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1)
魏王这才停住了笑,脸上竟是几分悲伤表情:“确实不光此事。向晚,朕想让你清清楚楚得告诉大家,上次朕卧病在床,到底是偶发疾病,亦或是……被人下了毒。”
魏王说话时,眼睛就看向了魏司允。
白发老头一阵冷哼:“司允,看你还狡辩,你个不忠不孝的坏东西。”
魏司允冷笑:“叔叔,你偏心的也太过厉害,为什么偏偏就不信侄子?我已说过,这件事与我丝毫没有关系,再说,是不是真的曾有下毒一说,也只是你和司炎单方之辞罢了。”
还想说什么,却已被魏王喝住了:“两个都别说了,有向晚在,我自然会自己问个清楚。”果真转头拉住向晚的手:“向晚,你别怕,只需将实情告诉朕即可。”
向晚看了眼司炎,又看了看魏司允,那白发老头,正向着她点点头,示意向晚快快将事实一道而出,好将坏人绳之于法。
向晚摇摇头:“对不起,我记不清了。”
“记不清?”皇帝讶异,连同人群里头,也响起一阵异动,她只听白发老头朝着自己喊:“晚丫头,你在说什么?这可是拆穿司允这混蛋真面目的好机会,你这是怎么了?”
向晚皱皱眉:“我确实曾以为是中毒。皇帝当时昏迷不醒,手臂上有淡青色淤痕,一切症状都不象是病了,可我之后查了医书,确实有这样的病,会出现同样症状。”
魏司允已跪在魏王面前:“父王,您可要替我作主。这下连向晚姑娘亦证实了我的无辜。他是司炎的女人,总不会说好话来帮我吧。”
第72节:第8章(4)
魏王静静的看着他,许久,才轻轻拉起了魏司允的手:“好了,起来吧。朕相信你就是。”
司允站起身:“这件事还真不简单,如若不是向晚姑娘如实相告,儿子可就要被人冤枉了,误会也就罢了,怕只怕是有人忌惮儿子的太子地位,想将我一并除去。毕竟……大哥走了,如果我又出了事,得到好处的也并非无人。”说话时,眼已瞄到了司炎。
向晚心中存有愧疚,只低着头,不敢看司炎,亦不出声。
魏王皱眉:“好了,事情既然解决了,就都同我回去吧,别在这打扰向晚了。”
司允却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父亲,不是说延国来了使者,向晚姑娘既然已是司炎的妃子,让她参加今晚的晚宴也是应该的,再者,儿子也好趁着这机会,好好谢谢她。”
魏王点头,司炎,晚上,你带向晚一同来吧。
司炎点头。一行人陆陆续续散去,只那个白发老人,对着向晚,重重哼了一声,向晚想说些什么,他早已不屑去听,气着离开了。
小小的场地上,鸭子晒着太阳慢慢散着布。
许久,司炎笑着拉起她的手:“走,我们吃饭去。”
向晚心里头堵得慌:“司炎,你不怪我吗?”
“我知道你既然这么做,就必定有自己的原因。何况,虽然二哥值得怀疑,但他此刻已是太子,谋害父王对他来讲并没有太大好处。”
“可是……”向晚还想说些什么,她的眼睛已经红了,眼泪已在眼眶里打转:“你干嘛对我这么好啊,魏司炎,你心里一定不好受,你一定觉得我是个顶顶坏的……”
已被人笑着拉入了怀里:“晚儿,我相信你。”
是的,只一句相信,便已抵过千言万语,可这样的相信,却让向晚无端难受了多时。
那么,至少她已将一切恩情还尽,此生除了他魏司炎,她已别无所欠。
晚宴开始前,向晚让莞烟将自己好好打扮了一番,既然是随着他一起去,她便不想让司炎丢脸。
莞烟心情似好多了,连气色也红润了许多,好半天为了向晚忙前忙后,真正累坏。
第73节:第8章(5)
因为是延魏两国开战来,双方首次的妥协,这次的来使被魏国看得意义非凡。晚宴看得出花了心思,一花一草,一盆一碟,都显示出魏国非凡的大气。
向晚随着司炎前来,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到了宴会厅,向晚倒是出乎寻常的规矩起来。司炎好奇:“呀,今天可真乖,不会又是在想什么坏主意吧。”
向晚优雅笑笑:“才不是。”不知为何,总觉得今天的气氛有些古怪。
和气的与人打招呼,细细的品尝点心,过了许久,才听得报延国使者到,使者由着延国太子魏司允领进场,走到向晚处时,司允小声在使者耳旁说了些什么,使者大模大样点了点头。魏司允这才走到了向晚面前:“向晚,上次可真谢谢你,你对我的好,我会好好记得的。”
他是故意在司炎面前这么说的,向晚心中不平,正想要说些什么,只见司允身后的使者似是变了脸色,她正好奇,只见使者已恭恭敬敬走到她面前,双膝下跪,两手作揖,竟是最为尊贵的礼节:“小臣不晓得晚公主大驾在此,还请公主恕命。”
话一开口,几乎同时,几把刀已分别架在了向晚和延国使者的脖子上,魏王同几个大臣齐齐上殿,表情严肃,愤愤有些不平。
魏司炎冲上前:“放开她,谁准你们放肆。”
持着刀的人几分犹豫,看了看魏司允,还是架住了刀,只将向晚一把拉起。
延国使者愤怒:“你们这帮不讲信用的魏国人,还不快快放了我和公主!”
