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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四章 饮马城(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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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一路狂奔,约有一个多时辰,地面起伏不平,时不时有小丘陵。玉律贞又疾驰了一柱香时间,冲上一个高坡,一勒缰绳,马准确的收住了脚。她扯开头巾,鼓足真气“呕呜——”悠长而苍凉的狼嚎,十里以外清晰可闻。叫了四五声之后,感觉心里舒坦多了。极目天边,他看见几个白点和黑点在草丛中来回移动,十分醒目。出于好奇,玉律贞踢了踢马肚,催马上前。

渐渐的黑白点越来越清晰,却是三个白衣少女、一个少年男子与八个黑衣蒙面人缠斗在一起。地上已经躺倒了四个穿着白纱的少女,死状极惨。少年男子武功奇高,使一柄寒若秋水的龙泉剑。他一人冲杀在前,挡住大多数蒙面人的进攻。但蒙面人形成包围圈,与他背对成守势的三个少女,屡屡遇险,身上早已是鲜血淋漓。少年多次刺中敌人要害,但敌人只缓了一缓又立即补上一刀。突然,他一剑洞穿一人的左胸,那人却不管不顾从下面刺向他小腹。情急之中,他腰肢一扭,闪过要害部位,但仍然在肋上被割了一道口子。

距离越来越近,玉律贞可以清楚的看见三个少女脸上恐怖的表情,她们的手脚越来越乏力,终于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玉律贞觉得有些不忍,那少年的武功很高,看起来自己尚且还在他之下。正犹豫要不要上前去帮,忽然见他一剑刺出时,身形轻轻一晃,显然力有不逮。八人调转刀头,分八个方向砍向他身上八个部位,势必要将他大卸八块始甘休。

容不得她多想,玉律贞腾空而起,在马背上一点,如一道闪电,直逼站在少年身后的四个黑衣人。双腿一叉,一招凌厉的“桐剪秋风”将两个站得较近的黑衣人踢出两丈开外;柳腰后摆,双手平探,抓住一人胳臂,反转一送,挡住另一人的刀口,一声刺耳的金属交击声,玉律贞双臂几乎被震脱臼:“这些黑衣人的劲道出奇的大!”少了后面的威胁,那少年抖擞精神,杀得那四人退后三步。这才回身与玉律贞背靠着站在一起,玉律贞感觉到他左肋鲜血不断涌出,担心的问道:“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啊!”那少年苦笑了一下:“刀上有毒,姑娘小心。”玉律贞大惊:“你中毒了?”刀光劈向他俩头顶。两人向左右避开,黑衣人四人一组将二人分割包围起来。刀光剑影,拼杀得难解难分。

这些人太恐怖了,力气大得惊人,而且就像不倒翁,不管踢到哪,翻倒了马上站起再攻!玉律贞有些怯意,她不敢再盲目进攻,只仗着轻功卓绝,在四人中穿来穿去,但刀光越来越密,玉律贞再也不能蹿起,只得就地一滚,勉强避开当胸一刀,一下子拾起地上一位少女的剑,手腕一抖,一道长虹滑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瞎了两个人的眼睛,他俩一下子失去目标,分别砍到对方身上,一个断了脑袋,一个半边胸脯带着左手被卸了下来,鲜血喷了拉祜丝丽一身。她翻身跃起,大叫道:“刺他们眼睛,砍脑袋。”少年几乎气竭,闻听此语,虽有心但终于陷入苦苦支撑的境地。

玉律贞咬了咬牙,她的剑法以轻灵见长,施展开来如灵蛇吐信一般,刺瞎了剩下两个人的眼睛,乘混乱间,反身一跃,以全身力气贯注手臂,如当年杀死那条狼一般,一剑割去了一人的首级。挡在了那少年的前面,少年脸色苍白,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珠滚落。玉律贞知道再不使杀手,二人都没法活着离开。但她知道若要削去这些人的脑袋还是很费力的。刚才她是以拼命三郎的打法才一击凑效。那少年喘着气道:“姑娘你快走吧!这些人都是打不死的杀人工具。”

