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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二章 毒手魔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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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各自干活去了,葛尔丹带领着十个儿子给他们的妈妈重新搭建了个宽大的毡房,添置了许多新用具,作为补偿,葛尔丹把上次出征中俘获的两个还来不及要她们暖脚的女奴赐给了老妻,她俩一人一个小蒙古包一左一右的夹着妻子的大蒙古包。这样当他来看望她们的时候可以有充分的选择余地,而且还不受干扰。忙活了一整天,葛尔丹留下最小的儿子乌勒善后,自己和其余九个儿子、一部分随从,回到驻地去了。他们的驻地离这里快马有半个小时的脚程。

天又黑了,毡帐外狗的叫声让乌勒和他的妈妈跳了起来,掀开帘子:“妹妹!”“玉律贞!”阿玛冲到雪鬃面前,一把抱下了她又怕又疲惫的小女儿:“我可怜的孩子,你回来了,你还好……还好……”投入了阿玛的怀抱,玉律贞“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阿玛我不是故意要回来的”,她断断续续的说道“我走了很远很远,可是四周都没有尽头,天黑了我什么也看不见,是獠牙和呕呜带我回来的。”乌勒过来拍了拍妹妹的头,解下她的水囊和干粮袋:“先进屋吃点热的东西吧!”

玉律贞又回来的消息像湖水里的波纹一样快速的在族人当中传递着,天黑得只有靠火把来照明的时候。葛尔丹铁青着脸来到了蒙古包外:“乌勒、格力奇你们两个明天天一亮就送你妹妹走,她若再能走回来,你们俩也不用来见我了!”这是命令,他最小的儿子和第九个儿子当然不敢反抗。玉律贞以看陌生人似的眼光看着这个是她父亲的人:是的,他以前也对她不好,可是他并不否认她是他女儿,给她置备马匹,送她匕首,还让哥哥们教她马术;可是现在,他却仿佛恨不得马上杀了她。玉律贞觉得羞辱,她重新背起水囊和干粮袋冷冷的说:“不用等到天明,我现在就走!”乌勒拉住妹妹:“现在天太黑了,妹妹等明天再走吧!”

“那又有什么区别?天黑了我要是迷路了不是更合他的意思么?”玉律贞第一次这么倔强、这么强硬的和她敬畏的父亲说话,连她自己都感到吃惊。乌勒着急了冲着系马桩大喊:“呕呜、獠牙”两条狗飞快的奔了过来,立在小主人面前。“妹妹带上它们,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冷不防,葛尔丹大踏步走上前来,一手一个捞起呕呜和獠牙,握紧脑袋一对撞,他那有如铁钳子的大手曾经拧断过狼的脖子,扭断这两只大狗的脖子根本不在话下。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玉律贞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等她意识到两个最亲密、最忠心的伙伴,不,应该是好兄弟,被这个残暴的老头杀死了之后,她崩溃了,如小母狼般扑了过去:“我要杀了你,你还我的狗,还我的狗……”

乌勒和格力奇一边一个牢牢的抓住了他们的妹妹,如果让她扑了过去,她的脖子也会像两只狗一样被拧断的。玉律贞可不管这些,她使劲的挣着,额头和脖子上青筋都挣出来了:“你这个恶魔,你为什么杀死我的狗,为什么?”葛尔丹冷笑道:“被激怒了?”格力奇抬手使劲的掴了妹妹一个巴掌,轻易的就将她掼在地上。玉律贞伤心得哇哇大哭。她一手一个连抱带拖的搂着两个伙伴的尸体,走向雪鬃。乌勒和格日奇也牵来了自己的坐骑。

三人三马走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玉律贞哭了整整一夜,两个哥哥谁也不说话。直到天亮,玉律贞这才下马找了一处靠水的草丛僻静处,将两个伙伴并排的放着。默默的祈祷:“白狼王帮帮它们吧,让它们的灵魂飞上腾格里。我会在不久的将来和它们相聚的。”格力奇有些不耐烦,他从昨晚开始一直在忍受她嗡嗡不停的哭声,口干舌燥的走了这么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去。“玉律贞,你又不是小孩子,狗已经死了,快走吧!”

