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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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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六月,北海道应该是这个季节里日本最美丽的地方了。

虽然错过了三、四月的樱花祭着实有些可惜,但六月到北海道看熏衣草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富良野漫山遍野盛开的紫色熏衣草,宛如一片紫色的海洋,空气里弥漫着熏衣草那特殊的花香,让沾染上尘世太多喧嚣的心,也在不知不觉中沉静,变的宁远温和。

日本的第一站我们到的是有“北海道内客厅”之称的定溪山温泉,距离札幌市25公里,算是交通方便。和式旅馆里古朴的房屋及推拉纸门,加上院内刻意装点出的小桥流水,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一路风尘,本就有些疲惫,加上旅馆内房屋错杂,回廊众多,九转十八弯,被侍者领到房间时,我已经是懵懵懂懂,浑然摸不着头脑,一不留神绊上门廊,幸得身后一双手适时搂住,避免了在人前当场跌成大字的窘样。

“怎么这么不小心。”沈燕冰的声音从耳际传来,低低的,沉沉的,带着些微的嗔怪意味,却是无比的悦耳好听。

我回头,有些羞赧,“我……没注意。”

他淡淡的笑了笑,又是那种极具温暖人心效果的笑容,像三月里的朝阳,明媚而不灼热。

他笑着轻拍了一下我的头,“我不希望蜜月旅行完的时候带回一个跌的浑身是伤的妻子。”

我轻怔了下,对他突如其来的亲昵感到震愕,随即心里却漾过一丝莫名的暖意。

张小娴曾说过,所有赌博,都是贪婪与恐惧的平衡。

愈贪婪,风险愈大,利润愈高,结果逐渐失去平衡。爱情何尝不是贪婪与恐惧的平衡?愈想占有,愈容易失去。爱是尽量占有和尽量避免失去的平衡。

我不知道自己这次的赌注是让我成为赢家或是输的血本无归,因为未来的事情又真的有哪些是人可以操作,可以控制的呢?

我本是不信命的人,而现在,我却禁不住的怀疑,两个人的相遇,相识,乃至相知,是否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的呢?否则为何独独在那个地点,那个时刻,不遇上别人,偏偏遇上的是他呢?

摆在我面前将是一条怎样的道路,它又将延绵至何方——我不知,但有一点我却是清楚的,现在,有人在身边,被人溺宠着——感觉,真的,很温暖。

这算是意外收获的一点幸福吗?

来日本,有三件事是日本人每年必做的,那就是爬富士山,参加北海道雪祭和泡温泉,我对于耗尽全身气力万般辛苦爬一座山的行为向来没参与的兴趣,而雪祭是在九月后举行即便我想参加也无法,既然在前两项均无法参与的情况下,所以尽管时至六月,我仍然想尝试一下泡温泉的感觉,反正人也已经来了,不泡温泉实在是有些可惜的。

或许是因为距离市区较远的缘故,夜晚的天空很晴朗,银灰色的月光宛如一层笼罩的轻纱将天地爱恋的包裹,颇有几分古诗词中的意境。

以前在读高中时,曾与心兰说笑说若在将来的某一天,两个人要一起凑钱到日本做自助旅行,没想到——如今却是以这样的原因先心兰一步来了。

我,已经结婚嫁人了呐。

轻眯着眼,我像只慵懒而满足的猫,连日来饱受疲惫压迫的身心也似乎在着温泉水波轻柔的抚摩下,轻松不少。

身旁水波晃动,我下意识的回头,看清楚来人,不觉一愣——竟然是沈燕冰?!!

他全身浸泡在乳白色的温泉水里,额上满是零星的水珠,在月光的映衬下,像笼上一层轻纱,周身洋溢着一种宛如玉般温润的光泽,映衬着他如海般清莹的眼,像是天空中的星子落入,闪烁着点点的星光。

触到我的目光,他轻轻一笑,笑容如风般轻柔飒爽,却窘的我连忙将整个身子缩在水里,打死也不敢再抬头。

刚才我的模样一定像极了一个色女,竟然这么的大胆,目不斜视的死盯着他看。

“你、你……你怎么可以进来!!”我颤着声抗议,脸上仿佛有火烧,火辣辣的烫。

这明明就是女浴室啊!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沈燕冰轻挑了下嘴角,露出一个他所惯有的那种如春风般轻柔的笑容,让人的心不经意间位之轻怔,分外的引人遐想。