魏司允这才笑了:“父王,你可看到了,现在连这个延国人也已证实,向晚确实就是延国公主。儿子早就怀疑她了,当日出兵夏戈,就见夏戈城人头涌动,似有不寻常之事,儿子潜人查问,才知道原来是有延国要人出没,只是当时消息封得紧,实在不晓得到底是什么样的来头。儿子没办法,只好下令说,只要谁抓住此人,定给他加官晋爵,这办法虽然好,但不免也会有人因为私欲,也编造些谎话出来。
这向晚姑娘,正巧也是当日俘虏之一,只是儿子还没来得及审问这位公主,她已和司炎一同逃了。这次回来,她更是成了司炎的妃子,儿子虽然曾见过她一面,却实在不敢妄下断言,只好按兵不动,悄悄将上次抓到向晚的人找了出来,又安排他重又见了向晚姑娘一面。
第74节:第8章(6)
他这才记起,说当时在夏戈时,曾看到有人对着向晚姑娘作揖,说得正是“请公主殿下一路保重。”
魏王老泪纵横,仰天大笑:“哈哈,真是天助我魏国,我儿司皓为延国所杀,暴尸荒野。今天,我亦要让那老匹夫尝尝失女之痛!”
当下做了个手势,已有人大刀一挥,要将延国使者的头砍了去。为了证实向晚身份,魏王连夜拟写求和书,而今使者来了,眼看两国和平有望……
向晚只叹了口气,至始志终,她眼中看得只有魏司炎,倘若此刻还有什么后悔,便是未有将全部事实一一告知与他。
是的,始终她都有太多秘密无法言说,魏司炎,你曾说不论如何,你都会相信我,那么现在呢,你是不是很失望?
却是上前一步:“慢!我有话说。”
魏王冷哼一声:“此刻,你还想狡辩什么?”
向晚摇头,深深望了司炎一眼,眼中带有歉意:“两国相交,不杀来使。魏国既是一方大国,就不该为了私怨,破了规矩。”
魏王冷眼看了她一眼:“你已承认自己身份?”
向晚点头:“我完全可代表他。”
“咔——”得一声,向晚回头时,只见那人鲜血外涌,他的头颅已滚到了地上。她倒吸了口气,皱眉闭上了眼。
正是魏司允,他手拿着大刀,简直唯恐天下大乱:“晚公主,现在你可以告诉大家,你勾引三王子来到我们魏国,到底有什么目的了吧。”
向晚却是笑了:“目的?你想让我招认些什么?是否想让我将魏司炎一同拉下水,好让你安心做你的太子保位?”
已被魏王喝住:“我的儿子,还轮不到延国的女人来教训。来人,将她给我押入天牢,任何人不准接近,特别是三王子。我要择日杀她祭祀,告解我儿司皓在天之灵。”
“父王!我……”是司炎,他拉住向晚,眼中有不信,也有怜惜。
“把三王子给我押下去,没我的吩咐,不准他踏出王府半步。”
黑压压的天,有沉厚乌云遮盖了幽幽皓月,听说,三日后的满月,是个祭祀吉祥天。
第75节:第8章(7)
向晚坐在黑漆漆的黑暗中,有些害怕,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牢,四周散发着霉变气味,到处乱窜扰得她搔痒难耐的跳蚤,还有黑暗中,与一同瞪着红色小眼睛的老鼠们。
倘若不是时不时的,远处还会传来些人声,向晚怕是会以为到了无刹地狱。魏王真真仁慈,他如若晓得自家天牢如此精妙绝伦,就不该这么便宜只将她杀了祭天,要晓得,寻常人要在这里呆上十天半个月,那他出来时,精神保管异常几分。
或者她不该随着众人的口承认自己的身份,毕竟这么多年来,自己从未享受过所谓延国公主的一丝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