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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六 离天苍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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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离天苍云

天上的云舒展漫布,林间的风飒飒拂过,车辚辚,一行队伍向东北方向而去。玄臻优雅的靠在车辕上,双目微微合着,似乎陷入了沉思,又仿佛已经进入了甜美的梦境。车边的郁狩默默的看着自己的主人,亦步亦趋,向前走去。忽然,玄臻轻轻的开口了。

“郁狩,风后大人赠的斧钺你可随身带着?我想看一下。”声音轻缓柔和,就像此时吹过林间的风一般。

郁狩答应一声,从身后取过一对斧钺,一只是金色的,一只是银色的,描摹细致,狰狞的怪兽张着血盆大口,横眉怒目。玄臻看了一眼,却又不说话,也不接过郁狩手中的斧钺,只是慢慢的点了点头,又合上了双眼。郁狩诧异,捧着斧钺半晌不语,最后吭吭叽叽的低声问道:“离苍之境可是蚩尤的驻地,就这样……”他看了一眼主人,又不说话了。

玄臻还是冷静不语,过了一会,方才轻轻的道:“郁狩,你以为我们是去送死吗?”

“是!”郁狩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少主,您不看看那些轩辕族的人,都是沾沾自喜的看着咱们出征,尤其是那个昌意,高兴的什么是的。黄帝虽然还是彬彬有礼的,但是依臣看,他心里未必不高兴呢!”他说得兴致勃勃,“还有伯姬,平时傲慢自大,这次竟然连出征大礼上的祭祀乐舞都懒得跳,说什么有病,臣看是轩辕族的人都有病,心都被狗吃了。”他犹自侃侃而谈,却没有发现玄臻的眼眸霍地一跳,手也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朱丹忙不迭的向郁狩使眼色,但郁狩并没有看到,继续说着伯姬的不是。

忽然,路边的一株树轻轻的摇了摇,树叶沙沙的响着,很好听,但是却有一阵凌厉的风呼啸而来。一串清脆的银铃水珠般落下,发出叮咚的声音。郁狩尚未发现,却见眼前一晃,一团紫气逼近过来。

“西岳华阴将军,你的主人就是教你在背后说人长短的吗?”女子清脆玲珑的声音响了起来,“将军眼中轩辕族不过是嘬尔小人之国,那么与轩辕族联盟的神农族又是什么?”一个紫衣女子悄然来到郁狩面前,手中银辉奕奕生辉,正是黄帝的独生女儿伯姬——公孙霁韵。

“啊!”郁狩惊道,身边的四位将军也都呆住了。这么巧,伯姬居然就在身边,这里已经离轩辕之城数百里,难道她的生病就是为了离开青灵台,来到这里?

玄臻也吃了一惊,怔怔的看着霁韵,忽又无奈的一笑,起身下车来到她身边,轻声道:“怎么来了?还是不放心吗?”他的神情很是镇定,仿佛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样。

霁韵定定的看着他,明晃晃的大眼睛含着若有若无的情愫,忽然泪水莹莹,夺眶而出。她一低头,忙掩饰了过去。转身背对玄臻,恨恨的道:“你问我为什么来,难道你不知道吗?”她说不下去了,低头缠着衣带,全然不理会身边的人。

玄臻轻轻的叹息一声:“你来了,也看到了,现在放心了吧。回轩辕之城好吗?”回身向郁狩等人道:“你们把伯姬送回轩辕之城,不得有半点闪失,明白吗?”他一语尚未说完,霁韵却回身冷冷的看着他,目光如电,阻止了郁狩等人。她眼角尚有珠泪点点滴滴,睫毛上还悬着几点泪珠,一扫平日的高傲,却又有了几分冷然孤傲。

“你赶我!”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不失华贵气度,“少皞大人,您莫忘了伯姬是怎样的人,我想做的,别人赶不走我;我不想做的,别人也请不来我。我既然来了,就一定不走了。”

“怎么了?又赌气了吗?”玄臻摇摇头,“你生我的气,我知道,但是……”

“你是为我好。”霁韵又接上他的话,“但是我不认为这是为了我好,我不接受。”

“霁韵,别让我担心,好不好?”玄臻走到她面前,凝望着她水一样盈动的眸子,“你在坚持,我知道;我也在坚持,你知道吗?”

