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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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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中军大营虽然卫兵森森,但却是安静的。

一朵朵灰色营帐隐没在夜色中,营帐内却是暖和明亮的。百草趴在营帐角落一张矮几上打呵欠,夏侯寒停下手里正在研磨的药,转头看她,“阿沅,你累了便先睡。”

百草点点头,厚毡帐帘在这时被撩开,走进来一个身着灰布男装的女子。夏侯寒目色一冷,“谁许你进来?”

那女子面色平静道,“我是王上的随军医侍,负责军中药物调配,这番奉命为夏侯公子送些药来。”她话音刚落,两个兵士抬了一个木箱进来。

她望向夏侯寒,“夏侯公子需要任何配药,不妨派人传话与我。”她顿了一顿,看向仍然趴在矮几上的百草,“我叫霜霜。”

彼时百草也看着她,并不回避。

夏侯寒面色缓了一缓,转回头冷冷道,“转告你家大王,我制药喜静。”

霜霜继续道,“这位阿沅姑娘看来形容颇为疲累,我营帐中有热水与干净衣物,不如……”

“不必了。”

夏侯寒打断她的话,转过头冷恻恻望着她,“你出去。”

百草却在这时坐直了身子,“师兄,我身上好黏。”

夏侯寒看着她。在山中几日,她一身泥泞污土,风尘仆仆,换了一身衣裙早已不见本色,长发黏腻成缕,又加上未回奶,奶水不时洇出来湿了衣襟,的确形容邋遢。

他想她从前是多么爱干净的一个小姑娘。

霜霜道,“我的营帐在左数第三个。中军大营中唯我一个女子,夏侯公子若不放心,可在帐外守候。”

百草殷殷切切将他看着。夏侯寒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霜霜不再说话,转身撩帐而出。事实上,她的手有些抖,锦城告知她一切时的震惊,远不及真真切切看到百草时来得震惊。锦城说得不错,这若是伪装,那需要心死如归的勇气,才足以伪装至此,山崩眼前而不为色变。

夏侯寒果然守候在帐外。

霜霜只将百草送入帐中便出来了,也不曾说过只言片语,便转身离开。过了一会儿,她又抱着一叠干净衣物走回来,进了营帐,夏侯寒听见里面传来她的声音,“军中无女装,阿沅姑娘便换这身男装罢。”

百草应了一声,“好。”

又过了片刻,里面却静然无声。夏侯寒心里一动,大步上前,一把撩开帐帘,却迎上那霜霜神色平静的面容,“夏侯公子,阿沅姑娘许是太累,睡在我榻上了。”她说着,身子一侧,夏侯寒果然看见换了男装的百草睡在榻上,一头长发垂在榻边未干,大木桶里的热水还犹自冒着白雾。

夏侯寒上前一步,“我送她回营帐。”

霜霜一挡,眉稍有些疏淡之意,客客气气道,“王上有令,望夏侯公子尽快制药。霜霜愿代夏侯公子照顾阿沅姑娘几日,以免让公子分心。公子放心,既然公子是大王的座上宾,便无人敢对阿沅姑娘有半丝僭越。”

夏侯寒这才认真看了面前这年轻女子,眉目清婉,身形纤细,说话做事却是极沉稳,自然,她背后有不可撼动的靠山,才足以令她如此从容不迫。

他想起锦城在山上时说的一句话:不巧,孤王在此有支军队。

于是他收住脚步,看一眼熟睡的百草,再看那霜霜,轻声慢道,“你替我带句话给阿尔斯愣,药我制,不过阿沅若有半分不妥,千军万马也不挡我。”

霜霜笑了一笑,似乎有些嘲弄他的多心,只温和道,“王上是做大事的人。”

夏侯寒点点头,“那便多谢姑娘了。”

