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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四十一 隔岸灯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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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首的黑衣汉子姓谭,双名国钊,原也是名门正派的高弟,但心术不正,没多久就因屡犯门规被逐出门墙。正值颓唐落魄,人人得而欺侮时,却被宇文化及收留门下,更给了他一部刀丝淬炼方法,干起了暗杀勾当。此人又纠集了一批亡命之徒,将从前学的剑法尽数传授,自此人人以他为首,习练这弹指银丝之术。他自以为丝阵一成,无人可破,不料被宇文拓几剑砍了个稀烂,此时指间刀丝崩断,连忙后退数步,好不容易卸去反激之力,刚想出声求饶,却见迎面一剑指来,慌忙扬手扯过身旁一人挡在身前。那人也是倒霉,被他不管不顾的一扯,手指上绕着刀丝的钢环嵌入骨头,根根断折,尚未来及痛呼,整个人便被轩辕剑气一劈两半。宇文拓本就起意革除蜘蛛首脑,不留祸患,此刻见此人如此歹毒,不禁气往上冲,扬手一指朝他巨阙穴打去,那谭国钊立时心脉震断,口吐鲜血,毙于当场。

林陌站在一旁,本欲上前助阵,转念寻思:“皇帝虽然没甚么好,但我何不做个顺水人情,给宇文化及那老贼弄些事情做做?反正那个李世民也讨厌得很。”便不管躺在地上的狄虎,奔至宇文拓身边,一拉他衣袖,郑重道:“杨大哥,秦王殿下说……”话声虽则不算大,她却故意用了点真气传出去,雨中众人个个把“秦王殿下”四字听得分明,尽皆一怔,反应过来时忙返身奔逃。

林陌装作失言,顿足道:“糟了!”几步欺上,扬起钢刺戳向离的最近那人。那人连忙挥剑挡格,却被她对着地上水洼一踢,兜脸淋上一大泼雨水,脚下便是一滑,跌倒在地。林陌左手钢刺一沉,右手平推,冲他双眼假意点去。只听得惨叫一声,那人一只手掌已被死死钉在地上,她刚欲收刺退回,却见那人另一只手腕一翻,居然从袖中又抖出一支明晃晃的钢锥,擦过钢刺刃口直飞向她头脸,刹那间大惊,一念闪过:“我莫非要命丧此处?”忽感腰际被人向后一带,一只手从脸旁伸过,抓住眼前那人手腕一拧,那匕首当得一声落在地上,心里登时一宽,只见那人拔下掌上钢刺,回身几步便没入雨夜黑暗中。

宇文拓望着他们远去,无意追赶,伸手扶起林陌道:“你果然练了一手移花接木的好功夫。”林陌低头一哼,把住他手臂站起,却听他低低“嗯”了一声,忙道:“怎么啦?”宇文拓皱眉道:“你抓住我手臂上伤口了。”林陌笑道:“太师大人天下无敌,怎会受伤?骗谁呢。”宇文拓道:“我干甚么骗你。”林陌一笑,却看见他衣袖上血迹斑斑,晕开一片,登时急道:“怎么真伤了啊!”宇文拓道:“那刀丝委实厉害,免不了还是被划了几道,不过也没什么关系。”转身向四周张望,此时雨势颇大,黑夜中只见周围树木茂盛,再往远处便是一大片芭蕉林,却不辨道路,回头看向暗道口,原来是一处矮矮山丘脚下,本躺在那的狄虎却早溜了,便道:“我们先去暗道中避一避雨。”林陌道:“你先过去。”宇文拓见她奔向谭国钊尸体,蹲下摸索一阵,回来时手上拿了一团黑布条,想是从那尸体衣衫上撕下来的,另有一个油纸小包。

两人走入山洞中,林陌与他包扎好伤口,又打开那油纸包,拿出几枚火折,喜道:“还好,这回没有弄湿。”犹豫一下,又道:“可惜没有干燥柴枝,点不了许久。”宇文拓笑道:“这有何难的。”便自钻出洞。林陌站在洞口,不一会儿见他手中抱了一堆潮湿树枝回来,不禁好奇望向他。宇文拓将树枝放在地上,默默将内力汇聚于气海,导向双手掌心,往上一按,不多时,只听兹兹声响,似有水汽不断冒出。