“傻瓜,这里是男女混浴。”他擦了下脸上水珠,笑着道,比起我的浑然不知所措,他倒显得无比的镇定自若和悠闲自得,似乎非常乐于见到我万般窘迫的模样,并以此为乐。

“我……我哪知道这是男女混浴,又没有人告诉我,何、何况我又不认识日文!”我没好气的答,心中暗自气恼自己为何在他面前,总是不自觉的结巴,真不知道以往伶俐的嘴舌这个时候全都消失到哪里去了。

他又笑了下,“我倒是忘了,你是在欧洲留学的,不会日文,看来这个蜜月旅行地点我选错了呢!”

“是啊,要是去欧洲我完全是驾轻就熟,那像现在——”我闷闷地道,留学布鲁塞尔那几年,凭着平日里打工和奖学金的钱,我自助旅行去了周边的好些国家,如奥地利,法国,意大利……而在这边,我却像是一个正常人突然被斩去了四肢,语言不通,地方不熟,一举一动都在依赖沈燕冰——这种感觉让我觉得自己真的好窝囊,好没用!

“现在怎么了?”他追问道,目光里写满了好奇。

“……那像现在——我觉得自己根本像一个离不开大人的孩子,全部都在依赖你,这样让我觉得好不……”

我顿住了,不为别的,而是沈燕冰的眼神让我不由自主的噤声。

他的目光扑朔而迷离,像夏日夜晚野外升起的萤火,又像是七夕节日流离在河上的花灯,看着他的眼,就像是雾里看花,迷蒙中又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依赖我不好吗?”他的声音低低的,浅浅的,像是在耳旁轻喃,让我的心不由得的微微一颤,像有人用手在心上轻轻抚过,麻麻的,痒痒的。

“燕、燕冰,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试图在他蛊惑的声音中挣扎,让自己不至于沉沦……或许是由于透过温泉袅袅上升的水气的缘故,他的脸竟然显得有些迷蒙不清,恍惚的宛如梦中人。

“晓筠……”他轻轻的一叹,似有些无奈,“尝试着放下所有的压力依赖我好吗?你是我的妻子,依靠我是天经地义,你真的不需要逼迫着自己伪装坚强。”

我怔了下,不语。

依赖?我真的可以依赖他吗?又或许是,他真的可以让我全身心的依赖吗?

由于生长在特殊的环境下,使我不得不学会以一张坚强的面具来应对所有人的责难。母亲就曾经叮嘱我,不管怎样,一个人永远不可以在他人面前露出怯懦的模样,要坚强,不管面对着怎样的压力和逼迫,都要坚强,即便心里滴着弥天的血,脸上都要带着坚定和执着的笑容,只有这样——也只有这样,我才能够保护自己,才能保证自己不被伤害……

特别是在经过齐朗然的事后,我更是在心底坚定了这个信念——就算最后,我会失去我的爱情,可是我依然要保存我最后仅有的尊严……

而现在,他,沈燕冰,我的丈夫,我真的能够放下满身的防备去依赖他,去依靠他?

这样的我,究竟是软弱还是坚强?

“难道依赖我,真的是那么困难的事吗?”他的声音轻轻的,轻浅的像一个恍惚的梦,他的手拂上了我的脸颊。水珠顺着脸颊响下滑落,有些像滴落的泪,但却是无比的温暖,贴心。

“你……能让我依赖吗?”我抬头望着他,望着他深幽的眸,轻轻问。

他怔了下,笑了,“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未来,我或许不一定会让你幸福,我可能永远无法让你笑,但是,我至少可以保证,我绝对不会让你哭——这是我对你的誓言,过去如此,未来如此,绝不改变。”

这样就够了吧,对于女人而言,这样的夜晚,在自己面前,一个如此优秀的男子这样深情的望着自己,郑重的许下他的誓言,不管是真是假,不管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都是值得人试试看的。

