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四十大寿(1 / 1)
十月初一,是胤祥的四十岁大寿,在这个时代着已经算是一个步入老龄的年龄了,虽然他看起来比四十岁的人要年轻些,但当暮晴看到他的皱纹他的白发的时候都忍不住一阵胆战心惊。他的腿,他的病,他的身体,自己都极力挽留,但是,不知道还能留住多久。向来低调的怡亲王府这次把寿宴办得极其热闹,因为这次除了胤祥的寿宴之外,还有就是弘暾上月底被封了世子,两件
喜事就一同办了。
胤祥在大门口迎着男宾,暮晴再二门迎着女宾,下的帖子多,来的人更多,不一会儿就高朋满座了。“奴婢富察晚韵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还是那个温婉的女孩儿,规规矩矩得给暮晴行礼。她才是今天的重要来宾。
暮晴做着一位和蔼的长辈样子同她闲聊了几句,从她的言谈看出,是个有教养的姑娘,一进一退知礼知节,可能是因为自己面前,显得稍微有点儿拘谨,少了些十五六岁的少女该有的活泼。不过这才是她们第二次见面,看不出人品性格。暮晴把她安排到另一张离主桌最近的桌子上去坐,那里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自己以便在和贵妇寒暄的时候注意一下。
暮晴怀里抱着的正是信亲王家的十格格,雍正元年,皇上就加封了信郡王的爵位,变成了亲王。这个十格格仅有四五岁大,粉嫩嫩的正是好玩儿的时候,童言无忌常常逗得人捧腹大笑。“十三婶儿你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婶婶。”
“哦?我们小芝如为什么这么说?”暮晴捏捏她的小鼻子。
十格格一笑,摇着头挣开,“因为十三婶儿很年轻呀,就跟我二嫂一样年轻,十三叔看起来比十三婶儿老多了。”小芝如天真的声音一落下,说话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席上变得鸦雀无声。自然,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怡亲王妃哪里像一个已经三十六岁的半老徐娘呢?更别说跟怡亲王爷比了。而且这些年,怡王妃的容貌似乎——都没有太大的变化……不是没有人诧异过,也不是没有人嚼过舌根,但是却没有有人敢明目张胆的说出来。
“那是因为十三婶儿会保养呀!”暮晴看着她,若无其事地说,仿佛没有看到一桌子桌边的气氛,“十三婶儿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非常非常注意保养了,所以才会看起来这么年轻呀!等我们小芝如长大了,知道爱美了,十三婶儿就把这些保养的秘诀统统教给你好不好?”
十格格笑着拍起手来,虽然他不知道暮晴的话到底具体是什么意思,不过小孩子就是容易得到满足。一时间席上的话题又围绕着保养展开。暮晴还很大方的拿出几个偏方。蛋清蜂蜜面膜,黄瓜敷面,淘米水洗脸,泡木耳蒸气熏面,这些小儿科的东西自是不能落下,她还说了一些重头儿戏,比如说收紧皮肤延缓衰老的橄榄油,延缓衰老有益健康的葡萄,自制的用着还不错的植物精油,能带香味的药材洗发料等等。葡萄也就罢了,但是却很少有人知道橄榄油。这是暮晴在江南的时候去了一趟广州在十三行淘来的,因为它的作用还没有被发掘出来,所以价钱非常便宜,暮晴就联系了供应商,往江南和京城运送供自己和楚旋用,但是京城这里的就只有她名下的铺子里才出售一点。关于自制精油和药材洗发料,那都是她,楚旋和一些大夫们在江南研究出来的,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不打算把这些东西送人,只是告诉了方子让大家自己做以免出了什么事儿,至于能不能成功,功效如何,那就不是她该操心的了。末了,她还补了一句,美容不是一天两天能够速成的,自己因为做的时间早而且坚持的好所以才会有成效,言外之意就是,每个十年八年如果不成也不要来找我麻烦了。
“侄儿给十三婶儿请安,十三婶儿吉祥。”四阿哥弘历和五阿哥弘昼给暮晴打千儿请安,同来的还有弘暾和弘晈,“儿子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暮晴忙起身叫他们起来。
“皇婶儿身体可好?皇额娘常念叨着皇婶儿呢!”
“有劳皇后娘娘挂心了,臣妾一切都好。改日就去进宫给娘娘请安。四阿哥五阿哥近来可好?”
