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花开花落（1 / 1）
我如今奇货可居呀。两方人马来找，只不知另一个是谁？
玄明玄明，你既知我无事，再找又有何意？相见不如思念。现在这样很好。满怀着回忆默默的想念，即使回去了，我也是幸福的。因为爱过，因为年轻时，我这朵女人花曾为一人绽放。也许我们不能天长地久，但至少曾经拥有……或许我不明白个中原由，却是懂得你的。正因如此，我可以幸福的离开，或者生活。
花只开一季，而我，只爱你一人！
“他来了么？”不知我神游了多久，靖宁的眼里明了中闪着酸涩。
“谁？”
“住在你心里的人。”是我残忍，还是你对自己太过残忍呢？我的花季已过，再不能绽放了。
“……也许吧。”不敢再看那双蒙了尘的眼睛。是谁让美丽的东西破碎了呢？爱，是一种罪吗？深呼吸，仰头饮下满杯酒。“今日不是拉着小狗出来放风的么！什么心里，我瞧不见。眼前倒是有个可怜人！”
“你这~女人呐……”
“吃饱喝足我带你去溜溜！”如果我能，如果我有，就给你那一点点幸福！因为你本就求的不多……
我看见星光在眼前闪动，看见和风在秋日里吹拂，你要的幸福很简单。或许这是个错误，但给你我可以给的。
“明~哲，我们这是要去哪里？”这个清爽的午后，我们像空气里的鱼，穿梭在人流之中。
“逛街呀！不是说过要暴晒你吗？”
“你这~~家伙！呵呵！慢些。”
玄明，如果我们不曾相识，现在是不是会更幸福些？或许没有这么刻骨铭心，但简单才是生活。眼前的这个男人，我只要稍稍付出一点，便能带给他快乐，而我也快乐。虽然，这不是爱。
“累了么？背上如何？”
他微笑着摇摇头，混在嘈杂人群中的轻喃像吹过的风，幽幽的飘进我的耳朵。“只要跟你在一起，哪里也不觉得累……”
那是谁在呓语？我甩了甩头，拉着他到在一个小摊，要了碗混沌。“我们到里面坐，免得被路上人行撞到。老板，再拿个空碗。逛了半天，一定饿了。”
“要空碗作什么？”他一脸疑惑的问道。
“嘿嘿，若吃了一碗，哪里还有肚子再装其它的。我们同分一碗先垫垫底，晚间再放开肚子吃！经验之谈，听我的准没错！”分了半碗，将香菜也一并挑出，这个爱惜粮食的人是不吃的。
一阵风卷残余，连碗里的鲜汤一并消灭。然后侧头，像享受一段风景般，看着他仔细的咬着每一口。
“哎，真的有这么好吃么？”怎么觉得自己像吞了人参果的猪八戒！
“嗯！今日的混沌尤其好吃，以后怕永远也吃不到了……”
“……”
晴朗的天气，忽然莫名的刮来一阵奇风，带着地上的尘土卷到半空，吹得人满头满脸。桌上的碗里蒙了一层灰，他却视而不见的一口喝下，然后用那方白帕细细的擦着嘴角。望着那双清澈中多了温柔的眼睛，我忽然流下泪来。
“你，你怎么了？”他慌的不知所措，我泪流的更凶。
“没事，刚刚的风沙迷进了眼里。”伸手擦去脸上断了线的珠子。他拿出另一方帕子犹豫着帮我擦拭，却换来了决堤。
“我，我帮你吹吹吧。你一定迷疼了。”迎着他似水的双眸，我顺从的仰起脸颊，睫毛和着泪水轻轻的颤动。
脸上的手宽大而温暖，掌心有着薄茧。握着那柄宽剑该是稳而有力的吧，此刻却在轻颤，呼出的气抚着每一根毛孔。我要崩溃了，想冲进这个怀里告诉他：别这样，我的心已经丢了，最后受伤的只会是你，而我永远也不想看到！下一刻却猛的挣出他的掌控，起身别过头去。
“天真是冷了，瞧，我的鼻涕都冻出来了。走，我们去给你买两件过冬的袍子。”扔下两个铜板起身离去。
“是啊，天冷了。”
冬天就要到了，春天却很遥远。
“如何？瞧上了哪件？”这里是陵安最大的成衣局紫竹轩，从绫罗绸缎到粗布麻衣应有尽有，样式大小也一应俱全。
“我不会挑衣。”从一进门就只我一人在柜前翻看，他只呆呆的站在那里望而兴叹。
“怎会？你的那方帕子跟你以前穿得衣服都是上品呐！”真是天下奇闻！难不成他是衣来身手饭来张口的皇亲国戚？那也该有最起码的审美能力呀！
