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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多艰心何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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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山翠园的主人姓方,生于清河州一个大家族。这个家族以生产茶叶经营茶叶为生,传至这一代园主,已是第三代。

方老园主是个严厉而不失和蔼的人,一生嗜茶如命,在地方民间和商界都颇有威信。

蒲玉匆匆走进翠园山庄前厅时,只见方老园主坐了太师椅上,隔着一张条形梨花木茶桌,正和一个青衣男子热切交谈着什么。

那男子很瘦,皮肤黝黑,侧着脸,不知正说着什么。蒲玉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几眼,肯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个男子,也不明白老园主为何忽然派人叫她来山庄。她下意识地拉了拉头巾,遮住了额头和眉毛。

“方老爷。”她垂下头,低身一福。

闻声,那青衣男子迅速转过头来,一张黝黑的脸上,双目炯炯。

方老园主也抬头看见她,顿时笑道,“玉娘子,来来来,你这朋友当真妙人,他说我这冬日腿疼的宿疾,其实有办法医治。”

蒲玉一愣,她朋友?

她眨眨眼,看向那青衣男子。黝黑的脸,左边脸颊上一块婴儿巴掌大的胎记,貌不出众,甚至可谓有些丑陋。她这些年来被关在王府中,几乎足不出户,怎可能认识陌生男子?

难道……难道……

难道是金玄豫的人?她脸色顿时一变,后退了一步。

这时,那青衣男子却缓缓站了起来,转过身来,忽然展齿一笑,脆声道,“姐姐,不记得我了么?”

方老园主也愣了。怎么这声音,跟刚才那奇怪的发音不一样了?

半个时辰后。

翠园山庄最西面,采茶女居住的素心苑。

蒲玉呆呆站在门口,看着那个正埋头在铜盆里洗脸的男子。水声在寂静的屋子里回荡,她的儿子正酣睡在床上,而她却仍未回过神来,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切。

“百草,真是你?”她吃吃地说,扯下头上的头巾。

那男子这时已洗完脸,抬起头来,那是谁?眉如远山,面似莲花,眸含秋水,盈盈望着她,然后伸手解了头上发髻,一头漆黑长发顿时倾泻而下。

“……”蒲玉倒吸一口气,捂着嘴后退一步,“百草?”

百草歪着头,笑笑,“看来,我的易容术还不错。”

“你……你……”蒲玉抖着嘴唇,却仍然无法说出完整的话来,“你……如何找到这里……”

百草温柔轻笑,伸手拭了拭额上水珠,“我也只是试一试。姐姐难道忘了,那日香山寺大悲殿中,姐姐说过,山西清河州,有座普山,普山上有个茶园。”她眨眨眼,在窗外照进来的阳光里,笑得春水一般,“好长日子不见,姐姐气色好了许多。”

她还记得当日那个孤独住在王府东园的女子,身姿窈窕,眉目清秀,肤色瓷一般白,白得几乎透明,连笑的时候,那深黑眸中也有挥之不去的清冷哀愁。

可如今,那女子一身采茶女的装束,身姿丰腴许多,面颊透着健康的红润,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一朵鲜活饱满的花。

看来,蒲玉应是过得不错。

她走过去,拉过蒲玉的手,笑,“姐姐,还记得我么?”

蒲玉终于笑,随即又红了眼眶,似乎想哭,“记得记得,我的好妹妹……”

她揽过百草,抱了她,又哭又笑,“真好,真好,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见面……”

百草伸手抚过蒲玉的长发,笑了笑,又叹气,“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有一日,我喝着花茶,忽然,忽然就想起姐姐。还有……”

她转过身去,看着那乖乖睡在襁褓中的婴孩,“还有小王爷。”

蒲玉淡淡一笑,“他叫宸宸,不叫小王爷。”

两个女子站在门口,互相对望,不再说话,却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

百草抚抚头发,忽然有些想哭,于是就哭了,“我……这些日子……有些累……”

蒲玉不说话。窗外,茶花正香,阳光明媚,刚才去茶园唤她的那个小姑娘,正挎着一个小篮子,蹦蹦跳跳地走过。

一切如此美好。

两个月后,已是盛夏季节。

苗疆圣女门。清晨的空气湿漉漉地,充满花草泥土腥重的香气。

夏侯寒随意披了一件薄衣,从床上坐起来,走到窗前,凝目望着窗外那一树盛开到荼靡的白花。

一只光洁柔润的手臂,自他身后绕过来,环抱住他的腰,女子慵懒的声音传来,“你,想什么?”