玉律贞也不答话,铁青着脸卯上了。砍脑袋不行,但刺瞎眼睛的能力还是有的。她连挽了三个剑花,剑尖抖动了六下,全是照着敌人露出的双目招呼着,直逼得他们连连后退,玉律贞这才拉着那少年奔到圈外,撮唇作啸,白马奋蹄奔到近前。玉律贞喝道:“快上马。”少年提气用最后一丝真力跃上马背,玉律贞一掌击向马臀:“跑啊!”马儿负痛,狂奔向前方。那少年大惊:“姑娘,你快上来!”玉律贞返身架住两柄砍向背上的刀,连挥三剑,身形向后飘开三丈,一转身,提气猛追,若流星赶月,若仙子凌风,直把那少年看得大为赞叹。他伸出手来接引玉律贞,玉律贞面上一红,身形慢了下来只得将手给他,落在了马后,二人同乘一骑,旋即就跑了数里地。他们走的是与饮马城完全相反的方向,故而越跑就越远了。

白马疾驰一个时辰,前面出现一座翠绿的青山。料想那些黑衣人也追不到这里来,玉律贞记挂这少年的伤势。故而吁住马匹,双手一撑马鞍从马尾跃了下来。那少年自胸以下,衣衫都被血湿透了,已渐渐陷入昏迷。玉律贞赶忙将他扶了下来平放在草地上,只见他面如金纸。玉律贞吓一大跳:“你还撑得住吗?”那少年睁开眼睛笑了一下:“还好!”

玉律贞将他左肋被割破的衣服撕开,见肋下一条伤口还在汩汩淌血,赶紧将衣服撕成长条,敷上金创药,紧紧的缚在他的腰间。少年吃力的摇摇头:“没有用的,是‘败血凝’的毒,伤口还是会出血。”

玉律贞急得眼泪汪汪的:“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她抬头向四周看了看,耳听得西面有水流声,心想也只有如此了。她抱起那男子,急步走了过去,果然有一条湍急的溪流,泉眼在上游不远处。玉律贞将他放到岸边,吸了一口气,剥去他的上衣,将包裹伤口的布条也拆了下来:“你忍着点啊!”将他侧身放在溪流里,水流碰着伤口,那少年疼得一阵痉挛,溪水变成了红色,他皱紧眉头一声不吭。

玉律贞闭紧眼睛在心里数到十,这才将他从水里拉了起来,平放在岸边。伤口流的是血和水的混合物,但没有刚才那么急了。玉律贞将裙子拉起,扯了一大块衬裙,又撕成宽布条,这才拿出金创药敷在伤口上,又结实的包扎了起来,血果然不再流了。玉律贞累得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吐出一口气。那少年已经昏昏睡了过去。

今天的太阳本来就很少露面,这会儿到了傍晚,才露出一个红艳艳的脸来。玉律贞想起烤得红通通的羊腿肉来,她的肚子饿得叫了起来。看了看还在沉睡的陌生男子:他长得十分俊秀,两条剑眉英气勃发,斜插双鬓。隆准高而挺,较之百里行的冷酷更为祥和。嘴角微微上翘,就连在睡梦中也像在笑一样,令人见之可亲。如果说白里行是冰山,那么他就是刚刚融化的春水。玉律贞摇了摇头,恨自己这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忙掉转头去转移注意力。忽然发现上游有一影子在动,连忙猫起腰来潜过去,原来是一只雄鹿在喝水。

玉律贞大喜:“有鹿肉吃了!”她拾起一块小石头,悄悄的挨了过去。雄鹿虽然在喝水但仍然警惕的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四周。玉律贞自草丛间跃了起来,鹿撒腿就往山上蹿。石头子正打在它的头上,趁它去势稍缓,玉律贞落在它的背上,一掌就将它劈倒在地。

烤肉的香味让那个少年慢慢醒了过来,玉律贞洗了把脸,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血迹。想了想仍然将头脸蒙得严严实实的,走了回去。撕了一条腿子,走到那少年面前。那少年挣扎着要坐起,眼神里流露出感激之情:“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玉律贞将他扶起:“快吃吧,先保住性命要紧!其它话就别说了。”少年感激的接了过去,却不忙着吃:“在下沈忆颜,敢问姑娘芳名。”

玉律贞楞了一下,这个名字好熟悉!但一时也想不起,她想了想才道:“我是西羌人,叫玉律贞尺娜。”

“玉律贞尺娜?好奇特的名字,那么在汉语里是什么意思呢?”

