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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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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影象是雪白的天花板,第二个影象还是雪白,雪白的墙--很熟悉的地方,因为就在不久前我才来过,因为发烧。

房间里很静,静的仿佛可以听见药水滴落的滴答声,光从窗外照进来,投影在雪白的墙壁上,烙下稀疏而又斑惑的影。

“你醒了?”

低沉的嗓音轻轻的,听起来好悠远,好悠远,像是从天际的那一端传来。

视线移过去,看到坐在床边的人影,他微笑如风,轻柔而温暖,就像春天拂面而来的风,吹动着碧绿的湖水,让人的心在不经意间泛起点点涟漪。

“呃……”想开口说话,嗓子里却干哑的宛如戈壁。

“白姨去帮你拿药了,我有打电话给沈先生,但是他关机,所以我在这里守着你。”见我怔怔的凝着他,他解释道。

我摇了下头,想坐起身,可身上却毫无力气,四肢百骸仿佛被卡车碾过般,破败不堪。

“是不是想喝水?”他扶我坐起来,将枕头卷了一下垫在我身后,“要不要吃点东西,我下去买。”

“……没关系,喝点水就好。”我坐起来,笑了一下,“我们--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说过话了……”

齐朗然怔了下,随即也笑,“是,的确是很久了。”

准确的说,自从五年前分开后,我们就没有再心平气和的好好说过话,再见面,尽管已刻意控制了情绪,但却不可避免的带着尖酸,辛辣,我就像只遇到袭击将全身刺都竖起的刺猬,用保护自己的刺将他也将自己刺的浑身是伤。

接下来又是沉默,两个人都找不到任何开口的理由,就一直保持着这份静默。

半晌后,他轻咳了声,有些局促的开口,“……医生说你是工作疲劳过度,压力太大,而且有点营养失调,调养段时间就好了。”

“哦。”

“……你--很忙吗?”

“还好。”

一问一答的方式,简洁又明了。

他顿了顿,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似松了一口气般,却又似在叹气。

“……你老是这个样子……总把自己逼的太紧。”

我怔了下,怀疑自己方才是否是耳鸣,他--这是在关心我吗?

嘴唇张了张,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话也就搁在喉咙里了。

“现在--几点了?”窗外的光线看起来阴暗,晕黄,让人分不清楚具体时间。

“嗯……”他抬腕看了下时间,“……还差15分钟满5点。”

我怔了下,因为自他方才抬起的手腕上,我居然看到了我五年前送他的表,--我得学院奖的奖金送他的生日礼物。

“……没想到你还戴着。”我轻轻的道,声音微弱的宛如拂过耳际的风。

他愣了下,马上会意过来我所指何物,薄薄的唇挑出一个淡淡的弧度。

“是啊。”他的声音亦也是低低的,“戴了这么多年,有感情了,舍不得。”

心里微微抽痛了下,但稍纵即逝。

我敛下眼,转过头,“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

是的,是到如今,再说这些又有何用?我已嫁人,他也有家,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我们已经分开了,在五年前的那个下着雨的夜晚。

我们曾是两朵同时绽开在夜空里的烟花,在最美丽的一刻相遇,看得到彼此最美的时刻,将自己最美的那一刻献给对方,可是我们却都无法照亮彼此,给予对方一生的幸福。我们只能站在时间长河的两岸,远远的相望却永远无法相守。

一切都过去了,再说--又有何用?

他站了起来,出神的望了我半晌,良久,良久我听到他的声音,是试探性的,带着些许疑惑的,但却又是满含着坚定的--“白姨说的是真的吗?”

我的心猛的一紧,仿佛有千均重物拖中心脏猛的一沉,“……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你知道。”嗓音依然轻柔,却不再有先前的疑惑与犹豫,而是带着绝对的肯定。

“我不知道!”我转过眼,强作平静。

“你知道!”他用力的板正我的脸,逼迫着我迎向他那宛如天空般湛蓝的眼眸,将他深邃的五官映扩在眼里。

“你知道你根本不是我妹妹?是不是?你根本就不是爸爸的女儿?是不是!这些你都知道是不是?!”

