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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春暖(终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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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黑,不知道什么时候天明。百草总觉得头痛欲裂,连两只手也针扎一样疼痛不已,她在混沌中挣扎,耳边有凄厉的婴啼。

没办法,就算是在奔赴黄泉路上,她也得睁开眼看路啊。于是挣扎几番,终于缓缓睁开了眼。

眼前明亮一片,是天已亮了?

有人惊喜地喊,“王爷,醒了醒了……”

那人影一晃,似乎被一把揪到旁边去,她觉得眼前有些模糊,费力地抬起手,只见手上扎了银针,怪不得觉得疼痛。

再一眨眼,金玄豫的脸放大在眼前,但是模模糊糊,他简直急不可耐,“百草,你那毒的解药在哪里?”

毒?

哦,她想起来了,她给自己下了毒,怪不得看什么都头晕眼花。良姑姑抱了哇哇大哭的阿麟在一旁急急道,“夫人,你快说你快说,你面色都黑了,那毒就快发作了……”

百草迟钝地想了一下,颤着嘴唇,说了两个字,“荷包……”

金玄豫面色发白,双眼发红,“你身上没有荷包。”他皱眉一想,“难道是落在城门……”

于是就要转头喊人。

百草摇摇头,“阿麟……的摇床右腿是空的……”

金玄豫掉头喊,“金官,快去。”

他转过头来看百草,叹口气,“你真是……”

百草艰难地笑了笑,“这毒一时半刻死不了,每日一颗解药就好。”她转动着眼珠,“他……人呢?”

金玄豫轻轻咳一声,“他好得很。你才急死人,没一个人能解你的毒……”

百草道,“他怎么不在?”

金玄豫道,“他在军中。”

百草笑了一笑,“他如果死了,你就直说。把解药拿来,我去看看他。”

服过解药后,百草慢慢神智清晰耳目明慧起来,她揽过铜镜看,只见眉宇间的黑气在消退,额上缠了一圈白布,隐隐透出些血色。这自然是不打紧的,她但凡活着,就能为自己彻底解毒。

阿麟哭得撕心裂肺,百草从良姑姑怀里抱过他,他立马条件反射,伸出包子手抓来抓去,想在他娘亲怀里去找吃。百草俯头在他额上亲了亲,“良姑姑,抱阿麟去奶娘那里,我身上有毒,喂不得他们。阿麒呢?今日好些没?”

良姑姑抱过阿麟,“好许多了,脸上疹子都消完了,就身上还有些。”

百草摇摇晃晃站起来,扶窗看天,外面明晃晃一片,烈日炽热,连风都没有一丝,她觉得昨夜,很像梦一场,四肢百骸都散过了又重新装上,于是沉沉叹气,“良姑姑,你照顾阿麒阿麟,我去看看他们的爹。”

其实,金玄豫的确骗了她,但又没有完全骗她。独孤无涧真是没死,不过睡在那里,看着和死了也差不多。

这间屋子的窗户落了蓝布窗帘,里面幽静一片,倒是清凉许多,百草走到床边坐下,摸摸他的脉,然后坐在床边撑腮看他,长久地一眨不眨。

他的伤在右后背。

或是失血太多,显得他一张脸黄里泛白。

有人轻步走进来。

百草头也没回,忽然轻轻说,“他还是放了我们。”

金玄豫沉默半晌,“这个人我倒是看不懂了。如果他要你们死,万箭齐发还真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们,他要放你们吧,又何苦放出那五支箭。”

他顿了顿,又道,“他答应和谈了。”

百草轻轻笑一声,“王爷,我早对你说过,那种威胁,他是看不上的。事大事小,他心中自有轻重。或许他让我去,只是有些话他想说想问。那五支箭,是真正的诀别,我并不害怕,躺在床上这个人,他会帮我挡,至于挡不挡得住,逃不逃得开,生死有命。这些我知道,锦城也知道。我明白他的意思。”

她说完,长长叹口气,“我们这一生,都不好再见了。”

金德王朝三十五年夏,八月中,战事终歇,双方议和,双方被俘大将蒙恩和管子邑,作为议和内容之一,在黄埠峡互相交换。

八月底,连鲜二国陆续退兵,幽城满目沧痍,所有物资被洗劫一空,百废待兴。

很多年后,坊间说书人都津津乐道,说当年这场大战,令中原和连鲜二国均是元气大伤,据说当年议和,肃王金玄豫曾与连国大王阿尔斯愣密谈过一次,此后连国同意退兵,鲜国无助,不足以抵挡中原军,同盟破裂,自然也只能退兵。至于金玄豫和阿尔斯愣达成了什么交换条件,唯今无人知晓。