玉律贞噗嗤笑了起来:“你不饿吗?吃饱了再问不好吗?我都饿急了!”沈忆颜也笑了,低头吃了起来。玉律贞拿了另一条鹿腿,走得更远些,这才坐在草丛里背对着他,掀开面纱吃了起来。

入夜,星辰罗列。碧蓝的天空恍若宝石般深邃,星星像一粒粒珍珠镶嵌其中。

玉律贞用他的龙泉剑割了一大捆柔软的青草,走了回来。沈忆颜微笑着看她为自己铺了一个床,玉律贞被他笑得不好意思:“你笑什么?”

“我笑这把龙泉剑跟着我已有二十年,从来都是养尊处优,如今终于有机会下地里劳动体验一下艰苦生活了!”

玉律贞虽知这是把好剑但不知这就是龙泉剑,脸红了:“对不起啊,我不该这么用它的。我用手去扯吧!”

沈忆颜赶忙阻止她:“姑娘不用了,我就睡在这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你伤势那么重?要不你睡这上面吧!”

沈忆颜俊眼斜飞,天生一股风流悉堆嘴角,大有深意的看着她:“我已经睡了一下午了,我们坐一会,说说话好不好?”玉律贞莞尔:“当然可以啊!”停下手中的活计,将他搀扶到草铺上坐下,自己也在旁边坐下“说什么啊?”

“你给我讲讲你的家乡——大草原的故事怎样?”

一听说大草原,玉律贞兴奋了,她讲她有十个哥哥,还有一个身形壮得铁塔似的阿爸,他们征战四方,从未落败;她的母亲是部落里三十年前第一大美人;还有她从小就照顾的二十只羊,还有两条聪明而勇敢的猎犬呕呜和獠牙。讲到这,她还忍不住仰着脖子学了学狼叫,直把沈忆颜逗得哈哈大笑,觉得十分有趣,不断的鼓励她说下去。当讲到与狼群凶险的遭遇时,沈忆颜目光里带着匪夷所思的专注,深深地看着她秋水荡漾的双瞳。

玉律贞感受到他非比寻常的注目,看着他英俊的面孔,心被深深刺了一下,她突然顿住不做声了。

沈忆颜发觉她眼神里有些失落,目光黯淡下去。暗自奇怪,刚才还兴高采烈的,怎么一下子就变了!不知她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但也不便再追问,他回过头来看看星空,轻叹道:“这草原之夜。星辰如此璀璨争辉,想必又勾起了姑娘思乡之情了!沈某三生有幸,得以结识美丽勇敢的草原公主?便是再挨上几刀也值得!”一丝浅笑带着期许的眼神侧头看着她。

玉律贞的心在滴血,她摇了摇头:“你错了,我并非如你想象的那么美!”

沈忆颜转过来正对着她:“怎么会?我的直觉告诉我,即使你的母亲不是草原第一美女,你也会是最美的草原公主啊!”

玉律贞听不下去了,嚯地起立,懊恼的吼道:“够了,我不是什么草原公主,我也不美,你不要再讽刺我了!”说完,掩面跑到溪流上游,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沈忆颜吃了一吓,十分懊悔自己失言得罪了她。扎挣着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挪向上游。站在她的身后:“对不起,姑娘,我不是有意惹你伤心的。”

玉律贞渐渐平息了下来,也惊诧自己怎么会这么冲动,沉默了半晌:“不关任何人的事,这是上天注定的,我早就认命了。”沈忆颜很有些意外,心想她这样的装扮定有难言之隐,如再言语不妥,冒犯了她,非君子所为,便不再追问。

孟春的早晨依然有些清冷,尤其是在这西北靠近草原的丘陵地带。当金黄色的朝阳将第一缕阳光照在她的眼睛上时,她醒了,却发现沈忆颜坐在她身畔凝视着她。玉律贞一下子坐了起来,双手直摸自己的脸,还好!面纱还在。她的心突突的跳了起来,仍然不放心:“你有没有揭开我的面纱?”