玉律贞真的一声不吭的站了起来,翻身上马,向前狂奔。几个时辰过去了,他们才下马吃点干粮,让马饮水吃草,小憩一会,就又开始赶路。不同的是玉律贞着急的往前奔,再也不回头看一眼。就这样三人跑了两天一夜,这天傍晚,他们已经来到接近中原地区的半沙漠半草原地带,前面不远就是连绵的高山。乌勒和格力奇决定返回,他们打了好几只野兔,帮助妹妹烤成熟肉干,将三人的口袋都塞得满满的这才往回走。

乌勒不时的回头看看妹妹的身影,格力奇牢骚满腹:“阿爸怎么偏偏要我俩来当这趟苦差?”他见乌勒没有应声,扭头看了看他,“嗤”的一笑:“瞧你,这个小丫头这么丑,哪里配做我们的妹妹?你干嘛对她那么依依不舍的?”乌勒仍然不发一声,只是加紧踢了一下马肚。渐渐的他们又走到大草原里去了。远远的传来女子婉转悠扬的歌声。格力奇十分兴奋:“总要给自己找点乐子吧?”策马迎了过去。草坡上出现了一群雪白的羊,一只两只宛如草地上盛开的白花一下子涌出来给单调的绿草地注入了鲜活的颜色。一个穿着白毡裙,深绿坎肩的少女骑着一匹棕色的马慢慢的走了出来——是她在唱歌。格力奇仿佛喝饱了老酒一般兴奋不已,他在马上飞旋着,时而单脚勾住马鞍,整个身子挂下去,采集草丛里的野花。他知道那位姑娘一定在看他,所以表演得更起劲了。姑娘银铃一般的笑声令他有如吃了蜜糖一般。乌勒也策马赶了过来。

格力奇以草原骑士最标准的马技突然勒住了急冲的坐骑,将花送到了美人面前。乌勒只有远远的站着,他很气恼:为什么他总是不如格力奇?

不一会,格力奇又策马奔了回来,脸色很异样。乌勒以为他又要吹嘘一番,不料格力奇支支吾吾道:“哎,乌勒,事情有些不妙?”“怎么了?”

“那女的说,我们刚才来的地方前面的那座山是一座恶魔居住的山,他们的族人从来都不到那周围五里以内,否则谁也不会回来。”乌勒一着急,调转马头:“玉律贞!”格力奇一把抓住他的缰绳:“你去也是白去,她们族中最勇猛的勇士去了十几个,一个都没有回来的。再说阿爸本来就让我们送她走,让她不再回来的……”乌勒垂下了脑袋。

玉律贞来到山脚下,感到有些口渴,她抬头看了看山上,半山腰里绿树掩映中有一片红霞,可能是树上的果实吧?她重新鼓起劲来,牵着雪鬃往上攀登。一个时辰过去了,她来到了山腰上一处平地,云雾氤氲,跟她一样高的木桩就立在这云雾之中,似乎木桩的上头还有白色的物体,但,看不真切!置身云雾中,如临仙境,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忘了疲劳和饥饿,放开缰绳,欣喜的跑入了木桩。她左转转右跑跑,还猜测着是谁这么爱玩,做了这么大一个木屋子。

一不小心一头撞到一个木桩上,一个大圆球砸到了她的脑袋上,掉在了地上——天哪,那是一个死人的脑袋,幸好已经干枯了,否则玉律贞非被砸晕了不可。这一吓非同小可,玉律贞抬头四望,发现四周围木桩上无一例外的全部都摆放着人头:有新鲜的,龇牙咧嘴;有半腐烂的,垂着皮肉和眼珠;有已经变成骷髅的,瞪着两个黑洞洞的眼眶,发着恶毒的光。玉律贞从没有见过如此恐怖的场面,她使劲的往回跑,但怎么也跑不出去,急得大喊:“雪鬃”,远远的只听见马嘶鸣声,却不见过来。玉律贞遇见过狼,她不怕,因为她可以跟它们搏斗,杀死它们。可眼下的环境太诡异了,她小小的心灵恐惧到极点,她放声大叫:“来人啊——”一个比她更尖的声音响了起来,如鬼哭如狼嗥,似笑又像哭。一个大雪球,滚了过来,等到玉律贞看清楚之后,她眼前一黑,昏过去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这个脑袋小巧,很趁手。”