他的声音,宛如声声轰雷,落在我心上,一阵一阵的抽痛,痛的让我喘不过气来。

你既已知,又何必再来问我?倘若你是恨我,所以逼我不得不正视我根本不想正视的事实,那么,我只能说你报复的方法用对了。

这种痛,通彻心扉,轻轻一扯便牵连着四肢百骇,五骨神经,就像心脏最柔软的地方,被人狠狠的戳了一刀后,再猛的抽出来--那伤口血淋淋的痛,痛的我难以呼吸!

“你、你放开我!”我挣扎,更为他突然攉住我的手这个举动而感到满心惶然。

“我不放!”他态度格外强硬,碧蓝的眸子不再是天空那温柔的色泽,而是宛若冬日的深海,弥漫着深邃的冰蓝。

“你今天不说清楚我绝对不放手!”

“放手!”

“不!”

我死死的瞪着他,他也死死的盯着我,坚决的连目光都没有丝毫的转移,他的眼睛格外的亮,格外的清澈,我甚至可以清楚的从那冰蓝的眸中看到我的影子,一个面若缟素的女子,满脸的惶燃与脆弱……这是我?

这怎么可能--那个脆弱的白晓筠早已经被深深的埋葬在五年前的那个雨夜里,连同那失去的爱情和所有的眼泪一起埋葬……如今的我,为何会有和五年前同样的一张脸?

心底,那张覆在我面上的叫做“坚强”的面具居然龟裂了,最初是极其细微的,细小的,一点点的裂痕,然后是噼里啪啦的破碎声,最后那面具一道一道,阡陌纵横的从脸上剥落……

透过那破碎的面具,我仿佛可以窥视到一张脸……一张曾经是那么熟悉现在却又如此陌生的脸--是那么的惊惶失措,那么的弱不可摧,仿佛只要一点点风浪就足以致命的脸孔……

那人怎么可以是我?!她不可能是我!!

“不--不--”我惶恐的捂着脸,拼命的想将那破碎掉的碎块填补回去--不可以!我怎么可以再度回复到当初脆弱的模样?!我要坚强!我发誓了要坚强的!不可以,不可以--只有变坚强了,心才不会再受伤……

只有变坚强了,才不会为任何事感到心碎和神伤……

变坚强了,一切就都好了--“晓筠!晓筠!!”

齐朗然慌了,他紧紧的拥着我,声音嘶哑。

“你不要这个样子!你不要这样!”

我被他紧紧的拥着,就像被一团火焰围烘着一样温暖。

“我不会再逼你了……不会再逼你了……”

他喉咙里传来模糊却又清晰的哽咽,像夜里呜咽的风声,时断时续。

他的手好暖--好暖好暖……

记忆中那温暖的感觉又回来了,一点一点的浸润进冰冷的皮肤里来,就像一股暖流悄然注入--朗然,你记不记得你曾说过,我是你的太阳,是你的阳光,是你生命里最温暖的存在……

其实你错了,父亲给我取名叫“晓筠”,“晓”--是希望我获得黎明,获得阳光……因为我根本没有光亮,我根本不会产生阳光,我是出生在夜里的孩子,所以我是如此的期盼的黎明与光亮,期盼每一份温暖的抚慰,就像夜里独自飞舞的蛾,面对那跳动的火焰总有着奋不顾身生死与共的惨烈与悲壮--这不是痴,亦不是傻,而是因为追逐光,那是我的本能……而你,才是太阳,才是阳光,才是温暖的存在--温暖的感触中,突然出现了一道强烈的光。

然后我听到一个女子慌张的嗓音--“晓筠!!”

