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可不是你（1 / 1）
“其实你不用陪着我的，我自己就可以了。”
“没事儿没事儿，反正我也是闲着。”信手拂过挡在身前的柳枝。
暮晴冲他淡淡一笑。
清风，皓月，春水，娇花，淡淡的香气弥漫在空中，这应又是一个非常唯美的夜晚，一男一女，闲散漫步，是不是低语两句，江畔赏月，吟诵风雅，这无非是最雅致的了。然而，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一对貌似是金童玉女的碧人却各怀心事。他心里有她，她心里，装的却不是他。她的心早早的就离忘在了金陵城里，在那里等待着他。然而，最终，还是无力挽回这结局，她猜得到，却，无力改变。
“你累了吗？要不坐下歇会儿？”罗彬，也就是年羹尧，终于还是出声打破了沉默的寂静。
“不用了，我不累。”暮晴摇摇头，“别院儿的景致挺不错的，再逛逛吧。”
别院儿，是的，这里是叶家的别院儿，她也就是为了躲避那个她想见到的人才到这儿来的。现在南京城里的叶夫人叶楚乔不再是暮晴，而是那个吴竟沉给画了丹青呈给胤祥的额心有颗鲜红的朱砂痣的叶雨婷，明有吴竟沉，叶楚旋，暗有康熙的密探想瞒过他，并不困难。想见不能见最痛。今天，她才明白，这并不只是一句歌词。
——“哎，挺触景伤情的，你就先到别院儿呆上几天吧。”叶楚旋眼中流露出怜悯。
——“我这就叫人去收拾。”暮晴顿了顿，淡淡的说。她，还能如何呢？只能认命！
——“把嘟嘟留下吧。”她顿了顿，淡然道：“总得让他阿玛见见儿子。”
阿玛要见见儿子，却不能见一见儿子的额娘……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声音戛然而止，余音回味。
“怎么不继续了？” 暮晴问，抬手连连被微风吹乱的刘海儿。
“呵呵，再往下就不应景了。”应她的景，却，不应他的景了。
暮晴听得出来他的意思，停下步子，面朝平如面镜的湖面，目光落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罗彬，你还记得吗？那年大二的暑假，我们和师兄师姐一起住在海边的那段日子。那是我上辈子最开心的几天了！”痴痴地望着微澜的水面。银色的月光均匀的度在她光洁的脸上，泛着如珍珠般莹白温润的光辉，清风轻抚，刘海儿和发梢微微飘扬，衣袂翩飞，目光浩渺……
年羹尧突然有种错觉，似乎，她就会随着风这么——飘飘欲仙，腾云而去，人世间再也懒得回顾，然后踏云而去，什么，也不留下……“暮晴！”一瞬间的失神，有一瞬间的失去理智，他急速上前一步，拉住她，飞快的拥她入怀。他实在不愿，不愿就这么放手，不愿再放她走了。自己好不容易才将她找回身边，怎么能再失去她？这次，是再也不能够放手了！有别人的孩子又怎么样？心里不是他又怎么样？他不在乎！因为他会再花上几个十年的时间来让她把身和心完完整整地交给自己！他还有机会，他爱新觉罗胤祥已经没有机会了不是吗？他们有共同的成长环境，他们有共同的语言，他就不相信，自己怎么会输给一个古代人！
暮晴瞬间的走神，冷不防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只是——身边的气味传来，这，不是她所熟悉的也不是她想要的。“放开我！”她开始挣扎，自己早已不习惯这个怀抱了，不是吗？不，应该是从来没有熟悉过。她不是一个爱搞暧昧的人，既然自己心里装的是别人，就没有理由再去和别人纠缠不清。不关乎什么三从四德，只是原则问题，是人格问题！
“暮晴，不要走，好不好？”感觉到她的反抗，他轻轻松开她。他一直想做一个君子，不想强迫别人……“别走，好不好？”晶莹的茶色眸子略显挫败，轻柔的语气，带着低低的恳求。
心，像是被什么狠狠的刺痛了一下，她不敢再对上他的目光，慌忙逃避了到一旁。每每他用这种神情面对自己时，自己总有一种负罪感，不忍，再去伤害他。她不是很了解他其他方面的情况，但是在感情这方面，他，太纯洁，太干净了。简直就像是一个出生的婴儿，对爱情充满了神圣的敬意，不允许别人有半分玷污。十年，他追了自己十年，虽不爱，但说不敢动，那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她是真的不止一次动过心思，其实，就那么跟他过一辈子也好。可是，当她相对自己狠下心的时候，她又，来到了这里，遇到了——爱。
