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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访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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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其实是错觉。

你以为你爱上的是他,是她。

可归根到底你爱的不过只是自己。在人生中的某一个阶段人总会觉醒,或许是因为基因,或许是因为生理中不可知的某种密码,总之,在动物的本能与人性的欲望交织挣扎中的你如在惊贽中被春雷滚醒的冬熊,笨拙的蹒跚的想要在填满腹肠之余抚慰自己的内心世界,而这就是爱情的由来。有道是三尺之内,必有神明。我们的爱情,就象遍布街头的简餐,在俯仰之间,总有寂寞的人为了永不寂寞而聚在一起排遣寂寞。

宜敏为杨志倒了一杯水。

她平静的眉目与杨志近乎痉挛面容恰成对比。杨志低低头走近她,在她身前蹲下来,把头枕到宜敏膝上,一言不发。

他身上从前那种清爽洁净的味道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名牌的香水,高级的洗发液,洗衣店里的香精,还有就是薄荷那清浅的气息。杨志闷闷说:“我早上吃了香菜。”而那正是宜敏最恨的蔬菜之一,她以前有多刁啊,这不吃那不要。挑三捡四却又不肯浪费最后全进了杨志嘴里,亲近时却又嫌人家有口气。一盒绿箭是再省也要买的,当薄荷那清浅的气息淡淡萦绕在鼻端时,宜敏的心都会快乐得象是要飞起来,这是一个女孩儿对爱情最最隐秘的表达方式之一:在困难的时候,她如同母亲一般尽可能把食物给她的爱人。而他对此竟一无所知,当年不知道,事隔多年仍不知道。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宽慰,孙宜敏不露声色的站起来走到床侧看看手机里的短信,然后望着窗外,背影单薄。怜惜,象秋日里迷蒙的细雨霎时弥漫在杨志胸臆,然而,他却已不再是那个鲁莽的少年,曾有的气血到如今都已变做冷静的克制。宜敏背对着杨志所以看不见他紧握的双拳,只能感觉到他重重的呼吸,叹气,辗转,在对着手机讲完一通长长的电话之后,他留下低低的一句:你等我吧。等------宜敏紧盯着窗外的风景,眼角余光,看着他一步一步向屋外退去。

房间一下子静下来。

象行刑前黎明的窒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宜敏脸色苍白的走下大楼,许长荣自浓荫深处闪出来,他满面春风的对她讲:“你这里真难找。”

这世上的没事人真多。

宜敏一抬头已是一脸坦然。她随随便便穿一件套头T恤,头发扎成马尾,皮肤苍白,眉眼单纯,语音清脆的喊:“师兄好。”

许长荣顺手把花递过去,“恢复得不错啊,气色挺好的。”

大捧的百合象白菜一样被扎成胖胖的一捆,宜敏哧的一声笑出来仰着头问他:“花店讹了你多少钱?”

许长荣一只手差一点点就搂上去,他努力克制着风度翩翩的退后一步。被宜敏皮笑肉不笑的斜着眉飞了一眼,许长荣心里一跳,他跟在宜敏后头走了三五步,压低了声音说:“原来是这个滋味。”

夏日里繁花正好,宜敏正忙着把花插在社区花园的泥地上,她两手乌黑的背对着他发出一个声调上扬象征疑问的“啊”字,却半晌无人作答。宜敏站起来拍着双手对牢他身在的方向喊了声“师兄。”许长荣上半身被整个遮挡在树木的浓荫下,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听见他声调平稳的问:“你要钓的一直是我吧?”

宜敏语调轻快的嗯了一声,补充说:“以前是你。”

“那现在呢?”

宜敏不答反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计划书,停车场,医院,还是-----许长荣温和的说:“当然是计划书。”

他们俩肩并肩的在葡萄藤架下坐着,宜敏心里暗称侥幸,赢得许长荣一个玩味的表情。但她现在哪里还会再怕他,许氏只听她笑声朗朗的说道:“师兄,你可真能讲笑话。”

这轻盈的一跃------

许长荣笑意盈怀,“你喜欢卡尔维诺?”

宜敏压低了声音回答道:“哪里看得懂,也就是听王小波提过买回来充充门面而已。”

她说得这样子随意,倒好象老王与她是兄弟一般。

许长荣问她:“你喜欢哪一本?”

随笔,当然是随笔。

许长荣笑:“我也喜欢,不过我看书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充充门面而已。”

这是当然。

这世上总有这样的人有本事永远逐潮流而动。往近了说就是“红宝书忠字舞”,往远了说就是吟诗弄画弹琴唱歌。文化,从来,或者永远都是普通大众之头号晋身辅助利器,就象是雉鸟上五彩缤纷的羽毛,装饰得好当然就可以卖个好价钱。仅此而已,而这就是文化的魅力之所在。许长荣是怎么说来着,他说:“我只背文字,不看内容。”

真明智。

他状甚幽默的为自己辩白道:“这世界上的文字浩大如恒河沙数,而个中的每一颗石子都有各自之歧义。宜敏,油漆多刷几层无非是为了掩盖砂砾的本质,够用就好,没必要把自己搞得五彩斑斓的活象只风干油漆鸡。”

这是在说她吗?

