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赫连弄玉（1 / 1）

“原来如此！”我想什么都不必再说了，她就是洪昊的另一个女人。我艰难地站起，洪昊想要伸手扶我，却被我轻轻推开。但我浑身无力，还是不由自主地靠在他肩头。我感到赫连弄玉的恨意更盛。

赫连弄玉默默无言，只是定定地望着洪昊，眼中似有千言万语。洪昊叹了一口气道：“玉儿，原来你真是洞箫仙子。”

“公子，今日是我水灵圣教与洞阳派间的恩怨。请你不要插手！”她一边面向洪昊说话，一边手中乌龙剑向我急急挥来。我还没想到要闪躲，洪昊背转身体，想以自己血肉之躯替我挡开一剑。我心里生出一种微笑，眼前渐渐朦胧。这是平生第一次有与人生死相依的感觉。

赫连弄玉终没有挥落这一剑。她站在当地，窘迫而气愤万分。又让我对她心生歉意，她也只不过是一个情场失意的弱女子罢了。这时乐天朗声道：“玉儿，你先退下。”赫连弄玉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台阶可下，依言站到旁边。乐天缓缓站起，从赫连弄玉手中取下乌龙宝剑走到我身前，向我道：“小姑娘，你怎会有这柄剑？”他的声音沉静而有力，自有一种威严。我抬起头吃惊地发现，乐天与父亲越暮星非常相似，但他太过盛气凌人。我也不甘示弱，大声道：“这是本门至宝，与你何干？”乐天尚未回答，母亲忽然穿过人群走到我身边，向乐天道：“这剑是她父亲留下的，你不会不认识吧？你若不信可以再看看这个。”她见乐天和水灵圣教众长老都半信半疑，便从身边取出那枚水纹乌木令牌，“各位请看，这是水纹令牌，只有水灵圣教教主的嫡系才能持有，和这柄乌龙宝剑都是你教大公子乐魔之物。乐天，你看清楚了，她就是乐魔的女儿！”此言一出，不但乐天惊异万分，水灵圣教众人都纷纷沸腾了起来。

乐天脸色变得铁青，举起右手示意教众保持安静。“哼，原来你就是当年让我大哥放弃教主宝座的那个朱忆慈！那这十几年乐魔到哪里去了，莫不是与妻女在世外桃源享天伦之乐吧？”

“不错，乐魔是我在俗世的夫君。他在水灵圣教已经被你父亲关押了整整一十八年，你却要来问我要人！”这一番话听得我云里雾里，也许都是昨晚父亲告诉她的吧。若乐天真的刻意隐瞒是不是意味着他另有目的？

水灵教众一闻此言又是一番骚动，他们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吧。乐天的脸色愈加阴沉，让人不寒而栗。他冷笑一声，“这是教中内务，本座自会处理，众位兄弟不必多言！”看来平日里教规甚严，乐天的威信也颇高，教主一声令下无人再敢多言。母亲也冷冷地不再多说什么。

乐天又向我道：“这宝剑既然是你父亲所留，就还你吧！”说着将剑随手掷来，我轻巧地接在手中，这时我已经恢复不少元气了。乐天这么轻易就将兵器还我，让我心中着实不安，总觉得不会那么简单。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我们是亲属关系吗？我看到母亲双眉微蹙。

这时魔教中一个长老模样的人出来在乐天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乐天微一皱眉，随即点头。那长老朗声道：“各位豪杰，今日本教与洞阳派之间的恩怨难以全然了结，大家也都已疲累。敝教主以为不如先行休息，明日再战。勿妄掌门认为如何？”母亲看了看我，随即道：“也罢，那就请众位英雄下山休息一晚。今日多承各位助阵，贫尼感激不尽！”

乐天首先转身离去。赫连弄玉走了几步又回头望了一眼，满是不舍和怨恨，随即跟着水灵圣教众人匆匆退下岳阳楼，上了舰船，片刻间直驶到洞庭湖中央。我见了更觉奇怪，今日明明是他们占了上峰，却为何在此时避战，实在让人难测其目的。待众武林人士退去之后，洪昊对着我似乎还想说什么。我想起刚才他多次舍身相救之恩，低头向他道：“你几番救我，我心里很感激。但大恩不能言谢，我日后绝不会忘记。”也不敢再抬头看他。他却站在当地，只说得一声“阿如”，也没有走的意思。我见边上门人众多，还有不少洪府的武士，心想确也不是说话之地。便又道：“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我的伤已经不碍事了。”他才带了武士走下楼去，临走时一样回头望了我一眼。那目光对我而言亦如雷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