在然后是是门“砰”一声被推开的声音。

我从齐朗然温暖的臂弯里茫然的抬起头,看向那光亮处--赵惜敏的脸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她满面担忧的表情突然僵硬在脸上,她的眼睛里弥漫着错愕,震惊,讶异……她的目光直直的落在相互拥抱的我们身上,呆呆的,没有任何色彩,充满灰色的空白。

我突然觉得好累,好疲惫,在这种温暖的簇拥下,更加剧我的疲累,眼皮好沉好沉,全身心都好疲倦,困倦的像千年来从未合过眼。

于是,我闭上了眼睛。没有想到,这一觉,我竟然睡了这么久,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每天都是在迷迷糊糊中被人摇醒胡乱塞些东西到肚子里,然后继续躺回床上蒙头大睡,但是睡了这么久,可我依然觉得困倦,周身无力,医生来了一次又一次,药吃了一把又一把,可症状却依然没有起色。

这期间,来了很多人来看我,熟悉的有母亲,浩宇,心兰,沈父,沈母等等,不熟悉的则是些平日里合作的公司以及燕冰有商业往来企业派来的代表,每天来了一拨又一拨,走马观花般,络绎不绝,花篮水果几乎湮没了大半个客厅。

赵惜敏曾来看我过我一次,却因为我睡着了,所以没见到,而齐朗然却是天天都来,虽然每次不是被我装作睡着了搪塞过去就是因为真的睡着了而不见,但他仍然每天都来,然后坐上一小会儿,向照顾我的王妈询问一下我的情况,然后再离开。

“少夫人,你们兄妹的感情真好。”王妈在把熬好的鸡汤端给我时,这样说着,“齐先生真的很关心你呢!”

“是吗?”我淡淡的应着,依然小口小口的啜着鸡汤,不为所动。

“当然啊。”王妈笑盈盈的道,“我看的出他是真的担心你,每次他来的时候,他的眼神仿佛温柔的掐的出水来,少夫人,齐先生真的是一个好哥哥呢!”

我在心里苦笑,他根本就不是我哥哥,我们之间没有丝毫的血缘联系,哪里又谈得上什么兄妹感情?

将喝完的空碗递回给王妈,而她亦也很满意我今日的表现,“少夫人,你现在真的应该多吃些东西,人本来就瘦,现在更是瘦的只剩一层皮了,女孩子嘛,还是胖一些比较可爱。”

“正好减肥啊。”我不以为然的笑笑,随口道,“你看,成果多好?”

“你这哪叫减肥,根本就是在剃肉。”王妈拧着眉睨着我,满脸不予苟同的神色,“你这样下去,先生他会心痛的。”

“……是吗?”我轻怔了下,真的说起来,自从我躺在家里开始,我们就没有好好的说过话,他似乎变的很忙很忙,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常常是他走了,我还未醒,而我睡了,他才回来,偶尔我没睡着,见他也是一脸疲惫的回来,匆匆洗完澡便倒头大睡。

“王妈。”

“嗯?”正在收拾碗筷的王妈转过头来,和蔼的一笑。

“以后……每天的鸡汤多熬一点吧。”我轻轻的道,“给燕冰留一些,当夜宵好了。”

王妈愣了下,随即露出一个了然于心的笑容。

“是,少夫人。”

又修养了五六天,精神总算稍稍回复,想起许久没有到店里去了,不知小王一个人能否将店内打点好,加上马上就要到邀请会了,自己总的去看看,顺便透透气,于是这日便起身去店里。

“白姐?!”

见到我,小王满脸惊讶,“你的病好了吗?”