九月初,终于天降大雨。

就是在这一场大雨中,一队马车从平州出城,驰上官道,往京城而去。

其实有时候,独孤无涧还真是有些佩服那人的身手。这个民族是擅骑射的,五箭同发,角度不一,力道强悍,却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若不是要护百草安全,这五箭他是躲得过的,毕竟是明箭。可那人心里有明镜,知道他会护她,该往何处翻会往何处躲,终究是难逃一箭。

这么想着,他觉得右肩又有些痛,连着前胸后背都有些隐痛,这下好了,左肩右肩都受了伤,倒是平衡了,以后得少动些干戈了,不然废了左右手倒是麻烦。

百草正在逗小床里的阿麒,这孩子到底出生时强壮,病疾好后,又吃上了奶娘的奶,很快恢复了元气,一日一日长开来,虽然如今个头还是不如弟弟,但也白白嫩嫩,像个小馒头,也不似出生时爱哭,倒是会笑,摇一摇铃铛,他都要躺在那里手舞足蹈咯咯笑个不停,更别说他娘亲逗他了。

听着阿麒咯咯的笑声,独孤无涧忍不住凑过去看,“他笑什么?”

百草唇边含笑,低头看阿麒,柔声道,“要回家,阿麒自然很欢喜。”

独孤无涧于是心底也变得和暖,去牵百草的手,“你喜欢哪里啊?”

百草想了想,“我听说王爷要离开京城去东州。东州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听说人杰地灵,好得很,比京城安静,比通州温暖。”

独孤无涧于是道,“好,我们也去那里。”

通州天鹰堡,说来连他都觉得有些陌生了,更别说那处有着不好的过往,那里,他们自然是不会再回的。

百草去抚他的手指,摩挲他手背上一条刀痕,“你这样算不算罪臣呐?”

独孤无涧说,“所以我被罢黜了嘛。皇上念我双臂皆废,又尽了全力,才没有再治罪。”

百草抬头看他,觉得马车昏暗的光线里,他那双黑眸尤其明亮,话说得严肃,眼中却是有笑意的。于是她说,“可你还有两个儿子啊,以后拿什么养他们?”

独孤无涧微皱眉头,严肃得很,“这倒是大事,我双臂都废了,怎么办?看来只能靠你了,找王爷借些银子,开个药堂子如何?百草,以后就靠你了。”

百草终于忍不住一笑,扑过去抱他,“那你得对我好点。”

独孤无涧笑了笑,伸臂抱住她,轻轻叹口气,“你想要的那种生活,我以后会给你的。初一想容容母女想得发疯,半月前便回去了,我让他和白城义将天鹰堡和天鹰马场都妥善处理了,带着容容和十月,到东州与我们汇合。药堂子,或许已经置好了,白城义做这些事,是极妥当的。那堂子,等着你去坐诊。”

百草笑,蹭蹭他的脖子,觉得腰后那双手开始有些躁动,将她越箍越紧,于是提醒他,“独孤将军,你双臂都废了。”

独孤无涧轻轻哼一声,“抱女人总还是抱得动的。”

小床里,阿麟也醒了过来,睡眼惺忪地看了一会儿他爹娘缠绵,猛然间一挥小拳头,正正打在身边手舞足蹈的阿麒胸口上,打得他哥哥七荤八素,张嘴哇哇大哭起来。

百草慌忙推开独孤无涧,转身去抱阿麒,“你看吧你看吧,我就说他们两个不能睡一张床。”

独孤无涧饶有兴致地去看阿麟挥舞小拳头,咿咿呀呀流口水,沉吟片刻,嗯了一声,“我觉得小的吧,是个练武的材料。”

后面倒数第三辆马车上,庞少游满腹牢骚一脸阴沉,“我回京去探父母,你跟着去干嘛?啧啧,脸皮厚得吓死人,李先生宋先生都回伤心城了,你也该自觉一点,跟着回去。你说你又没个军籍,叫你入你又不愿入,那该回哪回哪去。”

阮明明兴奋地撩开车窗帘子,去看外面茫茫大雨,头也不回地说,“你懂个屁,我师父说,这叫做历练。”