玉律贞闻到了一股肉香,她悠悠的醒了过来,肚子咕噜叫得十分欢。她慢慢坐起,突然记起了什么,双手抱头、摸摸眼睛、鼻子、嘴巴:“我的脸???有人看见了我的脸?”突如其来的恐怖攫住了她的心。她一骨碌爬起来就往洞口光亮处跑,冷不防撞上一堵墙,她仰天摔倒,立刻条件反射性的抱住头脸,她以为会遭到一顿毒打,小时侯的阴影一直盘旋在她的心底:自卑、恐惧。但等了好久,并没有任何动静。她慢慢放开手来,身边放着一只烤熟了的獭子。迟疑了一会,抓起来大啃起来,她实在饿坏了!

吃饱了,玉律贞小心的打量起四周:这是一个天然的山洞,她睡的是一张大灰狼皮褥子,四周挂着剥了皮的阴干的狐狸、獭子、兔子之类。几块大石头围成一个圈,里面是长年积下类的草木灰。看来有人在这已经住了很多年了。玉律贞鼓起勇气走到洞外去,她看到这是一个山谷,有花有草有溪流,洞口开在半壁上,下面是一段光溜的石坡,一个身形高大,身上裹满兽皮,白毛一直垂到脚跟的“妖怪”正朝远处池子走去!玉律贞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转过身子,双手抠住石壁口,小心的往下溜,尽量不使自己发出任何声音,然而石壁是那样陡峭,她带起一阵砂石重重的摔在地面上,脑门磕得鲜血直流!

一个低沉而严厉的声音喝道:“想跑么?”

玉律贞吓得浑身一震,额头上血流下来糊住了眼睛,她赶紧将那血抹得整张脸都是,这才转过身来,她看到了白毛“怪兽”的面孔:很老,有皱纹,但很好看,目光如鹰隼,鼻子稍微带钩,比她满是胡喳的父亲和勇武的哥哥们不同。他很干净,有一种飘逸的感觉。玉律贞绷紧的神经略微放松。怪人诧异的叫了一声,揸开簸箕似的大手将玉律贞拎了起来,细看她的脸,玉律贞又紧张起来,闭住了双眼!良久,怪人将她放在地上,叹了一口气,走了开去!

玉律贞直楞楞的望着他的背影,忘了该怎么办!一会怪人返回来,手里捏着些草叶,玉律贞本能的缩到乱石头缝里,那人只一伸手就将她拎了出来,放到膝盖上,捏碎草汁细心得涂到她伤口上。玉律贞受宠若惊,睁大眼睛一动不敢动的看着怪人的脸——他的眼睛居然有一丝慈爱。这样的眼睛她只在白狼王的眼睛里看到过,玉律贞鼻子一酸如见到久违的亲人。她流出了大颗大颗的眼泪,十分诚恳的说:“求求你弄死我吧!我甘愿被你弄死!”

怪人居然笑了:“傻丫头,我为什么要弄死你?”

玉律贞吸拉着鼻子:“那山腰木桩子上的人都是被你弄死的呢?我是个爹娘都不要的丑小孩,没有人愿意和我在一起,他们赶我走,我的狗也被阿爸杀了!这世界上你是头一个待我好的人呢,你把我弄死吧,我不怪你!”在她小小的心灵中,她并不知道生有何欢,死有何苦。如果别人待她好,就是死又怎样?

怪人沉默良久,轻轻抚摩她坑坑洼洼的小脸,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丫头,你还小,不必为这种事轻生!须知你以后的造化大着哩!”

玉律贞瞪大眼睛:“我还能有什么造化?”

怪人轻轻一笑:“你当真对这个世界毫无牵挂?”

玉律贞低头认真的想了一想,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低语道:“我答应了白狼王,如果说还能活着的话,那也是为了偿还那笔债!”