沈忆颜微笑道:“我怎么敢唐突姑娘呢?不过,你睡觉的样子真的很美!”

玉律贞心中叹了一口气,那有什么用?你要是见了我真实面目就肯定不这样想了。她摇了摇头,换了个话题:“你的伤怎么样了?饿不饿?”

“还好,恢复了些力气。我已经吃过早餐了,那边火上热着的是留给你的。”

玉律贞站了起来,走到溪边,背对着他匆匆忙忙洗漱了一番,沈忆颜站了起来,走向远处,面向朝阳而立。玉律贞感激他知趣的避开,又伤心不知这样自己到底要瞒他多久。勉强吃了几口鹿肉就再也吃不下去了。整了整衣衫走了过去。

“姑娘,你知道从这里到饮马城要多久?”

“怎么,你要去那里么?”

“是的,我跟人约定,今天日落之前必须赶到饮马城。”

“是不是一位申屠老爷跟你约定的!”玉律贞大惊,这才记起他的名字为什么听起来那么熟悉,原来他就是百里行要杀的人。

沈忆颜十分吃惊:“怎么你也知道?”

“我正是从那里出来的。那里离这里大约有四五个时辰的脚力,不过申屠明请了一个很厉害的人来杀你,他叫百里行。”

“百里行?”沈忆颜重复着这个名字,一丝微笑浮上嘴角,“我此行正好想会会他呢。”

“沈大哥,可是你的伤还没好啊,百里行太可怕了,你先暂时避一避吧?”玉律贞十分担心,况且她只要一想起昨天在客栈里的遭遇,心里还倒抽一口冷气呢!对她来说,那确实很可怕!

沈忆颜听她叫他“沈大哥”,十分亲近,心里一高兴,打趣道:“他很可怕,我就不可怕了么?”

玉律贞跺脚,恨恨道:“人家跟你说正经的,你还开玩笑。我是为你好!”说完这句话,顿时后悔失言,头低了下去,若不是面纱蒙住了,保准脸红得赛过朝霞。

沈忆颜作了一揖:“在下多有冒犯!还请姑娘见谅。”但眉眼洋溢着春风,“无论如何,今天非去饮马城不可!我不能失信于人啊!”

玉律贞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沈大哥,在我们草原上,勇士们哪怕是醉酒后说错了的话,只要是许下的承诺,他醒来后也一定要兑现。你是个堂堂正正的好男儿,也必然会将信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是我错了,对不起!”

沈忆颜心潮澎湃,这一番话让他收起了像对待其他女子那样戏谑心理。他很想抱一抱这位纯真的异域姑娘,但又怕冒失!

“我去牵马。”玉律贞走到下游,将在那里悠闲的啃着青草的白马牵了过来。

“沈大哥你上马!”

“那你呢?”

“我的轻功很好,可以用飞的,不信咱们比试比试。”她歪着脑袋不服气的看着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傻瓜,我知道你轻功好,但还有四五个时辰的路要赶,你可不能一直当燕子吧?来,我们一起,宁可走得慢些。”玉律贞乖乖点了点头,心里又羞又喜,坐到了马鞍前面,沈忆颜这才上了马跨坐在后面,伸手拿住缰绳。这样玉律贞就等于被他抱在怀里。玉律贞心里扑通扑通的跳,她结结巴巴的说:“哎,还是我来吧,你腋下的伤口小心别又裂了。”沈忆颜知她害羞,便将辔头交在她的手上。双手空出来了,很自然的就放在玉律贞的肩膀上。玉律贞身子一震,抖了抖缰绳:“驾!”