“有劳皇婶儿惦记着了,都好。今儿叔王大寿,侄儿们本该遭到的,可是因为有事耽搁了,还请婶子见谅。”弘昼笑嘻嘻的说。他和胤祥一家走的最近,油漆和弘晈的关系最好。
“没关系,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暮晴和他们又寒暄了一阵子,他们就起身要向前院去了,毕竟这是内院儿有这么多人也不好多留。暮晴刚目送他们走到半路上,就见有一个身影像是被谁推了一把,一个不稳倒在弘历怀里。
“韵儿,是你。你没事吧。”一看到是晚韵,弘暾就急了,连忙冲过去询问。
晚韵顿时回过神儿来,呆呆看着弘历的目光也收了回来,脸上像火烧一般,“是奴婢冲撞了四阿哥,请四阿哥不要怪罪。”三分委屈,三分惶恐,三分可怜。
待到弘历说没事之后,弘暾才出口问她是被谁撞到的,有没有伤着云云。一时间,满桌女孩儿的眼睛齐刷刷的就定在了晚韵身上。愤怒的也有,嫉妒的也有,羡慕的也有,淡然的也有,看热闹的也没少,神态各异。反正两位皇子,一位世子,一位阿哥的目光都被集中到晚韵身上了,也不怕自己留下不好的印象,毕竟人家几位贵人的眼光就没在这儿。但是,她们错了,一道颇带玩味的目光正来来回回地在她们身上扫过,作为一位旁观者来看这场闹剧。
忽然,弘晈的目光停住了,就在那个女孩儿的身上。那女孩儿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似的,不由的把头越勾越低,越勾越低,越勾越低……弘晈嘴边玩味的笑容渐渐扩大,探究的目光也逐渐加深,看来她还记得自己呀。
天知道现在那女孩儿身上冒了多少冷汗,心里有多么紧张。本以为好不容易能偷个懒少学一天的规矩,没想到竟碰到了这个家伙,真是冤家路窄呀!
“喂,那个你,就你。头别勾了,再勾就勾地下去了。”无良的弘晈开口了,那个女孩儿很成功的被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成为了焦点。
“奴婢给四阿哥请安,四阿哥吉祥,给五阿哥请安,五阿哥吉祥,给世子请安,世子吉祥,给弘晈阿哥请安,阿哥吉祥。”如果她再不知道她得罪的人是谁的话,那就是她的智商有问题了。
“起来吧。”弘历淡淡的说。
“弘晈,她是谁?”
“五阿哥,我也不知道她谁是。”弘晈坏坏的笑着,他不知道他这一个简简单单的小动作顿时俘获了在座多少女孩子的芳心。“喂,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回阿哥们的话,奴婢是大学士查郎阿之女那拉采晴。”回答的声音有点怯懦。
弘晈嘴角玩味的笑容更深了,是个聪明的女孩儿,大学士查郎阿的女儿,家世不错呀!
“你认识她?”
“也……差不多吧。刚才满桌子的人就她一个勾着头的,而且越勾越低,我觉得有趣就多看了两眼,没想到……嘿嘿,那拉三小姐,别来无恙呀!”
“是奴婢眼拙,当时不知道您的身份冲撞了阿哥,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采晴赔礼道歉,她现在明显感觉到不少不坏善意的目光正直直的盯着自己,仿佛要把自己刺穿许多洞。果然,阿哥们都是不好惹的。若要是只是报复自己也就罢了,算她倒霉,算她活该,可也没有必要这么报复自己吧!给自己树立这一桌子的敌人。
“不怪罪,不怪罪,我只是想问问,那两个女尼怎么样了。”
“回阿哥,奴婢最近因为一直在忙着学规矩所以也没有机会再去庵里看过,所以奴婢也不知道。”
“哦,那日是我错怪了三小姐,没想到是那两个女尼作恶在先。”说完还很君子的向采晴鞠了一躬。殊不知这个动作,又引起了多少女孩子的疯狂。
采晴急了,他这是不整死自己不甘心呐!估计到回府的时候自己就尸骨无存了!“弘晈阿哥客气了,奴婢不敢,是奴婢莽撞在先。”她诚惶诚恐的福身还礼。
“那两个女尼已经被我给惩治了,不知道三小姐什么时候能兑现你的诺言呢?”
“奴婢惶恐,阿哥……”
“那我就恭候佳音了。”弘晈打断她,嘴角带着坏坏的笑。然后询问弘历,是不是能够出去了。
半路上,弘昼问他,“那女孩儿到底是什么人?”