“可是……”霁韵紧紧的望着他,却说不出话来了。

忽然,身后有人高声道:“少皞大人,伯姬,你们先不要斗气了。我们四海神将奉风后大人之命,特来保护伯姬,辅佐大人。”说话的正是东海之神修青,“风后大人说了,黄炎之盟是天下安定的大计,要靠各位的鼎立相助和精诚合作,少皞大人从神农族来,有医人之德,可以治理人世;伯姬与我们四海之神五岳将军都有神力仙骨,可以绝地天通;蚩尤虽然入主魔道,但在人神之力下,也不能有所作为。少皞大人,您就安心作战吧!我等为大人马首是瞻!”说着深深的施了一礼。

玄臻微微的点点头,向霁韵道:“你赢了,我认输,好不好?该高兴了吧!可是,”他话锋一转,欲言又止,只是澹定的向着霁韵一笑。

霁韵脸一红,转过头去,径自上了他的车,侧身莞尔,倒有了几分俏皮:“少皞大人,兵贵神速,莫迟了。”笑颜如玉,艳而不媚。

两千多年了,这一幕仿佛就像是发生在昨天,玄臻弹琴的手指慢慢的停下了,抬头望着远处的云天,沉默不语——霁韵,你知道吗?我真的只想和你一道回到过去,那时虽然有忧虑,有争执,有赌气,也有误会,但是我们还是在一起的。其实,我当时就应该知道,我们之间毕竟要有许多的事情发生,甚至不能由我们自己决定。

一切就因为你是伯姬,黄帝的女儿,你有仙骨神力,不,不是这样的,你不应该有这些。我当时疑惑,但是现在却酸楚,仙骨神力,又算什么。如果真的可以选择,我宁愿选择和你在一起,哪怕我们都是凡人,都要不可避免的面对生与死。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回到过去,霁韵,你知道吗?

玄臻犹自沉吟,身后脚步声由远而近的传来,逸群躬身施礼道:“少主,天上有特使询问少主事情的进程。臣代少主答了,说是有条不紊,循序渐进。不知少主可满意?”

玄臻不语,只是点点头,眉峰一挑,几分霍去病样的桀骜神情跃然出现。忽转身道:“逸群,东方先生到了吗?”

逸群尚未回答,却听到山路转弯处传来了东方朔高亢的声音:“东方曼倩候了多时了,请东岳大帝指教!”声调激扬,倒不像是求教,反而让人敬畏。

玄臻起身,彬彬有礼,气度不俗,衣带轻扬而起,欠身道:“东方先生,这里没有东岳大帝,在下姜玄臻有礼了。”

“呵呵,上古的男子可是不称自己的姓的,少皞大人是不是应该自称神农氏啊?”东方朔快步走上近前。

“东方先生,不知此时的男子应当怎样称呼?”玄臻微微的笑着,“玄臻孤陋寡闻,只听说目前魏蜀吴三国的男子都是称姓的,玄臻岂敢落后啊!”说着示意东方朔坐下。

东方朔呵呵的笑着,悠闲的接过东岳泰山将军温琼递过的茶,轻轻的一闻,半眯着眼睛道:“这是日照茶吧,东方朔有福了。”

玄臻还是清雅卓绝的一笑:“东方先生,这不是日照茶,玄臻已经很久不喝日照茶了。这个是熊湘山上的名茶,当年飞瑄送我的。”

“哦……飞瑄,知道了。”东方朔凝视着手中的茶水,清清淡淡的茶汤映着青青葱葱的茶叶,很柔和的香气,不是很逼人,但是别有另种意味。他抬头望着细品茶水的玄臻,神色忽然变得凝重:“今日之会不仅仅是为了品茗吧,玄臻,不,或者应该叫做姜公子了。”