他还真看得起她。

宜敏低头捏着自己身上所穿的白T恤的一角,缓慢的开口说道:“我从小到大只刷过一种颜色,只读过一种书,只受过一种教育-------是不是很单调?”

“谁都一样。”

“那为什么你适应得比所有人都好?”

“因为你只背文字不看内容。”宜敏展颜一笑,怅然道:“为什么十年前你不告诉我这个。”

这算是亲密的表示吗?

许长荣只觉得后颈窝发痒,似有一仟只蜜蜂在那里密集的进攻让他又痛又舒服。正午的阳光热烘烘的照在他□□的双颊上,口渴,烦闷,饥饿,血液自心脏处沉重的流淌而过,仿佛不胜重压,他眼中的宜敏全身上下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金色,他每进一点,她就更远的退后一步。没有时间了------在嗡嗡的攻击声里他艰涩的开口:“我也想走正常一点的路线,可是。”

不是他不懂,不是他不会,也不是她不值得。而是在这个世上,在人生中这个阶段,让他抛不下的欲望实在太多。

这样子诚实,可见是学艺不精。

不霸道,不深情,更没有挥金如土的架势。就象他开的车,虽然是好的,却也不是什么舶来品。一个半土不洋的家伙,做一锅半生不熟的夹生饭。宜敏一时深感为难,不知道是该扮演守贞的节妇还是知机识变的时代女性才能在老板面前保得住她这份可怜的工作。

见她怔忡不安,许长荣只觉得血往上晕。

他一双手象是没有长在自己身上,不由自主的就伸出过去轻轻搭在她双肩。

孙宜敏蓦地受惊,动作难免大了些,闪身,退后,许长荣听见她的声音如同天外梵音般飘渺不实:“我的住院费是许总代付的吧,我带了卡下来,现在就把钱取出来还给你。”

她说完抬脚就走。

许长荣阻止不及,只能大喊一声:“等等。”

两个人都叫她等。

凭什么。

送花约会他嫌太正常,砸钱包人他又太悭吝,有人过去将来全不肯交代。只叫她等。

宜敏诧异。

莫非她的身躯不是血肉所筑,她的眼泪不是精血所凝。

这世上的人,因为她无钱无势,就可以兴之所致让她自带服装照他们编排的脚本去演。真气质。她一迭声的啧啧出声,那目光斜斜的飞向许长荣。对方倒象是愣住了,在长久的注视之后,他问她:“究竟哪一个才是你?计划书,停车场,医院?宜敏,我不能忘记你在那个人的汽车里对着蓝牙手机所讲的那一段对白。你要人宠你,要人爱你,你要绝对的自尊与精神上的平等。可是宜敏,当你这样子说的时候,你心里就很明白,这不过是奢望与苛求。所谓男女之间的精神生活与交流,早已被数十年的经济热潮扫荡无痕。男与女,除了金钱与欲望,早已再没有共同的话题。他们之间能说能交谈的,无非就是去赚,去追求更讲究的生活方式,去如何放纵自己对权利与欲望的野心。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别的了。如果你想在爱情的名义之下让人与你一起去追求这一生的精神轨迹,那么这将是比在高房价下去努力购买一套住房更难的命题。钱不够可以去借,但人的精神?------”说到这里他笑起来:“宜敏,如果你把这个要求付诸于所谓的成功人士,你能收获的无非是他源于经济优势所给予的怀疑与鄙视;如果你把这个要求付诸于与你经济及身份相当的人,宜敏,你在杨志身上已经错过一次了。你伤得这样子重,以致于分手四年以后想要将过去的一切全部推倒了重来。你一定很艰难吧,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你不背文字却看进了内容。有些话,有些字,是真真正正的溶入了你的血液里去。在这世上,真正与你为敌的唯有你自己。你做得越多,伤得就越重。你不要哭吧-----”他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宜敏,在这世上,还能有谁象我这样的了解你,我所不能给你的,只是一个名份而已。但我终归是会等的,我会等,如果刚刚那一个等让你不快,那么让我现在就告诉你,在我与你之间,等的人永远是我,而不是你。因为这世上没有玫瑰只有荆棘,而后者终归会消蚀掉你所有的勇气与激情。所以我能等,而你却不能。你等不了,你等不起。不必等到额头布满皱纹你就会为你虚耗的一生而痛惜悔恨。因为这是一个消费的时代,所谓英雄,道义只是在古旧的故纸堆里才会出现的名词。在这个时代,品评人价值的唯一标准就是他(她)消费能力的高低。宜敏,除了三餐一宿你对社会还有什么贡献?你不要傻吧-----”他的声音越发的低了,终于萦绕在她耳边,而她早已哭得整个人都跌落在他怀里。有道是软玉温香抱满怀,他心里不无得意的想,这也算是非正常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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