弘晈微微一笑,“一个骂我是纨绔子弟欺凌弱小的人。”
事实证明了,弘晈的报复很有效,采晴被敌人“围攻”了,一直到回府,她都能不断从四面八方头来各种各样但是都是让她坐立不安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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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里啪啦……”一串鞭炮的响声炸开了雍正五年。大雪纷纷扬扬,铺做了白茫茫一片,点点被鞭炮炸开的红红的残屑落在皑皑白雪上分外刺眼。对怡亲王府的所有主子来说,今年的新年和往年是不同的。因为怡亲王府多了未来的家主——怡亲王世子弘暾。他需要接受出犯错圈禁的弘昌和年龄较小的绶恩和阿穆瑚琅之外的所有弟弟们的跪拜。这不仅仅是一个仪式,更是身份等级的分界线,这就是他们各自的命运,各自的未来……
胤祥和暮晴如往常一样坐在一起,微笑着分别接受妾室和孩子们的跪拜行礼,都分别打赏了丰厚的红包。这些之后,就轮到了今天最最显眼的主角,一身吉服的世子弘暾了。他就坐在胤祥的下首,面前放了一个蒲团。
“弘晈给世子请安,世子吉祥。”声音很平静,表情也很平静,弘晈就地一个跪在了那个黄色的蒲团之上,规规矩矩的行跪拜礼。
当时加封世子的圣旨下来之后除了胤祥和暮晴外,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不仅仅是因为没有想到胤祥会这么早册立世子,也是因为他,弘暾世子之位的有力竞争者——弘晈。当年先皇还在世的时候,弘晈是非常受宠爱的,他和四阿哥弘历同住在宫里的阿哥所里,而且常常一起随康熙出席一些活动,这本是身为嫡长孙的弘皙才该有的待遇,朝廷内外议论纷纷,先皇如果没有中意的儿子,有可能效仿明□□在孙子中择出人才来,而弘皙,弘历和弘晈就成为了热门的人选。这无疑是给了弘晈一个暗示,就算未来的皇帝和他没关系那仗着先皇的宠爱,他也不会落得个坏下场。
可是进入雍正年间,他的锋芒就渐渐被掩去,阿玛额娘一再叫他不要比两位皇子出众,二哥也开始学办差事,获得了朝堂上下不少好评,不少人都是弘暾行事沉稳颇有其父之风,甚至把那个同胤祥最相像的弘晈都给抛在脑后。渐渐地,名不见经传的弘暾开始发出耀眼的光芒,而他却渐渐被蒙上厚重的尘埃。圣旨下来之后,他不是没有失望过,不是没有不满过,阿玛也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和他一夜恳谈之后,弘晈才深刻明白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原来先皇给自己的宠爱不过是一颗包了彩色外衣的药丸,有可能是救命的良药,亦有可能是夺命的□□。他更是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浅薄,平日自诩聪明机敏的自己竟被眼前的私欲蒙住了双眼。他看清了自己同二哥相比有哪些不足,他看清了自己的狂妄自大,他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不要锋芒过露。阿玛的一番话把他说得无地自容,的确,自己是太过张扬太过傲慢太过自我,把一家的身价大小来压到自己身上,换成他,他也会不觉得不稳妥吧。所以,自己如果想要荣耀,那就只有靠自己!那时,身上的担子也就轻得多,风险也就小得多,有二哥的帮助,凭自己的本事,挣个像样的爵位还算轻松之事。就是从那晚之后,阳光潇洒的弘晈仿佛成熟了好多,思考问题更加广远了,世子的事,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他开留心政务,开始对官场上的老老少少礼敬有加,开始学着收敛自己的性子……他想通了,他不愿意靠在阿玛的功劳薄上吃老本儿,他的辉煌,应该自己去争取!
“三弟快请起。”弘暾亲自起身把弘晈扶起来,这不是做作,是出自真心。披上这身世子吉服面对着比自己优秀许多的弘晈,他有些汗颜。
他不是没想过这个位子,但他一直以为这个位子应该是弘晈的。自己没有他优秀,没有他聪慧,没有他会讨阿玛额娘欢心,从小阿玛就让比自己小三岁的他跟自己办一样的事情,甚至有时候会做一样的功课。弘晈不但从小受阿玛的器重而且还受皇玛法和玛嬷的喜爱,甚至他和弘历的作业,时常都是皇玛法亲自检查考校。他羡慕过,甚至嫉妒过,但很快,他就不再抱怨,而是默默的接受。既然没有弘晈的资质,那就应该在其他方面努力,额娘说人无完人,而且天生我材必有用,不要妄自菲薄,做人要踏踏实实,正确的看待自己的长处和短处扬长避短。知足者常乐,即使是人不认可你的才华,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即可。接过世子的圣旨之后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么沉重,他挑的是一家的兴衰,一家的荣辱!
