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心意昭然（1 / 1）

若慈自在的过了些日子，慵懒随意，不太理会雪阳宫外人事。渐渐秋末冬初，这早伺候若慈的是麝月。她帮若慈穿上外袍以后，便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唤道，“娘娘！”

若慈站在香炉之前，拨弄着香灰，身子一怔，回头随即说道，“麝月，有何事站起来说吧。”

麝月摇了摇头，眼光明亮，“娘娘，有些事瞒久了怕生是非，到时龙颜大怒，娘娘再无回还之力。”

若慈听了这话，脸上严肃，淡淡的说道，“麝月，这番话是提醒还是警告呢？”

“娘娘还是不相信奴婢，奴婢自从进入雪阳宫的门，终身为娘娘的奴，再无二主。奴婢只是为担心，娘娘在东煌毫无根基，如果……怕是再难翻身。”

若慈看着她眼里真切，笑了起来，“麝月，别急，我知道你的忠心。自从入宫以后，你和含香对我照料得都是极其周到的。我都记着。你真是个心细的人，别人没发现呢！我心里也说不准这是好是坏……”说到这，若慈眉头微翘，心思不明。

“罢了，你们这些小丫头都替我着急成这样，我也不能再退却了。不是为了别人，只是为了自己。麝月，告诉梅香她们做好准备，没准这次真的要到冷宫里去了。”

“娘娘，莫要担忧。未必如此，若真是那样也有奴婢们陪着呢。”

若慈翩然一笑，理了理衣襟，“也好，起来来给我梳个精致的发髻，我待会去拜见皇上。”

麝月跪在地上腰杆挺直，有力的答了句，“是！”便起身去张罗。

出门之时，若慈眼波一转看向了身后麝月，麝月机敏地看着若慈一笑，跟在她的身后走出了雪阳宫门。

秋风咋寒，卷起片片落叶在空中四处飘落。若慈披着红色披风站在御书房的门外。空气犹如冰冷的剑，划过她的脸庞和周身。瑟瑟寒风中，她依然背脊笔直。

“回贵妃娘娘，陛下说今日国事繁忙，让娘娘先回宫休息，他日再召。”福禄从御书房走出来，恭敬地向若慈回到。

“不要紧，陛下忙于国事，臣妾不敢打扰。就让臣妾在外面候着吧。你也不用向陛下回了，等陛下忙完了再说。好了，进屋伺候去吧。”若慈对着福禄坚定地说道，福禄微微沉吟，抬头看见了若慈目光坚如石，也不再说别的只回到，“是！那奴才先告退了。”于是回了御书房。

若慈站在门外，看着天上往着南飞的大雁，又不免向往。只见那人字形的飞影消失在宫墙的一角，心中小有感慨，飞不出，也不能将自己困死，这一次她的心中有了新的期望。

秋风扫落叶，飞花败柳散。也不知过了多久，见福禄打开了御书房的大门，在门口候着。一会，闻人凤举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身明黄龙袍，依旧俊朗飘逸。

他看着院子里站着的若慈，凤眸微微一眯，眉头一皱，便向着这边走来。

秋风枯树下的若慈，依旧的冰清傲骨。见了闻人凤举，低头欠身行了一个大礼请安。闻人凤举也不叫她平生，只让她跪在地上。话语语气颇为冷淡。

“究竟是何事，让爱妃软下了这身硬骨头来这见朕。难不成又是天下苍生，让爱妃心急如燎。要不就是来替北月求情，那朕得告诉你，太早了，人家北月君王大婚好时，朕岂会无辜坏其因缘。”

闻人凤举红润的唇勾勒出嘲讽线条，每句话阴柔里带着讽刺，一句句仿佛小刀，刺得若慈心里不太舒服，但却依旧淡淡而笑。

“陛下，何苦这样挖苦臣妾。臣妾不过是来向陛下请安，想问明君心是何意，臣妾几时搬入冷宫去。”

闻人凤举挑眉一皱，目光不悦，眸子里泛起了阴华，笑得阴戾。“原是为了这个，简单得很，爱妃若是想去随时都可以去。”

“臣妾叩谢陛下隆恩。”若慈又叩头行礼。闻人凤举看着她弯曲的背脊，眼眸一缩，不耐烦的衣袖一挥，道，“哼哼，免了。”就要离去。

“陛下，请留步。”若慈出声挽留，闻人凤举停下脚步却未转过身来，只是抿着薄唇不说话。

“陛下，臣妾已经有孕在身，既然梅蕊子是陛下的师傅，又是臣妾的姑姑。臣妾有一个请求。他日若是臣妾的孩子出生，请将她送出宫外交予梅蕊子抚育，外面天高地阔。总比与我这个母亲住在冷宫中遭遇冷落要……”

“你说什么？”闻人凤举甩袖一挥，转身嗔目而立，邪眉入鬓，好似要将眼前的若慈撕裂一般阴狠。

“臣妾请求陛下送臣妾的孩子出……”

“梅若慈，你好不了得，当真以为朕舍不得拿你怎么样，就无法无天了。”闻人凤举一把抓住若慈的肩头，恨恨说道，若慈被他捏的骨头发痛，心头一酸坚强不再，再是强撑眼里却泛出了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