夏侯寒温和一笑,“我在想,去一趟中原。”

那手臂一滞,依附在他背后的那女子不再说话。

夏侯寒淡淡道,“你想多了。我想去天水山庄,拜会武林盟主冷秋原。”

“哦?”苏妙娘从他背后伸出半张清艳的脸,目光滟涟,却并没有平日的冷厉之色,长发有些乱,汗湿了贴在额边,倒生出几分妩媚风情。

她将下巴搁在夏侯寒肩头上,问,“为何要拜会他?”

夏侯寒还是面容温润,伸手覆上环抱在他腰间的那双玉手,“我听说,冷秋原小时候,随着寡母四处讨生计,十分艰辛。后来,母子俩流落到苗疆,适逢其母大病,冷秋原希望莲花宫宫人相助,却被无情拒绝。”

他眸色冷起来,“虽不算深仇大恨,却也有了不可弥补的嫌隙。我说过,苗疆只能有圣女门。”

苏妙娘道,“冷秋原如今贵为武林盟主,只怕不会因为芝麻丢了西瓜。”

夏侯寒温和地笑,“妙娘,所谓正道人士,或许,只是不愿有些事,为世人所知。名是一种吸引人的东西,我不会蠢到让他自毁其名。有时候,他动动一个指头,不毁名不伤利,我却能让他,终究出了心中积压的那口恶气。我和他,只是各取所需。”

苏妙娘沉默了片刻,忽然闷闷道,“我们,也是各取所需?”

夏侯寒转身,抱了她,一只手抚过她微湿的发,轻轻道,“傻瓜。”

苏妙娘叹口气,将脸深深埋进他怀中,许久后才道,“我知道,你在等待,一年后的武林大会。我要做些什么?”

夏侯寒目色锁定在半空中,似乎漂浮不定,却答非所问,“待我打下莲花宫,送给你。”

窗外,一阵风吹过,白花簌簌而落。

夏侯寒推开她,“妙娘,我该去练功了。”说完,走到床边,穿了衣,匆匆梳洗了,便出去了。

苏妙娘懒洋洋倚靠在窗边很久,呆呆看那一树白花跌落。这些白花很美,生命却异常短暂,通常是早上盛放,下午时分便凋落得差不多了。

直到,有个声音唤醒她。“姐姐。”

苏妙娘一惊,转过身去,看见一身紫裙的苏容容,面色沉沉,冷冷看着她。

她顿时面颊一热,想起自己只着了亵衣,凌乱着头发,而苏容容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孩子了,自然知道如今这幅光景是怎么回事。

她急忙探手取了屏风后的长袍披上,垂头抚了抚头发,有些慌乱地道,“你怎么进来了?”

“我看见门没关。”苏容容淡淡道,盯着苏妙娘,忽然目光里有了一些悲怜。原来,不管在外人面前多强势多冷漠的女子,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也不过化成一滩春水,温柔妩媚,连大的波澜都不会起一点。她从小就认为自己的姐姐是神一般的女子,不会疼,不会累,不会哭,甚至不会害怕。

或许,这些年,姐姐的确是背负得太多。她的软弱和疲惫,只是不想让人看见而已。

于是忽然之间,苏容容对苏妙娘的怨恨就消失了。她轻轻道,“姐姐,我们好久没有一起用早膳。我在前厅等你。”

说完,她转身走了出去。

苏妙娘愣愣地坐下,拿起桌上的木梳,开始对着铜镜梳头发。铜镜里的女子,面若海棠,娇羞之色,充溢在眉目之间。

这,是她么?

是那个十岁便会杀人,十三岁带人火拼,十五岁便独挡一面的圣女门门主么?

春去夏正深,谁让她变得柔软,心底感到温暖,像花儿一样偷偷绽放?

“娘亲。”她伸出一只葱白的手指,轻轻在铜镜上勾画她自己的红唇,忽然一笑,“我知道你为什么喜欢父亲了,哪怕他离弃你。”

“我,和容容,”她轻轻叹气,“都,贪恋。”她起身,梳洗,着衣。

前厅。

苏容容坐在桌前,等着苏妙娘,不说话,也不动,面目平静。

自从那日从中原回来后,苏容容便沉默许多,再不像以前一样活泼调皮,整天活蹦乱跳到让人头疼。

片刻后,苏妙娘走进来,坐下。

苏容容于是盛了汤,送到苏妙娘面前。

苏妙娘忽然就觉得温暖,她们终究是姐妹。容容已经很久不和她说话,可并没有忘记,她每日早膳前,习惯先喝一盏玫瑰百合莲子汤。

她端起碗,轻轻抿了两口,然后说话了,“有什么事?”