看见弘晈,他也会不可遏制的想,如果把这个担子交给他,那他会不会把全家再推向一个更高的高度。但是阿玛只是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他们一家不再需要荣乐,需要稳,要由他一个踏实的家主稳稳地排去辉煌,稳住未来……
“弘昑给世子请安世子吉祥。”九岁的弘昑动作倒也还算是规矩,只是语气有两分不恭敬。
胤祥淡淡的扫了乌苏氏一眼,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乌苏氏却突然紧咬着下唇面色惨白。今天这个仪式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煎熬,她想起了很多年前,清浛跟她说过的一句话。
——“只是姨娘您应该记着,我们满人尤其是爱新觉罗家,一向讲究的是长幼有序,更注重的是嫡庶之分!”
这个“庶”字就这样深深地烙在了弘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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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这样相依偎在一起,一年到头,他能空闲下来的时间寥寥无几,她却越来越想留住他,留住他的青春,留住他的生命。这些年来,他的迅速苍老,让她觉得恐怖,她不知道胤祥还有多长时间,每次和楚旋通信的时候话到了笔尖却迟迟不敢下去,她害怕,害怕知道了之后更害怕。
胤祥松松的抱着她,任她环着自己的腰,他在回忆过去,但是大多数都是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就低低的笑了,自己又不是到了垂暮之年,不过是早早的立了世子而已。胤祥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暮晴的背,看她像懒猫儿一样惬意的窝在自己怀里,嘴角挂着微笑。他一时有些恍惚,这还是那个最开始的时候对自己微笑疏离莫不关心的她吗?想想年少轻狂的时候自己曾想要征服她,可是真正和她安安静静相依相守的时候,自己却已经老了。从三十六岁到四十岁,这短短的四五年时间,他自己都不相信,竟,老了这么多。
“胤祥,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弘昌放出来?”暮晴忽然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打破了着安宁的气氛。
“什么时候等他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放出来。他再这么下去,早晚非出事不行,好好磨磨他的性子也好。现在是越来越明白当年皇阿玛为什么要圈禁我了,我若是一味的张扬,恐怕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你皇阿玛才圈了你几个月?再说了,永宣也才两岁半,你让他不认得阿玛不成?”永宣是弘昌的一个妾室庶出的儿子,是他第一个孩子,也是胤祥的第一个孙子。
“有乳母照看着呢,你时常过问着点儿,难不成还要把孩子再弄进去受苦?他们吃苦是活该,凭什么孩子也要跟着遭罪。”胤祥淡淡地说,对这个长孙,他不以为然。“今年选秀给弘暾也该张罗一个了,早点儿生个嫡长孙才是正经。”
“他就看中了那个富察家的四小姐了,不过我看着……那丫头是个有心思的。”暮晴在他怀里动了动,换个更舒服的姿势。
“马齐的孙女,家教应该不错,再探探暾儿的口风吧。哎,谁家的孩子没个攀龙附凤的心思,成了亲,也就罢了。”
“但愿吧。”她不想弘暾再走唯一的老路了。
“晈儿明年也是时候学这办差了。他若是能办的像样点儿皇上估计会给个爵位。”
“什么爵位?”
“一个贝子还是不成问题的,他的才学皇上心里也是有地儿的,也是很欣赏他的。”
“年纪这么轻就得了这么高的爵位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去年年初的时候我把那个郡王的爵位给推掉了,皇上怎么也要再赏下来一个的,只不过没那个那么招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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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雕花木门一响,走进一个容装倩影,“今儿是初一,又不用上书房,歇一会儿吧。”乌苏氏温柔的走到弘昑身边,放下参茶给他,儿子这么用功,她看着心疼。
弘昑咧嘴一笑,“额娘,他们不去学,我自己学,到了上书房先生又要夸我了。”
乌苏氏对他暖暖的笑,但是心里却像刀割一般,他的学习在同龄人中是数一数二的,时常受到先生的夸奖,甚至有时候皇上也会赞赏两句。但是,他的阿玛从来不会给他过多的关注,他非嫡子,亦非长子,也不受阿玛待见,再用功,再好的学问,又怎么样?他想要荣耀,他想实现抱负,需要比弘暾多付出多少倍的努力!
“额娘,你说……如果我再用功一些……皇上会给我一个好些的爵位吗?儿子不奢望什么世子,只……能有个贝勒就好了。”
“傻孩子。”乌苏氏看着他越来越低沉的眸子,心疼的一把把他搂进怀里,他们母子的苦涩,有谁能懂?
“额娘……”弘昑呢喃,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如果……我有机会,我会比……二哥做得更好的!”
乌苏氏紧紧搂着他,自己也捂着嘴失声痛哭,在心里默念着,“昑儿,额娘一定会帮你实现这个愿望的,不管多么艰苦!”她,只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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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盏清茶,一笼残灯,寂寂长夜,雪落成音……
“想好了?”
“嗯,我跟你合作。什么感情都是虚幻的,只有儿子才是真实的。”
“对,为了你儿子,也为了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