“那是一位与我旧识的婆婆帮我做的。”看他傻楞的样子我只想晕倒。
“那为什么要黑色？”再说出什么惊暴的□□我也不会希奇了。
“我不想看到血！”什么？“吓到你了？我……”
伸出右手放到他嘴边，我不想知道太多，也不想更深的介入他的生活。就让彼此永远有个距离，这样对大家都好。
“好吧好吧，就由我来给你选。”喜欢纯色素雅的衣服，这让人看着清爽干净。拿出一件淡绿的袍子晃到他眼前，“这个怎么样？去试试？”
“好！”看来我拿什么他都会说好。趁他试衣的空儿汇了帐，转头去寻另一件。
“明……那是他的颜色吗？”我正出神地抚着一件银线滚边的白袍，身后传来叹息的声音。
“啊~坏毛病越来越多了，竟躲在后面吓人！转个身让我瞧瞧。”在我的左右摆弄下，他僵硬的像块木头，却幸福兴奋的像个小孩。“很不错，就这件吧。再一件宝蓝色的如何？”
“好~”
“男人要学着绅士，时刻准备为女士服务。更何况这是你的衣服，抱好！”出了紫竹轩，大地已染上了桔色，一天就要过去了。
“明哲，什么是绅士？”怎么跟带大班小朋友出游似的，时刻照顾，还得有问必答。竟然在大街上讨论这么高深的问题。
“绅士，就是一种彬彬有礼，谦和恭顺的风度，以服务女性为已任。你还差很远呐！要……”
“明，明晰！？！”好似凭空打了个惊雷，忽忙的行人都回头张望。我还来不及反应，便天旋地转的被人抱了个满怀，力道紧得让我呼吸困难。不过还好，下一刻重获自由。靖宁一脸严肃的挡在我的身前，挺直的背显得高大而可靠。
“默然~”从身后走出，一脸欣喜的望向来人。原来那个大闹聚仙楼的傻子就是他呀，我的小呆瓜！
“明…”
“嘘~别在街上这么叫我。”伸出右手捂住了这张不安生的嘴。
“他是谁？！”解救了消音的嘴后，第一声便是愤怒的质问。
“我的一个朋友。”转身回给靖宁一个安慰的笑容，然后春天的花开在了他的脸上。
“朋友？跟我一样？”
“是……”
“不行！我说不行！”不到一年光景，这只幼鸟已经羽翼丰满。如今高出了我一个半头，拥着我的手臂更结实有力。阻止了上前欲再次解救我的靖宁，任默然将头深埋在我的发间。“明晰，你是我的！”声音虽轻，却掷地有声像在宣告。
“傻瓜！出去转了一圈竟还没长大？这话若传到你父亲耳朵，不把他气死才怪！”轻笑着离开这个怀抱，希望他不知道，希望他能懂。“默然，我们都只属于自己！”
“可是我只要你！……你答应过在阳明城等我回来，为什么不声不响的走了？我托人捎的信全都石沉大海！”弯弯的月牙对我怒目而视，生气得一如那个孤独的小孩。人，可能某些地方永远也长不大。
“默然，我也有自己的事情。”在母亲的眼里孩子永远是孩子，再如何长大，依然会躲在妈妈怀里使性子。而我是不是要永远扮演那个安慰他的人呢？
“什么事？难道比等我回来还重要么？跟这个男人有关？！”
“是，也不是。李默然，我想你无权这么对待我以及我的朋友！”他不该以仇恨的目光盯着靖宁，更不该这么无礼的指责我。我当他是朋友，所以给他一个解释；当他是弟弟，所以安慰且容忍，再没有更多了。我已身心疲惫，真正需要安慰的是我才对！“唉，默然，你要学着长大，学着尊重我的生活，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是，哥哥的话……”
“不是！不是！……你不是哥哥！你只是我的明晰！”一连说了五六个“不是”，我以为他会马上火山爆发似的跳脚，他却在下一刻用着近乎哀求的声音说道：“明晰，你看看我，我已经长大了。你仔细看看！”
“默然~~”我知道他喜欢我，却已为是朋友兄弟似的信任依赖。没想到发展成这样一种畸形的迷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该感叹我的伟大魅力，还是该悲哀我充满荆棘的爱情之路？我已经无奈了，只凄苦着一张脸。