“叫玄臻吧。”玄臻还是稳稳当当的把手中的茶水缓缓倾入杯中,“先生如果叫倚松惯了,我不介意,毕竟先生帮了我和霁韵不少。先生在未央宫的一席话,可是名满天下;先生的拂袖而去更是让一班俗人们望尘莫及啊!”他放下茶壶,起身一礼,“玄臻谢过先生。”

东方朔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玄臻,并不起身,坦然受礼。看玄臻坐了,才轻轻抿了一口茶,慢慢的道:“这茶好极了,开始喝的时候淡如清水,过后愈冲愈浓。”他紧紧盯着玄臻,一字一句的道:“茶水如人,其实伯姬就像日照茶一样,而少皞大人……”他停下了,眼眸转开,望着窗外簌簌落下的松针,片片扬起的银杏叶,若有所思的道:“也许当年的风后大人也是这样的吧,可惜无缘得见了。”

“我不如他,”玄臻轻轻的叹息道,“他……他是我永生永世都感激的人,我可能永远都不能做的像他一样好。但是,他却这样离开了,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命运,躲不过,也不能躲。”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风后大人应该是风族的首领吧,听说风族有呼风唤雨之力,而且可以招引灵兽,具纯阴之气,其守护神则是东方之凤——离天苍云。可是在上古时候,这种金凤凰就已经消失了,随着风族一起消失了。我说得对吗?”东方朔随意的道,“可惜啊,一个东方之族,就这样灰飞烟灭,成了轩辕的臣子,偏偏风后心甘情愿,这可是奇了。不过,以我之见,似乎并不是如此啊!要不然离苍之境怎么能两度打破,我今日有怎能有机会与少皞大人共对品茗呢?”

玄臻淡然的笑了:“东方先生,您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他一挥手,四周的树木纷纷聚拢,眼神变得严肃:“先生知道这么多,那么,玄臻倒是应该再次谢过先生了。”

“是吗?东方朔倒是听说少皞大人不轻易谢人的,即使到了最危难的时候,少皞大人也会泰然自若。”东方朔悠哉游哉的看着玄臻,“我适才说过,东方曼倩今日有幸了。是不是,少皞大人?”

玄臻没有说话,二人会心一笑,风忽地扬起,帘幕轻轻扬起,发出绚烂的光华。

南海普陀山临海的巨石上,紫衣少女迎风而坐,风吹动她栗色的长发,在金色阳光中发出魔幻般的色彩。她闭着眼睛,任海风拂乱她的衣衫发丝。身后一道金光滑过,像一片金色的叶子飘然落下,悠悠然,淡淡然。

“霁韵,你不要伤心了,玄臻他会好的。”摩翼揉着惺忪的睡眼,“我也难过啊,我也是见不到璟玥,都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会想到我。”

“他们四个应该会很好,”霁韵慢慢转身,向摩翼一笑,“莫担心,我虽然灵力不足以冲破结界,但是我感知得到他们。除了青龙飞瑄我找不到以外,璟玥、撼风,还有你没见过的玄武幽如都很好。你放心,我对不住你,将来……”霁韵很认真的道。

“停停停停停停停!”摩翼瞪着霁韵,有些恼怒般的说道,“我的伯姬,公主大人,您就不要旧话重提了。我可没那么好心,告诉你吧,我帮你们都是为了璟玥。还有,要是没有你和玄臻这两个缠人精,我还不会认识璟玥呢。记住了!不许再说谢,否则……”他像个孩子一般的道:“我可是要生气了。”

“我懂得。”霁韵叹息一声,“世上的事,不是一句谢就可以的。但是我还是要谢的,不管你是否接受。”她又是一顿,“其实,我倒是更担心玄臻,他虽然看上去淡泊宁静,但是他的心其实比任何一个人都热切,也比任何一个人的情感都热烈,我真的害怕他不知道我还活着,冒昧做出更多的错事。”她低下头,密密的眼帘垂下,几绺发丝落在前额,平添了几分柔美忧郁,“我不能再次失去他,不能。即使不能公然违抗天意通知他,我也不能就这样看着他操心。”

“霁韵,不要急,我想会有办法的。”摩翼有些急躁的挠着头,虽然是安慰霁韵,倒是比当事人更急的样子。“还有啊,你不担心青龙飞瑄吗?他会不会有什么事情?”