他转过头去看庞少游,摇头痛惜道,“少游,别看你年长我几岁,看事情却是看不穿呐,目光很局限啊。入军籍有什么好,你看我老大,九死一生,连人都险些废了,到头来换得什么?皇帝他一个不高兴,连一句慰藉都没有,直接罢黜了他,咱还得眼泪汪汪地感激他皇恩浩荡不杀之恩。这种事,太狗屎了。我绝不掺和第二次。”

他凑到庞少游面前,“你看你也一身伤,不如去给王爷求个情,找个借口说自己废了,想法退了那狗屎军籍,咱们一道行走江湖去。”

庞少游满面惊悚,腾地往后一退,正襟危坐,“你滚下车去,两个大男人,同坐一辆马车,像什么话。”

阮明明悠闲斜睨他一眼,尽显流氓气质,“庞将军,你威武,你英雄,进出都骑马,这么大雨,你骑马去啊,哈,我又不拦你,这马车爱坐不坐。”

庞少游气得全身发抖。

半晌后才咬牙吐出一句话,“到了京城,不许跟着我。”

阮明明哼了一声,“庞少游,你会求老子的。”

说完,他悠然伸出一只手去,接了天上落下的雨水。彼时他懒散地披着一头黑发,仰脸去望天,从庞少游那个角度看去,只觉得这人发质蛮好,又黑又顺,衬着他那脸,越发白净。

他纠结地别开目光,这二孩子就是太顺风顺水没经过磨难,男人怎么可以有这么白的肌肤,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此后多日,雨水不歇。

谢小桐在这一日求见锦城,面色静而目色沉。

锦城刚率大军返国,诸事烦扰,忙得没有停下来的时候,大多数时候他都很平静,那一夜城头之箭,对于他来说,仿若隔世。

长箭离弦后,他再未多看一眼。

但在谢小桐看来,如今的锦城,平静得几近冰冷。

回国不过十日,锦城日日耽于政事,甚至连新生的皇子,都未去探望一次。他只给那小生命赐了一个名字,恩和。

这是一个平和温暖的名字,寓意是,太平。

蒙恩这次被俘,被囚中原军营,但并未受到什么折辱,但奇袭失败,对于他心灵上的折辱,却是重的。他以伤为名,向锦城请辞卸甲。

锦城只淡淡说一句,“你找好接班人,孤王就准。”

因此,这一日,谢小桐求见时,他问道,“该不是为了蒙恩吧?”

谢小桐低着头,淡淡道,“我想去找霜霜。请王上准。”

锦城手里朱笔一抖,在纸上拧了一团鲜红的朱墨。

回国后,他们才得知,霜霜不知何时,从宫中溜走,至此,杳无音讯。

这个女子,性沉而敏,这些年伴在他身旁,少言而勤事,看他的目光,深邃而温柔,好似永生不舍得离开。

但是她离开了,悄无声息,好像从未来过。

他明白,是为什么。

沉默了片刻,他又挥动手里朱笔,低头批阅政事,头也不抬,“你去。”

谢小桐却跪下,“师父。”

锦城道,“说。”

谢小桐道,“小桐想求师父一件事。若找到霜霜,我们……”他迟疑了一下,“我们想留在宫外。师父放心,这一生,我们都不会再回中原。师父若觉得不妥,每三月,小桐必回宫觐见一次。”

锦城终于抬起头来看他。

谢小桐也抬起头。

二人对视许久。

还是那个黄金宝座,还是那个红袍男子,还是那双碧水绿眸,但是谢小桐总觉得,不是了。

他于是道,“王上有何差遣,只需命人传令一声,小桐必赴汤蹈火。”

锦城又埋下头,“嗯。”

谢小桐跪得双膝发麻,才摇摇摆摆站起来。这一声嗯,是默允?

