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1 / 1）
在我与“Arrancar部职责”的磨合过程中，我不时会将乌尔奇奥拉当成咨询台来使用。只要我稍微注意一下措辞，他基本上还是配合的。当然，你不能有太多挑剔，尤其是针对他的面部表情。当我完成工作细分权力下放、使自己从学生会繁重的事务中抽身出来时，期中考试也正好告一段落，闲暇时间似乎忽然增多了。
“空座町商业街最近都在打折，周六我们去逛逛吧？”这天午餐时，公主提议到。
“啊，抱歉！”龙贵立刻说，“县大赛快到了，空手道社周末要训练。”
“我也不能去……”千鹤可怜巴巴的望着公主，“我得上补习班……”她趁机抓住公主的双手——□□
“那……”公主面露难色，但那绝不是因为她识破了千鹤的真面目，而是单纯的为朋友无法同行难过。
龙贵将公主的手拯救出来，对她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们去就行了！叫上一护，他可以帮你们拎东西。”
“……这不太好吧……”
“那我也叫恋次一起去！”露琪亚说完，又问身边的小桃子，“雏森你呢？”
小桃子不好意思搔着脸，道：“冬狮郎一定会去的。”
他是不会离开被保护人的。我忍着酸涩，自嘲的想。
“那，黎花呢？”
我张开嘴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回答公主的问题，反倒让露琪亚热情的替我代劳了，“叫上乌尔奇奥拉吧？”
小桃子拍着手附和道：“是啊是啊，就跟去神社的时候一样！”
我莫名其妙的反问：“干嘛要叫他？”
她们回我的眼神更比我迷惑十倍。
“你不是和他很熟吗？”露琪亚说。
“谁和他熟了！”我惊疑这种天大的误会是怎么产生的。
“不熟吗？可经常见你们一起上学，你跟他说话的态度又那么熟捻，上次也是你提议邀请他的。听说他就住在你家对面，不是吗？”
小桃子列举出来的理由没有一项是我能反驳的。我只好先口头上答应下来，到时候就说忘了。这可是在为他着想，身体有缺陷的家伙不适合去那种劳神伤财的场所。
当我到达集合地点的时候，大家已经都到了，与计划编制一个不差！我目瞪口呆的盯着那个疑似幻觉的人，就听小桃子煞有其事的埋怨我道，“你怎么都忘了叫上乌尔奇奥拉呢。还好今天早上我去给蓝染老师送东西时，他正好也在，跟他一提才发现这个问题！”
“原来是这样……不好意思……幸好……”不管有多么不情愿，我还是只能这么说。
“既然人到齐了，我们走吧！”随着一护一声令下，我们走进了热闹不凡的空座町商业街。
其实，不管是公主、露琪亚还是小桃子，她们叫上男生们一起来并不真是要他们拎东西，他们是她们挑选东西时的主要参考人，当然，有时候也会反过来。而我，非常荣幸的，成为了所有人的参考人。嗯？我是不是忘了谁？啊，对了，乌尔奇奥拉这家伙摆明就是要让人遗忘的，他只是一声不吭的待在一边，甚至索性闭目养神。真是见鬼了，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呀，在家睡觉还好一点呢！
“我还是觉得浅蓝色好……”小桃子对冬狮郎身上那件T恤拿不定主意，冬狮郎似乎偏好白色。“黎花，你觉得呢？”她问。
“我同意。”
“我知道了……”被我们品头论足了半天的主角长舒一口气，将我们属意的那件递给服务生，“就要这件。”
他们走开了，另外两对人也站在不远处的货架前讨论着什么。我清闲下来，随意扫了一眼那些展示用模特，最后看向身边的人，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灯光的原因，他的脸色似乎比平常更苍白了。
“你没事吧？”我问。
他睁开眼睛，眼底除了否定还有难得一见却让我眼熟的疲惫。我下意识的伸手想探探他额上的温度，被他挡开了。
“没事。”他说，声音沙哑的不象话。
“你到底……”
“事情很多，忙了一夜。”
“晚上没睡觉你也敢来逛街！”我真不知道该佩服他大胆还是该嘲笑他没常识。也不知道他作了何种理解，反正他的眼神又变得凌厉起来，而且颇具威胁意味，只可惜，威力已因那份疲惫大打折扣，所以我才能将它无视，“我看你还是……”
他打断我，“不需要。”
我暗暗好笑，笑他死要面子硬逞强，便索性随他折腾，反正难受痛苦的又不是我。
带着战利品踏进快餐店，我们几乎想粘在座椅里了。
“啊，好累……”一护活动了一下胳膊，抱怨道，“游子和夏梨要的漫画书最重了！”
公主捂着嘴笑，“但是，早上出门的时候，你还说绝对不会帮她们带的。”
一护别开眼，嘟哝着，“真是的……”
恋次抑制不住激动的从袋子里翻出一张游戏卡，“居然买到了！这可是珍藏版啊！”
一护凑上去看了看，道：“这个游戏确实挺好玩。”
露琪亚好奇道：“是什么样的游戏？”
恋次还沉浸在喜悦中，“简单说来，就是把里面一种叫‘虚’的东西干掉的游戏。”
“不能理解……”露琪亚露出了迷惑的样子。
恋次大咧咧的笑道：“没玩过当然不能理解！”
“是吗？”露琪亚考虑了一会儿，认真的说，“那，下次请教我玩吧。”