“好些了。”我笑了笑,扶着沙发的扶手坐下,“这段时间麻烦你了,小王。”

这整间店前前后后全靠她一个人打理,想必很是辛苦的了。

“不辛苦,不辛苦的!”小王慌忙摆手道,极力分辨的模样甚是可爱。

“其、其实我本来也想去看看你的,可是……店里面实在是太忙了,而、而且我也找不到你的家……”小王讷讷的道,脸样漾满了因窘迫而起的红晕。

“没关系的,这段时间倒是累着你了,等邀请会完了后,白姐给你放假。”我笑着道。

“没关系啦……反正这是我的工作嘛。”小王满脸红红,不好意思的道。

正说着话,玻璃门突然推开,我下意识的抬头,愣住。

没想到竟然会来一位不速之客……

看到我,她也一愣,仿佛我的出现是出乎她的意料。

“原来你在啊。”怔了片刻,齐衾舒率先回过神,淡淡的道。

“你这话好奇怪。”我轻声笑笑,“我是这里的老板,老板在自己的店里有什么好稀奇的。”

“倒是你,来这里到底有何贵干?”我睨着她,冷淡的道。

我可不信她是心血来潮,齐衾舒绝不是一个会因为无所事事闲到逛到仇人那里哈啦聊天的人。

“随便逛逛,不行吗?”她哼了声,似笑非笑的睨回来。

“我不认为你齐大小姐时间闲到足以逛到我这里。”我冷笑。

齐衾舒向来就不是一个浪费时间的人,那她到这里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我不明白。

齐衾舒很仔细的看了良久,我亦也毫不示弱的回视她,半晌后,她突然绽出一抹笑容,“看到你这么有精神,我就放心了。”

我怔了下,“……你什么意思?”

她又笑了下,意味深长,“就这个意思。”

“齐衾舒你……”

“希望下次见面时你还能有这么好的精神。”

自顾自的挥挥手,她翩然的旋过身子,推开玻璃门,径直离去。

简直是莫名其妙!我皱眉,转眼睨向小王,她亦回我同样的茫然。

“在我不在的时候,她来过吗?”我问。

对于她方才那句“原来你在啊”,我心里实在是在意极了。

谁知道她又在玩什么花招?!

“没、没有啊……”小王睁着清澄的眼瞳望着我,一脸不解,“白姐,她是谁?”

“一个路人甲,不用去理她。”反正齐衾舒向来爱无理取闹,父亲在世的时候便是如此……思及此,心情无端的又沉重起来,父亲----你已不是我的父亲……甚至说可以是仇人,可是,在我心中,对于你却始终恨不起来。

爱一个人是何其艰难,而恨一个人又谈何容易?

甩甩头,不想在让这个负面情绪感染自己伤今怀古,长吁短叹,我强打起精神,突想起件事,便唤:“小王。”

“白姐,有事吗?”她转过脸来。

“那个……上次有一个定项链的傅小姐,她来拿项链了没有?”思及此,心中不免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幸好在病倒之前早已经把这些定单做好了设计图,否则落的一个失信于人的损名。在生意场上,诚信是何其重要的一个定理,我怎能因为自己原因而失信于他人?

何况,那傅小姐实在是个印象深刻的人,想让人遗忘都难。

“来了,傅小姐几天前过来拿项链时,她还特别的问起你呢。”小王笑盈盈的道。

“咦?她问我什么?”我挑眉,好奇。

“她问你为什么不在店子里,我说你身体不好,在家里歇着,她又问是生病了吗?我就说应该是的,然后她又问是生了什么病,我说这我不大清楚,她‘哦’了声,然后就拿了项链走了。”小王很是详尽的讲与我听。

我暗暗蹙眉,对于那个傅小姐我与她也不过是一面之缘罢了,严格意义上来说,仅仅是生意上的一场往来,谈不上任何的交情,我的事,她何需问的如此详细?