“连你也这样对我？你们都要抛弃我？！为什么？为什么？！”想告诉他我没有，却无法成语，双臂上痛得入骨，紧皱着双眉，他去一点也未发现，仍那么紧紧的攥着，剧烈的摇晃。我只感觉周围的景物都在旋转，似下一刻就要晕倒，只是手臂上刻骨的疼却让我大脑清醒。
“够了！明晰，你没事吧。”或者我等错了人，上天真正给予我的该是这个怀抱。
“你，你们！你们都在骗我！”听到物体狠狠砸在地上的声音，抵过那阵旋晕，我只来得及看到默然绝尘而去的背影。
一个绣着黄色太阳花的蓝色小荷包静静的躺在地上。轻拍着沾染的尘土，打开，里面是一枚被抚摸的晶亮光滑的铜币。望着人潮涌动的街市，心里空荡荡的。
“明晰~？”躲过他一脸担忧的表情，将荷包放入怀中。
“走，我们回家去。他不过闹闹小孩儿脾气，很快就过去的。”
才走不过十米，远远的便听到一人大声的呼喊：“明晰~！明晰~！！”愤而离去的人又回来了。拉着靖宁躲进一家店铺，此刻还不想见他。我们彼此都需要时间好好冷静，想想以后该如何相处下去。
他只是寂寞时我刚好出现，安慰了几句，又正好抚慰了孤独的心，仅此而已。这不是爱，更何况我是以男装身份出现，那只是个错觉。他误把亲情认为是爱情了，一定是的！
躲在人群之后，看着他就那么在原地打转，看着每一个经过身边的人。一边叫着“明晰”，一边低头寻找着什么。他忽然被人一把揪起，眼神有些慌乱，声音里透着惊喜，急急的叫道：“明晰！？”
“她人呢？！”只是一瞬间，如飞掠的白虹。我朝思暮想的人，就那么直直的站在了人群之中。满眼飞扬的都白色，像天使的翅膀，而我却无法被救赎。只失了心似的，静静的躲在靖宁身旁。
“谁？”
“明晰，上官明晰！你见到她了是不是？”玄明依然冷漠的不似人间凡人，我的神将从不属于俗世，所以我们只能错过。他更瘦了，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手上透明得能看到血管。
“她，来了，又走了，走了……”默然环了一周，失了神志一般，慢慢的消失于街角。
“明晰，为何不让我见上你一面呢？只一面便好，让我知道你在哪，过得好不好……”
只是见上一面么？然后呢？说着心里始终有彼此，再各自互道珍重离去？
“明晰，为何不让我看看他？”我固执的拉着靖宁，不让他有回身的可能，从他的身侧偷看着对面的一切。头顶深深的叹息，似从心底深处发出。
刚刚的一切不过是生活中微不足道的插曲，曲终人散，川流的人群又开始涌动。玄明只那么静静的站着，温柔的轻抚着腰间玉佩。我也不知不觉间将手覆上领口，隔着衣服熨着颈上的白玉。
“公子好兴至，难得在街上碰到，怎还费心寻个已死之人？”三个黑衣人立定在玄明身前，俱是黑巾蒙面。我看了心中不觉一颤，其中一人轻佻的说道。
“公子莫动气。咱们是奉教主之命来特意相邀。”另一人客气说道，回身又斥责前一个：“莫不是不想要命了么？公子不收拾你，事办不成，教主也会要你狗命！”听到教主二字，那人浑身一颤，低头再不敢言语。
玄明慌若未闻转身离去。“公子留步！教主交代必得请公子走一趟，若是公子不从，只得冒昧问一句：公子不想知道东方大侠决战细节么？”
“我要他一只右手，再不能语。”玄明回身笑得一脸邪媚，眉峰高挑。
“啊！”
“公子一诺千金。腊月十八蓬莱岛恭候大驾！”二人飞身离去，失了一只手臂与声音的黑衣人阴狠的看了玄明一眼，也几个起落消失不见。玄明一脸凝重的望着天边红日出神半刻，低头抚了抚玉佩，如虹而去。
我是想冲上前去的，却不知见了该说什么。担心他的安危，却知他必是决心要去的，那是他的秘密。我知道，他有很多秘密，积淀了十八年，没有一个是我能帮上的。只埋头定在那里，靖宁的衣服在手中揉搓成褶。
总在心上舞动翅膀的蝴蝶又一次飞走，带着我的心一并远去。
想念，想念，却不能相见。见了便是沦陷，或者再也找不到最初的自己，或者成为他的负累。我的灵魂附在蝴蝶的翅膀一起飞翔，只留下一具空壳呆呆的想着空白的心事。
既然无法妥协，无法解决，那么就让上天来决定吧。因为我们无论作何决定，都只会是错。如何才能成全他的过往，我的固执，然后成全我们的爱情？