霜霜微微一福,目送他离开了营帐,这才转过身,望着榻上静静睡去的百草。

那身青色棉布男袍穿在百草身上,明显大了不少。这时袖口挽起,露出她一截白润的手臂,前襟也打了一个结,没能遮住她微微蜷缩的双足。

霜霜走过去,拉了棉被为她盖上,轻声道,“你这般颠苦是为了什么?如真是忘了倒真的好。”

她想起方才第一眼看到百草时,长发散乱,目色茫然,哪有从前的楚楚风华。如果心毁了是这样,留在世间也不过行尸走肉,那她很怕,很怕自己有一天也会这样。

就这样过了三日。

白日里,百草便跑到夏侯寒的营帐里,坐在那里看他制药,很少说话。夏侯寒偶尔会把研磨药末的事情交给她做,她也做,大多数时候她还是有些浑噩,好像对世间喜怒哀乐都不太熟悉。

夜里她又跑回霜霜的营帐里。夏侯寒问她,那个霜霜说了些什么,她说霜霜不爱说话。夏侯寒也不再说话,他夜里赶制药时,也去那霜霜营帐外徘徊过,的确不曾听过里面传来只言片语。

至于锦城,正如霜霜所言,他是做大事的人,回中军大营后,他再未出现过。他制毒要作何用,夏侯寒也并不关心。

夏侯寒有时会想,独孤无涧果真死了?他又忍不住冷笑,以他对独孤无涧的了解,要这个人死需要费点周折。当然,这番三国同盟暂且占了上风,也未必不可能。

漫长的夜里他还会想起一个人,她爱穿红色的衣裙。他连夜制药偶尔短暂小憩,总会惊梦而起,梦里有个女子一身红,不过不是衣裙,是鲜血。

以至于白日里他望着百草时会发呆,这个还是他心尖尖上的小师妹吗?她不会对他撒娇不会笑得灵动更不记得过去那些相亲相依的岁月,她只喊他师兄,带着一种雏鸟睁开眼后对所见第一人的依赖,而并无亲近。

他想不清楚这些时,便麻木了自己,只在猛然想到百草已为人母时,心窝里又插进一把刀,骤然神智清明,真是太可笑了,独孤无涧凭什么享这等厚福,而令他一错再错万箭穿心。

到第五天时,夏侯寒已很放心将百草夜里交给霜霜,而他制药也已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这日入夜,百草照样陪着夏侯寒吃过晚饭,便起身要去霜霜营帐中,走时她跟夏侯寒打招呼,夏侯寒正趴在一排红泥小火炉前,赤红着双眼盯着炉火的大小,只转头对她说,“好好睡一觉,不两日我们便要赶路了。”

百草回到霜霜营帐里时,帐里并无一人。不过她已经习惯,霜霜似乎很忙,回来时也不怎么说话,只是客气地和她打招呼,然后与她各睡一榻。

于是吹了大灯睡下,只在营帐角落地上留了一盏小灯烛,为晚归的霜霜照亮。

睡得迷迷糊糊时,她忽然觉得有人摸她的头发,翻转了个身朦朦胧胧睁开眼,朦朦胧胧里竟有个男子坐在榻前。

她喊了一声,“师兄。”

那男子微倾下身,声音很低,带些沙哑,“百草,你看清楚了?”

她蓦然睁开眼,瞪着那人。

那人神情很平静,眼睛在营帐朦朦胧胧的光晕里发亮,那是一双难以令人忘记的眼睛,绿色的瞳仁,像翡翠。

这个人她见过,那日在山上。

她想坐起来,但那人按住她肩头,不让她动。他俯视她,很久都不眨一眨眼睛,缓缓道,“我不信,你忘记了。我还有话,要问你。”

百草有些慌乱,但四处都很静,她看了四周一眼,又慢慢平静下来,目色澄清地望着他,“你是谁?”