“是吗?”我低下头,半晌后扬起,笑的宛如春天黎明时绽放的花朵。

我伸长脖子,在他如玉的面颊上落下轻轻一吻,一个轻浅的宛如羽毛般的吻。

既然如果无法摆脱沉沦的命运,那么,我选择顺从命运,选择沉沦,沉沦在他的温暖的话语中,沉沦在他深情的目光里——燕冰,或许我们的婚姻不会长久,或许就在将来不远的某一天,我们即将分离,但是,我不后悔,不后悔我今夜的决定——我想要成为你的妻,名副其实的妻。

“如此,燕冰,我会尝试着去依赖你,就像……一个妻子依赖他的丈夫。”

那时,我没有抬头,我没有仰头看今晚的夜空,我知道今晚有月亮,我知道今晚云层偏厚,所以没有星光,但是,我却看到了漫天的星斗在闪烁——因为,在他的眼睛里,在他的目光中,我看到了最璀璨最绚烂的星光。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窗前的塌塌米上洒落了一地细碎的阳光,明亮而温暖,像是满地铺满了金砂,有些微的刺眼。

我眯缝着眼,睡意朦胧地拉了拉被子,转过身准备继续睡回笼觉,不想迎面一张脸部特写吓的我睡意顿时全消。

沈燕冰躺在我旁边,一手搭在我腰上,一手揽着我的颈脖,头发柔软的散落在枕头上,睡的很沉,很熟,宛如一个酣睡中的婴儿。

发觉到自己几乎是睡在他的臂弯中,我的脸猛的红了,像是有火在烧。

我怎么忘了,就在昨夜,我已经成了他真正的妻呐……

光裸的皮肤上密密的吻痕清晰可见,嘴唇轻柔的触感依然残存,全身上下虽然有一股说不出的疼痛,但心却是笼罩在一种浓浓地甜蜜里,我彷佛因为这一晚而有了改变。

这就是由女孩蜕变成女人后的变化吗?

我禁不住扬起一抹微微的笑意。

反正也睡不着了,我好奇心十足的趴在枕头上,打量我这位已经“正式挂牌上任”的丈夫。这还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细细打量他——他长的真得很好看耶,光洁的皮肤细的几乎看不见毛孔,想起青春期里光辉的“战痘”岁月,他皮肤好得简直想让人抗议上天的不公,一个大男人皮肤这么好做什么?而且他的鼻梁很直很挺,像一道挺直的山脊,他的睫毛也很长,阳光下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阴影,最后——是他的眼睛,狭长而清澈的眼眸,睁开的时候总是洋溢着宛如海水般清莹澄澈的光,就像是——就像是……

脑中尤在思索怎样的形容词才够形容的更为恰当,目标物已经睁开,发觉我直直盯这他的目光,扬起了一抹戏谑的笑意。

“……你、你早。”就像是心事突然拿被人看穿,我有些窘,讪讪地笑道,脸上火辣辣地烫,巴不得赶紧缩回被子里,好当只彻头彻尾的鸵鸟。

他轻笑了下,轻轻浅啄了一下我的唇,“什么时候起来的?”

这、这是在问我已经看了他多久了吗?我的脸有些微红,含含糊糊的答,“……一会儿而已。”

“是吗?”他轻轻的笑了,温热的气息拂面而来,有些痒痒的,“昨晚睡的好不好?”

“还、还好……”我结结巴巴的道,真得好想找个地洞钻下去,总觉得自己现在羞于见人——特别是羞于见他。

“那个……燕冰——”

“嗯?”或许是才睡醒,他的声音慵懒而低哑,听起来格外迷人。

“我、我们今天有、有什么打算?”我有些结巴的问,努力的找着话题,好转换自己尴尬的心情。

“打算?”他挑了挑好看的眉,似不解我为何会突有此言。

“是啊,这是我们的蜜月啊,我们不可能一直就呆在札幌吧。”要是一直这样两人呆在房里独处,我岂不是会尴尬死?完全的无地自容。

“我们当然不会一直呆在札幌——而且,晓筠,我想,你现在最好再睡一下比较好。”他突然顿住话,亲昵的吻了吻我的脸颊,语意未尽。

“怎么了?”我不解,才刚刚睡醒,我已经不想再睡了啊。

“因为——”他脸上的笑意加深,看的我愣愣的,是错觉吗?总觉得此刻的他笑容竟然有些邪恶,就像是——童话中为了吃小羊羔的大灰狼。

他轻伏下头,在我耳边一字一句的低喃,听的我一阵脸红。

“今天——我会让你累的爬、不、起、来。”

“呀啊啊啊——”

在日本著名的熏衣草胜地富良野中的一个小牧场,这样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我高声尖叫着,提着裙子跑的气喘吁吁,我这样不计形象忙于奔走逃跑是有原因的,因为就在我身后五米开外,一群“面目可憎”且“凶神恶煞”的羊群,正飞扬着那可恶的四蹄,对我穷追不舍。

原来,沈大少爷——沈燕冰所谓的累的爬不起来,竟然就是让自己的新婚妻子在牧场里与羊玩追逐游戏!真亏他想得出来!