“飞瑄……”霁韵不说话了,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探索着什么,许久轻轻的道,“摩翼,一个人有一个人的路,飞瑄,他也要做自己的事情。我是他们的主人,但是我不能留下他们一辈子。毕竟……”她忽地停下了,话锋一转,“摩翼,也许飞瑄在帮我们,不过,他也是在做自己很久以前不曾做更不敢做的事,我希望有一天他能做到。天上可以没有青龙,但是对于另一个人,也许就不是这样简单的了。”

“唉,我又不懂了,霁韵,怎么这么烦啊!你们还有多少秘密没有说完,我的头都快被你们烧坏了。”摩翼空洞的大眼睛睁得更大了,“飞瑄又有什么事啊?”

“他……”霁韵望着前方,若有所思的道:“那是第一次破离苍之境的时候了,青龙飞瑄是离苍之境的护法,蚩尤的驾前的能臣。性子冷的很,玄臻的冷是内敛的,而飞瑄却是孤傲冷僻的那种。结果我们打破了这个阵,收服了飞瑄,攻下离苍之境,端掉了离苍之境的九黎族驻地,却没有找到蚩尤的生力军。甚至就是飞瑄也不曾见过蚩尤的真面目,只知道蚩尤大人是一个高的人,总是戴一个兽形面具,可以吞云吐雾,平时几乎见不到他。”

“我知道了,上古的图书上说蚩尤是铜额铁头,吃砂石,有万夫不当之勇。”摩翼一下子来了劲头,“对不对啊,霁韵。”

“其实,我也没见过啊!”霁韵淡淡的笑着,“黄炎联盟只有一个人见过蚩尤,那就是玄臻,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后涿鹿之战的时候了。”她的眼眸似乎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朦胧水雾,有些忧郁,更有几分遐思——摩翼,你是不知道的,从离苍之境到涿鹿之战其实只有短短的一年,但是在我和玄臻,却像是经历了几千年,我们,差一点就失之交臂。也许,这一切也是无法避免的。毕竟,相爱的甜蜜不能掩盖我们之间最致命的隔阂,我几乎忘了,我是黄帝的女儿啊,而他,却是炎帝的三公子,这时的我们是注定要成为敌人的。只是我自己不想承认罢了。

离天漫漫,苍云密布,离苍之境位于炎、黄部族的东北,却是在中原版图之东,蚩尤号称东方之主,掌控了幽燕太行一带的广阔领地。此次打破离苍之境的天地云门阵,炎黄的势力立时强大,攻克蚩尤的老巢。纵然蚩尤的生力军未损失一分一毫,但已然成为丧家之犬,收服已是迟早的事了。

离苍之境之南,炎黄交界处,玄臻的大军驻扎在此。正是秋日,风有些凉意,又有几分萧瑟。夜深了,中军大帐中,灯火或明或暗,琴声悠扬传出。玄臻在弹琴,眉宇间依旧是那种澹定的沉着温和,却很是闲适。霁韵靠在他肩上,眼眸闭着,但很认真的听着。一曲已罢,玄臻侧身笑道:“今天你见到我妹妹了吗?相处还好吗?”

霁韵慢慢的睁开明晃晃的眼睛,俏皮的道:“当然好了,素凝妹妹那么活泼,比你强多了。怎么以前从来没有听你说过她。”

“这么快就姐妹相称了。”玄臻微笑着对她说道,“你从来没有问过我,说了你不愿意听怎么办?”

“谁说的?”霁韵娇嗔道,“你们男人总是以己度物,我哪里这么想过?凝儿开朗大方,好像永远不会有烦恼和忧愁,我真的羡慕她啊!”她有些惆怅,声音也颤抖了。

玄臻慢慢的拦住身边的女孩,轻柔的拂弄霁韵的栗色长发:“怎么,又不开心了?破了离苍之境都不能让你开心吗?”