面向朗月，她深呼吸，微笑，然后转头对他说，“去哪儿？我能去哪儿呢？这不是好好的在这儿的吗？”一如往常，仿佛刚才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
“对不起，我刚才……”
“没事儿，我们走吧。”暮晴打断他，不想再提刚才的事。
“你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他挡住她的去路，“再给我一个，重新追求你的机会。”表情真挚，这，也是他的心思。他伸出右手，想握住她的。
“你知道……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抬手，扶上鬓角的碎发，很自然的躲开了那个她不想去牵的手。嘴角，依然挂着温和的笑容。
这个看似不经意的动作让他的心凉了大半，“我追了你十年呀！你，难道？真的，就一点都不心动吗？”他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极其压抑着内心的苦处。
“感动，也有过心动，但是……不爱……”最后两个字，她，还是残忍的说了出来。长痛不如短痛，这样，也好。
“暮晴呀！我们十年的感情呀！辛辛苦苦的积累，你就让它这么毁了吗？”他向前拉住她的手，不过她挣开的机会，“你现在已经不是十三福晋了，你有一个新的身份，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暮晴，你还在逃避什么？你和他，不可能了！康熙都把你赶出来了！”他虽然一直在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依然很激动。“我们重新开始，重新组建一个新的家庭，我会把思阳当做自己的还样子一样疼爱的，好不好？”他试图用商量的口气来问。
“算了吧。”暮晴苦笑，挣脱开他的手，“罗彬，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不喜欢你呀！”
“可是我会努力让你喜欢我的。十年不行就二十年，二十年不行就三十年，我们还有一辈子时间呀！”晶亮的眸子是满满的期盼。
她，实在不忍心伤他。“罗彬！就算我的身份已经算是自由之身了。可是……你呢？你是有妻儿的人呀！三十而立，你现在已经不是罗彬了，而是年羹尧，一家老小都要靠你来养活的呀！”
“可是……我不喜欢她们呀！这些女人都是在我来之前就存在的！”
“但是她们不知道。她们只知道你是年羹尧，是她们的丈夫，你难道不应该对她们负责吗？”暮晴重新尝试着对上他的眼睛，一点一点劝说他，“罗彬，别固执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他，终究还是太过单纯，这个从小家境良好的小少爷，什么时候做事考虑过结局呢？即使是穿越过来之后这一年的历练，还是……不能改变他单纯的本质。
“什么不可能？我根本不相信！”他有些气急败坏，“暮晴，暮晴，我们十年的感情难道经不起这一点考验吗？”依然一厢情愿，他还是没有明白，这场马拉松中，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参加。“你忘了吗？我们曾经是那么亲密，我们曾经有一个孩子的，虽然她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上……”
“闭嘴！别说了……够了……够了……”暮晴打断他。这是她的伤疤，隐藏在心里最深最深的角落里的伤疤。被揭开，火辣辣的疼！“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不想再提了。不要……再提了。”抬头望天，她知道，这是一个很好的忍住眼泪的办法。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不说了……”一时间，他也慌乱了，自己，说错了话。此刻，他真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来安慰她。她不愿意提及这段过往！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意？他没有忘呀！那是他们共同拥有的珍贵的回忆！为什么她不愿意承认呢？
“我累了。”
“那我送你。”
“不用。我一个人就行。”暮晴不想再看见他，她已经很累了，身心俱疲。
