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1 / 1)
“还要么?”我好心送佛到西,一次喝饱吧。
真叶的小脸蛋可疑的红了下,不好意思的微微点点头,于是我尽责的又给他灌了杯下去,想他也满足了。从我来到这里为止,还没人的级别能享受女皇的伺候呢。
等他喝够,我才撂下杯子,正要说点什么,却见他一双妙目眼巴巴的看我,湿漉漉的眼珠透着柔柔的亮度,真……他NND的勾人,连我都口干舌燥起来,一时把要说的话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用力咳了下,心里暗自惭愧,刚才的骄傲早已不见踪影。
我小心的看了他一眼又飞快转开头,顺势拿起刚才那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就灌了下去。
那茶才入口,“噗!”的声又给全吐了出来。
我翻来覆去的检查了茶壶,才苦着脸难以置信的看他,“这是什么?”又酸又苦的哪有半分茶味,明明就是一剂冷了的中药,自我在宫中以来就没享受过这么有人气的东西,难为他刚刚竟面不改色的喝了两大碗下去。
许是见着我的狼狈样,真叶撑不住勾唇一笑,柔声抱歉。“你动作太快了,我刚来不及阻止,那是请御医专门配置的药茶,我特别要他添了两味菩提子与金钱叶,倒是有散热解渴的功效,只不过有点难喝而已。”
他的手现在不方便,想是不希望总麻烦其他人,竟连这个也考虑进去了,我倒没有料到,不过还满欣赏他这种倔强的个性。
“可是……这个味道?”实在不能恭维,就不能调调?
“大夫经常和药材打交道,我倒也无所谓,只是你们喝起来就有点不习惯了。”他平平常常的说着,就就好像不把它当回事。
不能反驳,就像外科医生不应该晕血一样,这就是训练的好处,什么东西久而久之都习惯了。我点点头,赶快放下手中的茶杯,这好东西还是不要随便与人分享了。
喃喃的自言自语的叹息了会,“也不知你大概还要多久才能康复呢?”
真叶看了我一眼,似乎摸不着我的态度,迟疑了下才回答。“快的话月余就能动了吧!绵宁希望我能赶快好起来么?”
“那是当然!你要快点好起来才对得起我。”我朝他瞪了瞪眼,然后略略算下,那还要几个月的时间真叶才能痊愈,还好眼前局势并不紧张,刺客一事暂时被夏轻衣压了下来,只要不走漏风声,真叶躲在露兴宫的事情就还好,那么再拖几个月应该不成问题才对。
“怎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真叶柔柔的问。
我笑了下回答。“没事,你这几个月就安心在宫里养伤。”等寻个合适的机会把他送出去才对。
“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
“能相识也是一种缘分,不管你曾做过什么,重要的是我已经都不记得了,那些过往早就成为过眼云烟。”就当是我对美色的心软罢。
他澄清的眼珠一动不动的看我,默了一会儿,道:“……绵宁,你当初说要让我抵你那一剑之恨的话还当不当真!?”他的话很慢,却没有迟疑。“我的命是你的,你要怎么做都可以,我不会介意的。”
我亦默了会儿,才抬头确认自己并没有听错。
好吧,我承认自己的思想有点不纯洁,人家不过是在表明态度,也许根本就没有其他意思,可在我眼里总觉得这么一个唇红齿白的俊秀少年微垂着眸声如蚊鸣,气氛总是有点暧昧。明明他的态度很诚恳,可我就是觉得乖乖的不得了,他的表情像在勾人,仿佛在挑战我的底线。
靠!当女皇的定力是吃素的啊。
极力收敛了下心神,可那柔亮的眼睛,棱角分明的下巴,笔挺的鼻梁……都是我喜欢的类型。忍不住偷偷吞了口口水,才磕磕巴巴的说完整了话:“呃,关于那个问题,一码归一码,你放心好了,找个时间……我会好好折磨你的!”原来我的定力果然不行,还是快快弃甲投降吧。
他抬头,眼睛里满是讶异后又是好笑,再来可能误会了我那言辞不准确的表达方式,竟低下头红了脸,要命的是不知道想了什么连耳朵根和脖子都红透了,可还是让我觉得可爱得要命。
‘腾’!的站了起来,我也焦躁得有些无措。就说当初语文要学好吧,如今词不达意,我的意思真不是他想的那样。可解释等于掩饰,未免有越抹越黑之嫌,还是走为上策,再坐下去恐怕就要出事了。
我朝他假假一笑,“今天晚了,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我下次再来看你!”拍拍屁股,赶忙闪人。
“无论你记不记得那些过去,绵宁,我都知道你不会原谅我的,只是……”身后传来真叶焦急却又打住的欲言又止,我诧异转头,真叶的神色白了白,最终没继续说下去,只是带着一抹无奈与绝望痴痴的望我。带着疑惑,我没再求证什么,只停了停脚步后又快速离开。
既然你始终说不出口,那么,就让这份歉疚与情感永远埋葬吧!
