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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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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下幽城后第三日,再生惊变。

乌仁赫一大早收到急报,云那伽以回国探亲之名,带两万巨邺兵士,驻进努国邑城。朝鲁那个老不死,开门以迎。

乌仁赫手一抖,一盏热茶跌在地上,粉碎。

锦城得知这个消息时,也十分震惊。

那个云那伽他是见过的,其远嫁巨邺后,再无讯息。努国一度波诡云谲,但云那伽从不为之所动,在所有人看来,她终究是女子,又远嫁他国,说来已算不得努国人。格尔萨的儿子不争气,其一世基业眼见着落入宗亲乌仁赫手中,几乎已成定局,原二皇子之子善都不过十岁,哈尔巴拉重伤复发形同废人,在所有人眼中,努国的掌权者已是乌仁赫,待此战凯旋,乌仁赫必名正言顺废幼君。

可惜,没等到他凯旋,云那伽却以迅疾之势,入驻邑城。这意味着,努国又将生乱,乌仁赫背腹受敌。

彼时,独孤无涧带剩余部下三千,人马皆疲,在一处峡谷前就地休整。

天上日头明晃晃,他背靠一处断崖,两臂撑在膝上,捧着头怔怔不语。

初一腿上受伤,瘸着腿走过来,沉默片刻,叹口气,“别担心,想来他们早已离开幽城。”

独孤无涧没有说话。他觉得不大对,早在他被陌彦救下那次,那擦擦尔手下的人就放言,他若归降,则不杀他两个幼子。

如果他们已经离开幽城,那擦擦尔的人不可能知道,他有两个初生的幼子。

他们在哪里?

有一瞬间,他真是累得想倒下,就此长眠不醒,再不管人世风雨。

探子已探得幽城失守的消息,独孤无涧知道这番前去,无疑于自己送上门去,于是临时改走平州,如有援军前来,必驻平州,他们只能往那处去,与大营汇合。

除去幽城失守,其他消息不详,他越发心事重重筋疲力尽。

阮明明额上受了伤,也再没有往日跳脱。他从小生长在伤心城,至今唯有三次出城,这是第三次,也是最惨烈的一次。他不晓得外面的世道是这样残酷。

李直走过来,爽朗眉目变得沉沉,“人马太过疲惫,铁打的也受不住,不能再战了。”

独孤无涧道,“再过十里,是无踪城,我们去那里。”

就在这时,一哨兵慌慌张张跑来,“将军,十里外发现敌军。”

李直眉毛一挑,“有多少人?”

哨兵道,“目测五千余人。”

初一抹了抹额头。

独孤无涧站起身来,因连日征战而干涸出血口子的嘴唇,像皲裂的大地。

他站到一块断石上,“初一,你带三百人,埋伏在右面山崖上。李直,你带三百人,埋伏在左面山崖上。我带两百人守在峡谷中,剩下两千人,由宋连风和庞少游带着,连同粮草,撤往无踪城,快。”

李直皱眉道,“这是个什么意思?”

独孤无涧看着他,双目冰冷漆黑,缓缓道,“我来引他们入瓮。”

烈日如火。

海日古和那擦擦尔手下绍布看到独孤无涧时,他正端端站在峡谷中段,战甲已除,头发披散,只着一身黑色战衣,手持一把精钢蛇矛,四平八稳,面目平静地立在那里,身后站着一两百名勉力支撑的将士。

绍布瞄一眼那深深的峡谷腹地,只见有影影绰绰的人,似正扶着呻吟的伤兵,往后撤去。

他于是扯着唇角冷冷一笑。独孤无涧所带之军,前两日才在屋山与阿拉善多罗激战,想来元气大伤,已是强弩之末,好得很,这个便宜他来捡了。

于是挥挥手,带着人马踏入峡谷。

海日古却面色慎重,走了一段路,停下来,抬头左右望了一眼,只见峡谷两边高地荒草漫漫,并无响动,静得吓人。他微微提马,往后退了一步,朝身边亲兵微微耳语一句。那亲兵点点头,掉转马头,慢慢退出森森兵列。

锦城有令,静观其变,这种头功,他用不着抢。

绍布冷声道,“独孤无涧,你受降吧。”

独孤无涧冷冷注视他。

绍布放声一笑,“好得很。我家大王有命,这番不能亲自割下你人头,实为憾事。不过他不会让你有遗憾,临死前要不要见见你儿子?”

四周很静,趴在山头上的初一闻听此言,心中一惊,但是他只能一动不动。

绍布一挥手,一个亲兵策马上来,从胸前解下一个包袱。

海日古侧目。

绍布坐在马上,接过包袱,两把扯开,赫然显出一个蓝布襁褓,隐隐有猫哭一样细的婴啼传来。

于是所有人都侧目。

众人皆去看独孤无涧。

趴在山头乱草里的阮明明与李直对视一眼。这是什么意思?那独孤无涧是有儿子的?