他转身向大殿外走去。

快走出殿时,背后却传来锦城的声音,“让阿鲁拨几名诛杀猎人与你,总是好找一些。”

金德王朝三十五年夏,就这么过去了,好在苍天总是有好生之德,接连落了几日几夜雨,将一场旱灾扼杀于萌芽中。

西北战停,皇帝又马不停蹄派了人去平南边夷人。管子邑伤愈,主动请缨,挂帅南征,只说定要将功赎罪,皇帝允了。

庞少游以先锋之职随征。有人说,好似他的兄弟也跟着他去了。但立马又有人驳斥,庞家这一代,成年者便只是庞少游一人,他那两个弟弟,都还未及弱冠,怎么可能出征,那人定不是他兄弟。

金德王朝三十六年冬,南夷大败,管子邑打下七镇二十四寨,班师回朝,至此,再无人议那一年幽城失守之事。

就在这时,域外倒是传来一个令人吃惊的消息。鲜国那擦擦尔暴毙,鲜国内乱,阿尔斯愣领兵攻打,一路势如破竹。

两国原本就有源远流长的旧怨,一时烽火连天。

金德王朝三十九年冬,鲜国被连国节节蚕食,王城破,灭于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

至此,边境格局重新洗牌。

努国内政稳定,又与巨邺交好,一时国盛兵强。连国吞下鲜国,自然也是独树一帜,跃然成大国。

就在中原众人猜测,连国那强征好战的王,下一步会不会与努国交恶时,阿尔斯愣却派出使臣,主动与努国示好。

边境一时宁静无双。

这一切,在东州当悠闲王爷的金玄豫自然都是知道的,彼时他正在后厨里亲自监工,督促厨子们熬一锅青菜鸡茸白玉粥,原因是,怀胎四月的王妃,口味突变,想喝清淡小粥。

金官跟在金玄豫屁股后,将这一切汇报完毕后,金玄豫悠悠闲闲往锅里一指,“多放姜丝,切记。”

说罢,他才转过头来看金官,“金官,你皱着眉干嘛?”

金官道,“王爷不觉得,那阿尔斯愣三年灭一个国,太……”

金玄豫笑了笑,“太什么?这些,不过迟早而已。”

说完,他转身出厨房,往回廊里走去。

金官屁颠屁颠跟在后面,像个勤学好问的孩子,“王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当年……”

金玄豫转过身来,看金官炯炯双目,是如此好奇,只好叹口气道,“阿尔斯愣是定要灭鲜国的。你别忘了,他曾在鲜国为质子,鲜国那些年对他的折辱,就他那性子他那手段,怎么可能雁过无痕。那一年,百草告诉我,阿尔斯愣是如何从那擦擦尔手里李代桃僵换回阿麟,又如何请教她解毒去其表面而不除根时,本王便知道,阿尔斯愣是定要灭鲜国的。”

金官双眸一亮,“那王爷那年与他密谈……”

金玄豫道,“这人打,打得。忍,忍得。与他为敌,真真是极麻烦的事。”

他顿了顿继续道,“那一年继续打下去,孰赢孰输也未可知。便是赢了,我们自己也是重创,没个十年八年,恢复不过来。而那时努国因云那伽的缘故,与巨邺交好,十年八年内,新君善都长成,努国自是根深叶茂,对于调息休养的中原来讲,又是威胁。既然这样,不如退一步,他吐出幽城,我助他夙愿得偿。”

金官眉毛一扬,大惊。

金玄豫叹口气,“你年纪还小,不会知道,有时硬碰硬,并非是好事。双方俱损,只会让渔翁得利。敌国可变盟国,盟国也可变敌国。譬如说连国和鲜国,譬如说努国和我们,何况那一年,天时不好,粮食歉收四成,没出灾荒便谢天谢地了,南方夷人又蹦跶得厉害,继续打下去,咱们都别想回了。”

金官结结巴巴道,“可可……可这番连国愈发强大,王爷不担心……”

金玄豫淡淡一笑,“连国强,努国也强,总是能制衡一些的。”

金官还想说话,却被一个爆炒栗子般的脆亮声音打断了,“爹爹,爹爹,爹爹,初一叔叔和容容姨来了,阿麒阿麟十月也来了!”

金玄豫笑眯眯转过身。

回廊上,穿着石青小夹袄的宸宸,像一颗炮弹一样,滚滚而来。

一眼瞅见金官,那孩子声音瞬间又拔高一截,“啊啊啊,金官金官,带我去骑马!”

金官抬手抚了抚额头,他好纠结呐,这小王爷吧,每天都跟打了鸡血一般,他真心招架不住啊。

打鸡血的小王爷已跑过来,猛然冲进他爹怀里,抱着他爹蹭,仰头笑眯眯喊,“爹爹,容容姨说,阿麒阿麟十月,都要在咱们府里住下来。太好了,十月可不可以挨着我睡?”