“我送你吧。”他依然会固执，像个孩子一般。
暮晴没有再坚持，默默地在前面走着。
“唱首歌听吧。”快到她的住处了，他开口。企图，修复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想听什么？”她没有拒绝。
“你唱梁静茹的歌最好听。”暖暖。这两个字，他始终没有说出来。
“好。”
踏着月色，可惜不是你，飘了一地……
“这一刻突然觉得好熟悉
像昨天今天同时在放映
我这句语气原来好像你
不就是我们爱过的证据
差一点骗了自己骗了你
爱与被爱不一定成正比
我知道被疼是一种运气
但我无法完全交出自己
努力为你改变
却变不了预留的伏线
以为在你身边那也算永远
仿佛还是昨天
可是昨天已非常遥远
但闭上我双眼我还看得见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
曾一起走却走失那路口
感谢那是你牵过我的手
还能感受那温柔
那一段我们曾心贴着心
我想我更有权力关心你
可能你已走进别人风景
多希望也有星光的投影
努力为你改变
却变不了预留的伏线
以为在你身边那也算永远
仿佛还是昨天
可是昨天已非常遥远
但闭上我双眼我还看得见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
曾一起走却走失那路口
感谢那是你牵过我的手
还能感受那温柔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
曾一起走却走失那路口
感谢那是你牵过我的手
还能感受那温柔
感谢那是你牵过我的手
还能温暖我胸口”
可惜不是你，纵使是你陪在她的身边，总是你有多爱她，总是她会为你愧疚，可是……她爱的……从来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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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嘟嘟，给妈妈笑个。”楚旋把一岁多的思阳放在腿上，双手掐着他的腋下支撑着他站在自己腿上。
思阳把小脸往旁边一扭，紧紧盯着远处走来的人，丝毫不给楚旋面子。
“不笑？那妈妈给嘟嘟笑个。”楚旋眉开眼笑继续逗着她儿子。
“嗯嗯，妈妈……”思阳不老实的在楚旋腿上蹦跳着，嘴里含含糊糊地喊着。
“嘟嘟呀，再这么我就不客气了哟……”说着，手上开始动作起来，在思阳身上开始乱挠起来。“呵呵……妈妈……痒痒痒痒……”小思阳“咯咯”笑着，在楚旋身上蹭来蹭去。
叶雨婷领着胤祥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么一幅母子天伦图。“旋姨，十三爷到了。”
“行了，你下去吧。”叶楚旋并不起身，草草的扫了胤祥一眼就直接对叶雨婷说。
“是。”雨婷欠欠身，瞟了一眼一脸迷惑的胤祥，然后又看看楚旋手中的思阳，上前想接过他。
“不用了，嘟嘟挺乖的，在这儿不妨事儿的。”
“是。”又欠了欠身，踌躇了一会儿才转身退下。她和这个十三爷到底是什么关系？叶楚乔和十三爷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自己要冒充叶楚乔把十三爷引到这儿来呢？按说叶楚乔才是叶思阳的亲生母亲可是为什么偏偏把孩子留在这儿呢？算了，不要想这么多了！他们的秘密本来自己一开始就被排出在外，一切已经尘埃落定，自己再去费心打听又有什么意义吗？更何况……这次——可是又接了叶家的一间闹市里的铺子做报酬……
“十三爷坐下吧。”叶楚旋冲他淡淡的笑说，自己却并没有起身。
胤祥还在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子，且不说她绝色倾城令人为之一震的容貌，就说她对自己的这种态度……恐怕这还是自己第一次见。她到底是谁？她知道暮晴的下落吗？她对自己为什么这么冷淡，甚至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心底的疑问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但是表面却维持得很好，一切如常，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
