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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三十四 运河千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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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林二人再度南下,不日已至运河之畔,只见河畔垂柳依依,枝条上结了丝绦,迎风款送,河畔房屋修葺一新,大道上往来如织,恍然一副盛世无极的煌煌景象。此地离江都尚有百余里,已见龙舟摩云接踵,照耀川陆,两岸献食从役者络绎不绝。

林陌见之不禁道:“若我是皇帝,也要赖在这里不走了。”宇文拓心底暗叹:“他如今不是不回去,而是事到如今,恐怕想回也回不去了。”林陌微微一笑,说道:“太师大人,我若说话对皇上有甚么不敬,你可别把我扔进大牢里。”宇文拓笑道:“你到现在都还记恨着上次说你一事,难道我现在叫你去尊敬他,你心里便真敬意十足了么?”

林陌低声一笑,将马勒住站定,拨开垂在脸颊边的柳枝,转身道:“那倒不是,我当真很尊敬咱们这位皇上的。师父常说,皇上他早年平定江南,西巡张掖,兴科举,通西域,无一不是旷世之举。这千里运河委实劳民伤财,但此河沟通南北,与国利益千秋不尽。但我就觉得很奇怪,他三下江都,世人都说是为了美女和琼花,但美女哪里没有?再说年年广选后宫,南来美人如此之多,为何非要大老远的亲来扬州?就算那琼花妙丽无双,非此地不可长,难道一国之君,真的能为看区区一季花朵,抛却了大好的江山?”将马鞭向运河斜斜一指:“他们都说皇帝专为赏美人、看名花挖这运河,我是不大信的。”

宇文拓立马笑道:“他若知你对他评价如此之高,恐怕真要将你引为知己。”林陌忙道:“不敢当不敢当,被天子引为知己可不是甚么好事,你别吓我。”宇文拓亦望向滔滔运河,低声道:“你说的不错,当今皇上委实雄才大略,胸中沟壑之深,目光之远非常人可及。但他纵情声色也不是假的,若不是运河一通,他便率同后宫佳丽,亲信随扈十万余人架龙舟大游江都,穷奢极侈,只怕也没那许多骂名。世人只知这运河搜刮民脂民膏,黄金铺就,但今生已然艰难如斯,谁会去想它未来究竟会有多大好处?”

话音刚落,只闻身后许多马蹄与脚步声密如落雨,不紧不慢传来,回头一看,竟是一支军队浩浩荡荡开拔而来,步军在前,马队在后,黑压压途经运河边这条大道,行人纷纷闪避,一眼也不敢多看。两人连忙也靠到路边,静等他们通过,林陌见那些兵士身着重甲,腰佩马刀,装束古怪,浑不似中原隋部,低声问宇文拓:“这些是谁的麾下?怎得看上去这么奇怪?”宇文拓也觉奇怪,细细打量一番,恍然大悟,低声在她耳畔道:“杨林居然去借了沙陀兵来江都保驾。”林陌惊道:“沙陀兵?他怎么放心……”

沙陀便是沙陀突厥,历来西居天山准噶尔一带,民风勇悍,中土尚划分南北时,沙陀骑兵便不时在北地边境骚扰滋事,隳突往来,是北朝大患。宇文拓道:“如今沙陀当政的是他们太后,沙陀人尊称她为涂述伊真,意思是天山上永远不落的太阳。”林陌惊赞道:“好厉害的女人!”猛然想起一事,又道:“我好像曾经听说大隋还未立时,先皇北周摄政,便让当时皇帝将他一个小妹妹封了公主,嫁去沙陀。”宇文拓点头道:“就是她,这位太后本来也姓杨,正是靠山王的亲侄女。她少年远嫁,自她去后,沙陀便与我国交好,如今她两个儿子一个当上了沙陀可汗,另一个封了金帐王,大权在握,不可一世,杨林向她借兵最是放心不过。”

林陌道:“那太原李渊的两个儿子,西府秦王赵王两位殿下岂不成了摆设?”宇文拓道:“你道真有人对李渊忠心深信不疑?那两个儿子也不知道是皇上真的喜欢他们,还是顺势扣在江都做人质的。当年征高句丽时,便有童谣四处传播,所谓杨花落,李花开,路边小孩尽会拍手传唱。说者无意,听者却是有心。”林陌默默念了几遍“杨花落李花开”,低声笑道:“我看说者也未必无意罢,多半是李渊有哪个仇人故意要害他,编出这童谣广为传播,直叫传到皇帝的耳朵里去。恐怕那李渊当日一听到这话,头发都要急得掉光了。”宇文拓笑道:“正是。”