白马跑得很稳,一夜的休息,肥嫩的青草令它体力倍增!这样和一位才结识的男子同乘一骑,玉律贞心里升起了异样的情愫,想起了儿时偷看的敖包会上,部落勇士们刚勇帅气的马术表演——优胜者可以当场策马从人群里劫走他看中的姑娘!那被“劫掠”的姑娘脸上流露出的惊喜和娇羞是玉律贞这一辈子都不能忘怀的——她幻想有一天,也有一位英俊果敢的勇士抱着她同乘一骑,一起去寻找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梦美天涯!今天,这个只能在梦里出现的场景却是那样逼真,这个男人的气息吹到脖颈上,让她颤抖了……

老实不客气的说,沈忆颜纵横江湖,遍阅花丛,这小丫头僵硬不自然得很,显然是个小雏。适才她细微变化无不尽收眼底!但他并不急于下手,除了决绝宫外,只要他想得到的女人还没有逃得过的,最后无不心甘情愿投怀送抱!就像山珍海味腻了的人,偶尔也想尝尝素食青菜。沈忆颜来了兴致,他可要好好的等待这棵小嫩芽开花结果!

仿佛感受到他过分的亲昵,玉律贞伸手朝前一指:“一直往北,就会到饮马城。”顺便也就挣脱了他的包围圈。

日刚过午,二人就看到了饮马城孤独的屹立在大草原上。离进城约还有一盏茶时间,玉律贞说腰很酸,找了个借口溜下马来,走着进了城。

大街上居然没有人认识沈忆颜,这倒大出玉律贞意料之外,她原以为沈忆颜的到来也会像百里行的光临一样引起轰动的,但眼下看来估计失误。她有些失望也有些安心。安心的是没有人注意到沈忆颜,那他的危险就少一分。二人回到玉律贞住的小店,换过衣服,用过中饭。就各自上楼休息去了。

饮马城的人十分精明,他们大老远的来到这边塞地,自然不肯浪费时间,皮毛交易、牲□□易一直在紧张的进行。窗外街道上牲畜蹄子声、男人高声吆喝声、狂笑声,不绝于耳。

玉律贞默默的坐在房子里,看着对面“客来到”楼上客房的窗户。她弄不清楚那个百里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要那样对待自己。真是古人说的“人心难测”啊!想起他那如鬼魅般的身手,还有那泛着青绿色光芒似刀又似剑一样的恐怖武器。她真的很为沈忆颜担心,虽然他的武功也不错,但他毕竟受过那么重的伤。她一定要帮他,怎样帮他竟能让他不责怪而又让百里行束手束脚不能与他比武呢?她绕着房子推磨似的转了几圈,终于想出一个自认为绝妙的好办法。正得意窃笑间,听得沈忆颜在门外叩门:“玉律贞尺娜,可以出门了么!”

“来了!”有了主意之后,她心里也开朗多了,抱起包袱一阵风似的开了门:“我们走吧”

客来到,有贵客来到。对于押了重金的赌徒来说,这个人就是贵客,他的首级可值千金。尤其是在申屠老爷站起来相迎,他自报家门之后。

沈忆颜淡淡的说了三个字:“我来了。”聚集在屋子里的人有人心里喜得发狂,有人跌脚痛骂娘,恨不得将押在右边桌上的银两捞回来。但谁也不敢冒着丢失一只手的危险。明眼人一看立即就明白这个叫沈忆颜的面色苍白,一脸病容,而且毫无杀气,他怎么打得过那冷血杀手百里行?

众人的喧哗被站在楼上楼梯口的一个黑影镇了下去。百里行一步一步慢慢走了下来。这回人们终于看到他是在用腿走路了。他走得很稳,一步一个台阶,慢慢的,仔细的走着。走过最后一级台阶,站在了地上。

“百里行!”玉律贞迎了过去“我要雇你,这是现钱。”她哗的一声将口袋里金银珠宝倒在两堆一大一小分布不均匀的银子正中的空处。

“杀谁?”百里行头也不侧一下,目光胶着着十步开外的沈忆颜。

“让我不开心的人。”

众人哗然。

“成交”百里行继续向前走,停在了沈忆颜的面前三步开外:“你是沈忆颜?”

“是!”

“你受伤了!”

“但可以用剑!”

“很好!”

