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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恨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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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快要到春节了。春节了,康熙总会放胤祥回家吧?春节是一家人团聚的时候,康熙即使再狠心,也不会这样对待自己曾经最为喜爱的儿子吧?婉宁新生的孩子还没有名字,我们暂且叫他宝宝。以现在的光景,康熙莫说为孩子取名了,连孩子出生的事都未曾过问。而在这种时代,尤其是皇室中人,孩子的名字断然不会让母亲来取的。宝宝自出生后一直瘦弱多病,婉宁盼着胤祥回家都快望穿了秋水。

“姐姐,爷春节时会回来吗?”婉宁紧张地看着我。

“会的,他会回来的。”我拍着婉宁的肩膀,仿佛是想借此给她某种力量,心里也是七上八下。

往年的春节,来十三阿哥府上送礼的人络绎不绝,如今却真可是门可罗雀了。奇怪的是,腊月二十七,八阿哥亲自带了年货看望我们。看着八阿哥谦谦君子、温文如玉的样子,我忽然想到那年初一,他也是这样到尚书府上拜年的,想来已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八阿哥未曾久坐,便要离去。胤祥不在家,该有的礼数却不能废,我亲自送他到门外。赶车的小厮立即从马车上下来,躬身等候八阿哥上车。那年,也是这样一辆马车,车里却坐着九阿哥,我心神一阵恍惚。原来,岁月如箭,谁也挡不住,转瞬间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

八阿哥没有上车的意思,示意我到一旁说话。跟着他走出几步,三月春风般的声音缓缓道:“这些日子,你受苦了,我听说你把家奴都遣散了。”我只是笑着摇摇头。

“琦雪,有些事是我们对不住你,可这也不是我们的初衷。”八阿哥盯着我的眼神,声音变得急切起来。我被他这没头没脑的话搞得有些糊涂。八阿哥眼神诚挚、温暖,声音热烈地仿佛在安慰自己一般:“琦雪,我允诺你,他日我若登上大宝必不会亏待你,老九老十四对你都是一往情深,不论你想跟着谁,我都会为你做主。此时皇阿玛只怪罪老十三,你若提出回娘家,我必会帮你,那时……”

“八哥休要再说这些话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跟胤祥的感情是你们不能明白的,贫富贵贱,我们都是不离不弃。就算他从此变成庶人,我也会陪在他身边!”我出言打断八阿哥的热烈憧憬。

八阿哥看着我,仿佛不认识我一般,忽而纵声大笑。八阿哥向来举止有礼、为人风雅,这么失态倒是从未有过,引得旁边的小厮都探头张望。“好,好。真是我太媚俗了!”八阿哥笑罢朗声说道,“如今才明白为何老九、老十三和老十四都对你如此一往情深了。琦雪,你知不知道,我很羡慕你们。这么多年的尔虞我诈,我都不知道自己身边究竟还有几许真心,就连枕边人亦要防备。”

我不意他会这般对我说,只是他方才说到自己他日为帝,却蓦然想到他真正的结局,不由得开口劝道:“八阿哥本是性情中人,既然早已洞晓这其中的一切,为何不能放下?从此逍遥洒脱的生活也是不错的选择。”八阿哥仰望已然变暗的天空:“多年的筹划,成功指日可待,不能轻易放弃。”

三十,全家人早早地起了床,一遍一遍地踱步在府门口。太阳已经西下了,胤祥怎么还不回来?是夜,正是团圆的时刻,一家人围在饭桌前静静等待,谁也不动一下碗筷,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门外。

不知等了多久,忽然四外烟花冲天,鞭炮震耳欲聋,已经子时了?!婉宁终究忍不住,泪水纷纷而落。尚在襁褓里的宝宝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也哇哇哭起来……

二月二十夜里,宝宝忽然面色发紫、呼吸困难,穆大夫来不及抢救,他就永远地闭上了双眼。婉宁悲号大哭,几次晕厥了过去。这个可怜的孩子,他还没有看见过自己的阿玛,还没有自己的名字,就这样离开了人世。生离死别,原来离我们这么近。

虽是一个没有姓名的婴儿,我却依然要求府上挂上黑幔白纱,请了僧人念经超度,郑重其事地为这个苦命的孩子办了这场丧事。婉宁已然神智不清,这个孩子是她的全部,如今孩子没了,她的半条命也丢了……

一片号哭、哀乐中,崔嬷嬷含着眼泪缓缓地将宝宝放在那小小的灵柩里,我不敢触摸那冰冷的小小的尸体,哪怕只是看一眼,心里也是无尽的悲恸。严冬已过,可还是刺骨的寒冷,不知何时天上飘起了鹅毛大雪,质本洁来还洁去。正待在灵柩上盖上盖,“爷回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句。我一个激灵,几乎是分毫不差地转身回眸。胤祥果真伫立在门口,白白的一身落雪。