心中正暗暗的思量着,却被小王打断了思绪。

“白姐--我……”

她局促的轻抿着下唇,满脸的欲言又止,犹豫不决。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我抬头望她,不解。

“那个……我后天下午可不可以请个假……”她小小声的道,然后又慌忙道,“这两天我都可以加班的!所以希望白姐……”

“OK,你去啊,没关系的。”我冲她笑笑,爽快的应允。“这段时间真的是累着你了,我也该给你放放假。”

我也真是神经大条,像小王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总是会有些约会的,而我这个当老板的,居然不体恤员工,还这么尽情的压榨。

“要不多给你放两天假好了?”我满面笑容的问。

“不、不用了!我只请半天就好!”她慌忙摆手,顿了下,脸上有扬起一抹羞涩的笑,“……谢谢白姐。”

“看你笑的这么甜,准是和心上人去约会吧。”我打趣的道,很满意的看到小王一张俏脸在瞬间红成一颗苹果。

“才、才不是……”她正想分辨什么,不想手机悦耳的和弦铃声不期然的自我手提包内响起,我只得回她一个抱歉的眼神,从皮包里掏出手机,接起。

“喂?”

“是我。”话音那头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气喘,又快又急。

“……二……朗然?”本想照以往一般唤一声“二哥”,如今这称谓却是怎样都唤不出口。

我已没资格再这样唤了……不是吗?

心里漾过一抹莫名的酸楚,我顿了下,将那酸涩感压在心底,又重新吸了口气,保持镇定的开口,“找我有事?”

“你……能不能马上来第三医院一趟?”他的声音听起来虚惶未定,又快又急。

“怎么了?有人生病了吗?”我不解。

“……总之,你、你快一点来吧。”对于我的问题,他避而不答,然后“卡嚓”一声挂了电话我不知是何事,竟然会如此着急,但既然是要我去医院,看来事态并不简单,于是我只得匆匆起身出门,一边往门外跨一边嘱咐小王了几句后,才招了辆出租车驶往第三医院。

刚下了车,却已经见齐朗然侯在医院大门,见我来,连忙迎了上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劈头就问。

他的脸忽青忽白,神色惶然,仿佛即将溺水的人,孤立无援的困在水中央。

他突然握住我的手,“晓筠!”

“……”我挑眉看他,心中诧异他为何会突然做出此种亲昵举动。

“你听我说……”他眼底的深蓝闪烁不定,有些气息不顺。

我怔了下,心中漾过一种不好的预感。

曾记得上次见他这般惊惶模样是在五年前,是他突然得知他母亲车祸去世消息的时候,那现在——“惜敏她……她自杀了……”

我脑里“嗡”的一声巨响,就像有一颗炸弹自脑中爆炸,把所有的思绪炸成支离破碎的尘渣,碎成一片一片……

“为……什么?”明明心里震惊无常,为何话到嘴边,我的口吻却还能如此的镇定和冷静?

齐朗然怔怔的凝着我半晌,忽而敛下眼去。

“……因为--她知道了……”

我大脑里空白了片刻,但又立刻清醒过来,我揪紧他的衣袖,“她、她知道了什么?”

我顿时心乱如麻,赵惜敏到底知道了什么?是知道我不是齐家的孩子?还是我与朗然曾有一段情?关键是她所知道的事实竟然会导致一个开朗的宛如阳光般的女子自杀……这——他仿佛明白我心中问不出口的问题,他看着我,轻轻的点了点头,“……晓筠,她都知道了。”

我的心狠狠的揪扯了一下,我应该明白的不是么?赵惜敏是一个聪慧的女子,些许的风吹草动蛛丝马迹都能借以猜出个大概,h当日她又是如此清晰的看到我与朗然的相拥……

“怎么会这样……”我讷讷的道,满心惶然。

是因为我……对,是因为我,这样一个笑容粲然的女子就是因为我,所以才选择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

我惶恐的后退一步,然后猛的扬起头,直直的盯着他。“因为我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我,所以她才……”

“不是的。”

齐朗然的声音很轻,很浅淡,仿若稍纵即逝的氤氲,话刚出口便消逝在空气里。

他双手紧紧的按在我的肩上,湛蓝的眼闪烁着异样的冰蓝。

“晓筠,不是因为你,与你无关,这,是因为我。”

我茫然的抬眼,目光飘渺的望着眼前的清澄眼眸,浑然不解。

他轻轻的顿了下,然后仿佛终于下了重大决心般,一字一句的道:“因为我要和她离婚。”

离、离婚?

