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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崩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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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祥把我送到府门便骑马离开,我敲敲府门,开门的小厮一看是我,赶紧说:“小姐可回来了,老爷正发脾气呢!”里面的小厮赶紧喊起来:“大小姐回来了!大小姐回来了!”

我不明就里,赶紧朝正厅走去。厅里灯火通明,阿玛和几个姨娘端坐上方,年幼的元伟倚在媛姨娘怀里。念依气定神闲地坐在一侧,嫂子在一旁绞着帕子,直对我使眼色。沁蓝和涟碧却瑟瑟地跪在正中央。

我一看这场景,心里一下子就来火了:“你们这是做什么?!欺负我的姐妹!”芳姨娘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依依,你这可就错了,你只有一个姐妹就是念依,怎么跟下人称姐妹?”

我就知道这个死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今天这事怕就是她在推波助澜。我愤然:“给我闭嘴!告诉你,我不是什么一一二二,我叫琦雪!当今皇上都叫我琦雪,你凭什么叫我依依!”

芳姨娘被我的气势唬住了,噤了声。我依然怒火不止:“沁蓝、涟碧与我比亲姐妹还亲,你们若是觉得她们身份低微,那我也不必留在这府里!”

“放肆!”阿玛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且不说你今天在南堂伤风败俗,且不说你一个女儿家跟着十三爷跑了,就说你现在对你阿玛、你姨娘的态度就不对!”丽姨娘和媛姨娘在一旁不停地劝阿玛。芳姨娘却是乐得看热闹的样子。这时,出去寻我的元齐、元凯和元景也陆续回来了。

我冷笑:“阿玛?姨娘?当初是你们非要认我的,又不是我要认你们的!我流落街头的时候,是沁蓝收留的我,不是你们这些阿玛姨娘!我在江宁病重的时候,是沁蓝衣不解带地照顾我,不是你们!在宫里,照顾我饮食起居的是涟碧,不是你们!每天你们吃饭后全家其乐融融的时候,也只有沁蓝和涟碧陪着我!”嫂子上前轻声劝慰我。。

阿玛听我这么一说,脸色微黯。虽然他嘴上不再说什么,却已经让沁蓝和涟碧起来。

半天,阿玛才缓缓开口说:“我知道你这些年在外面吃了不少苦,但是现在你既然回了家,就该有大家闺秀的样子。蕊芳,只有你自己有女儿,这几日就把琦雪交给你和张妈,多教她些礼仪,让她像念依一样知书达理。”

芳姨娘欣然领命。一个虎背熊腰、一脸横肉的嬷嬷也上前领命。这个张嬷嬷是芳姨娘的陪嫁嬷嬷。我傻了眼,嚷道:“芳姨娘这么恶毒,这个嬷嬷看上去又跟容嬷嬷一样,你把我给她们不是存心让我羊入虎口吗?”

芳姨娘脸色煞白,阿玛又拍了一下桌子:“满嘴胡沁!就这么定了。”说罢,便拂袖离去。

好在芳姨娘和那个酷似容嬷嬷的张妈晚上也没有怎么为难我,只是告诉我:“明天早起,学习各项礼仪。”我也没有放在心上。

清晨,我还在梦游周公的时候,耳边已经传来杀猪般的嚎叫:“大小姐,该起床了!”差点没震破了我的耳膜!我一下子笔挺地坐起来,张妈正凶神恶煞地站在一旁。这个张妈膀大腰圆,眼睛瞪起来像铜铃。如果她双手击胸,那简直可以去演《金刚》了!

芳姨娘淡淡道:“看来,你是没有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我丝毫不予理睬,

芳姨娘志在必得地一笑:“你是小姐,千金之躯,打不得。只是这做丫鬟的不知道叫醒主子,该罚!张妈,去张嘴!”

只见那只金刚粗胳膊一挥,一把就把涟碧拉过来了。涟碧本就瘦弱,张妈拉她就像老鹰抓小鸡一般。我还没来得及出言制止,张妈已经一个巴掌狠狠裹在涟碧脸上。芳姨娘已经算准了,沁蓝和涟碧是我的软肋。

我顿时火冒三丈:“你居然敢打涟碧!”上次夹竹桃的事情,四阿哥也不曾对涟碧用刑,这只金刚真是狗仗人势!我气愤之下,一手拿了屋里的鸡毛掸子没头没脸地朝张妈抽去!芳姨娘没想到我这么大胆,想劝阻,身上却也被抽了几下。张妈嚎哭着:“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第一天的礼仪就这样结束了。芳姨娘她们到底是不敢动我。

阿玛回来后,芳姨娘带着张妈撸起袖子来给阿玛看我的“杰作”,阿玛气的浑身发抖,然后我屋子里的所有能当武器的东西都不见了,但阿玛也叮嘱不许责打涟碧和沁蓝,只需管教我即可。阿玛说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就她这个性子,做丫鬟的也管不了,还是不要累及旁人了。”

第二天,我又在杀猪般的嚎叫中醒来。芳姨娘没好气地让张妈给我穿上花盆底,我走起路来一步三摇。我耐着性子练了一上午的花盆底,好不容易挨到中午可以吃饭了。芳姨娘又苛责我坐姿不对、吃饭样子不雅。

终于在我忍无可忍时,和她们吵了起来。最后,我一拳挥到了金刚脸上而结束了争吵!最讨厌别人不让我吃饭了!