“这就够了,希望和孽债在造就人的功效上是没有区别的,以后你就留在这里!”怪人起身将她放下来,不容违抗的说道:“哪也不许去!”说完单手抄起她,身子一纵,将她依旧送回半山腰的山洞中。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玉律贞下不了这个洞,那白发人也不闻不问,只是每天给她一只烧烤好的野味,让她果腹。玉律贞觉的很无聊,她问他话,他再也不答。拘得玉律贞火蹦乱跳,每次趁他要走的时候,探身在洞口反复的问:“你教我飞的功夫好不好?”因为她发现只要他双臂一展就像一只白雕一样落在洞口,十分羡慕。

他每天来一次,这是她第九十九次的发问:“你教我飞的功夫好不好?”白发人二话不说,拎住她的后衣领子飞了下来。于是玉律贞开始了她学艺的生涯。她叫他爷爷,挨了个暴栗;她叫他叔叔,又挨了个暴栗,于是她揉着脑袋再也不敢开口了,白衣人喝道:“磕头,叫师父!”五个字,说了五个字啊。玉律贞兴高采烈的磕了头,恭恭敬敬的叫:“师父!”白发人师父却嫌她的名字太长只叫她丫头。

拜完师,玉律贞蹦了起来:“师父,你现在就教我飞的功夫?”白发人厉声道:“爬都爬不稳还想学飞?过来!”白发人走到山谷空地正中,指着一块奇怪的插着一根棍子的歪斜圆石盘说:“一个时辰内沿这座山脚跑一圈,做不到就别想学!”

玉律贞打量着那石盘,四周刻满了刻度,还有一些方块字,太阳把中央木棍的影子正好投射在其中一个刻度上,她明白这就是计时的工具!倔强不服气的个性被激发了出来,抬头看着师父:“到哪里才算一个时辰?”白发人倒沉吟了一会儿:“看来,还得从《易》、道开始!”

上半年,玉律贞的功课是漫山遍野的练长跑,时间要求越来越短;剩下的时间是中原汉人文化课《易经》,阴阳八卦,河图洛书。玉律贞借惊人的记忆,全都生生背了下来,这还不算,师父用树枝和兽毛做了笔,教她蘸着炭灰水灾树皮背面写,直到最后她能默写出来为止!

通常,对于十岁的孩子来说,这样的学习过程是非常枯燥,艰涩难懂的。然而玉律贞却不这么想,从小到大因为丑陋的外貌被人孤立而造成的离群索居的沉静内敛的个性,让她对现在的隐居生活如鱼得水!更重要的是:师父是真心关爱着自己!当她将《易经》,《道德经》,《庄子》背得滚瓜烂熟后,师父才开始传授她内功心法,拉祜丝丽终于明白师父的苦心,更加日夜用功,勤习不辍——山石间跳跃越来越轻松,沿山道跑一圈呼吸丝毫不乱!就连一向冰着脸的师父,语气都缓和了许多,教的越来越杂,也有了更多的耐心!

这一来可了不得,诸子百家,兵法谋略,《诗经》,魏武古风,汉赋也一并灌了给她!但愿,我们可怜的小狼女没被淹死!

光阴荏苒,旭烈兀部的人们已经淡忘了有一个叫玉律贞尺娜的小姑娘。因为自她走后,族人再也没有遇见白狼族,于是他们就更加坚信当初赶走那个小灾星是对的。葛尔丹和他十个儿子战绩越来越辉煌,他们过着可汗一般的生活,连想都没有想过那个可怜的早已经被恶魔弄死掉了的女儿、妹妹。

日子在继续,只是玉律贞的妈妈桑吉娜更老、更迟钝,她整日以泪洗面,将那张几乎变成黑色的白狼皮做成坎肩,贴身穿着。五年了,葛尔丹一直没有发现她这一秘密。当然了,因为他从不会在这已是昨日黄花的老女人屋子里呆上一盏茶时间。在男人的眼里,他们只看到女人衰老的丑态,憎恶她们、嫌弃她们,却忘了岁月在自己身上也会留下深深的烙印。不,不是他们忘了,而是他们不敢去面对,所以他们要不断的征战,杀死敌人;不断的更换新的女人,甚至同时与几个女人昼夜交欢,以此来证明他——仍然是强壮有力的,仍然是处在统治地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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