林陌恍然笑道:“太师大人神功盖世,却用来劈柴生火,真是厉害。”宇文拓道:“若不是你深更半夜不好好呆在那谢先生家,哪有这许多事生出来。”林陌轻嗔道:“那要不是我,你上哪儿得知宇文化及的真面目?”宇文拓点头道:“说的也是。”心里想起今日多番奇遇,先是碰上李世民,同少林棍僧大打出手,后又意外得知林陌生母一事,现在又凑巧撞进了江都密道,当真是一团乱麻,匪夷所思。

片刻柴枝水分已全都蒸干,两人往洞中深处走了一段,寻了个干燥处点上火堆坐下。这洞中虽然阴冷潮湿,但火堆一生起,却也暖烘烘的。林陌小声问道:“伤口还疼么?我方才并不知道……实在抱歉……”宇文拓见她双颊微晕,显然十分歉疚,便笑道:“我又没怪你。疼自然是疼的,你却当我从没挨过刀子一样。”林陌疑道:“你做了那么大的官,又如此厉害,今天暂且除外,普天之下有谁能伤的了你?”宇文拓想了想,说道:“近年来自然没有了,不过从前就是常有的事。”林陌闻言一乐,侧首笑道:“是你师父他……打你么?”宇文拓笑道:“你别乱猜,他老人家脾气很好,哪会像你一样动不动要杀人?”

林陌秀眉一蹙,刚要驳斥一番,又想,我要证明自己脾气其实很好,自然是不能同他争辩,更不能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便强装淡定道:“哦,那又是怎么回事?”宇文拓微微一笑,说道:“当然是小时候和人打架弄伤的。”林陌不禁失笑道:“你是在说你自己,还是在说我。我虽小时很不懂事,后来可没有成天同人动手,别总嘲笑我。”看到他臂上包扎处似乎湿透,便替他轻轻解下,换了条干净的小心裹上。

宇文拓低头望着她面容,见她正专心包扎自己伤口,心想:“她今夜心情不佳,我还当再同她讲一讲话,叫她莫去念着那些陈年往事。”便笑道:“自然是说自己了。我记不清爹妈样子,当年是韩老将军带我在外住着。我眼睛颜色生来便同常人有所不同,大人多半叫自家小孩莫要理睬我,见了我便要躲得远远的。但有些胆子大些的,虽不来和我玩耍,也不是那么听话,听了些仙人捉妖的传说,就要来斩妖除魔,要不乘我一个人时围上来抡几拳,要不就在暗处用石头丢我。所以大伤没有,小伤却是不断。”

林陌从没听他主动提起过拜师杨素之前的事,此时听他随口道来,不由得心里一酸,愤愤道:“那些孩子欺软怕硬,好生可恶!”宇文拓道:“那时我还小,哪里懂得什么忍让的道理,心胸又实在不怎么广,谁打我一巴掌,谁踢了一脚,暗中全都记在心里。”林陌笑道:“那当然了,所以你就不该总骂我。”宇文拓笑道:“我何时总骂你了?便有那么一两回,你也不该记恨着我。”林陌俏脸微烫,推了推他,嗔道:“别瞎扯那些,快说后来怎样了。”

宇文拓道:“后来么,我找了个机会,计议停当,只骗他们说去一个地方有糖吃,这帮人果然上当,全掉进了我事先挖的陷阱里,我就从地上捡了些碎石,一个个砸还回去。”林陌不禁展颜道:“做的好!如果是我,一定也要像这样砸回去!”宇文拓摇头道:“其实他们不过些爱欺负人的淘气小孩罢了,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坏人,我那时太沉不住气。”林陌不屑道:“有些小孩子就该吃吃苦头,打小就爱倚众欺人,长大可怎么得了?我要早认识你就好啦,一定替他们爹妈好好管教他们。”

宇文拓笑道:“你那时恐怕还未出生罢。那回整治了这帮欺负我好久的人,看见他们缩在陷阱里,都吓得浑身发抖不敢说话,我站在陷阱边叉着腰,还故意说些狠话吓唬他们,着实是开心得意。结果却被个骑着高头大马的贵人路过看见了。”林陌奇道:“贵人?那又是谁?”宇文拓道:“先师杨素。”

