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还如一梦（7）（1 / 1）
含香被他的怒气吓得一下子跪倒地上不停颤抖，结结巴巴的叩头回到，“陛下。娘娘今日吃的都和平，平日一样，是御膳房单独送来的膳食。奴婢们也仔细查过，没有异样。只是下午看戏时，听麝月说，娘娘吃了一点，一点……”
“一点什么，快说！”一阵怒吼，伴随着天空的雷鸣，同时响起，含香一下子似被抽走了力气，再也说不出话来。闻人凤举大怒，瞠目而立。
“陛下，下午是奴才伺候的娘娘，娘娘看戏时吃了皇后娘娘送来红豆酥。”此时麝月披头散发的跑了进来，扑跪在急忙答道。
“红豆酥？”闻人凤举凝注怒气，疑惑地问道。
“是的，娘娘还说，那红豆酥味道特别，里面加了些红枣。娘娘似是不习惯那个味道，只吃几口……”
“那就已经够了。”闻人凤举甩袖一声怒吼，犹如犹如负满满身仇恨的愤恨者，只是愤怒之后，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悔恨，让本是君王的他感到一种无奈的悲伤。电光之中，他一身无奈之恨，犹如黑雾蔓延开来。
“福岁，去把我的锦囊拿来……”
福岁曾经伺候过闻人凤举，自是熟悉。当下找到龙袍的内阁中一个深紫色的锦囊，跑过来递给了闻人凤举。
闻人凤举一把拿过锦囊，扯开袋子，倒出一个白玉瓶，拔出塞子将其中的一粒朱红色的药丸放到若慈口中，运功将其喂下。瞬即又拿出一个锦缎包，拔出几根银针插在若慈的虎口和心口之上。
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专注和慎重，汗水从他的额头滴落下来，他从牙缝间甭出安慰的话语，有点生硬，但温柔犹在。“若慈，你听得见朕的话吗？你中了毒，朕这就给你解毒，你要坚持住……”
“嗯！”昏迷之中的若慈似乎感受到男子的呼唤，在地狱般的疼痛折磨中□□出声，男子一把抬起她的小脸，急切的问道，“若慈，你听见了，要坚持下去。听到没有，朕在对你说话……”
“陛下，救，救孩子……”翻天覆地的绞痛让若慈再也话不成句，苍白的面容，攥得紧紧地拳头和倔强的咬得发白的嘴唇，一道血滴从她的嘴角滑下，若慈全身血痕，一道道的红得那样刺眼，只是她额头见的大朵梅花变得越来越淡。这一切犹如划过闻人凤举心间的一道血痕，让他呼吸哽咽，痛苦难当，只能一把握住若慈的手，寻找一种支柱。
“若慈，朕知道，你听见了，朕要你和孩子都平安无事，你要挺住，不能走开，听明白了？”
“陛下，请别忘了，您答应过，若慈的，要照顾好孩子的，我们的……”一阵剧烈的咳嗽，让若慈差了气，再也无法言语。
“若慈……”
“陛下，陈御医和张御医已在门外候命……”福禄走了进来，急忙回道。
“快把他们叫来……”闻人凤举将手中的银针细细扎在若慈手臂上，厉声喊道。他从来没有质疑过自己的医术，但是今天他希望这深墙大院之中，还有深藏不露的人超越他。
“叩见陛下！”二位太医，进屋看见了床榻上躺在一片血海之中的若慈，和红了双眼青白面色的闻人凤举，心中大为一惊。
“罢了，还不上前来！”闻人凤举一阵呼喝把二人吓的一个哆嗦，随即赶紧上前而去。二人心中自知，皇帝的医术都在自己之上，今日乱了平日的淡定，怕是他们也无能为力。心中一阵惶恐，又不敢乱语。只能战战兢兢地替若慈号脉。慌乱之中交换了眼神，额头滴下汗珠却不敢抬手去擦。
“如何？”闻人凤举看着二人皱着眉头急切问道。
陈御医哑口无言，只能看着同来的张御医。张守城五十来岁，看着面色苍白的陈同，便知知此人已是慌乱无张。又看看面色青黑的皇帝，自知今日丝毫没有回缓之地。“啊！”昏迷中的若慈一声痛呼，三人一看，若慈的下身裙摆又被涌出的血水染湿，大惊，原来若慈的羊水破了。
张守城吸了一口气，咬紧了牙，才抱拳对闻人凤举说道，“陛下，娘娘中毒已深，羊水又破了，得先封住娘娘体内的毒，施针替娘娘催产，待孩子出生以后再替娘娘解毒……”
“什么？你们难道没有什么一举两得的方法，娘娘今日要是有什么，这宫中的任何一人再无踏出大门之说，要知道，只有梅贵妃活着，才能保住你们的性命……” 闻人凤举眯着眼睛一把抓住张守城衣领在他耳边低语。语调冷得如千年的冰雪，让人不寒而栗。
“陛下，恕罪……”
“陛下，微臣娘娘的情况不能耽误，如不能将孩子生下，娘娘恐怕也……还请陛下三思。” 张守城打断了陈同的话语，跪倒在地上坚定地看着闻人凤举。
闻人凤举抱着若慈，感受着她微弱的气息，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张守城，眼神阴柔不定，张守成额头汗水滴落，心中有着恐惧却看着君王不敢闪躲。下一刻闻人凤举挑起眉心指着张收城说道，“朕来封住毒，你来施针，至于你嘛，给朕滚出去，没用的东西。”邪眉怒目手指一挥，将趴在地上的陈同，打入地狱，被御林军架了出去。
“若慈，忍着点。” 张守城看着闻人凤举在梅贵妃娘娘耳边轻声低语，眼神中有着无限的悲凉和柔情，入宫几十年，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位阴柔难揣的君王眼中有着如此神情。活在人间数十年，他知道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和心情。只是这后宫之中……无奈摇了摇头，不敢怠慢，张守城对着麝月说道，“赶紧去请稳婆催产之后接生，让嬷嬷们做好各种准备。”麝月点头离去。
漫长地一夜里，若慈身体内的毒素暂被封住，却又立刻承受了生产的痛苦。这是一个艰难而又漫长的过程，许多次因为体力不支和剧痛，若慈晕厥了过去，又被身边男人嘶哑的唤喊唤了回来。“若慈，孩子要出世了，你得用力将她生下来。朕知道你痛，你可以咬住朕。来喝点参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