不用说,晚上又把阿玛气了个半死,下命可以对我用家法。芳姨娘仿佛等的就是这一句,整张脸笑的无比灿烂而阴险。

第三天,看我穿着花盆底一扭一扭的时候,一条小戒尺抽到了我左腿上。小戒尺打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仿佛要皮开肉绽一般。我几时受过这个?我一怒之下,一脚甩掉了左腿上的花盆底。芳姨娘皮笑肉不笑地说:“小姐,请您把鞋子捡起来穿上。”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再动弹。芳姨娘冷笑着拿小戒尺接着抽我,我忍着疼想夺过戒尺来,死金刚在一旁死死地拉住我。

我怒不可揭,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芳姨娘斜着眼睛看着我说:“你是不是很恨我?”我咬牙切齿。她仿佛很不在意一般,慢悠悠地说道:“你就是恨我,又能把我怎么样?”这个死女人。“这可是你说的!”我咬牙。

我凌空一脚踹在她脸上,又在金刚脸上补了一脚。我在大学的时候学过跆拳道,当时学跆拳道的女生很少,老师还说:“男孩子学会了跆拳道可以保护自己的女朋友。”我那会儿就想:那女孩子学会了是不是可以保护自己的男朋友?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自保!

我的右脚上还穿着花盆底,结结实实一脚落在她们脸上,力道也不小。两行鼻血自她们鼻孔里流出,她们惊恐无比地嚎叫着跑了出去。

阿玛对我彻底地失望了,只是告诉芳姨娘:“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她变成淑女!在她变成淑女之前,不要让她再来见我!”

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她们怕我再来一脚,每天只给我吃三成饱。每当我姿势不雅或者没做到位,那毒蛇一般的小戒尺就无情的落了下来。涟碧、沁蓝跪着替我请求,芳姨娘冷笑着让下人拖了出去。

这女人的心怎么这么狠?她也是有女儿的人啊!

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竟不知道过了几天,每一天都如受刑一般。我一天比一天感到气力越来越少,浑身酸软。秋季,天气本已转凉。但晌午时,依然会有汗珠滚落。汗珠流经受过责打的皮肤上,伤口更是疼痛难忍。

日复一日,我要熟读《女诫》、《内训》,练习走路、坐姿……

有时候仿佛觉得自己随时都会死掉。渐渐地,我自己竟也绝望了。

晚上,她们都走后,沁蓝含着眼泪给我上药:“姐姐不要跟她们顶撞,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有气无力地说道:“她们存心鸡蛋里挑骨头,我怎么做都是错。”上完药,临睡前也没有看到涟碧,我有些奇怪:“涟碧呢?”沁蓝眼泪滚滚而落。

我不禁慌张起来:“涟碧怎么了?”沁蓝一脸悲戚:“今日,十三爷来府上提亲,老爷却以姐姐年龄太小为由拒绝了。十三爷说想见你,老爷也不许,只说你在闺房学习礼仪,不许任何人打搅。十三爷走的时候,涟碧想冲出去对十三爷说姐姐的处境,却被张妈给捂住嘴拉了回来,后来……后来……”

“后来怎么了?”我不顾身上疼痛,一下子直挺挺坐了起来。

沁蓝抽泣着说:“后来,涟碧就被用了家法,打了十五大板。”听到这里,我眼泪簌簌而落。我只恨自己无能,连累着姐妹一起受难,更恨阿玛的无情无义。我如今困在这里,什么都做不得,

暗自恼恨了半天,最终也只能是推着沁蓝去照顾涟碧,别再莽撞。

转天上午,阿玛又去上朝了。今日,不只是芳姨娘和张妈,念依也来了。念依看着我憔悴的样子,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我瘫坐在床上,声音如蚊呐一般:“你就这么恨我吗?”念依眼中狠光一现:“我如何不恨你!”

