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1 / 1）
游乐园之行结束后首个星期一，蓝染老师宣布了龙贵将参加全国首届无差别格斗女子组决赛的消息。这场决赛采取循环赛制，共有五轮，只有在地区预选赛中获得第一的选手才有资格参加，第一轮比赛时间定在本周六上午，地点就在BLEACH学园大学部体育馆内。大家的欢欣之情溢于言表。即使没有眼镜的帮助，蓝染老师也能一目了然，他最后补上了一句，“我希望到时候大家都去看比赛。”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心甘情愿并且满怀喜悦的去执行“那位”蓝染老师的命令，我想大家都差不多。异口同声的响亮回答之后，大家纷纷为即将踏上梦想之路的幸运儿鼓起掌来。龙贵单手支着下巴、眉头微蹙、嘴角含笑的将视线挪开，口中念念有词，“真是的……”
共用午餐的时候，我们把龙贵围在中间。我佯装发难，“拒绝跟我们去游乐园的时候，怎么不明说要练习？”就因为她毫无理由的断然拒绝，害得我们花了好大功夫安慰公主。
“那个呀……”龙贵的神情不易察觉得暗淡了一下。
我们警觉的交换着视线，公主作为代表追问道：“怎么了？”
“以前和那个人过过招，完全不是对手。这次又要和她比赛，难免有些急躁……”龙贵很快结束了回忆，她重新扬起的笑容里充满了自信，“不过，我可不准备在这里输掉！”
她究竟经历了怎样的苦练才恢复了这样爽朗的笑容，我不能想象。但是，我们还有能为她做的事情。
公主握紧的拳头指向天空。她大声宣誓：“好！我们会拼命为你加油的！！”
千鹤一把抱住她，两眼含泪道：“好可爱啊~~这样努力的样子最可爱了！！！”
“你给我住手！”龙贵呵斥着，冲上去把公主从那两只死性不改的色手里解救出来。她毫不留情的一脚踩在千鹤脸上，又将公主挡在身后，硬是拉开了粘过来的千鹤与不知所措的公主之间的距离。
我们对这组三角关系早就习以为常，就连单纯的小桃子都能熟练的做到视而不见。她提议道：“那，我们来做一些加油用的道具吧！”
我们大致商量了一下，领了各自分配到的任务分头行动去了。
忙碌的时候常常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等我满足的审视自己的劳动成果时，已经是星期六早上了。我们在高中部校门口集合，石田副班长联系的校车将我们送到比赛地点。龙贵没有和我们同行，她已经由她的师傅领着提前进入准备室候场。我们预先占好一片合适的位置，大家抓紧时间做好声援的最后准备：一护和恋次在露琪亚的指挥下挂起了条幅；一帮扎着头带、带着白手套的啦啦队在复习他们的口号；小桃子和千鹤帮着公主将蜂蜜柠檬水分装成小杯——那是公主为我们这些后援群众准备的，为此我们曾郑重向公主请命，要她保证必须严格按照冬狮郎列出的配料清单做。
我将花了一周时间赶做好的小彩旗从纸箱里挨个拿出来，分发给那些暂时没有明确工作的人。包括眼镜蓝在内的几乎所有人都非常配合的接受了小旗，除了成天没表情的某位。事实上，他好像根本没看见递到他面前的我的手和手里的物品！我不得不出声提醒，“乌尔奇奥拉，一会儿加油的时候需要挥动这个，请你……”
“谁规定的？”他问得漫不经心，但我也不是第一次和这家伙打交道，他只有不耐烦的时候才会打断我的话。
还好我是耐心的。“没有谁，这是一种加油方式，只用两只眼睛的话，未免声势不够。”
“声势造得再大，没有实力就没有胜利。”
额头上有什么东西正在清晰而危险的跳动，我极力安抚它，一面用尽量平缓的语气问他道：“你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看比赛。”他语气飘忽的说着，仿佛只是在转述别人的话。
我真有冲动索性将那两把小旗插到他头上算了！如果没有石田来打搅我将想法付诸实践的话……
“黎花，请你不要偷懒！”副班长的指控毫无根据，但为了某人的安全，我宁可接受这无端的控诉也不想再跟那混蛋多待一秒。我匆匆应了一声，将那两只被我捏了很久的小旗丢给乌尔奇奥拉，转身走了。