此事对我刺激颇大,回去以后我对着镜子N遍的研究终于得出了个结论——这面相看起来是满容易招惹桃花的,瞧那大眼睛小嘴巴,唇红齿白的,怎么先前就没发现我也有这样的资本,即算比不上夏轻衣,及不了皇甫玉笙,但继承了皇家优良的血统,左右看看也是一清秀佳人,似乎真也可以试试祸害众生。
虽清楚的了解自己并没有看相的天赋,可偏偏在此独到的见地上被自己不幸言中,以致此后许多年间终于一一验证那些桃花命。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夏轻衣开始带我上朝,虽说每次我只不过坐在他上首摆摆样子,那些繁琐的国家大事每每听得我瞌睡连连,夏轻衣也偶尔问及我的意见,但大多是些无关痛痒的问题,我胡乱的点头附和,几乎还是全权交给夏轻衣处理一切。
大家心照不宣的明白眼前的女皇不是这个国家的主事者,但底下还是毕恭毕敬的朝拜我,不管如何,皇甫绵宁是为他们打胜了这场战争最大的功臣,即使现在已不是从前那个英明果决,年轻有为的君王,可依旧是周南国血统最纯正的帝裔,掌握着天下黎民众生的生杀大权,可以挥斥方遒,予以予夺。
我的处事方式和以前大相庭径,甚至对待夏轻衣的态度也别有不同,大臣们谦恭的表情下小心的掩饰着对我的探究,也许他们正在私下里揣摩着现在他们头顶上这个高高端坐的女皇到底有什么心思。
我无意中发现,原来皇甫玉笙也上了朝堂,虽然周南国风昌明,有能者居之,女子为官也不稀奇,但皇甫玉笙并无官职,宫中地位虽高,可也始终只是个郡主,却可以入朝听政,百官莫有意义,想来也是得到了夏轻衣的特许。
心中不知道为何微微有些不是滋味,有点堵得难受。转眼瞧去,在右下方一侧垂下的珠帘后,皇甫玉笙就像往常一样只是安静的坐着,并不发见解,她的表情很静匿,好像听得很专神。
又小心的撇了夏轻衣一眼,心底总感觉怪怪的。原来他对玉笙的宠爱程度远超过了我的预计,因为皇甫玉笙对这枯燥无聊的政事感兴趣吗?还是——玉笙专程为了陪伴夏轻衣才来?我弄不清事实到底是怎样,目光便控制不住在他们两人之间穿梭来去。
也许是感觉到我的注目,玉笙侧过头来,视线在空中与我触了下,我还不及分辨里面到底有什么,她就很快微微朝我垂下了眼眸,以示尊崇。我下意识坐正了身子,幽幽晃动的珠帘终是遮住了她的表情,也打断了我的臆想。
“……陛下,寇大人问你处理刺客的事情?此事已经告一段落,你需要下个决定了。”身边夏轻衣稍稍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提醒,逼得我不得不收回心神,才发觉自己已经发了好一会儿呆了。
“你说什么刺客?”先前一段我没听进去,此刻只好红着脸小声询问。
夏轻衣略皱了下眉,表情有点不满,但还是重复了遍。“是行刺陛下的那个刺客,寇大人主张公开审理,要给臣民一个交代。”他抬头看我,眼里明显有戏谑的意思。
我这才回过神,往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