爱情，脆弱的花。禁不起夏日秋风，以及冬的侵袭，只在春暖花开生根发芽，来不及长大便会死去。
“靖宁，不去逛了好不好？我想回家，可是，没有力气。”头抵着他的前胸，双手紧抓着衣角。不敢抬头去看那双眼睛，我是想要给它这个小小的幸福的，如今，却不能了。
“靖宁！？你的伤！”这是第二个带我飞翔的人，迎着晚霞，真正凄美。两个可怜人，为着各自的心事神伤。
“为你！”简单的两个字重重的撞击我的心，深深沦陷，却幸福不起来。
“让我先看看你背上的伤吧？”车子驶在返回的路上，秋收的人都已家去，只留了一地凌乱，再寻不着半分喜气。
“你累了，睡下吧，一会儿到家我叫醒你。”淡蓝的袍子上有着星星点点的红色，和着如血残阳，刺着我的眼。我想后悔，却不能。若当日不救他，他便会死。如今救了，却令他心死。究竟哪种死法会更幸福些呢？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我只觉眼前放了水幕，这个背影越渐模糊。
心，为玄明而伤，眼泪，却为他而流……
像躺在摇篮里，轻轻的晃动催着睡意更浓，更深的偎进，一个强健而有力的声音安抚着我的心，渐渐平静。
“吵醒你了？再睡吧。”安稳的躺在靖宁怀里，惺忪的睡眼中闪现着点点星光。
“到家了？为何不叫醒我？放下我吧，很重的。”
“……这种负担承受一辈子也愿意……对不起。”他带着凄苦的笑容别过脸去。
“傻子，我们都是傻子！靖宁，我累了……”
腊月十七。冷风清月，依稀几颗星子。漆黑的夜空没有玄明的影子，它也消失了么？仰躺在廊下，一壶温酒。寒风瑟瑟，刺得脸如刀割，手上失了血色，捧着酒杯，身上止不住的颤抖，却仿佛失了知觉，感觉不到一丝冷意。就这么坐等天明，却希望天明永远也不要到来。
腊月十八。蓬莱岛。玄明。似乎失去了思维的意识，只这么跳跃着拼凑着几个字，什么也抓不住。
“唉，你若如此，明日怎能打探他的消息？”我被轻轻拉起，裹上狐裘，一双手包在大掌之中，伸到嘴边呼着热气，反复揉搓。
“你是故意的。总惹出我的泪来。”寒冷的夜里，从身到心，那么的渴望温暖。
“我只想，他不在时，能够尽心的照顾你，尽量对你好。这是我自愿的，你不需多想。”相拥着，他温柔的抚着我的头，发出深深的叹息。“这样，我感到很幸福。真的……”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遇到我的！”挣出怀抱，回屋重重的掩上门。
呼呼的北风卷来几声咒语，来不及抓住便被撕扯破碎。“明晰，遇上你是今生最大的幸福。我永不后悔……”
这一夜，我注定失眠！
（我等到半夜两点，四十一章也打不开，四十二章也险险的打不开。真不怪我呢！？我也急呀！晋江这样很打击我的积极性，为什么只我的的文文出毛病？！之前的一点只是试发，怕后面的都不能再打开，而且看不到这个更新，后面发了你们看的也连不上呀！现在好了，不管，浪费空间也不是我的责任！大家好好看吧。！！后面我也写出来了，一会再贴出来了。还有请不要这么对玄明，有时候放弃只因无奈，爱并不是完全伟大的可以整救全世界；爱情也并不只有相守一种方式，玄明后面的承诺可能会让更多的人不能理解，但他是最苦的，也是最爱女主的，正因为爱，所以要作出一个抉择！我这个娘是一定站在他这一方的。XXXXY，感谢你又写一个长评！唉，可惜了你的那个。你说的对，我能左右主角命运，我是创世神（他们的世界）。但每个母亲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得到更多的人喜爱不是，所以听到有人说我家小孩儿，心里难免难过。不过，我会好好待他们的！让大家刷到手软我很报歉，我手也是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