哦,金官更摧毁了。

金玄豫还没答话,一个声音斩钉截铁传来,“绝对不可以。”

金玄豫抬起头来,只见初一和容容从对面圆拱门走进来。初一抱着他宝贝女儿,五岁的十月,毫不犹豫地扼杀了宸宸的美好愿望。容容倒是笑眯眯,一手牵着阿麒,一手牵着阿麟。

阿麒和阿麟四岁了,个子一般高矮,面目也十分相像,但却是极好分辨的。因为阿麒总是笑嘻嘻,黑眼睛时常都弯成月牙,但阿麟这熊孩子却不爱笑,常常绷着小脸,十分严肃,偶尔皱一皱小眉头,金玄豫就会忍不住感叹,真是跟他那死鱼脸父亲一模一样呐。

这时他看了看初一和容容背着的包袱,又不见独孤无涧和百草人影,顿时心生不祥,牵了翘起嘴的宸宸迎过去,打量他们两眼,“你们什么意思?”

苏容容笑眯眯说,“我们什么意思,王爷那么聪明,还不明白?”

初一将十月放下来,宸宸一见,忙不迭甩开他爹的手,跑过去牵十月白白嫩嫩的小手,“十月十月,你今天穿这身花裙子真好看,是海棠花吧?”

十月梳着齐齐的刘海,弯着眼睛一笑,奶声道,“不,娘说这是石榴花。”

金玄豫挫败地摸摸额头,“好吧,你们这又是要去哪里?”

苏容容跳过去甜蜜依偎初一,笑道,“我们准备去江南。”

金玄豫哆嗦着嘴唇指一指她身边那兄弟俩,“那那……他们的爹娘呢?”

苏容容说,“哦,去漠北了。”

金玄豫简直欲哭无泪,“本……本王又不是孩子王,这么多猴崽子……太……太挑战了……”

苏容容冲他明媚一笑,“王爷就喜欢挑战。我明白的。”

初一也面含笑容,“王爷放心,我们定会速去速归。”他咳了一声,用眼睛去瞟宸宸,“宸宸你是哥哥,不要扯妹妹的头发,庄重一点。”

阿麒挣脱苏容容的手,跑过去猴抱金官的大腿,“金官叔叔,你背我去骑马。”

宸宸一听,放开十月,兴奋地冲过去抱金官的腰,“好好好,我跟你说阿麒,我有一匹小红马,我带你去骑。”

金官面部抽搐。

唯独阿麟背着小手,小腰杆挺直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十分稳重。

十月见那二人去缠金官,也不为所动,笑嘻嘻走到阿麟面前,从腰间取下一个小锦囊,抖了抖,倒出一只白色小蜘蛛,放在手里爬,伸到阿麟面前,“阿麟,你哥哥不和你玩,我和你玩。我们一起玩蜘蛛吧。”

阿麟面不改色,嫌恶地看一眼她手心里爬爬的小蜘蛛,镇定道,“我不,玩死了,你又要哭,你一哭,我爹就罚我跑院子。”

院子里一片欢腾雀跃,金玄豫站在那里久久无语,摇摇欲坠。

所幸,这时有一个温软声音拯救了他,“王爷,怎么这么热闹啊?”

宸宸顿时龙精虎猛冲过去,“娘!娘!”

阿麒还在缠金官。

十月和阿麟为着个小蜘蛛,在那里推来推去。

初一和苏容容甜甜蜜蜜地手挽手,“王爷,保重呐。”

天降小雪。

金玄豫转过身,看见一身浅紫袄裙的蒲玉,手里捧着一个八宝镏金铜手炉,立在廊上,温温婉婉冲他笑。

于是他觉得,其实热闹些也没什么不好,这场雪想来是今年最后一场雪了,过了这场雪,就该花开春暖了。

------题外话------

老娘终于把它填平了!

老娘终于把它填平了!

老娘终于把它填平了!

其实吧,终章还是有很多隐藏的东西的,你们懂的,咬姐也没必要再写了。

有几个坚贞的姑娘,欢喜锦城这孩子,那么,咬姐便给他一个狗血番外吧。

感谢大家五年来,扭曲地一路跟来,也许走到最后,人也没几个了,但还是很感谢大家。

之后还有个小锦的番外,把有些没交代的交代了,其他的,姑娘们就自行脑补了吧。

话说咬姐最近被一个春梦戳中了萌点,又手贱了想自我摧残。

肿么办肿么办……

太忧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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