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1)
“进来。”
王明远进了屋,如玉见状去拿外伤药了。胤祥问道:“什么事?”
王明远说:“刚才九爷派人来,说明天请主子过去听戏。”
“听戏?”他不冷不热地笑了一下,“这可奇了,我和他素来没有深交,这回突然请我听戏,摆的什么鸿门宴啊?”
“话也不能这么说……”
“请四爷了吗?”
“没有,请了三爷,八爷,十爷和十四爷。”
他皱起眉头,自语道:“这是为什么?”
“依奴才看,这也没什么奇的。大爷一直狂傲,与众皇子都不大和睦,太子爷是皇上看好的,大伙也嫉妒;四爷是个冷面王,九爷触他。所以这仨人都没请。”
“那他要是对四爷有什么意见,一定是要我转达了?”
“应该是吧。”
第二天,胤祥便应邀到九贝勒府上去听戏,回来时身后跟着一个女子。进门后他吩咐王明远几句话,王明远便将那个女子带走了。路过如玉的卧房前时,如玉正站在门外,她看着二人走过去,那女子也看了她一眼。只一眼,她内心便为之一震。
姑娘长得非常漂亮,可以称得上国色天香。
晚上,如玉和曾燕说起此事,曾燕道:“听王总管说,她叫乔芳,是从江南来的一个歌女。”
“江南来的歌女?”
“九爷有个门人在江南做官,此次进京,带了几个歌女送给九爷。今儿九爷不是叫十三爷去听戏了吗,就把这个乔芳送给十三爷了。”
如玉不悦的说:“原来人也可以被当作礼物送来送去!”
曾燕不冷不热地回道:“你以为呢?”
如玉顿了顿,说:“那个乔芳,倒是蛮有姿色的。”
曾燕笑道:“怎么,嫉妒了?”
“我嫉妒她干什么?”
曾燕哼哼的笑了两声,没说什么,干自己的事去了。
如玉想起该给胤祥换药了,便取了药来朝他的书房走去。走到门外,正听到乔芳的声音:“这个奴婢是干惯了的……”她一推门,却看见胤祥在推搡乔芳的胳膊:“好了好了,你别管了……”
乔芳见她进来,愣了一下,如玉很尴尬,赶忙退出屋去。胤祥则站起来追过去:“如玉!”
但一出门就看不见她了。
如玉并没去侍候云珠,而是逃回了卧房。还好,曾燕不在,她长出一口气,心乱如麻。
她并不想怀疑他,但她真不知怎么办才好。他是皇子,身边总会围着很多女人,而她不能去要求什么,她明白,选择了他,就要学会宽容,她不想当一个小肚鸡肠、整天争风吃醋的人,虽然她现在只是侍女身份。但这种贤惠的人太难做,有谁愿意自己心爱的人不在自己身边而和别人在一起?况且,她确实嫉妒乔芳的美丽。
次日,她刚从云珠房里出来,碰上了乔芳,乔芳似乎并不想和她打招呼,就要擦肩而过时,她叫住了她:“你就是乔芳吧?”
乔芳愣了一下:“哦……”
“你在十三爷房里当差吗?”
乔芳没有回答,而是问:“你有什么事吗?”
“前些日子皇上带众皇子到围场射猎,十三爷受了伤……”
“受了伤?”
“基本上好了,只是他左臂的箭伤还需每天换药。你既来了,我就不忙这事了。记着每晚饭后到厨房去取药。”
“嗯。”乔芳淡淡点了点头。
有了她的点头,如玉此后便不再到胤祥房里去了。荃儿察觉到她的心事,便和云珠悄悄商议。
云珠觉得奇怪:“她真把事推给乔芳了?”
“对。”
“这可就怪了。”
荃儿冷笑道:“这没什么怪的,她八成在赌气呢。”
“别逗了,一个丫鬟,跟主子赌气?”
“要不怎么说呢,奴才就是奴才,平常虽然装的知书达理,这时候,还是犯小性儿。哼,咱们还是坐山观虎斗吧。”
如玉并不是在赌气,事实上,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一心服侍福晋,烦恼还是不少。荃儿照样找她的茬,跟她吵闹,有一次甚至动手打她,“幸亏”云珠及时制止,此后她便尽量避免和荃儿共事。
端午节那天晚上,府上吃团圆饭,如玉的心情却低落到极点。乔芳殷勤地忙来忙去,云珠夸她漂亮又能干,并说等侧福晋生了以后一定要听她唱两曲。胤祥的态度也很好,似乎乔芳的美丽成了所有人的骄傲。不知为什么,看着乔芳笑盈盈的样子,如玉觉得气不打一处来,竟又产生了出走的念头。
忙完云珠房里的事后,她正往卧房走,路过胤祥的书房时,听到胤祥叫她:“如玉。”
她停了一下,继续走自己的路。
“如玉!”
她站住了。
他走到她身边:“怎么不理我?”
她低着头:“我不是站住了吗?”
“……你来。”他拽住她往屋里走,但她不太情愿:“你干什么,我要回去了……”他一直把她拉到屋里,她真有点生气了,甩开他的手:“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关上门:“你跟我赌气是不是?”
“谁跟你赌气了?”
“还说没有?”
她不说话了。
他看着她的脸:“为了那个乔芳吧?”
“跟她有什么关系?”她走到书桌后面的椅子上坐下。
“你哪件事瞒过我了?”他笑了笑,走过去,俯身把胳膊架在椅背上,看着她,“有什么不高兴了跟我说嘛,别动不动就不理我,行吗?”