仿佛雷击一般,瞬间失去了直觉。等人回过神来,我连走带跑地朝胤祥奔去。胤祥亦大步朝我奔来,才到跟前就紧紧地把我拥在怀里。

“胤祥,你怎么才回来……宝宝还没有见过你……他还没有名字……”我边哭边絮絮地诉说。胤祥放开我,一步一步地朝着那口小小的棺材走去,小心地抱起那小小的孩儿,肩膀不可遏止地耸动……

自胤祥回府后,十三阿哥府便被彻底地封起来,奉旨守在府外的是舒穆禄氏纳穆泰,副守卫是兆佳氏元景。元景,媛姨娘的长子,现今23岁,已是一对儿女的阿玛了。虽与我是兄妹,但实则也没有多少感情,还不如这院里的昭荣、崔嬷嬷她们熟悉。

宝宝下葬后很多天,胤祥才从幼子早夭的悲痛中走出来,而婉宁的神智却一直不清不楚,让人看了心酸。经历此变的胤祥变得沉默寡言,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胤祥,远离朝政、闲云野鹤的日子其实也不赖,那些富贵荣华本就是身外之物,就算穷得叮当响,我们也可以活的快乐、潇洒啊?”我端着参汤站在胤祥身后,小心翼翼地说道。

胤祥放下手中的毛笔,接过我手中的参汤放在桌上,抱了我坐在他的腿上:“小雪,我并不是放不下什么荣华富贵,我只是怨恨,宝宝都没有见过我,没有见过他的阿玛。”

我揽着胤祥结实的腰,不胜唏嘘:“已经发生了,怨恨又能怎样?逝者已去,生者还要折磨自己吗?我一直都有一个疑问……”

“你想知道二哥为何被废,我又为什么被囚禁了?”胤祥放下我,拉着我朝着床榻走去,边走边说道,我点点头。

胤祥扶着我坐在床边,喟然长叹:“说来,我自己也很不解。那晚,我们陪着皇阿玛随便走走,老八说西侧的景色不错,皇阿玛就由他带着走。怎知经过恭田作息的帐篷时,里面却传来男女苟且之声……”胤祥陷入回忆之中,满脸尽是无奈、苦涩。

“老十四脾气急躁,上去就扯了帘子进去,谁知里面竟是……竟是二哥和郑贵人,两人都赤身露体地贴合在一起……”

郑贵人?!原来是她?

“皇阿玛自是勃然大怒,身边又有一些蒙古大臣。二哥吃过药,一时还清醒,还是……还是……郑贵人却吓得跪下,只说是被二哥多次胁迫,自己也是有苦难言!”胤祥一一道来那日之事。

“不可能!”我失声喊道,“不可能太子哥哥明明喜欢的是太子妃和恭田!不可能!”胤祥看了我一眼,出言制止:“小雪,已经没有太子哥哥了,他现在是我们的二哥。”

见我无言,胤祥又接着说道:“原来你也知道二哥和恭田……这几年,我们都看出了些端倪,只是大家都没说罢了。我也觉得二哥是被人陷害了,可郑贵人却一口咬定是二哥所为,二哥清醒后也不为自己过多辩解,之后郑贵人一死就死无对证了。奇怪的是,当时我们去那儿时一个下人都没有,连恭田都没有看到。我觉得这事古怪,多半和老八他们脱不了干系!”胤祥愤然。

“那你怎么又被囚禁起来了?”我着急地问道。

“我……出了那事,皇阿玛就把我们所有人都软禁起来,却又在四哥房里找到了私制的龙袍……”

胤祥说到这里,我忍不住一声惊呼。须知,私制龙袍可是死罪。四阿哥这么精明谨慎的人不可能会愚钝至此!“我不信是四阿哥所为!”我低声道。

胤祥看着我的眼睛:“我也不信,可却百口莫辩。小雪,你知道,自小只有四哥把我当亲兄弟……”胤祥的语气中带着伤感唏嘘。

我点头,反问道:“所以,你就把这事揽下了?”

胤祥长吁一口气:“是的,我舍弃自己也要保着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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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祥。以后我们就忘记一切,只做这世上的神仙眷侣,好不好?”

“好。”

“胤祥。我遣散了家奴,又气跑了玉瑶,你可怪我?”

“永远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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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八年三月初九,太子哥哥再度被立为太子。消息传进府里时,早已过了四五天了。胤祥得知消息后喜忧参半,我明白他为太子哥哥和四阿哥左右为难。我只是淡淡一笑。复立了又如何,过不了多久,不就又被废了吗?