我陡然的睁大眼,脑里轰开第二颗炸弹,良久,我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听到我的声音响彻在初秋清冷的空气里。

“为什么?!”

同样的还是那句为什么,可心中的震撼却是不同的。前者是带着难以置信的撼动,而后者却是满心愤然的责问。

心中,那甜美女子的笑颜正逐渐黯淡,那宛如葵花般灿烂的笑靥,她是如此的明亮灿烂,混同特有的宛若银铃般的嗓音——晓筠——晓筠——晓筠……

宛如回声般的一声声的呼唤,在我心中一点一点的黯然。

“为什么?!!“我厉声再问。

赵惜敏是爱极了他,她的每一个笑容,每一个眼神都深刻的说明,她的爱,浓烈的宛如当年的我,可是她爱的比我更加义无返顾,更加毫无保留……这样一个女子,怎舍得让人伤她?

满腔的愤然化做颗颗泪珠,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滑落眼眶,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哭,为什么而哭,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赵惜敏而哭,还是为了我自己而哭--我只感觉到,心底,痛的无与伦比,仿佛有人在撕扯着心脏般,一下一下的,抽痛。或许,我是为了我们两人一起而哭,为我们都爱过眼前这个男子而悲哀,而且我们都爱的是那么的惨烈,都被这份爱伤的浑身是伤。

对于每一个女人来说,爱上一个人的过程就像是在拨掉玫瑰身上的刺,爱到了极致,就连最基本的保护也忘的干净,因为舍不得伤他半分,所以才忍着周身撕裂般的的痛楚将身上的刺拔光,一根一根,但这样做的结局却往往是在鲜血淋漓中,裹着全身的伤痛在眼泪中祭奠失去的爱情……

愈是在乎,所以才愈容易失去啊——“……为什么吗?”

眼前的人突然笑了,他薄薄的唇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露出我熟悉却又陌生的笑容。

我愣愣的望着他湛蓝的宛若天空般的眸,脸上泪痕残存,但却忘记了哭泣。

“我要离婚是因为我爱你!”

他的声音很大,很清晰,然后也很直接的传入到我的耳朵里,像平地里的一声轰雷,重重的砸在我的心上。

我睁大了眼,愣了。

他伸手搂住我,搂的是那么用力,那么紧,他温热的气息拂面而来,将我周身包裹,他略微卷曲的发贴着我颊,有些微痒,他呼出的鼻息拂向我的耳际,温温热热的。

他的心跳声清晰的传进我的鼓膜里,一声一声,平稳而坚定,就如他方才说出口的话般,坚定而执着。

“晓筠,我只是想以单身的身份重新追求你,所以,我必须离婚。”

他的声音轻柔的宛若一羽鸿毛,可听在我耳里却重如泰山。

我猛的推开他,满面惊惶,“你疯了!你、你是我哥!!”

“你根本就不是我妹妹好不好!”他吼,目光深深的凝着我,灼热而炙烈。

我惊恐的后退一步,惊惶失措的想挣脱他的拥抱。“我、我已经嫁人了!我根本就不可能离婚的!”

“构筑在利益上的婚姻怎么可能幸福!”他死死的紧搂着我,“若不是逼不得已我怎么可能愿意眼睁睁的看你嫁人!”

什么……我愣住,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若不是为了商业上的利益,他为何应允燕冰的要求而让我去相亲?为何当我告诉他我要结婚时,他亦也是眉眼未动就毫不犹豫的答应担当婚礼中父亲那角色?在我结婚后不足一月的时间,他亦也闪电结婚,而且还让我与他们设计礼服?

既然前面已经有了这么多铁一般的事实佐证,那他现在说这话到底又是什么意思?

“你知不知道我根本就没有一天忘记过你?从我们分开那天起!你知不知道再见到你那一刻,我好想像这样抱紧你?可是我不敢!因为你是我妹妹!就因为你是我妹妹……我若不逼你结婚,我怎能断了对你的思念?若我不娶赵惜敏,我怎能强迫自己必须忘记你?看到你结婚的那一天,我完全是心如刀割!因为我根本就不想你嫁给沈燕冰!一点也不!”

