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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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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张眼竟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华丽房间内。低垂的银丝勾花帐幔,柔软舒适的大床。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味道,伸出手去,所触摸到的都是极柔顺昂贵的云锦丝缎,若不是没有龙凤图腾,我几以为还是皇宫中的那张龙床一般。

忽然一惊,我记起之前所发生的事情,挺身坐起,偌大的房间空旷而冷清,除了自己只有个面容清秀的黑衣侍童静静的立在屋子的一角。

“夏轻衣呢?夏轻衣在哪里?”我惶惑而紧张,语无伦次的问着那个唯一站在我面前的侍童,全没考虑过他是否能听懂。

好在他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神色,他抬眼看了我一眼,仿佛早就得了指示,替我拉起帐幔,披上外袍,恭敬无声的做了简单的手势。

不知道他要把我带去哪里,但我却没有丝毫迟疑,甚至连仪容都没有整理就恍惚的跟在了他身后走了出去。

并没有让我走上许久,就在相邻的房间,侍童推门而开,廊角的铜铃在微风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赤足披发,宽大的白色长衣拖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倒是有几分游魂的感觉。越过门槛,透过低垂着轻纱幔帐的床上,看见夏轻衣就躺在那里,如画的眉眼,宁静而柔和。

侍童悄悄留在了门外。我迫切和急促的脚步却忽然变得轻缓起来,不知为何踌躇片刻,才一步一步走近,轻轻掀起纱帐。夏轻衣就在我的眼前,先前的血污已经被洗净,他只是那样静静的合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落者淡淡的阴影,白玉般的容颜纯净圣洁,仿佛只是睡着,在他身边静静开放出无数白莲。

稳了稳心神,我才屏住呼吸探出手去,光滑如玉的肌肤却没有什么温度,直到感受到指尖下脉门的微弱跳动,虽然微弱,可是却仍一下一下清晰的证明这个男人活着。

瞬息仿佛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我一下腿软的跪倒在床旁,大口的吸着气。

没力再站起来,也不想问其他了,我便顺势靠坐在脚蹬上,伸出手去,轻轻握住夏轻衣微凉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他指尖握笔拿剑留下的薄茧,心中郁结的难过终于松了许多。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轻轻摸着我的头轻叹。“……绵宁,好孩子,你受了内伤,也需要好好休息,不如先去吃点东西吧。”

转头,才发现是亦妃目光慈爱的望我,表情温柔。刹那间,仿佛所有的委屈和难过就突然这样涌了上来,我扑进她的怀里,哭出声来。“呜呜……怎么办?怎么办……其实他是……”

“他是夏轻衣对吧?我的儿子轻衣。”她轻轻接过了我的话,仿佛早就洞悉了一切。“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

一愣,我抬头看她,有点茫然。

“傻孩子!”她宠溺的摸了摸我的顶心,“你以为当初我为什么会真的听了他的话要救你,我堂堂藏珑的王妃,为了一个陌生人的恳求牺牲自己?”那双眼睛里有淡漠的味道,“我还没有这么伟大!是他在耳边叫的那句‘母妃’。”她微微一笑,“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叫我母妃的人只有我的儿子夏轻衣而已,虽然已经分别数十载,虽然当初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更改自己的容貌出现在藏珑,但那是我的儿子,那双眼睛我一眼就认出来,他就是我的轻衣。我从未为他做过什么,所以他的请求我自当尽力而为。”

微微怔愣,那个从未向任何人服软的夏轻衣却在仓促之下为了我的安全而低下那高贵的头颅。

“亦妃娘娘,对不起。”人心,真是可泣可笑。“都是我害的,是我把夏轻衣害成这样了。”我悔恨不已。

她却温柔的把我揽进怀里,轻轻摇头,“别难过,不怪你,我都看见了,你为了轻衣可以不顾性命,他自然也能为你抛弃一切,你们是真心的。”停顿片刻,她的声音微微哽咽,“只是难为他为了自己的国家牺牲许多,被迫从小孤身在外,受了不少苦楚。如今好容易寻到了合适的人,却没有过多少舒心的日子。”

我愈发难过,喉中一阵阵发苦。“娘娘放心,我会对他很好的,等他好起来,我们就一起到个安静的地方隐居,从此不管天下的事情,我们两人就和从前一样……”

“哼哼,要和从前一样恐怕是不可能了。”忽然有轻蔑的笑打断了我的话。有一人缓缓走进屋子。

我抬头,只觉一阵怡人的清香迎面扑来。面前的男人华衣锦带,黑发垂腰,妖冶俊美,奇特的是他有一双酒红色的眼眸,左边眼角之下还纹着繁缛诡谲的花纹,没有让人不快的俗媚,却添几分神秘的魅惑,仿佛带某种魔力,让人只能仰望膜拜。

他望着我,嘴角勾勒着浅浅的弧度,明明陌生的容颜,却让我突兀的生出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来。这男人看去只有二十许的年纪,可眉眼间带着的戏谑和煞气,却又让人感觉有看穿红尘,阅历沧桑的冷漠,竟让惯了居高临下的我微微瑟缩。

脑海里莫名的翻涌出一幕幕,我皱了皱眉头。“你,是玉流……”!?

他抿唇一笑,娇艳如玉。慢慢朝我靠近,妖娆明亮的容颜竟和那个脑海里平平无奇面容重合。“好眼力,不愧是当女皇的人。”他鼓掌称赞起我,酒红色的眸子波光闪动。

微微一震,竟真是他!