霁韵不说话了,偎依在玄臻的怀里,半晌喃喃的道:“玄臻,你真的喜欢我吗?不管我是谁,也不管我是否已经是你的人,更不要管将来有什么事情发生,你都是喜欢我的,对不对?”她抬起头,紧紧的盯着玄臻淡泊的眼眸,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玄臻的脸红了,目光却避开了霁韵,轻轻的说道:“霁韵,非要说出来吗?我的心意,你不是很早就都知道了,我真的还要说吗?”

霁韵的眼帘垂下了,密密的遮住明亮的眸子,低声道:“你怨我不肯成为你的人,是吗?可是,我真的很喜欢跳舞,我不能更不想离开青灵台,原谅我,玄臻。”她缓缓起身,向外走去,步伐慢慢的,有些飘移迷茫。

玄臻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她离开,军营的帘幕开了,淡色的月光柔软的撒在霁韵的身上,笼罩着一层轻纱。很飘摇,很孤独,也很玄奥。玄臻的心中轻叹一声——

霁韵啊,你又多虑了。我了解你的心愿,更希望你真的快乐。你说过,你喜欢我,你希望我不再忧郁,不再伤心。这些,我都知道,但是你让我说,我说不出,可是我的心情已然如你,你知道吗?就像你刚才说的,不管你是谁,不管黄帝和父王会有多少争斗,不管我们之间会有多少艰难,我们都一起走下去,好不好,霁韵?但是如果让我说,我真的说不出,那就不是玄臻了,玄臻必须含蓄,必须冷静,真情又何须絮语,霁韵,你一定要理解我。

玄臻正在沉思,忽然呼地一声帘幕扬起,一道蓝光闪过,跃入帐内。少女温柔舒缓的声音响起:“三哥,你真的喜欢她,对不对?”她不过十六岁,生得温婉若玉,却有一种不可抗拒的灵动秀美,正是玄臻的小妹、炎帝的女儿素凝,此次来军中劳师。

玄臻看着自己的小妹,轻轻的道:“你都看到了,何必多问?霁韵是怎样的人,你难道就不清楚?”他的声音有些质问的语气,“我知道你这次来的目的,父王的命令我不能违背,但是我自己的心意更不能欺骗。素凝,如果你真的还想帮助你的三哥的话,就不要告诉我父王的命令,我不想听到。”

“三哥……”素凝的声音一抖,“我懂,但是,如果霁韵姐在不经意间伤害了你,你会怎样?有的时候,人做的事情并不是按自己的意愿进行的,也许霁韵姐不想这样,可她也是身不由己的。毕竟,她是黄帝的女儿,莫忘了,黄帝是怎样的人。三哥,你聪明绝顶,这些你就不知道吗?”她的声音很柔和,一句句说来条理清晰,又不失礼节。

玄臻不说话了,忽然眼眸一跳:“素凝,说出父王的旨意,我现在想听。”

素凝却沉默了,很久才轻轻的道:“父王说三哥可以和霁韵姐在一起,但是,这只是手段,接近黄帝的手段。”她没说完,小心的看着面前的玄臻,“三哥,这不是一个好主意,我当时就不同意,你千万不能用感情来做文章,即使将来你真的为了神农族别无选择,也不要伤害霁韵姐,她是个很好的人。”

玄臻没有说话,默默的静坐半晌,忽袖子一拂,起身而去。

素凝怔怔的望着玄臻离去的身影,竟然觉得心头一阵酸楚。就在这时,帐外却传来衣服悉簌之声,推开帘幕,月光下,清清楚楚可以看到一道紫色的光华倏忽而过,携着一阵清风冷雾,向西南而去。

素凝呆住了,定定的站在原处;蓦地一低头,却大惊失色,帐外地上,一片血红斑斑,映着纷纷落下的黄叶,格外刺眼。

“霁韵姐,难道是她……少年吐血,岂不是……”素凝正在喃喃,却听到身后呼呼风声,淡绿色的身影滑过天际,向着霁韵离开的方向而去。

素凝呆呆的看着,口中呢喃——是缘,是孽,这其中又有谁能说得清楚。入相思之门,方知相思之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尽,早知如此牵绊,不如当时不相思,可是,不相思就真的是幸福吗?