为了太子的复立,康熙下了不少功夫。三阿哥举报大阿哥用魇术控制太子哥哥,大阿哥因此落得终身囚禁。康熙因着此事,又让大臣们举荐一名皇子立为太子,本想是让他们举荐太子哥哥,不想所有大臣都齐齐推荐八阿哥。看来,真如八阿哥所言:筹划多年。能得到众人的一致推选,岂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康熙面对这样的结果大为光火,斥责了为首的几个大臣,又囚禁了八阿哥些时日。

太子之位一日空虚,这些阿哥就个个蠢蠢欲动,康熙的烦忧可想而知。忽然之间,觉得康熙也很是可怜。从今往后,他将在防备、担忧中度过自己的晚年。

去年,废太子不久之后,胤祥的另一个同母妹妹浣溪远嫁蒙古科尔沁部博尔济吉持氏台吉多尔济。

胤祥自此再也无牵挂之人,只是日日与我饮酒作诗、抚琴赏花。十三阿哥府本就不小,空旷的地方我都命人种上各种花草,有些还是胤祥和我亲手栽植,远远望去繁花似锦、暗香浮动、恍若仙境。胤祥也渐渐恋上这种闲散之乐。

纳穆泰和元景也不怎么为难我们,只是负责守在门外,不许人出去也不许人进来。若是我们有所需要的物件,他们也都会命人给我们买来,日子过得也倒不难过。过节的时候,阿玛还会让元景偷偷给我们捎上几坛酒。在胤祥的培养下,我已经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小酒鬼。

元景长得一表人才,仔细看起来跟我眉目间确实有几分相似。时而那双深邃的瞳中透露着淡淡的哀愁,大多时候总是一副冷峻眉目。我待他也不亲,客气地跟对外人也没有什么分别。

十一月,风雪初至,腊梅花开,满园松软雪白之上衬着点点嫩黄。就在这腊梅花开的日子,云嫣被诊出怀有身孕,府上欢聚一番。上一个孩子走的太仓促,这个孩子对胤祥亦是一种补偿。只有昭荣,昭荣虽坚持不肯离开十三阿哥府,却依然不肯邀宠,甚至更甚于往日。偶有几次,胤祥去了她房里,她也不肯开门。

喜乐未过多久,却相继传来浣凝、浣溪辞世的消息!浣凝死于难产,浣溪才嫁出一年,莫名其妙地就没了。胤祥自是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一连几日未曾起床。浣凝,那么生动活泼的一条鲜活生命,就这样香消玉殒了。我们都还没来得及问她,婚后是否幸福,一切都来不及了。

未过几日,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呕吐,又牵动了胤祥的神经。穆大夫号过脉后,连连作揖道喜:“恭喜爷,福晋这是喜脉。”虽然已经有了佳音,可胤祥依然欣喜若狂,我的意外怀孕冲淡了胤祥的忧伤。胤祥喜滋滋地搓着手说:“上次你有孕的时候,朝廷上的事太忙。这次我得天天看着你,直到咱们的孩子生下来。”

四十九年六月初十,康熙给众阿哥请安的折子上批示“胤祥乃不大勤学忠孝之人,尔等若让任之,必在一处遇着他,不可不防。”这不忠不孝,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真是莫大打击。胤祥这次却没有再消沉,扔掉手中的奏折,携了我去院子里赏花。这两年的磨难已然让他看透了许多。终于体会到阿仓所说的“若参透浮华、淡然纷扰,方是无上心法。”院子里,纤长细弱的虞美人大片大片的盛开,迎风飘摇、千娇百媚,如同一只只蝴蝶栖息在那里。

十月秋菊吐蕊,宛若仙子。二十四日,云嫣在菊花香息中诞下一个娇小的女娃儿,胤祥为其取名为安宁。安宁,若真能安宁一生,实乃人生之幸事!

十二月十一日,再次经历了那番苦楚,一个男婴呱呱落地。弘昌跟着玉瑶走了,婉宁的儿子早夭,儿子一直是胤祥心头的遗憾。虽然他不说,我亦能感觉到。胤祥为这个孩子取名弘暾,时时抱在怀里珍爱无比。本来已经对生育惧怕的我,此时看到胤祥脸上的神采,在心底坚定了定要再为胤祥添几个孩子的念头。

转眼又到了除夕,没有烟花爆竹,我们坐在西厢阁挨着梅园,喝着梅花酒,看围墙外面的烟火。昭荣姗姗来迟,难得能与她一起坐下来吃顿饭,她这两年躲胤祥躲得厉害,胤祥自己也很无奈。云嫣自产下孩子后,体形一直未再恢复,不复往日的艳丽。婉宁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只有今晚的昭荣让人不忍转移视线:长发挽起,梳成流云髻,额发中央嵌以一朵海棠珠花,两旁垂下长长紫玉璎珞至肩膀,淡紫色薄烟纱小袄,碎花翠纱露水百合裙,更是平添一份飘逸。