那个和其他人有不一样眼神的男人,那个神秘莫测有着奇怪力量的男人,那个迷一样出现的男人。若不是后来发生了太多事情,我原本一定会查清他的底细,没料到,会着这种时候,会在这种地方,这种情况下,和改头换面的他再次相遇。

我心下明白,恐怕,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

“玉流,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一笑,长衣振起,眼角的花纹愈发鲜艳起来。“说起来,这里算我的地盘!玉流是我在外头用的名字,这里,你可以叫我瑬迦,或是宫主!”

我的瞳孔收缩了下,转头向亦妃。

“这里是碧水云天,从火场逃离后,是他们找到了你们,然后带来了这里。”仿佛早就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亦妃细细的解释。

如果我没有听错,是那个无数次在我人生转折点出现的名词,那个掌控了许多人命运的碧水云天,那个神秘得只出现在传说中的宫主,竟就是站在我眼前的男人。

我看着亦妃疑惑不已,“可是……你?”不是他们的目标吗?

仿佛安抚般拍了拍我的手,“是我自愿的,若是我不愿意,就算天皇玉帝也找我不来。”坚毅的眼神在转向夏轻衣的时候变得轻柔,表情慈爱。“能救轻衣只有碧水云天,我这个母亲现在可以做的只能是陪着他来到这里。”抬起头,她的脸上有明亮的神采。“更何况,许多事情既然需要了结,那么我也期望早点有个结局。”

玉流,不,瑬迦走来,居高临下的看过来,仿佛悲悯天下的神,却又带着冷冽的无情。“顾惜惜,你毁了我最珍惜的徒儿一生,我原本是要你一命来偿还自己欠下的债孽,可是他却为你拼死求情。也罢,你们痴痴纠葛了这许多年,他竟始终不能忘情也是命中注定,我就当还他最后一个心愿,你去见他吧。”

我呆了一呆,他的徒儿?这个看来只有二十多的男人会有个多大的徒弟,而那个徒弟还认识当年的亦妃。

也许是那个太多年都没有人叫过的名字让亦妃愣了愣,好像突然明白过来什么般,那绝世倾城的容颜忽然一点一点变白,然后又激动得转红。

她霍然站起身来,“是瞳吗?你说的是瞳对不对!?他现在在哪里?”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淡然道。“如果没有你,他会在二十六年前继承整个碧水云天,成为站在这个世界里最高的顶点。可是,为了与你厮守短短几十载,他竟放弃了所有,放弃了几乎可以成为神的机会,忍受了整整三年的天雷寒火酷刑,可是,你等不到他出现就下嫁给其他人,带着满身伤痕无处可去的瞳最终恳求我让他回到这里。因为除了碧水云天的禁锢,没有人可以再阻止他的行动,他害怕自己终有一天会忍不住再去找你,违背你的选择或是他自己的决定。于是,我折了他三十年阳寿,允许他重回碧水云天之上。明天,就是他大限的最后一日,我让你来到这里,就是给你们见最后一面的机会。”

亦妃满脸震惊,仿佛无法置信自己听到的,所有的表情都化成了浓浓的悲痛。

我忽然可以理解她的心情,那个瞳一定就是亦妃故事中的少年。这么多年后,即使说着不在意,可那个曾深埋心底的名字到底有多重要,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那个为相守独自承受了痛苦的少年,那个把花样美丽的年华用在苦苦等待上的少女,他们都为那段感情付出了代价。她的下嫁有无奈的苦衷,而他的失约却有辛酸的代价。即使许多年前宫中的相见,她始终没有开口解释,而他也直到最后都说不出自己所忍受的煎熬。最终,刻骨铭心的擦身而过,从此咫尺天涯。留下的,只有如同叹息的遗憾。

相爱却不能相守,这一别,就是二十六年。她致力于悬壶济世,而他则寂寞守望,他们的重逢却注定再次分离,情何以堪。

门外的黑衣侍童望向亦妃,低头做了一个手势。她仿佛强忍所有的悲伤,看了眼夏轻衣,又看了看我低声一笑,“我还有必须做的,如今轻衣就交给你了!”我轻轻点头,她旋即再无迟疑的走出门去,背影一如初见时的笔直骄傲。

这一次,她不是聪颖绝世,德仪四方,*尊贵的亦妃娘娘,只是一个住在长生湖畔的美丽大夫,只是被那个叫瞳的少年爱着的少女顾惜惜。

许多事出乎意料之外,眼前的男人如此高深莫测。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忍不住低低质问。

可是他却一笑,酒红色的眼眸在那些妖冶的纹饰衬托下格外明亮的妖媚,轻摇着指尖。“现在重要的不是我的来历,而是你的夏轻衣到底有没有得救才对。”仿若猫捉到老鼠般戏弄的笑意让人胸口一窒。

微微垂下眼睑,“请你救他,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我如此郑重承诺,却换来他的大笑,眼角妖娆的花纹鲜艳明艳。

好一会儿,他才止了笑,却伸指抵在唇上,嘲弄的自言自语道。“可是……我别无所求呢。”

我涨红了脸,但他却笑意盈盈的意兴满面,仿佛许久就是为了等待我这一刻的窘态。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救他!”

他妖妖娆娆的笑,“如果我要你的命呢?要你永远不再与他相见呢?这种生不如死也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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