“阿尔斯愣。”

百草道,“我师兄说,我去采药摔到山崖下,所以从前的事不记得了。”

锦城低笑一声,面色却冷,“撒谎。”

百草说,“我师兄说,是真的。我真不认得你。”

锦城道,“那不行,你伤过我,我一直不痊愈。”

百草有些不耐烦了,想推开他,“你让开,你不信我找师兄告诉你。”

锦城还是稳稳按住她肩头,“这身衣服你认识不?”

百草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男装,又看看他。

锦城道,“你做给我的衣服。几年前,凤凰镇。”

百草只看着他,不回不避。

他继续道,“好,你不记得我便讲给你听。我们第一次相见,在京城香山寺,我杀人你路过,你识得我身中冰蛊之毒。第二次相见,在中原洛州,洛州瘟疫,你悬壶济世我抢了你走,我想你为我解毒,那处古墓你还记不记得?第三次相见,是在通州天鹰堡。”

他认真看百草的双眼,想那些年的曲折伤痛,她可还能瞒得过去?

百草还是看着他,面色平静。

他想了想,却不再说她最不堪回首的那段过去,沉默了许久,才慢慢道,“后来我们还有很多次相见,也厮守过也分离过。幽城,神仙客栈,凤凰镇,平州,丰城。我很久都不想这些,但偏偏又不忘记。夏侯寒给你吃的什么药,你赠我一颗。”

百草要说话,锦城却伸手轻轻捂住她的嘴,“你听我讲完。还有很重要的话,你不听要后悔。”

他慢慢说,“那次你在平州农家被人劫持,我以为你死了。又一次你在丰城王宫被人劫持,我以为你会受伤。还有一次,我以为我等到你了,结果你向我下毒了。我一次比一次难过。”

他竟然笑了一笑,“那晚,你是不是从头到脚都涂满了毒?”

他拿开捂着百草嘴唇的手,“百草,我很愤怒。”

百草看了他片刻,似乎有些怕他那种眼神,翻身坐起来,“我要去找师兄。”

锦城却不再阻她,看着她下床看着她穿鞋,直到她走了两步,才道,“百草,我说过,你听我讲完,否则你要后悔。”

百草转过头来,“师兄叫我阿沅。”说完又走。

锦城慢慢道,“你有两个儿子,一个被幽城守备军抢回去了,一个落在那擦擦尔手里,还活得很好。你想不想要?”

百草站住了。

锦城轻笑两声,站起来,“阿沅,你怎么了?”

百草觉得头晕目眩,手脚都在发抖。

锦城绕过去,站定在她面前,低头看她,“你喊我一声,不然,我走了。”

角落那盏豆灯扑闪了一下,爆出一颗焰花。

营帐里安静了很久。

锦城一点不着急。之前都是废话,杀手锏只此一句。

百草慢慢抬起头来,眸光再不是那种穿透万物的游离和茫然,她看着他,轻声喊,“锦城。”

锦城欢快地一笑,抬起她下巴,埋下头,亲了她嘴唇一口,“对,我还有个名字,叫锦城。”

他抬起头来笑,眼睛翠蓝翠蓝,“百草,你这次的表现又让我惊艳了。”

夜很深。

百草站在那里手脚都在发抖。

另一个营帐里,夏侯寒的双眼被炉火耀得发红,淬炼是制毒最后一关。

荒原沙漠,又一队围剿中原离散军队的敌军迎面遭遇独孤无涧一行,自然又是厮杀。

独孤无涧觉得自己的伤恢复得还行,便不想当大爷了,忍不住动了一下手。那是阮明明第一次看见独孤无涧动手,只用掌,没用任何武器,快得他根本看不清。

眨眼就是十数个人倒下,宋连风笑赞了一句,“欢心掌。”

阮明明顿时觉得自己的紫金刀,刀不如掌。

------题外话------

填欢情的同时跟大家说一声,话说咬真的开新坑了,过去收了我吧。和欢情的扭曲不一样滴~~

不能这样霸王我继续扭曲地填这扭曲的欢情坑,对手指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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