“呵呵……”思阳一点儿都不认生，冲着胤祥“咯咯”的笑着，露出软软的小乳牙，爱新觉罗家族特有的漆黑的眸子眯成一条缝儿。“嘻嘻……”胖乎乎的小胳膊挥舞着，小腿儿也在叶楚旋身上蹬来蹬去。
“嘟嘟，听话……”叶楚旋一面哄着孩子，一面笑着对胤祥说，“十三爷，我儿子很喜欢你呢！”这暗示是在清楚不过了。
“令公子很可爱呀！”胤祥微笑，起身，伸手抱过思阳，手法娴熟，没有让小思阳感到一点不适，反而笑得更欢了。
他在胤祥身上扒来拔去的，柔柔的小手抓准了他的手指，正要往自己满是口水的嘴里送，却不料被一股大力给夺了回去，他不甘心，继续拔着手指往嘴里填……一来二去，就玩起了拔河。
“十三爷很喜欢小孩子？”叶楚旋站起来，笑眯眯地看着这父子俩游戏。
“嗯，我家也有几个调皮鬼，叫人头疼得紧。”说完，无奈的笑笑，满是宠溺，“不过这两年都长大了，倒是省心了不少。”回头把思阳抱还给楚旋，从腰间解下一块莹白的做工精致的雕花玉佩，“初次见面倒也唐突，这就当做是给令公子的一份见面礼吧。”
“那我就替思阳谢过十三爷了。”楚旋大大方方的接下，塞到思阳手里。
“不知令公子今年多大？叫什么名字？”
“嘟嘟……告诉他你叫什么名字？”叶楚旋一笑，歪头对思阳说。
“我叫……叶思阳……”白嫩嫩的小手拿着玉佩的绳儿，笑眯眯地说。
“我家思阳今年一岁多了。”
胤祥略微一笑，前话已经说得够多了，是时候该进入正题了，“我今次冒昧来访是想向您打听一个人……”
“等一下。”楚旋打断他，莞尔一笑，从腕上退下一串佛珠，“砰砰”丢在红木桌面上，“不知十三爷可认得这个？”
十八颗相同大小的翡翠玉珠穿成珠串，颗颗莹润剔透，翠珠底下连了一颗白色的碧玺佛头，底下挂了镶钻的结牌、四颗米粒大的小东珠，最后绥子上缀了两颗白色碧玺佛珠。
“这……这个是……”
“叶赫老女，叶赫那拉布喜娅玛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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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西斜，残阳盘旋天边，如熊熊燃烧的火焰，美得那么热烈。然而，希望无限好，却终是进入了黄昏，日薄西山，伴随而来的就会使气息奄奄。残阳的回光返照，正如同整个大清帝国，他要把自身所有的精华瞬间绽放，向整个世界证明自己，绚烂，又多情，若杜鹃啼血，又如同倔强的荆棘鸟，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现在可明白啦？”叶楚旋保持着刚才老成的样子，但是看着胤祥惊愕着还没从刚才的秘密中爬出来的表情，心里一阵偷笑。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胤祥收了刚才的惊讶，讥讽的笑，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虽然她讲得理直气壮，但是……活到一百多岁，这也太荒谬了吧！
“哦，当然了，你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选择不信！”楚旋悠闲的道，嘴角掀起一个嘲讽的笑容。“你可以相信我所说的，当然也可以听过之后立刻就忘掉，对我……没什么损失。再者，这件事本身就是够荒诞的了，换了是我，我自己也不相信。”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
“嘻嘻……没什么，就是对你有些好奇罢了！测测你的心理素质。”
“好奇？”胤祥皱了眉头，这算个什么理由！
“哎……你果然不如你老婆，人家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没这么激动。”楚旋故作惋惜道，似是不经意的把暮晴给拉了出来。
“暮晴？你见过她？”胤祥激动地站起来！
“你来这儿不就是为了问我这个事的吗？”不紧不慢的执起依旧温热的茶壶，一条碧绿晶莹的弧线从莹白的壶口倾泻而出。
“她在哪儿？”
“我不知道。”楚旋瞟了一眼激动的胤祥，淡淡的说。“她离开京城之后是来过这儿，但是没住几天就走了。”
“走了？”
“是呀，走了！”将一只杯子推给他，另一只手端起自己身前的杯子抿了一口，说，“你皇阿玛已经成功的把你的注意力转到这儿来了，她不走，难道还要等你来抓吗？”