玉律贞转过去背对着他们,大声说道:“我不想沈忆颜再受伤,我会哭的!”很明显,她这是向众人宣布,谁要是跟沈忆颜比武,让他死,那就是让她不开心,那么百里行就要履行诺言去为她杀了那个人。沈忆颜听她这话,大感头疼,本想阻止她插手这件事,但这丫头这招实在叫人难以招架,她明里没有干预他们之间的决斗,但设下一个陷坑让百里行跳。而且还可怜巴巴的说会为了沈忆颜受伤而哭,这样一来,沈忆颜也没有话说了。

百里行沉默了,所有人都沉默了,众人忐忑不安的盯着桌子上的银两,申屠明脸都绿了。

良久。百里行走到申屠明面前:“他受了伤,我不能跟他决斗。你的钱在楼上。”说完,他就转身朝门外走去。

申屠明霍然站立:“你不能就这么走!”

百里行站住了,没有回头:“我想走,就走!”

申屠明气得浑身发抖:“你……你……”突然他转怒为笑“啊,对、对,百里公子走好!”他看见了桌子上的堆积如山的银两。他是庄家,决斗没进行,他就通吃双方!白花花的银子啊!

突然又一个声音响起:“百里行,你不能走!”

这次百里行又站住了,这次他转过身来。因为叫他的,正是玉律贞。

玉律贞一手指着桌子上的银两说:“这些钱都是你的,你怎么不带走!”此言一出,包括申屠明在内,所有人都急红了眼:“什么?”

“这里有两堆银子,左边是买你杀死沈忆颜的,右边是买沈忆颜杀死你的。而中间正好是保持中立。那堆珠宝正是我付给你让你杀让我不开心的人的酬金。你没有让我不开心,这些钱是你的。而这两边的钱也都是你的。只有你是最后的赢家。”

申屠明忘记了风度:“我是这场赌局的庄家!”

玉律贞轻蔑的看着他:“那又怎么样?你是庄家,早就坐稳了,如果百里行赢的话,你们在他身上押有重金,既可以除去敌人又可以赚得大笔银两;如果不幸沈忆颜赢的话,你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收回给百里行的酬金,然后杀掉那若干个碰运气的大赢家,独吞所有的钱;如果他们火并而死,你就可以将左右双方的赌注并吞。如意算盘打得好响啊!”

众人被这番话说得也群情激愤,申屠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抬头左边是沈忆颜冷笑着看着他。右前方是百里行冷酷而残忍的目光,他如芒在背,倒抽了一口冷气,深知此行出门没看黄道吉日。这两人身手实在令人忌惮,没有主人的秘密武器,自己还是不要以身试险的好。想到这他赶紧换上一副笑脸:“姑娘说得对,这些银子都是百里公子一个人的。”

“那你们还不快滚,见到你们就呕吐,我吃不下饭,又不高兴了。”申屠明一惊,瞟了百里行一眼,一迭声道:“在下这就走,这就走。”挥了挥手,带着一群手下匆忙离去。众人看见百里行本来就不敢啧声,这会儿见始作佣者都溜了,哪还敢再留下来,一个个都争先恐后的连滚带爬的窜了出去。

百里行走了回来。玉律贞高兴了,她跳着跑到桌子边,用自己刚才的口袋,使劲的往袋子里装银两,口里还说着:“我给你装起来啊!”毕竟百里行也没有真的伤害到她,而且他刚才也确实向着她。所以她早就把不愉快抛到脑后去了。这会儿只想着赶跑申屠明那个坏家伙的乐趣。

“哎呀,装不完啊!店家你给我两个大口袋行不行!”

沈忆颜终于忍不住了,仰天哈哈大笑: “你装那么重,怎么搬啊?”

“是啊,这倒是个问题。”玉律贞真的发愁了,她看着百里行:“要不,你再买两匹马,驮着行不行?”百里行嘴角浮起一抹微笑。

“哇!你笑了哎!你真的会笑么?我还以为你就是我们贺兰山上终年不化的冰雪呢!”玉律贞格格的笑了起来。沈忆颜心里有些不快,他可不愿玉律贞对百里行太好。

百里行的笑容一闪即逝。他又冷漠得像利刃、像雪山。

玉律贞不好意思再笑,她回头求助的看着沈忆颜。沈忆颜轻轻的说:“我们走吧!”

“嗯!”玉律贞就像有了主心骨一样踏实了。高高兴兴的走了过来,二人并肩离开了“客来到”,离开了饮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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