等我功成身退坐回公主旁边，她温柔的将一杯柠檬水端给我，“辛苦了，黎花。”
我道了谢接过来，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口。清爽可口的口感证明公主的确回应了我们的请求。我情不自禁的赞道：“真好喝！”
“真的？太好了！”公主稍稍松了口气，“我刚才给龙贵送去一份，她能喜欢就最好了！这里面加了少量的盐，日番谷说有助于补充水分。”
我连连点头，向她打听龙贵的最新情报。不知不觉间，大家已纷纷落座，比赛开场的钟声敲响了。
无差别格斗不讲究方法、不限制武器，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在规定时间内击倒对手。在我看来，它完全颠覆了“公平”这一重要的比赛原则。这也就是为什么长久以来它只存在于幻想中。据了解，这次比赛的现实化完全归功于BLEACH学园那几个鲜为人知的股东。从构想提出到资金赞助都是他们秘密商讨的结果。与通常的比赛比较起来，无差别格斗的胜利更加来之不易并且获得的过程也更加艰辛和刺激，但是热衷于完全胜利的人们是决不会退缩的，因此赛况也异常惊心动魄。
龙贵的比赛还没有开始，我们已经被前面几场深深震撼。场中奋勇搏斗的少女们用汗水甚至鲜血换取胜利，她们看上去那么英勇无畏，像女战神一样受人敬仰。
随着她们的每个动作的变化，我的心情也开始起伏不定。我放在膝盖上的两手不知不觉间紧紧交握到一起，空气仿佛混凝土一样渐渐凝固起来。直到宣告结束的清脆铃声骤然划过神经，我才如梦初醒般松口气。看向公主，她回了我一个担心的苦笑。
这时候，龙贵的名字从扩音器里冲了出来。不再需要任何口令，那帮拉拉队员立刻整齐划一的喊出了胜利的口号。我们也纷纷站起来，使劲挥舞一切醒目的东西为她鼓气。她向我们挥挥手，像往常一样俏皮的眨了下眼。然后她转回场中，与她的对手面对面。
那是个打扮另类的S国少女。她左侧额前别着车轮状的骨质发夹，细长的眉弯成傲慢的弧线。她的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和微厚的嘴唇都透出一种来自异国的性感，而她眼睛下方点缀着两滴小丑般的泪珠型刺青又为她增加了一分邪恶的味道。有着泡泡状的肩部和裙摆的超短裙紧紧包裹着她的上身又给一双登着平底短靴的长腿留出了足够活动的空间。她把玩着手中套着飞轮的皮鞭，对她那个身着空手道服的对手完全不屑一顾。
这种招人厌的恶劣态度立刻令我联想到一个人。我侧眼看过去，他做在靠边的位置上，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两人相互至礼后，比赛就会正式开始。龙贵深深的弯下了腰，而缇鲁蒂•桑达薇琪只是几不可觉的歪了歪脖子，下一秒，她的飞轮就瞄准龙贵的脸笔直的射了出去。我替龙贵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她已经利用这点时间蹲身避过了飞轮，攻向对手的下盘。缇鲁蒂轻盈的跳起，手腕微抖便将飞轮撩了回来，带着更加剧烈的旋转砸向龙贵，同时她高高扬起了鞭子[1]……
时间在流逝，比赛在进行，我的心已揪紧。好几次龙贵躲闪不及，或者被飞轮或者被鞭子击中滚到一边。她的脸上手上脚上已经是青紫一片，而被衣服遮住的身体上一定还有更多更严重的伤口。体育馆里安安静静的，只有龙贵的喘息声在沉重的回荡。公主低声抽泣般的呢喃着龙贵的名字。我猛然回过神，拿出吓鬼的劲儿大喊出声：“龙贵！加油！！！”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到许多从四面八方射来的异样的目光，而让我更加高兴的是，我周围立刻响起了回应的呼声！后援队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口号，那些彩旗终于开始发挥它们的功用，大家齐心协力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我看见龙贵那浮肿的脸上勉强的透露出笑容；我看见缇鲁蒂翘起嘲笑的嘴角说了些什么；我看见龙贵直起腰毫不客气的攻了上去，动作一如往常的迅猛；我看见缇鲁蒂不得不收敛起从一开始就挂在眼睛里的轻蔑……
