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1)
生活真将人整得变形。向晚,这几年你过得可好?”
向晚有些无法接受,只得苦笑打趣:“前段日子被你恶整,连累清满猝死,现与你弟弟一起,可算开心。”
真不知要如何概括。司允却是叹了口气:“怪我。没认出你来,否则……也不至于如此的。”如此这般,就算认出来了又如何?
向晚堵得难受,她印象中的大哥哥是个顶顶好的好人,她和他的故事无人知晓,她曾无数次想见过两人的再遇。可这刻,另个持有相同记忆的人找上门来,她却失望了。怎么会是他?千里迢迢想要找寻的人。
或者是魏司炎才好,某日突然意外想起,喂喂,其实,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她讶异,完全可令他取笑。可不是,上天并未刻意安排巧妙姻缘之说。
“肩头的伤口有时还会疼,那时便想起你来。”
又是另一项证据,向晚完全无法否认他了。
司允低着头,似是思考着什么,许久,他才为难的开了口:“向晚,我记得当初离开时,你曾说要还我一个人情,不晓得,现在是否还算数。”
原来他是为了这个来的。自然是说过也愿作数的,她欠他一个人情,以后肝胆涂地,必当相报,初愿是此不假。
司允道:“我晓得那老头已找了你,他自来恨我入骨,便偏要将我害入死地,我怎么可能向父王兄长下药。向晚,我听说他们让你作证,你……可否相信我。替我向父王解释清楚,就当……就当当日我救你一命的回报。”
双手激动而难以自制地握住了向晚的手:“我知道如此突然,你一定觉得意外唐突。且我们相处以来,一直存有误会,。确实很难让你替我解释。这样吧,我亦不愿意勉强你,其实这次来,多少也是想看看你是否好,听说你脚受了伤。”这才提到向晚的脚,以退为进,怀柔不忘。
第68节:第7章(11)
向晚不响,脑中空白一片。“啊,你说让我答应你什么?”
“向我父王禀明,当日生病,并非谣言传说的所谓下毒。向晚,你了解我的过去,你觉得我会是那种谋害父兄的人?”
倘若这是初次见面,答案绝对否定,她脑海中的大哥哥几乎便是完美英雄。可现刻……真难对上号,偏偏又是是了。
“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境况下找到你呢。”向晚自觉好笑。
司允倒不介怀:“是呢,真没想到会如此低声下气相求于你,你定是瞧不起我了吧。当日心目中无所不能的大哥哥,竟是这么个落魄不要脸的人。”
当下几分凄苦,“我确实羡慕司皓,但,并不至于杀他。何况此刻我已贵为太子,谋害父王更是无稽。向晚,父王得知你医术高明,又曾细心照料,救他一命,故此对你很是信任。这次定会让你说明当日病情。届时你……”
“可我不能说谎。”向晚如实。
司允苦笑:“你一句话,或者我便会死。而且,向晚,你真的能确定父亲真的曾有中毒?我听说有一种病,症状和父王很像,他或许只是病了,且如若真是中毒,那人也真的不是我。”
向晚微笑,只听着司允在旁不住解说,许久才淡淡笑了:“魏司允,我记得曾欠你恩情。这样吧,你且先回去,让好好好考虑下。”
魏司允转身,淡淡说好:“向晚,你已长成能干女孩,无论你是否答应,都很高兴曾认识你,真的。”
第69节:第8章(1)
8
魏司炎回来时,天色早已晚了,是个好日子,银色弯月倒挂枝头,闲云飘飘。
有人帮忙开了门,“爷,怎么回得这么晚,要不要叫下头弄得夜宵给您?”他挥挥手,示意无须他们服侍,一人闲逛院落,只听得一阵落错杂乱脚步声,是那只鸭子,此刻正绕着院子“嘎嘎嘎”地闲逛,瞧见司炎,翘翘尾巴,大模大样地举头望明月去了。
司炎苦笑。上辈子定于她有仇,连同她养的鸭子,都来与他作梗。便瞧瞧向晚的房间,灯是暗的,这个时辰,定是睡了吧。
他睡不着,又不愿吵醒她,一人走到书房,点了盏灯。莞烟又来,问他是否要这要那,待他一一回绝了,她才安心去睡。
这才得了几分清闲,亦不愿再想朝政之事,只随随便便拿了本闲书,案头无聊翻看。
向晚走进书房时,只见魏司炎已经伏着案几睡着了,他眉头微微蹙起时的表情,令她无端的想笑,这一笑,心里头的事情便消淡了许多,心头柔和,只觉他这样会冷,便又回房去拿了条毯子,轻轻披盖在他肩头。
弯着身子将头轻轻伏在他的对面,看着他的眉毛鼻子嘴唇,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心竟也就祥和而快乐起来。
魏司炎,魏司炎,你说我该怎么办?