今日是元景守在府上,一年一度的佳节,胤祥约他一起在府里饮酒、取暖。怎么说,我们也算一家人,相聚在一起也不为过。元景自幼被阿玛亲自带着练习骑射,多年的磨练,因而身材匀称、肤色略显古铜,颇有年轻武将的气概。

帘子掀起,墨香、涟碧带了一身风雪钻进屋来,手中几枝新折的腊梅。馥郁的香息,让人整颗心都要醉了。“这可是十三爷和福晋亲手种的腊梅?”元景饮完杯中酒,兴致勃勃地问道。胤祥接了一枝盛开的梅花,越看越喜欢:“的确是小雪和我一起种的,比起别处的梅自是不同。”佳音咿咿呀呀地伸着手要那枝梅花,胤祥赶紧把梅花给了佳音,哄她开心。小丫头坐在一边,拿着梅花玩耍。

昭荣蓦然起身,一袭淡紫让人心神缭乱:“今日是除夕之夜,昭荣不才,愿唱一首曲子助兴。”昭荣向来冷漠少言,如今她主动献唱,大家都是纷纷鼓掌叫好。只见她手拿着两根筷子,在碗碟上轻轻敲打着伴奏,眼波流转、朱唇轻启,落落大方地唱道:“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心悦君兮君不知,心悦君兮君不知。”随着昭荣的清唱,我在心里反反复复地念道。一曲终了,整个屋子里都默默不语。这个屋子里的女人,都有自己感情上无奈的伤。相比起来,我是最幸福的。我爱的人,明了我的心意,也忠贞不渝地爱着我。胤祥在桌下悄悄捏紧了我的手指,指尖的温暖一直传递到心里。有点心虚,抬头故作随意看看,只见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元景也端着酒杯,久久沉思。只有不知愁的佳音,坐在我旁边来回扭动,一点儿也不安分……

初一,纳穆泰换值,其幼子富僧额也一起过来了,涟碧带着他和佳音去梅园里玩耍。富僧额今年六岁了,佳音最喜欢跟着他玩耍。富僧额虽还是个小娃儿,却对这个小妹妹也是倍加怜惜。

“额娘,我还佛增额哥哥去给嫩摘花花。”(我和富僧额哥哥去给你摘花花)佳音口齿不清地说道。我系系她虎皮小袄的扣子,嘱咐道:“去吧,听碧姑姑的话,别乱跑。”

思绪还未从昨夜完全回来。昨晚送元景去大门时,元景告知我阿玛对我的想念和嘱咐。我一面听,一面说:“谢谢兄长。”元景蓦然止步不前,盈盈月色下看着我说:“为何我们亲人之前如此冷漠?你可以叫李勤轩哥哥,叫太子也是太子哥哥,为何见了我这般拒人千里之外,客套地不像一家子。”

这么多年,头一次听自己同父异母的兄长这般说话。元景看着我接着说道:“虽然我们不曾像你跟他们一般同甘共苦过,可我和大哥、二哥也是一直骄傲有你这么一个妹妹。”我讶然道:“我有什么值得你们骄傲的呢?当初没出阁时,闹得尚书府上鸡犬不宁,你们应该还记得吧?芳姨娘可能至今还记恨我。”

元景浅笑道:“那会子,你确实让我们大开眼界。见惯了那么多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还头一次看见这么泼辣的大小姐,居然还是我的妹妹。可这样才让我们觉得你是我们的妹妹,有血有肉、敢爱敢恨。”

兄妹间多年的隔阂,竟在一夜间打破。

还没出正月,在外屋伺候的秋月小跑着进门:“爷,福晋,您快去看看,荣海不好了。”胤祥放下手中的茶,连忙走出去,边走边问:“荣海怎么了?说清楚。”我亦紧随其后。“不知道,好像忽然站不起来了。”秋月带着哭腔。

自府上出事以来,荣海一直忙前跑后。没有他,胤祥不在家的那些时日,我真的不知能否面对这纷乱的家事。而今,府上可供使唤的人已不多,大多数都是荣海独自应对。进了荣海、涟碧的屋子,只见荣海尚未换衣,痛苦地坐在床上,涟碧在一旁哭泣不止。顾不得避讳,胤祥匆匆拉开被褥看荣海的腿。只见他膝间竟长了几个毒疮,有的已经流脓,散发着阵阵恶臭。涟碧抹着眼泪说道:“前些日子他就时而腿疼,可他也不让说,总觉得挺挺就过去了。”

穆大夫看过后,眉头久久未曾舒展。到了房外,穆大夫才斟酌着说道:“小的也不敢确定,只瞧着像鹤膝风。若真是,这种病不好治,药材也不好买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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