苏容容一听,笑了,目光柔软地望着她,“姐姐,娘亲从来都说得不错,你生来就比我聪透。”

苏妙娘放下碗,也轻轻一笑,“我们是姐妹。”

苏容容轻轻道,“我想走。”

苏妙娘目色一凝,望着苏容容,沉默。

苏容容还是笑,但苏妙娘看得出来,这种笑已和以前大不一样,以前那个缠着她撒娇,到处惹是生非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已经有了自己的心事和坚持。

苏容容缓缓道,“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要走,用尽各种办法。”

她歪着头,看苏妙娘,“姐姐,你今日好美。我不知道怎么去看一个人是否真心,我只看到你很快乐。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快乐。”

她叹气,“姐姐,我想了好久都想不明白,今天一看见你,忽然就想明白了,我也想快乐,而不问对错。”

好一句不问对错。苏妙娘心中微讶,看着苏容容,还是不语。

苏容容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蹲下,像小时候一样,依恋地将头放在苏妙娘膝盖上,“我还是想去问问他,有没有天上的星星水里的月亮开花的石头。不管他说有,还是没有,我都会好好地,我长大了对不对?不能总让姐姐保护,也不能跟着姐姐嫁人呀。”

她扬起脸来,天真地笑,眼中却有眼泪淌下,“我一直知道你没有做错,因为你在为自己的心而活,很勇敢。我也想这样,可以么,姐姐?”

苏妙娘眨眨眼,沉默。但是苏容容看见,她流泪了。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酷暑盛夏在边关似乎有所力不从心,尤其是在草原上吹过一阵阵习习的风时。

风吹草低见牛羊。盛夏季节的大草原,美得像仙境一般。

此时,幽城守备军驻地。

烈日炎炎下的校兵场,一群血气方刚的年轻士兵正不亦乐乎地玩着摔跤这种体力游戏,个个上身脱得精光,挽起裤管,热血沸腾,呐喊震天,搅得那校兵场上沙尘连天。

独孤无涧高高站在点将台上,眯了眼,看着那群泥猴子在沙尘中翻滚。

这种摔跤游戏,他是允许的。驻守边关的岁月悠长而冷凉,塞北的天朗阔而辽远,说实话,他是喜欢这里的,心情平静得不起波澜,每日的生活都十分有规律,吃饭睡觉练兵看书巡视,往事都像隔世云烟。

初一站在他身旁,笑骂,“这些个混小子!”

但站在初一身后的青鹰和黑鹰早就摩拳擦掌了,小声嚷嚷,“烈火营的人平日最拽,其实我们青锋营不过是让着他们……”

独孤无涧听到了,淡淡道,“哦?”

他转目,瞥一眼青鹰,“下去练练,让本将军看看,入军来可有怠慢练功。”

青鹰和黑鹰得令,顿时像放出山的猴子一般,忽的一声就冲了下去,“属下听令!”

初一眯了眯眼,抹抹额头的汗,抬头望望那炽烈的日光,嘟囔道,“今年可热死了。往年在连城岭上,贼凉快……”

独孤无涧又淡淡道,“哦,那你要不要回山上去守屋?”

初一赶紧摇头,笑道,“现在那山上没什么兄弟,可冷清,我不要回去!”说完,纵身一跳,箭一般冲入那团混战中,“小子们,我来也!”

独孤无涧无奈地摇摇头,正准备退回营房中休息,任由这群精力过剩的混小子折腾,一个侍卫却疾步跑来,噔噔噔跑上点将台,在独孤无涧耳边低语了几句。

独孤无涧眉头皱了皱,“人在哪里?”

侍卫道,“营房外。属下正派人看着她。”

独孤无涧想了想,“去,把初一参将叫上来。”

那侍卫得令,又噔噔噔跑下了点将台。

很快,一脸汗水加黑泥的初一跑了上来,满头大汗地问独孤无涧,“将军有何吩咐?”

独孤无涧深深看他一眼,目色很奇怪。

初一愣了愣。独孤无涧的眼神很少有情绪表露的,这奇怪的眼神是怎么了?

独孤无涧终于开口了,言简意赅,“你出去招惹女人了?”

“嘎?”初一吓了一跳,张口结舌。这什么跟什么?