龙贵将飞轮踢开，让它再也无法回到主人手上。缇鲁蒂挥鞭劈来，龙贵也不躲闪，抬起一只手臂让那皮鞭尽情缠绕，流连忘返。缇鲁蒂失去了她的两件武器，龙贵获得了她最好的攻击距离。她毫不迟疑的一拳打在缇鲁蒂的腹部，再飞起一脚将她彻底击倒在地。然后，龙贵跃到缇鲁蒂身上，她的拳头夹带着凛冽的风停留在对手的脸侧。她们谁也没有动，在她们对视的时候，十秒倒数已经达到了终点。
整个体育馆瞬间沸腾了，所有人都在欢呼。口号和彩旗被遗忘到一边，大家用自己的方式庆祝胜利。我从座位上蹦起来，搂了搂身边每一个够得到的人；石田推推眼镜，将肩膀放松；千鹤露出了矛盾的表情；小桃子偷偷擦去眼泪；冬狮郎呼出一口气；露琪亚和恋次相互击掌；公主的眼睛里含满了泪花，但她笑得比谁都开心；一护扶着她的肩，指了指场中挥舞着双臂的胜利者，说：“我们过去吧。”
我们迫不及待的涌进场地，耐着性子让医生为龙贵作完紧急处理，我们便将她团团围住。她给了公主一个拥抱，然后神气活现的将拳头砸入一护的掌心。我看着大家兴奋得寒暄，余光中，缇鲁蒂粗鲁的打开医生的手。她还保持着被击倒的姿势仰躺在地板上，一双大眼睛茫然的瞪着上空。
最终的胜利已经抹去了我对她的诸多不满。我靠近她，试探着问道：“你没事吧？”
她低低的咆哮着，“滚开！”
果然是S国的人啊……我感叹着，冷下声音，说：“别误会，这可不是同情。”
她斜眼看着我。我刚要回答她眼中的疑惑和质问，龙贵的声音已经抢上前来，“怎么了，缇鲁蒂•桑达薇琪？拒绝接受失败吗？”
缇鲁蒂沉默着，过了一会儿她才愠怒着低声道：“别开玩笑了！拒绝失败比失去胜利更加懦弱！！”
“哈，原来你明白！”龙贵咧嘴笑着，向她的对手伸出手，“那就快站起来吧！”
缇鲁蒂死死盯着那只手，又将目光移向我，“这就是你所说的？”
我点点头，龙贵他们奇怪的看着我，还没等他们询问，缇鲁蒂已经握住龙贵的手站了起来。她趾高气昂的对龙贵下了战书，“下次，我们再比过！”
“随时奉陪！”
掌声响了起来。我欣慰的想：即使是无差别格斗也只是比赛的一种，它的最终目的永远不会改变。
比赛结束了，我们带着胜利返航。在校车前清点人数时忽然发现少了一个。小桃子向唯一自始至终留在看台上的人询问道：“蓝染老师，请问您看见乌尔奇奥拉去哪里了吗？”
“啊，他呀……”说到这里，蓝染老师做了一件让旁观的我心惊肉跳的事情：他摘下了眼镜，用手梳理开额前的头发。然后他对一无所知的小桃子露出了在我的认知中极为邪恶的笑，“我没注意。”
我当机立断的掏出电话——还是直接打给乌尔奇奥拉比较保险，省得从蓝染老师那里问出什么事来！翻开手机盖就看到有条未读短信。发信人正是那个失踪的家伙，内容只有三个字：先走了。
简洁到等于没说也是需要水平的！我暗地讥讽着，添加了些内容转达给担心不已的小桃子，“别找了，他有事先走了。”
“呃？”
“他给我发了短信。”
我的解释安抚了小桃子，也招来了蓝染老师有所图谋的诡笑，“是‘他给你发了短信’还是‘他只给你发了短信’？”
“我不知道。有什么区别吗？”我真想应付了一下就扭头离开，可对方是“那位”蓝染老师，这样做无疑找死。
无论有没有眼镜，蓝染老师总是擅长洞察人心的。他打断了话题的进一步发展，带着那种笑容，说：“快上车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注：
[1]漫画中，NO.105缇鲁蒂•桑达薇琪归刃前的武器应该只有那个飞轮而已，不过考虑到这个故事中没有谁有那么神奇的力量，所以让她连鞭子也一并用上了。特此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