这——怎么可能!若他说的是真的,那我……

我呆呆的望着他,大脑里空白一片,无法正常运作,心中,一种异样的情愫突破层层心防,汹涌而出,将我席卷包围。

他湛蓝的眼瞳里弥漫着一种我不熟悉的危险气息,温热清爽的气息已轻拂上我的面颊……我明白此刻的他显得是如此的危险,我亦明白自己现在应该要抗拒,可是我却像失去知觉一样呆住,任由他紧紧的把我拥紧,身体灼热的像是要把我蒸发掉,我觉得我喜欢这种实在的感觉——但就在下一刻,绵长辗转的热吻吞没了我的话语,也吞没了我所有的思维。

这个吻,不是浅尝,而是深烈的掠夺,仿佛是为了在我口中每分每寸烙上他的印记,他吻的是那么的辗转深切,那么不留一丝余地……像是崩溃了所有的理智才爆发出的情感。

“……唔……你……你、你放开我!”

双臂用力一撑,我奋力的挣脱开他的桎梏,怔怔的看着他,他亦也怔怔的望着我,我赶忙撇过头,怕从他的眼里看到其他异样的情愫,更怕从他的眸中看到的自己脸上弥漫着与他同样的东西。

于是,我转过身,逃似的跑了。

我像只仓皇逃命的羚羊,面对着背后猎人狩猎的目光,只得选择以鸵鸟的方式仓皇逃离,我怕再见他的目光,怕再见到那双比天空更加澄澈湛蓝的眼睛,但我更怕的是--怕自己已经沉淀以久的心湖因为他的话而再起涟漪……

所以,我只能选择逃跑,逃离他的视线。

这份感情,我要不起,也更加不敢要……

我就像只无头的苍蝇,不管地点,不管方向,只顾着埋着头死命向前冲,直到再也没有力气,才停下脚步,大口大口的喘气,肺因为缺氧而被挤压的紧,难受的几乎让我难以呼吸,而又因为运动过量,身体疲惫不堪,四肢松软……但这一切却都不能缓解我心中丝毫的恐慌于痛苦。

“晓筠?!”

温雅熟悉的嗓音,带着些许的难以置信,突兀的响起在初秋微凉的空气里。

我猛的抬头,却见着燕冰正站在我面前,狭长的眸里虽然带着些微的惊讶,但脸上却漾着我熟悉的微笑--宛若春天开满原野的迎春花般的温暖笑容,是如此的温暖又令人安心。

“燕冰……”

我轻怔了下,随即宛如即将溺死的人看到唯一一根浮木般扑了上去,他似有些措手不及,连忙伸手将我拥住,将我抱了个满怀。

“你怎么了?怎会在这里?”

低沉却有略微带着些许空茫感的嗓音响彻在耳际,轻轻的,却让我觉得无比的窝心和温暖。

我没有回话,只是拼命的摇头,我紧紧的拥着他,像是在拥住我最后仅剩的一点希望和光亮般,宛如濒死之人在合眼前,试图握住人生最后的一丝希望。

“怎么了?“燕冰的声音好温柔,温柔的我几乎想落泪。

“……不要离开我……”我将脸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他温热的气息盈满我的鼻尖,那熟悉又好闻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觉得格外的安心。

“不管发生了什么,燕冰……不要离开……”

我喃喃道,眼泪盈满了眼眶,却隐忍着始终没让它落下。

燕冰……如今你是我最后的依靠,倘若连你都失去……我怎可能还有力气继续支撑着自己?

燕冰怔了下,然后轻轻的拥住我,仿佛是企图将他身上的热分予我些许般,用全身的温热来烘暖我冰冷的肌肤。

良久,耳边传来一声叹息,带着些秋天清凉的味道,悠长,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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