指端轻轻附上他的唇,心思却早已飘远了,只单单看着他,眉宇间似乎是笑了,又或是错觉?
正思考着,只觉指端一阵刺痛,是他咬了她。
他竟然装睡!当然想打他一下,出出恶气,可手儿举到高头,却软了心,只轻轻抱住了他,将头埋在了他的怀中,拥抱温暖香甜,怀抱中,有属于他独有的气息轻轻安慰,魏司炎睁开眼,将她抱在腿上。“怎么这么晚都不睡?”
怀里很安全,向晚安心,又有了倦意:“睡了,只是醒来时,看到你书房里有灯光,司炎,我想见你。”
他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太晚了,我怕吵醒你。”
她点头,抬头时,双手抚过他的面庞,唇边涟漪般一吻,正是想逃,唇已被覆住,炙热的舌尖划过贝齿,轻轻勾勒出如水涟漪。
他抚着她的脸:“向晚,你有心事。”
向晚无言,不作声,在他怀里闭着眼。
“等过了这个月,我们去夏戈吧。”
“为什么是夏戈?”她惊讶
“你曾说过,你唯一的亲人在那里。晚儿,我要去夏戈向你父亲提亲,告诉他,往后即使他不在,也有我照顾你。”
淡淡微笑如烟,却是笑着描画着他的眼:“倘若他不答应呢?”
眼梢上啄吻一记:“由不得他不答应。倘若真的不行……那么,就把你从他身边抢来。”
第70节:第8章(2)
向晚笑了,躺在他的臂弯里嘟嘴:“那么你便不用担心,他呀,根本不在乎我这个女儿。”
哦,这是她的伤心事。
“这样更好,那么……我就可以永远占住你了。”
“哼哼,这可不容易,别忘了我还有师父呢。”
“你师父?碰到你这样的徒弟,他定是巴不得有谁快快将你娶走。还好有我,聊解燃眉之急。”
“那么,你是要我了?”
他一把将她抱起,房门被打开又关上,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是红烛燃尽了一夜呢喃,黑夜中,拥吻而睡的两人,耳边轻声的低语。
他说:“向晚,只有一件事,我希望你答应我——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再不要像上次那样不辞而别好不好。”
她点头,天原来已亮了,远处,淡淡霞光。
向晚拿着跟菜叶子,叶子在空中划了几圈,下头的鸭头就跟着转了几圈,她正得意,想搞搞新的花头,不想不得美食的鸭子先生竟生气气来,屁股撅撅,再不理向晚。
向晚哪这么容易放弃,拿着跟柳条,直在后头教训,正这时,只听得急匆匆有人来禀。“晚姑娘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不好?”
“也不是不好,只是……只是,我过来这里这么久,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心里头太慌。”
什么场面?向晚探出头去,只见远处浩浩荡荡,一群人正朝这里走来。
她一眼认出了司炎,出门时穿的银色褂子,十分扎眼。旁边的是魏司允,白发老人。那么前面万人簇拥的,就是魏国皇帝了。
此刻,魏王正瞧着向晚。他瞧了已很久,脸上亦是笑盈盈的:“原来你就是向晚,听说上次生病,多亏有你照顾。”
向晚摆手:“脸色红润,气脉顺畅,看来皇帝已恢复健康。”
魏王微笑:“确实好很多了。”
又瞧了瞧向晚:“其实这次过来,也是想瞧瞧朕的未来儿媳妇。司炎已把你们的事告诉朕了,朕还想这小子怎么看上个小大夫了,现在瞧了,才晓得炎儿眼光果真不错。”
第71节:第8章(3)
向晚一惊,脸红了一片,只觉一道目光,逼得她不敢看魏司炎,却又突然想起些什么。“可他还没问过我……”
话没有说话,手已被人拉住,是魏司炎,唇边邪邪笑意,耳旁私语:“丫头,昨天我们还亲热过,你不会不认账吧。”
呀,这个人,简直没个分寸。羞得整张脸都一同红起,直惹得旁人私语,最过分的是那魏王,竟大笑起来。
向晚不奈:“这次来,该不会只为这件事吧。”瞄了眼一旁众人,浩浩荡荡,怎么可能只为如此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