我瞪向那名安坐在马上笑的一脸灿烂无边的罪魁祸首——他戴着顶西部牛仔式的宽沿帽,好整以暇的挥舞着羊鞭,驱逐着羊群不断的向我奔来,似非常乐于见我忙于奔波而气喘吁吁的模样,。

又不是在玩小鸡快跑,凭什么他可以坐在马背上看我被折腾的脸红气喘的丢脸摸样,我为什么非得这么悲惨的按照沈大少爷的剧本陪这他一起玩这种没营养的追逐游戏?

提着裙子我奋力跳上栅栏的木桩,总算是在羊群的毒“蹄”下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小命。

“不玩了?”他驱马过来,满面微笑。

“还玩?”我没好气地冷哼,再照他在这么玩下去,我哪里还能够荣幸的见到明天的太阳?只怕今天就得香消玉损。

“不好玩?”他挑了挑眉,气定神闲。

“你去被羊追追看,看好不好玩?”我双手叉腰,一副泼妇状的瞪着他,没好气的道。

真是见鬼了!!我竟然会这么乖乖的答应他,驱车跑到这么远的地方,被羊追的半死不说,还免费给人家当喜剧演员,看看他笑的像什么似的,我简直窝了一肚子的气!

“我觉得很好玩呐。”他笑,“特别是难得见你这么活力四射。”

我翻了个白眼,冒着丧身羊蹄下的危险,你看看你会不会一样的活力四射!

“我不玩了!我要回屋里去!”我从栅栏另一面跳下,忿忿的向小木屋迈去。

“晓筠——”

他在身后唤。

我没回头,不理他,继续埋头走。

“晓——筠——”

他还在唤,我还是不理他。

这人——我简直摸不清楚他的真实性情到底是什么,一会儿深沉的宛如饱经世事的老者,一会儿又像个天真无邪的大男孩……宛如风一般让人捉摸不定。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我下意识的回头,只见沈燕冰已经跃下马背,快步向我奔来,我立刻加大的脚步向距离还有十五米的小木屋奔去,好歹我在高中时也算是班上的短跑名将,想追上我——没那么容易!

可是,在距离房门还有五步之遥的地方,我的身体却突然腾空而起,紧接着,他的话含着灼热的气息自我颈后拂来:“你跑不掉的。”

我怔了下,熟悉的话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和他相亲的那一天——那天,在他送我回家时,他也说过这句话,他是如此的自信与傲然,仿佛,未来已经掌握在手——自从遇上他,我的人生就一再被改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按照着他所编写的剧本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这对于我,又到底是福还是祸?

“你放开我啦!”待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被他像米袋般抗上肩,向他刚才的坐骑移去。

没想到他人看起来瘦瘦的,力气倒是满大,被他这么抗着,我根本无反抗之力。

“你放开我!我要下去!”被强迫坐上马背,除了死命的瞪着他,表示我内心的不满和抗议外,我完全别无他法。

这人——简直是个独裁者嘛!

“乖乖坐好,否则会掉下去。”他利落的翻身上马,坐在我身后,笑的如风般飒爽,“驾——”

马儿长啸一声,像离弦之箭,奋力向前跃去。

“燕、燕冰!我们这是要去哪儿?”风声在耳旁猛烈的呼啸着,马背上简直颠簸的可以,我唯有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襟,努力的保持着自身的平衡。