秋叶扬起,满天飘飘若蝶,随着风儿一直飞到天边,溶化入浩瀚的天空中。车马缓缓而行,玄臻独自靠在车辕上,双目紧闭,眉宇间虽然依旧澹定,但是却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忧郁笼罩其中。霁韵走了,她听到了素凝的话,她走得悄无声息,什么都没有带走,四海神将,四方神兽,完全都没有带走。来得潇洒,去得更是洒脱,一个人,宛若天空的风,倏忽而过,吹破了平静的湖水,却不能抹去在湖中的影子和印记。但是,此时的她还会理解自己吗?玄臻的手紧紧的握成拳——

错,真的错了,错在当时没有说出自己的心意,霁韵,我的心意已然如你,真的是这样。可是,你还会相信吗?有些话,有些事,错过了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上天是平等的,但上天又是吝啬的,机会给过了就没有第二次,霁韵,我们还可以吗?

还有,你的病,这段时间,你一直都是在暗自忍受,对不对?你怕我担心,还是怕我因此而受伤?霁韵,我们都知道,吐血对一个不到二十岁的人意味着什么,我不该啊——可是,你的吐血对我倒有更多的含义,至少,我知道了一件事,一件对你对我都很重要的事。知道了这些,我松了一口气,至少我们还有机会,我们面对的不是天谴,而是人祸。不过,聪明如你,能否告诉我,我下一步该怎么办?

嗒的一声,车颠簸了一下,玄臻慢慢的睁开眼眸,身边的郁狩轻声道:“回少主,前面就是轩辕之城了,黄帝派力牧大人和风后大人前来接风。”

“哦,”玄臻点点头,顺着郁狩指的方向看去,百丈开外果然非常热闹。他目光一跳,前面的青灵台赫然在目——青灵台啊,霁韵,你会在那里吗?

力牧依旧恭敬,风后仍然洒脱,但是在接风仪式上,风后不经意间的眼神却是让玄臻心中隐隐作痛。霁韵也来了,青灵台上舞衣轻扬,如花似蝶,但是舞姿之中似乎已经有了几分旁人看不出的疲倦。眼眸游移,却没有一丝一毫是注视着台下。她在舞,仿佛只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希望和心情,可是她看上去很高兴。真的很高兴吗?

一曲已罢,翩然而去,没有眷恋,也没有恼怒,仿佛她和他之间只是萍水相逢,没有过任何过去,没有任何伤痛。没有,一点都没有。

玄臻不敢看霁韵离开的身影,双目轻轻的闭着,俊雅的面庞笼罩着难言的苦楚——霁韵,为什么不闹,为什么不发脾气,这不是你,我真的宁愿你大哭大闹,我心里才会舒服。可是,你的镇静,我为什么这样害怕,你真的已经不在乎了吗?

接下来的黄帝的召见也是在隆重中过去了,说些勉励的话,说些官场上的冠冕堂皇,无限的荣耀仿佛都已经加在玄臻的身上,所以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年少的青年将军上。可是,玄臻依旧淡然,只是有时会看向风后的方向。风后倒是宠辱不惊,悠然的喝着酒,目光却别有深意,冷冷的或是怪怪的看着玄臻。

霁韵却没有来,四海神将接受她的指令,留在了玄臻身边;四方神兽各自回到自己的住处,只有刚刚来到轩辕之国的青龙飞瑄似乎有些不适应,常常独自来到青灵台下的河边发呆。一切就在这样的喧哗中过去了。看似平静,看似普通,但是却死寂沉闷得让人觉得压抑。

玄臻又恢复了过去的生活,可是,霁韵不肯见他,三星绸缪再也不能开启,甚至连霁韵的踪迹都找不到。问四方神兽和四海神将,都没有任何头绪;就是风后似乎也在回避,玄臻表面上虽然依旧冷静,但是心中却不能再沉静。

霁韵,我真的已经失去你了吗?我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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