过了好一会,那前军步兵队方才看到队尾,两人打量随后来的马军,果然不同凡响。天山草原本就出产善驾驭,脚力长的骏马,中土亦时常向西域各部购买马匹,充做军马。骑手亦是个个体格雄健,目光剽悍,两人心底暗赞,又不禁想,以这些沙陀骑兵之能,若要将各路豪强一网打尽,倒也非全无可能。想到那时尸横遍野之景,林陌心下大是不忍,皱起眉头。宇文拓知她心意,道:“那些人也非善良之辈,既然敢来赴会,自然各自有应对之策。”林陌点了点头,心里却想:“恐怕他们那些所谓应对之策,不过就是牺牲了无数血肉之躯,护得主人安然逃离。”

宇文拓道:“沙陀马军之强,恐怕当世只有罗艺所辖的幽州骑兵可堪匹敌。”林陌笑道:“罗成那小子竟然这么厉害。”宇文拓道:“你莫要小看他啦,他步战已经不弱,马上功夫只有更强,罗艺靖边多年,与□□厥你来我往,各有胜负。今上当年二征高句丽时,兵发十二道,势如破竹,最后围攻辽东城,其中罗艺所辖尤其英勇善战,成果颇丰。若不是后来祸起萧墙,玄感叛变,围逼东都洛阳,等辽东城一克,今日也许已无高句丽。”

他说到杨玄感时,面色黯然,林陌心知杨玄感是他师父杨素长子,杨素死后,杨氏一门兄弟屡受猜忌,终于乘皇帝起倾国之兵东征高丽时兴兵反叛,连战连捷,却被这个父亲生前最信赖的弟子亲自率军击败,最后自尽于葭芦戍,其中种种难处悲苦不足为外人道,便想岔开话题,猛然看见马军为首一员将领,高鼻虬髯,顾盼自得,装束极尽华贵,望之却依然十分怪异。她心觉那人形貌有趣,不禁扑哧一笑,宇文拓顺她目光望去,也笑道:“那个估计就是这回率兵前来助阵的沙陀金帐王子,名叫静律朵。”林陌更觉好笑,轻轻道:“这人长得粗豪,名字倒取得这么文秀好听。”

那沙陀王子在马上眺望沿岸景致,心觉一路东来,到此方是繁华热闹,美不胜收的极致,正得意间,猛然看见不远处一个年轻姑娘侧身站在马边,朝着自己嫣然一笑,心下不禁大乐,想道:“这个姑娘不会是看上本王子了罢。”忙问身边汉族随从:“听说你们汉族姑娘,比我们草原的姑娘,一些,害羞,不像她们直接,那样,若是她们,看着一个男的,笑了,这是甚么意思?”他汉话尚还不利落,半天才颠三倒四的把这通话说完。

那随从也十分乖觉,恭恭敬敬听着,抬起眼睛顺他所望看去,正好看到了林陌和宇文拓两人,连忙笑道:“恭喜王子殿下,初到我大隋即获美人垂青。”静律朵不解道:“甚么叫垂青?”那随从大声道:“便是说王子殿下英俊豪迈,天威凛凛,那姑娘一定芳心暗许,非您不嫁啦!”

静律朵大喜,连道:“好,好!你们汉族人有句话是怎么说的?不可辜负甚么美人甚么深恩?我便娶她!你去,跟她说!”那随从本想讨好奉承这个异族王子一番,不料他居然有此打算,顿时面有难色,忸怩道:“这个……”那静律朵却以为是礼仪不对,恍然道:“是不是应该自己去说?该当如此,该当如此,入乡,随俗嘛!你跟我来!”便要翻身下马,那随从正觉自己无故惹了麻烦,心乱如麻,却见一员大将骑着一匹枣红马飞骑迎来,顿似看见了一颗大救星,忙叫道:“王子殿下,您看!有人来找您啦!”须臾那人已至身前,驻马站定,抱拳道:“拜见金帐王子殿下。”