“那你……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我怎么知道？”楚旋说的悠闲，杯子挡住了嘴角噙的一抹笑。
“我一定会把她找回来的！”他白了叶楚旋一眼，声音异常坚定！
“哎……我说孩子呀！您就不能消停会儿？”时间一长，刚才的沉稳早就坚持不住了，她本也没希望胤祥能相信她的身份，这么离奇的故事，又有能有几个人相信？索性，露出本性得了，“关心则乱呀！你都找了多长时间了？这天涯海北的也有两年了吧！找到了吗？”灌了一口茶，楚旋继续说道，“你阿玛是谁？他是干什么的？想藏一个人还不容易？”
“……”
“我劝你，还是好好接受你皇阿玛的考验正经！到时候，该相见的，自然能相见。”
“考验？”醍醐灌顶！如梦初醒！胤祥恍然大悟！他怎么就看不明白呢！“多谢！”豁然开朗之后，胤祥向叶楚旋行了个礼，不管她的真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她的的确确是给自己指明了一条路。
“挺聪明的。当局者迷，你的迷失只能说明你很在乎她！”楚旋赞赏的看了他一眼，语气微微有些羡艳，星眸半闭，遮住了自己的眸子，“怎么做，你心里应该有数。她在哪儿，不要再问，不要再找，只要你自己不行差踏错，她就不会有危险。反之……就说不定了……”
“胤祥受教了。”胤祥朗利得抱拳。
“你且等一下。”说罢，起身转向室内，不一会儿便拿了一张纸出来，不过，这可不是一般的纸，而是……
“二十万两！”胤祥接过银票，有些诧异！这的确是意外收获。
“你皇阿玛要是问起来，也有个说词不是。”
“这是……”
“这可不是帮你，而是完全看在我祖孙女儿的份儿上。不过……战事吃紧，黄河泛滥，也算是我也加对大清做的一点儿贡献吧！你拿着这个会去将功补过，也说得过去。”
“谢……”
“哎哎哎，谢的话就不需要说了。不过我们今天的谈话，我不希望在有第三个人……”转身瞅见睡得正香的小思阳，“嗯……应该是第四个人知道。孰轻孰重，你应该有个把握。至于我的身份……你查也是，不查也罢，我无所谓……”
半晌，静默。
“我明白。”胤祥幽幽道，叶赫老女，可兴天下，可亡天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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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些？”
楚旋捡了一颗话梅糖塞到她嘴里，“你以为我还能跟他说些什么？”
“嗯。我真没想到你连你的身份都告诉他了。”她淡淡的应了一声，手里继续削着雪梨。
“他不相信。”楚旋无所谓的说。
“你怎么知道他不相信？”暮晴冷笑，“可能……相信与不相信各占一半吧。不过他是绝不会再打听你的身份了。”
“嗯？为什么？”
“为什么？”暮晴反问，“他一旦追查，康熙就会把注意力引到你身上来，到时候……哼哼！得不偿失。”
“哎，康熙不是早就知道我了？”是呀，她和康熙还是有联系的呢！只是，康熙不知道她“东哥”的身份。
“可是胤祥不知道呀！”暮晴苦笑，他是被耍了，而且被耍的团团转。“他一向自负的，不知道知道结果后会……”想想他吃瘪的样子，暮晴有点想笑的冲动，但是，心里却是苦苦涩涩的……
“哎，说起来，你那位还真是老气横秋的呢！”从暮晴手里抢过她刚削好的雪梨，毫不客气的啃了一口。
“老气横秋？”暮晴被这个词儿吓了一跳，“他什么时候变得老气横秋了？”不都一直是吊儿郎当，嘻嘻哈哈的吗？
“怎么不老气横秋了？一直都是要么温和多礼，要么是主子宽儿，要么……嗯……反正就是喜怒不形于色，一点儿都没有豪气万千，英姿飒爽的侠王风范。失望呀！”楚旋做深深惋惜状……“比起褚英来，简直都差。”
“呃……我们说的是一个人吗？为什么你说的，我在胤祥身上一点儿影子都找不到呀！”豪气万千，英姿飒爽，这用来形容他，一点儿都不为过，丰神俊朗，潇洒自在的他什么时候变成四阿哥和八阿哥的结合体了?
“咦？难道你们家十三是个会变脸的？”叶楚旋托着下巴，皱了眉头，假装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扑哧……”倒是把暮晴给逗乐了。
“嘻嘻……”
捻起那块精致的雕花白玉佩，痴痴呆望，烛光映照下，分外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