“哦！”
恋次异常响亮的应答还没结束，露琪亚已经转向我们，“到时候，大家也一起来玩吧？”
我们含含糊糊的笑着。我拉了小桃子跳出来转移话题，“买到中意的衣服了吗？”
小桃子虽然累得快趴到桌上了，仍非常配合的点点头，随后叹道：“真羡慕黎花你啊……”
我嘴里含着吸管，不明所以，“嗯？”
“指着模特身上的衣服或者随便从衣架上取出一款、说‘拿件小号的’、试都不用试就包起来带走，多省事啊……”
“我至少问过价格的。”别把我说的跟暴发户似的，俺家妈妈挣钱很辛苦的，而且我只买了一件啊，哪里有什么“或者”。
露琪亚插嘴道：“不，这不是重点。”她和小桃子神神秘秘的交换了下视线，说，“雏森，我完全理解。”
我也努力试着去理解，“如果你是说款式或者颜色问题，你们在挑选的时候我就已经在看了啊。”
没人理我。冬狮郎轻咳了一声，向我身边的人问道：“乌尔奇奥拉什么都没买吗？”
“不需要。”
那你来逛街到底为了啥？我愈发搞不清楚他的逻辑了。大家似乎也被他弄糊涂了，他们面面相觑，很快就找到了新的话题。
街灯亮起的时候，我们开始打道回府。商业街上还是人山人海，我们被逼得只能贴着路边走。乌尔奇奥拉不知被什么撞了一下，忽然一个趔趄跌进了机动车道。要不是我眼明手快的拉了他一把，他下半辈子恐怕就只能在尸魂界里混了。还好，我俩走在最后，这点小异常并没有惊扰到其他任何人。
我低声调侃他，“同志，走路不能睡觉。”他没反应，我当他是没那个精神。我继续说：“你的头肯定很疼吧？”他看了我一眼，我猜我是说中了，“我要是熬夜也会头疼的，最好的办法就是睡觉。不过你现在走路呢，可惜。”我对天发誓我没有幸灾乐祸！
他似乎终于积攒了点张嘴的力气，“闭嘴，我不需要……”
这次总算轮到我打断他了，“是是是，我知道，看来刚才已经把你吓醒了。”话音未落，手臂忽然被他拽住，疼痛立刻侵袭了我的神经。
“你……”我气恼的抬起头，却发现他那幽绿的眼睛深处正有一片被名为“愤怒”的水滴激起的涟漪缓缓荡开。这样一个连发怒都沉静得让人畏惧的人不可能畏惧任何事情。我知道是我说错了话，但我就是咬紧嘴唇，不想道歉。
他松开手，眼底已恢复了平静。我甩开他，快走两步追上前面的人，直到与大家分道扬镳，我都没再与他说过话。接下去的一段路，尽管我不想和他有交集，可偏偏我的东西却被交到了他手上。
“那个……”我指着他手里的包装袋，“还是我自己来吧。”
他就跟梦游一样，只是一味往前走。我跟上去，正犹豫着要不要再说一遍时，仿佛幻听般听见他的声音在问：“为什么要妨碍东仙要？”
太过突兀的问题让我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我可不敢……”
“那你何必找那么多借口，真正受惩罚的又不一定是你。那些明知故犯的家伙为他们的愚蠢受罚是应该的。”
怎么会绕到这个诡异的话题上？我实在懒得去深思。我也不太喜欢他严肃的口吻，便自作主张的加了点搞笑元素，“好像那些‘明知故犯的家伙’里面也有你嘛。”他显然不能接受，狠狠剜了我一眼，我知道那是严重警告，我不客气的回送他一眼，撇撇嘴道：“东仙老师的要求太严格了，这样对大家都不好。或者说，”我眨眨眼，用尽可能活泼的语气来冲淡这话题给我的压抑感，“他太纯洁了，而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污渍。”
他长时间的沉默着，如果不是他还睁着眼睛，我真要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不管他在想什么，我倒是不自觉地就想到他那些奇奇怪怪的地方，想到他居然会忙得通宵不眠，心里顿时有种复杂到难以名状的矛盾感。
“我听浦原老师说你必定会是蓝染老师的学生……”
“浦原喜助么……”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你真该跟蓝染老师好好学学。”我压低声音，接下去的话要是不幸传到蓝染老师耳朵里，估计我也得去领整理卷了。“蓝染老师总是高高在上的坐在那里无所事事，却能让下面一帮人拼死拼活的替他干活，不是很厉害吗？”
“包括过去的你？”
“岂止是‘过去’，现在肯定也是！”我倒不是不甘心，“我从他那里偷学的那点皮毛就已经足够我轻松搞定Arrancar部的事务了。”陡然发现自己似乎得意忘形的说多了点儿，赶紧打住，再补上一句，“别让他知道！”
他侧开脸，我只能隐约瞥见他遗留在嘴角的些许弧度。
“如果……”为了不触及他们的忌讳，我考虑再三，还是决定说出来，“如果有我能做的……”
他用眼角看着我，冷冷淡淡的截断我的话，“不需要。”
脸上仿佛被抽了一巴掌，热辣辣的，我思维都无法连贯更别提说话了。我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袋子，扭头就走。这给脸不要脸的家伙，就该让他做牛做马累死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