沈燕冰没有答话,仅是低头回我一个轻轻浅浅的笑容,宛如日落后的群岚,看得人怦然心动。

我怔了下,手不自觉的揪紧了他的衣襟,他胸口的热气熨帖着我的脸颊,暖烘烘的,像初生的雏鸟在鼓动着稚嫩的翅膀,让人觉得很窝心,很塌实——或许,这也是另外一种幸福吧。

没有所谓的山盟海誓,花前月下的浪漫,也没有那种爱得奋不顾身,生死相许的惨烈,有的,只是一种——淡淡的,绵远悠长的幸福,在平淡中,在耳鬓嘶磨中,一种宛如春阳般久远而窝心的浅淡心情悄悄笼上心头,一种纯粹明净清澈通透的心情,如千年雪山上偶然滴落的无暇雪水,如暖阳透过叶间洒落在地面上的点点碎光,如飘落在芬芳花田的阵阵和煦清风……就像经久不衰,始终流传在人心上的一首温暖之诗,总是不经意间撩动着人的心弦——这样,或许,就足够了。

人应知足而乐。

遇上他,可能是上天给予我的最大的一个礼物,我不应该再渴求太多。

“到了。”

他的声音低低,浅浅的,从胸腔里传来,有一种特殊的浑厚感。

我诧异地抬起头,然后怔住。

花海。

好大的一片花海——湛蓝的天空下,漫山遍野的紫色熏衣草开得恣意烂漫,肆意纵然,像潮水一般向天边涌去,弥漫在眼前的,除了深深浅浅的紫,别无他物,风中弥漫着熏衣草那特有的馨香,甜蜜,温馨,浪漫……悠远的像是一场梦境。

我傻傻的睁大着眼,有些难以置信的瞪着沈燕冰,好怕除了他是真实的以外,其他的一切都只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一场梦境。

他微微的笑了,伸手将我抱下马,“知道熏衣草的花语是什么吗?”

他的眼睛,在这一刻,清澈的耀眼,像嵌入了两颗透明的水晶。

我摇头,不明所以的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这样问。

“是等待爱情。”

他的微笑温暖如朝阳,眉眼间清朗悠远的宛如远处的群山,“以前在日本读书的时候,曾经来过这里,那时我就想,将来的某一天,我一定要带着自己所爱的人一起来这里看熏衣草,而现在,我做到了。”

我愣,一种莫名的情愫自胸间汹涌而出,澎湃宛如海潮,向我袭来,乃至淹没,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情,仿佛藤蔓植物,自脚底生根,然后缓缓蔓延而上,笼罩全身——让全身都沐浴在一种温暖的情感里,很温暖,很温暖。

他用手轻轻挑起我的下颌,目光如海般温润而深情。

“晓筠,我谢谢你愿意嫁我,谢谢你因为我而付出的那么多……但是,我好像忘记谢谢你一件最重要的事——”

我望着他,像是站在高高的塔楼上眺望一片无边无际的汪洋,满面不解。

他笑,背对着光线,他的唇角慢慢的上扬,漾出一条优美的弧线,他的笑容在阳光映衬下,倾国倾城。

“……谢谢你——愿意爱我。”

我怔住,身子被他的手紧紧揽住,动弹不得,他的头就在我的额顶,我的鼻间盈满了他身上那种特有的味道,有点像空气中弥漫的熏衣草的香味,温温的,淡淡的,宁远而温和,悠远的像初恋时的心情,淡到了极处,却又刻骨铭心。

从古至今,为了爱,有多少人的生命可以从充盈变成空白,有多少人用尽本应冬眠的时间而眼睁睁的等待,童话故事中断的地方或许是另一个开始的起点,我曾不停的寻找我心中那个原形的影子,但是却一错再错,我过去的爱恋,或许它会永远的留在我的心底,就像这眼前熏衣草所盛放的香,淡淡的,却很纯,会一直挥之不去,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会可以开始尝试遗忘,我会开始遗忘过去,尝试着去爱他,有时候,感情真得就是如此的简单,两个人所在意的一个“爱”字,在说与不说之间,却是天壤的区别,说了,或许会长长久久,相守白头,不说,可能是劳燕分飞,各自天涯。

我轻轻的拥住他,笑容如风般清浅动人。

“是的,燕冰,我爱你。”

对于过去,我可以怀恋,可以思念,可以想念,但是,我却不能留恋,我要向前看,向前走,我希望我的人生,能够执着他的手,走到那天涯的尽头。

他也怔,片刻,他轻轻的笑了,眉眼间如天空中恣意舒展的云彩。

“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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