林陌轻轻“啊”了一声,问道:“那然后呢?”宇文拓道:“他跳下马来,先把那些孩子弄了上来,教训了我几句,却又说我骨骼清奇,资质极高,要收我为徒。我听说他要教我法术,也很开心,便带他回家找韩老将军,他们闭门谈论了一会,韩老将军便答应带着我一同去京师,让我做他的徒弟。后来才慢慢知道,那并不是偶遇,师父正是知道了我们的下落,才故意来寻的。”林陌点头道:“越国公知道你是昆仑镜转世。”宇文拓点头道:“之后他便日日教授我武功兵法,为防前朝故人猜疑,还让自己的师弟认我作了义子,我从那时起,随义父改姓为杨,日日读书练功。虽然还是没有什么朋友,但师父和义父都待我很好。”

他提到杨义臣,心里突然一紧,不由低声道:“可是义父现在对我失望之极,已经不再认我这个儿子了。”林陌知他提到义父不免伤心,连忙捉住他手道:“他老人家智慧明理,日后总可向他解释清楚,你莫要为此事忧心。况且就算他暂时不明白你的苦心,还有韩老将军他们,还有罗兄弟……还有……”说着说着,却又觉不妥,便慢慢缩回了手,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宇文拓心头突地一跳,刚要开口,林陌却猛然站起道:“雨好像快停啦。”便转身朝外走去。

宇文拓跟在她身后走到洞口,果见雨势小了许多,不远处芭蕉被风吹动,阔叶缝隙间依稀有两三点微微星火。林陌喜道:“是萤火虫么?”也不管细雨又把刚干了些的衣衫头发沾湿,便跳出洞口。两人穿过芭蕉林,只听雨落水上,沙沙作响,原是到了溪边。大雨之后溪水涨起,水面宽阔了许多,盈盈一水之外,远处几间草庵窗户亮着,隐约升起了几星昏黄温暖的灯烛,刹那间两人胸中都是一震。林陌今夜本就情绪不稳,却事出意外,深入险境,便将原先繁乱心事一古脑儿丢到一旁,此时却猛然百感交集,痴痴想道:“从前我贪玩回家晚了,奶奶也是不管天黑,就站在村头一直望着,看不到我便不走。”

宇文拓转过头,只见她怔怔望着隔岸灯火,似笑非笑,如愿如慕,眼睫上嘴唇上沾了几点晶莹水珠,不知是眼泪还是雨水,胸中一股热意忽如潮水上涌,不禁低下头,认真道:“与你们相遇,我原是始料未及,但一路行来,当真是从未有过的开心。”却见林陌浑身一颤,转头瞪着自己,眼圈红红的,似正竭力忍住眼泪。他本来甚是冷静,言谈间每每深思熟虑,这回却大惑不解,心想:“是不是不该这么说?”立时微感后悔起来。却听林陌恨声道:“宇文拓,我自打见到你,便没遇到过好事,先是被当作妖怪打了一记,流了许多血,今天又撞我撞这么狠,叫人被石头砸了头!”说完便大踏步走到树下淋不到的地方坐了。

宇文拓也在她身旁坐下,道:“你当我就过得很顺畅么?”林陌道:“怎的?”宇文拓道:“现在甚么时辰?我们又是在哪里?”林陌望着他脸,不禁愕然,宇文拓又道:“还差点被人在地底暗算一道。”便伸出右手,握住她手。林陌冷哼一声,唇角却微微勾起,嗔道:“平时装得可真大度……”不禁噗嗤一笑,将手轻轻握紧,心中悄然泛起阵阵甜蜜。

二人说了一会话,宇文拓望着对岸,心里感动,小声道:“待到补天之事完结之后……阿陌,我们……”偏头望去,却见蒙蒙夜色中,林陌半倚在自己肩上,呼吸清浅,柔躯沁凉,已经睡着了,便小心搂住她,心想:“她乍悲乍喜,一定疲累得很,我不要吵醒她。”自向对岸凝望去,只见灯火摇曳,雨丝缠绵,与之前那般地道阴森,刀光剑影相比已是判若隔世,他心里一阵平静安宁。不知不觉中细雨渐歇,点点滴滴,水流汇聚,遥望东方天际,已隐隐泛出一线淡白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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