念依走到我跟前:“我再怎么努力也得不到的东西,你却唾手可得,却还不懂得珍惜。明明我是这里唯一的小姐,你来了后,我便成了二小姐!虽然我是庶出,但因着我是阿玛唯一的女儿,本也可以许个好人家。而你,却回来了!”这古代对庶出的女儿很不重视,即使是达官贵人的庶出女儿,也往往是嫁给官宦人家做小。

“甚至就连我的名字,都是带着你的烙印。我在你的阴影里生活了十几年。你不愿别人叫你依依,我曾经那么祈求阿玛给我叫我依依,他都不许。如今……如今……”念依脸色红胀,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半天,她脸色略带温柔,仿佛在回忆什么,半响才缓缓道:“我一直倾心于九爷,从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便是,虽然他根本不曾注意过我。可如今……”

她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鹿:“如今,八爷为你和他提亲,你居然拒绝了……你不想要可以把这个机会给我,可你却拒绝的这么彻底。”念依一脸痛苦。我已经说不出话来,心里只是想::你又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你的想法?

芳姨娘上前揽着她,悲声道:“傻孩子,嫁给九爷有什么好?他已经有了正室,难不成你要与额娘一样一辈子做小吗?”

念依一脸倔强,泪水却落了下来:“我眼里只有九爷,今生也只愿嫁给他,不管做大做小。”

她们娘俩抱头痛哭,张妈在一旁不停地劝慰着。哭了一会儿后,芳姨娘拉着念依,躲在一旁小声地问念依:“这些日子也折磨的她不轻,你的气也该消了……”

“不!”念依声音徒然大了起来,“我就是要折磨她!最好那个死老太婆出关的时候,就看到她女儿已经死了。”听见她这话,芳姨娘和张妈都猛地一惊。

念依冷然道:“每天给她喂点马钱子,用不了多少日子,她就会痴傻。让她和她额娘此生生、不、如、死!”最后四个字,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芳姨娘一脸不可置信:“你疯了!怎么说她也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

念依此时已经拿出一包药,捏着我的嘴就往我嘴里灌。

求生的本能让我拼命往外吐。我不能死!胤祥还等着迎娶我,沁蓝和涟碧也等着我带她们离开这个苦海,还有太子,我还没有叫过他一声“哥哥”。还有皇上、额娘……可是皇上、额娘,你们都一心保护我,却一手把我推进了这个深渊。

芳姨娘上前用力扯她的手:“念依,你不能!你再是任性也不能做出这般天理不容的事情!” 念依面目有些狰狞:“额娘!你不能阻拦我!我就是要她死!你不能阻挡女儿的幸福!”

芳姨娘一巴掌扇在她脸上,脆生生的一巴掌把所有人都震惊了。芳姨娘眼睛微红,哆嗦着说:“念依,你这样是害了你阿玛,也害了你自己。”

念依两眼呆滞,反应过来时已是捂着脸跑了出去。芳姨娘让张妈赶紧去追,自己颓然坐在凳子上,喃喃自语道:“这么多年,宠着她、惯着她,难道是错了吗?”

又到了夜晚,漫无边际的黑暗,我不知道出路在哪里。芳姨娘已经把屋门给锁了起来,也不再允许沁蓝和涟碧进来探视我。连窗户,也在外面关好封上,还叫两个侍卫在门外把守。其实,她们就算不找人把守,我也没有力气逃脱出去。

这日子与坐牢又有何别?我坐在窗前,看着天上隐隐约约的星光,一整天委屈、伤痛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了下来……

一个身影一闪而过,我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再仔细看时,守在窗前的两个人都倒了下去,一个黑衣人已经站在我眼前。我惊讶地要叫出来,他却一手破开窗户,另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别出声。”一阵轻微的木兰香息传来,这香气好熟悉。

他一把扯下蒙在脸上的黑布,原来是恭田!没想到他会来这里!恭田看着我,脸上有些不可置信,低声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们竟如此待你!我回去就告诉太子,绝不会放过他们。”我轻声问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恭田轻声说道:“一言难尽!十三爷来求太子,说你这边情况不正常。太子便让我先来看看。你且耐心等待,太子一定会来救你。”

胤祥,是胤祥!我心里泛起阵阵涟漪,只是含着眼泪用力点头。

转天,守窗的两个侍卫很奇怪自己昨晚为什么会睡的那般沉。她们只是私下嘀咕,不敢往上报,只怕落个不尽职尽责。芳姨娘和张妈待我不再如前几日那般苛责,眼神里带着愧疚和逃避。因为知道太子和胤祥已经知道了我的状况,我心里也就开始有了希望,所以也努力配合她们。

快到晌午时,只听见外面一声轻笑:“尚书大人不要如此谦虚,小王只是随便看看。”这熟悉的声音不正是太子么?声音虽轻缓,脚步却走的很急。

阿玛在一旁急切的解释道:“府上没什么特别之处,入不了太子的法眼。再说,这里是下官内人和女儿居住的地方,还请太子回避。”

我猛地往外冲,芳姨娘和张妈死死地拉住我,张妈一手捂住了我的嘴。

太子言语淡淡:“尚书不必谦虚!”脚步声却更大更急了些。一时间,外面有些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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