唯独孤无涧目黑不语,握住蛇矛的手,青筋暴绽。

绍布缓缓举起那襁褓,襁褓四散,露出一个摇手晃腿的男婴,全身粉白,在烈日下裂嘴大哭,想来这番被束在身上,一路颠簸,受了不少摧折,已有些气息奄奄,连哭声都很细弱。

秃鹫在头顶上盘旋,绍布眯眼看了一看,漫声道,“月余前,夏侯寒找到我家大王,做了一笔交易。他称能混进幽城,劫走你初生的两个儿子。”

他晃了晃手里托举的男婴,“这是大儿子还是小儿子?你看还认得不。”

说着,他换了一只手,倒提起那男婴左脚。婴孩哭声骤响,被光溜溜地倒提在半空中,很快脖颈和小脸发红,看着十分凄惨。

独孤无涧怔怔看着那婴孩,只觉得喉头涌起一股腥甜,他往后退了退,勉力按奈下那股气血。

阮明明抱着一只牛油罐,着急地去看李直。但李直纹风不动。天气太热,罐中牛油已变质,发出一股酸臭味。

绍布冷笑,“你不信也罢。我家大王说,你信与不信都罢,将这小孽种活剐了就好。”

说罢,将那婴孩往着天空上猛力一甩,从腰间哗啦抽出长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果不其然,独孤无涧猛冲一步,凌空跃起,一脚扫向马头。

烈马嘶叫,轰然侧倒,绍布从马背上跃起,一刀砍向独孤无涧,挡住他去势。

与此同时,独孤无涧身后一名兵士跃起,接住那自半空中坠落下来的婴孩。

海日古抽出长刀遥遥甩去,正中那兵士的前胸,“给我放箭。”

那兵士闷哼一声,抱着婴孩重重跌落在地。

顿时混乱,刀林箭雨,大批兵士黑压压地涌进峡谷。

李直一挥手,阮明明心惊道,“那孩子……”

但李直二话不说,抢过他手里牛油罐,就往下扔。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牛油的酸臭味。

数只火焰箭从两面山石后齐齐射下,顿时点燃牛油,燃起熊熊大火,惨叫四起。

独孤无涧在混乱中以蛇矛刺死绍布,便就地一个翻滚,躲开箭雨,顾不得太多,趴在地上去翻动尸体,不断有人倒下,两旁山石后蓦然跳起许多人影,大石轰隆隆滚下,砸得峡谷里一片人仰马翻。

海日古心惊,这独孤无涧果然是不要命的,这种玉石俱焚的法子都敢用。

他于是一扯马头,“撤出去!”

火光中,他蓦然瞅见那独孤无涧正半跪在地上,狂乱地刨开几条尸首,终于从刚才那名已死的兵士怀里,刨出那满身是血的婴孩。

于是他猛力抓起身后长弓,飞快地搭箭上弦,瞄准此时全无防备的独孤无涧。

这一幕被刚从山石后跳出来的阮明明瞄见,骇然厉喝,“小心——”

说着将手里紫金刀猛力掷向海日古。

那海日古微微一偏,躲开刀,但手里长箭凌厉飞出,携着冷风直飞独孤无涧,噗的一声,刺入他左肩。

独孤无涧身子一抖,抱着那血肉模糊的婴孩,冷恻恻抬起头来。

阮明明全身冷汗。如若不偏,此时那箭应已正正射入独孤无涧心口。

海日古恼怒,掉转马头喊撤。

李直也奋力大喊,“撤!”

初一见独孤无涧似有疯魔之状,赶紧砍倒两人过去,一把抓住他,“将军,走!”

但独孤无涧面色沉得发黑,头发散乱,左手搂着那婴孩,右手一把抓起地上长矛,发出一声怒吼,猛力掷向策马往外奔走的海日古。

海日古闻听身后风声,心知不妙,连头都来不及回,往后一倒,顺势栽下马背,无人马匹仍然疾奔,猛然一声长嘶,被那掷来的长矛正正插中马头,前膝一软,轰然倒地,气绝身亡。

海日古就地一个翻滚,右腿上一痛,中了一支乱箭。他满身冷汗淋漓,在一派混乱中抬眼看去,只见那独孤无涧被人拖拽而去,在火光中一闪而逝。

绍布已亡,他手下兵士乱不可言,见着敌军往腹地退去,纷纷追去。

海日古喝止不住,只好咬牙爬起来,带着自己的人马跑出峡谷,果不其然,峡谷腹地有伏兵,伏在两边山石后冷箭嗖嗖,又是一片人仰马翻。

不过片刻光景,峡谷前半段已被大火包围,熊熊燃烧。

海日古靠在岩石上,喘着粗气看着这片火光,只觉得手指仍然微微发颤。如不是他们急着退兵,不敢恋战,独孤无涧必定追来斩杀他。

难道那个婴孩,真是他的幼子?

------题外话------

同学们注意,前面还有一章,姐最近内分泌失调,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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