子里是个很“奔放的人,”她喜欢北方人的豪气。

就同她的星座,白羊座有极度的冒险跟好奇精神~~~~一旦爆发很“恐怖”嘿嘿。

“半夜看、会是另一番滋味,”灰郎此刻不由着他的小女人,哎,明天他可不想看到兔子有一对跟多宝一样的黑眼圈,诱惑一下。

“真的,那你半夜叫我起来啊,一定,”兔子不依不饶的扯着灰郎的衣袖,灰郎只好咳嗽几下勉强点头。

谁能告诉他,原来咱们兔子是劲量电池广告上的兔子,电力十足。特别是月夜下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带着信任真诚让灰郎的心脏扑通通,他想如果能起得来他还是会带她看别致的夜景。

简单的洗漱后,他们并排躺在帐篷里,在兔子的要求下,灰郎揭开了帐篷顶上的一层布。

头顶上,天空星星月光顺着透明的塑料天窗映了进来。

兔子本是很寒的体质这会儿觉得有点凉,轻轻的靠在灰郎身旁发颤,但是一双大眼还是不肯闭上,狠狠贪心的看着头顶的景色,这种感觉真好,她可是舍不得闭上眼睛。

“冷了?”灰郎眯着眼感到一旁的兔子在动关切的问。

“嗯,”要是平时兔子一定嘴硬,她不喜欢麻烦人,可是今晚她很贪恋那个温暖的身躯。

一只大手轻轻拉开自己身侧的睡袋拉链:“到我这边吧,这个是大睡袋啊,”那是灰郎带着窃笑的愉悦声音。

“咦,嗯,”兔子懒懒的挪动了身子,就知道灰郎替她把这边的睡袋拉开,她骨碌一下卷到了一个热烘烘的空间里。

兔子入狼窝了~~~~

“暖和啦,”带着同样的温暖灰郎低头问。

“好多了,”兔子满意扭头转身说话,没料到灰郎低首如是被灰郎有点胡茬的下巴刮了一下:“哎呦,很渣也,”因意外声音透着些许娇俏,引得灰郎心脏漏了一拍。

“嗯哼,是吗,”灰郎坏心的把头更低了一些,那只大手在足够大的睡袋空间里探了过去拖住了兔子的脑袋。

嘿嘿,灰郎啊,他没把自己的睡袋拉紧,又在上面盖了一层毯子,可想而知活动的空间是很大很大,这~那啥、不知道有没有啥预谋!

“奥,啊,”兔子嘴被轻轻的擒住,嗯,短时缺氧后吸入的尽然是灰郎的舌尖。

妈呀,兔子脑袋轰轰,再这样寂静无声的环境里,仿佛彼此的吸允声是那么的真切,让她身体由刚才的冰凉极具升温。

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她慢慢的感应着灰郎那么近在咫尺的。

唇与唇之间是温热、柔软、沁凉、缠绵的,甜蜜与薄荷味混合着让人迷醉。

唇齿之间是相互依偎纠缠,就像是生根发芽般彼此熟知,她能感到自己口腔里的每个角落都有灰郎的印迹,这何尝不是一种坦诚相见。

“呼吸一下,”灰郎哑了的嗓音在耳畔犹如蛊惑,兔子吐了一口气,接着那个炙热的唇又琢了一下她的嘴角。

灰郎的胸腔里发出一声低喃:“你啊,自己总跟没事人一样,”哎,灰郎讶异自从跟兔子厮守以来,太容易被撩拨起情~~~欲,他都要怀疑自己是否禁欲已久爆发积压~~~,可他从没觉得是在泄欲,他要的是自己呵护的小女人达到身心合一的愉悦,她也要快乐,他才会舒心。

“奥,”兔子把耳朵埋在灰郎的心脏位置。

她听到了,呵呵,那个冷冷酷酷的他心跳的好快,不知觉得一双小手贴上了因为刚才的激烈而T恤上卷的灰郎的结实肌肤。

他的肌肤在这样的夜里摸起来还是热的,兔子本着爱学习的心思用那刚被暖过来的手慢慢的抚摸着。

嘿嘿,当然她也忽略了自己这是在那啥~~~~~~调~~~~~~~~~~情。

既然兔子主动了,灰郎岂不趁机一下。

那个嗓音再次响起:“这次不怪我啊,”灰郎委屈的声调在兔子耳边响起。

她呢,早就被周身好闻安心的青草味弄得晕乎乎。

背后还是热的,那个大手掌从兔子滑溜溜的雪白背部,移动到前胸红果果处,揉揉的逗弄着,引来兔子一阵酥麻蔓延全身。

兔子抖了一下咬着唇角,她不要□□,这、这多、多丢人。

周围还有别的帐篷,啊,不对帐篷之间还是有距离的,四下也有不知是虫鸣还是什么,偶尔的吱吱声,所以她没控制好,还是小小的哎呀哎呀~~~

“不舒服啊?”灰郎越来越低沉的声音带着性感,兔子勉强说了一声:“不,”哎,她真不容易,害羞的同时不小心垂下手臂。嘶了一下,她碰上了灰郎凸凸的某个部位,热的硬的像是在睡一下呼之欲出。

原来他很不好受,兔子有过经验但是那些以往的都是公式化的,她没尝过什么两情相悦时的真正交心缠绵,心底软了一下,那只温热的小手悄悄的一点点挪到目的地,她该给灰郎贴心的回应吧,来回报他给予她的。

低吟浅唱,星光辉映,天地之间旷野之上,放下尘世的兔子和灰郎有了彼此之间最最和谐的一次水乳交融,缠绵悱恻。

夜半时分,兔子突然睁大眼睛,推了推身侧的灰郎。

“干嘛啊,”显然他家郎正在做梦,身体力行后很舒爽抱得美人心开怀,梦里都是香甜,灰郎哪舍得睡醒啊。

“你不是说半夜带我看星星啊?”兔子因□□后的脸颊绯红,她独自低喃着,不想说因为前半夜的激烈运动后,她迷糊了一阵子确越发的清醒,怎么也睡不着了。

“嗯,好吧,”灰郎挑了挑眉角,无声的吐了一口气,他家兔子很能,但是他心甘情愿肝脑涂地。

一弯新月下,树林一侧的沙丘上,身穿厚重保暖衣服的兔子依偎在灰郎的怀里轻语:“这样真好。”

她很满足,抬眼望着幽蓝的天,使劲攥着灰郎的手,心里暗想着一定不是梦,呵呵,她要握一辈子。

“咦,”手腕上被一个凉凉的东西套上,她低头一看是一只玉体通透的手镯。

“哎,本来打算在回去的路上给你,以前看你带一个翠玉镯子,这个颜色淡雅,嗯,好配衣服,是吧……,”灰郎的声音融入在寂静的夜里却让兔子永远的记得这个夜晚。

嗯,兔子点头,摸了摸有灰郎体温的镯子。

从此以往她心甘情愿的被灰郎套回家,原来那个翠玉镯子是爸爸送她的十二岁礼物,仿若是冥冥之间的一种交涉,她有了可以照顾她一辈子的人。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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