那边宇文拓与林陌却全然不知他们早谈论到了如此异想天开的话题,还在盼着他们快些经过,抬眼也看见那员飞马而来的大将。林陌问道:“这是何人?”宇文拓低声道:“宇文成都。”林陌轻轻啊了一声,道:“原来就是他。”复又朝他们那处望去,只见静律朵让马军自行随步军前行,自己与宇文成都站在原地并辔说话。不久马队全数经过,那两人仍然站在堤边对着运河指指点点,仿佛言谈甚欢。

宇文拓便要拉着林陌一同离开,衣袖忽被她一扯,指向运河道:“你看哪!”只见一艘高大龙船徐徐驶来,许多妙龄侍女站在船舷上,沿途将花瓣抛洒在河中,岸上纤夫却不多。船上雕梁画栋,临窗不少女子宫妆高髻,个个意态娴雅,罗扇轻摇,也都在交头接耳,往岸上指指点点。两人心下恍然,原来这艘龙船上载的全是些世家女弟,也随船一道出游江都。林陌笑道:“我说那两人在看什么,果然很好看。”便也踮脚去打量那满船贵族少女。宇文拓却想:“也不及你,有甚么好看的?”

林陌只觉那船虽高大,自己却站的太远,瞧不真切,便要骑上马匹去张望。宇文拓随意向那船上一瞥,猛见窗边凭栏一人,心中一惊,立刻伸臂搂住她纤腰,一把将她从马上拖了下来。林陌刚踩上蹬,忽然间失去平衡,差点向后跌坐在地上,不禁微怒道:“你干嘛啊!”宇文拓扶稳她,道:“她见过你,不要被她看见,以免泄露行踪。”林陌奇道:“她?谁?”扶住马身向龙舟上偷眼看去,找了半天,方转身勾起唇角,点头揶揄道:“原来是看见了小情人。”宇文拓斥道:“我哪有什么情人,不要胡说八道!”林陌笑道:“怕甚么,快去见她啊,人家多半想你想得很呢。”

宇文拓知她此刻劲头上来,若同之争辩下去,反要越描越黑,便闭口不答,半晌道:“这时江都城内认识我的人恐怕很多,只改变发色瞳色多半还不够。”林陌笑道:“要认不出来,那还不简单?”宇文拓奇道:“你还会易容?干么不早说。”林陌却道:“易容这么高级,我怎么会?”蹲在地上抓了把灰土便要朝他脸上抹。宇文拓连忙躲开,林陌道:“这可比甚么易容都有用,你快把头发揪乱,听我的准没错!嘿嘿,保证弄得连你的郡主情人都不认识你!”宇文拓挡住她手道:“你先抹了我就抹!”林陌笑道:“她又不是我老婆,我干嘛躲着她?”

两人躲在马后,手上各抓了一把泥土,忽闻河上一阵动静,一起扶住马身看去,那大船居然停了下来,船上铺出木板,许多世家小姐被丫鬟簇拥着走下船来,一时间,整条道路竟似堆满了锦绣云霞,叫人目不暇给。那独孤宁珂亦摇摇晃晃,被尉迟嫣红和单小小一左一右扶着接出,岸上宇文成都紧走几步,上前一躬,单小小掩口笑着向旁退开,他便替上托住了宁珂手臂。

林陌轻笑一声,转头对宇文拓道:“原来宇文成都是来等她的,太师大人,老婆要跑啦。”宇文拓一边凝目打量那边两人,一边道:“其实宇文成都很不错啊,武艺高强,为人光明磊落,算是一条好汉,家世身份与她倒也称得上相配,若两人成亲了,可说是一对佳偶。”林陌蹙眉道:“你这人未免太不解风情了。我瞧她未必就真的对宇文成都有意。”宇文拓看了她一眼,道:“像她这样的千金大小姐,终于放下了某些孩子气的执念,对她来说未尝不是好事。”林陌叹道:“男人果真是全没心肝的。”

宇文成都忽然向二人藏身方向望来,两人吓了一跳,赶紧矮下身去。只见宇文成都似对独孤宁珂说了几句话,宁珂笑着点了点头,转头问了下静律朵的意见,静律朵哈哈笑了几声。其时堤边十分热闹吵嚷,两人仔细听也不知他们说了什么,但也觉躲在马后不甚安全,抬眼看见几步之外一座茶楼,便扔下马匹,轻轻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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