但独孤无涧不再说话了,深沉地望着他。

“什……什么女人……”由于受到的惊吓太突然,导致初一语无伦次,满头汗如雨下,“我……我……属下什么时候……那个将……将军,你最清楚属下的为人了……将军治军以严……我……我活得不耐烦啊……”

独孤无涧懒得听他唧唧歪歪的解释,冷冷转身,“穿上衣服,跟我出驻地去。”

初一抹一把汗水,一时手足无措,有没有搞错,这军营里连耗子都是公的,他上哪里去招惹母的?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他一歪头,大吼一声,“黑鹰,把衣服给我拿过来!”

驻地营房外。

苏容容竟觉得十分紧张,垂着头,来回地走动着,嘴唇都要被她自己咬破了。

她摸摸脸,脸好烫,是被太阳晒的还是怎么了?对了,她是不是脸皮很厚?她又揪揪自己脸,又热又烦躁,忽然怒从心来,那个死男人,竟然屁都不放一个,就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

她愤恨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告诉自己要理直气壮,明明就是他欠她,她来讨债天经地义,再说,他还曾经当着许多人的面,满嘴胡言,硬说她怀了孩子,真是,丢人丢死了!

正烦躁得不行,忽然听得身后齐齐一声,“将军!”

她深深吸一口气,慢慢转身去,却看见一个又高又挺的黑甲男人走出来,身体笔直,面容冷漠,身后跟着一队精神抖擞的卫兵。

苏容容呆了呆。这不是她要找的人呀。

“是你要找初一?”那男人打量她一眼,冷冷道。

苏容容又发呆片刻,才点点头。

“何事找他?”那男人继续冷冷问。

苏容容眼珠转了转,红着脸道,“我……我是他未过门的……”

不等她话说完,那男子已一声暴喝,“初一,给我滚出来!”

“属下听命!”随着叫声,一个男子慌慌忙忙从军营里跑出来,一面跑还一面手忙脚乱穿戴衣甲,一头热汗在亮得晃眼的日头下,似乎还冒着烟。

他一抬头,顿时傻了。

苍天,苍天,苍天呐!

他揉揉眼,那个站在艳阳下一身翠衣翠裙外加咬牙切齿满目幽怨盯着他的女子,是谁?

不会吧,这里她也找来了?

他再次揉揉眼,却不想眼前一花,一个黑影已卷土袭来,直接冲到他面前,啪啪两记响亮的耳光,外加一脚尖,打了他一个天旋地转,踢得他魂飞魄散。

“王八蛋,你居然长得这么黑,丑死了!”

所有人都石化了。

卫兵们无一不张着嘴,无法合上。首先,军营外来了个母的,还是个水滴滴的小娇娘。其次,这个小娇娘,啧啧,好彪悍呀。

连独孤无涧都默然了,原本冷冷的目色中,多了一丝同情。初一这混小子,不知去哪里惹了这一身腥回来。

可苏容容不太顾及大家的感受,忽然嘴一扁,指着初一就哇哇大哭,“我走了好远,我一个人走了好远,呜呜呜呜呜……”

独孤无涧终于忍无可忍,貌似,这里是军营。他转过身去,正要说话,却惊见初一竟伸手揽了那啼哭女子入怀,尴尬地拍拍她的背,停了停,又拍拍,“先不哭了,好不好?”

独孤无涧微眯眼,看一眼初一,便领人进了军营,只丢下冷冷一句,“天黑前到训诫室来,记得自己带军棍。”

数千里之外。

连国丰城。

午后的皇宫闷热异常,似乎将在天黑前迎来一场暴雨。

一处宫坻,大殿暗黑,所有的窗户都被暗红镶金线的纱幔遮得严严实实。

蒙恩从外面急急走进来,跪倒在空无一人寂静如死的大殿中央,“禀殿下,所有伏兵都已埋妥。陛下他服下药后,已起床更衣。”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重重纱幔后传来,“好。成败,就在今夜。”

蒙恩起身,转身离开。

大殿空旷,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纱幔被风吹开,显露出一张苍白妖魅的容颜,那双眸蓦然睁开,光华璀璨,顿时点燃了一殿亮色。

锦城斜斜倚在软榻里,右肩上的刀伤仍然撕扯着疼痛,时刻提醒着他,这里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地方,稍不注意,就会有敌人从暗处扑出来,狠狠咬你一口。

父王,我,阿尔斯愣,向您保证,过了今夜,这里会恢复宁静。成河流淌的鲜血会将宫殿前的玉石台阶洗得发光,不甘寂寞的亡魂会在我的长刀下停止嘶嚎和啼哭,臣民们将会匍匐在我脚下,而我,将像守护高山上的雪莲一般,守护我的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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