她叹道:“我能说什么,难道让你把乔芳赶走?不看别的,也得看九爷的面子吧?”
他按住她的肩膀:“这你可错了,对我而言,你比九爷重要多了。再说了,就算是看他的面子,也不一定非把乔芳留在身边吧?”
她抬头看着他:“乔芳那么漂亮,你就真的不动心吗?”
“说来说去,还是吃醋啊。你又不相信我了?”
她站起来,兀自走了两步:“这点我可不敢相信,英雄还难过美人关呢。”
他过去从后面抱住她:“我要是只爱美人,还这么在乎你吗?”
“……”
“哎,知道我为什么今天找你吗?”
“为什么?”
“今天是你的生日啊。”
“我的生日?”她愣了一下,随即叹道,“唉,你不说我都忘了。论理我真应该好好记着,因为这也是我娘的祭日。”
“你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她随他走到卧室,他从枕下拿出一个红色的盒子,打开一看,是个手镯。
她说:“咳,我还以为是什么新鲜物呢。”
“哎,这可是我特地让一个朋友从云南带来的翡翠玉镯。”
“我不懂。”
“你不懂,可以拿着到古董店里去打听一下价格。”
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把东西接过来打量。手镯为浅绿色,色泽柔和,半透明,上面还有一些人为雕刻的细花纹,在烛光下微微闪亮。她料想此物价格不菲,有点不敢猜,这时忽然传来一声雷响,她吓了一跳。
“怎么了?”他见她打愣,说,“只是打雷而已,估计是要下雨。”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起了风声,她连忙将东西还给他说:“我得回去了。”
“喂,你怎么不要?”他拉住她,见她有点异样,便笑道,“不会吧?一个镯子也能吓着你?放心,大不过我的家底去。”
她迟疑了一下,问;“为什么送我这个?”
“因为你是‘如玉’啊。”
“……”她不语。
他拉过她的手,把镯子给她戴上,不大不小,正合她的手腕。他又笑道:“我的眼力还不错吧?”
她仍不语。
他见状有些不解,放开她的手,拉住她的胳膊,问道:“怎么了?我送你东西也不开心,是不是有心事?”
“你送了我也不能戴,”她慢慢答道,“不然福晋问起,我怎么说呢?”
“照实说呗。”
“对这种东西她一定是内行,说了岂不影响不好?”
他不悦的说:“为什么你总是顾忌她?见了乔芳你一肚子醋意,怕我心里没你;我对你好些,你又怕得要死。你还对谁不敏感?”
她捋下手镯,转身就走。他马上后悔了,忙去拽她:“如玉……”但她似乎是真生气了,执意要走,他抱住她不放,连连道歉:“权当我没说,我再也不说那些混账话了,别生气……”
她软硬不吃,一味要挣开他,但他就是不松手,她叫道:“放开我!你再不放手我喊人了!”
他突然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低头吻住她的唇。她推不开他,心开始“咚咚”地加速,感觉几乎不能呼吸。屋外的雨点声伴着风声传进来,接着又是几声雷,雷声过后,她慢慢平静下来,不再推搡他了。
他放开她,她的呼吸仍有些急促,他低声问:“还生我的气吗?”
“也许我不是真的生气,”她低着头,顺着眼,“我只是害怕……”
“你怕什么?”
“我不知道。”她说着忽然见窗外好像闪过一个人影。
他见她眼神不对,也向窗边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但她却想起上次在走廊里似乎瞥见荃儿的身影,于是她扯开床上的被子,一边铺床一边说:“不早了,你快休息吧。东西我不能要。”
“你不要顾及太多……”
“那也不行,我还没嫁给你呢。所以我现在就是个丫环。”
“你又说这种话,再说我要收拾你了!”
她看着他:“本来就是!”
他又伸手去挠她的腋窝,她怕痒,禁不住笑出来,但想到荃儿的身影又不敢出大声,于是一边躲一边说:“别闹!快住手……”
他偏不住手,她站不住,歪在床上,终于抓住了他的手:“你再闹,我真恼了!”
他摁住她:“你还说不说了?”
她忙说:“不敢了,快让我起来。”
忽然一阵狂风从窗口吹进屋,吹灭了屋里的蜡烛,瞬间一片漆黑。她刚想起来,他突然扑上来吻她,她立刻意识到黑暗刺激了他的欲望,这种意识让她恐惧。果然,他开始动手解她的衣服,她不由得挣扎起来:“不要,快放开我……”
但此时他已无暇顾及她的挣扎,他俯身亲吻她的嘴唇,她的脸和脖颈。她不停地躲闪,企图从他身下挣脱出来。由于紧张她的心又开始加速,她一边用手阻拦他一边急促地说:“你答应过等福晋生完孩子再娶我的……”
他抓住她的手:“我不要等,我明天就去跟她说明一切!”
她呼吸急促,觉得血直往上涌:“不……不要这样,我害怕……”
他看着她的脸:“这只是时间问题,你不要再躲着我了!我说过,既然当初你选择了我,我就不会再放你走!你早晚是我的人,我要得到你!”他扯开了她的上衣,把手伸到她胸前,又移到后背,然后往下摸去。她恐惧不已,又开始挣扎,但不敢嚷出来,心情紧张到了极点。他又跟她说了一些话,但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眼见他一步步得逞,把手伸到她两腿之间,她惊叫一声,下意识地夹紧双腿:“不要……”
但他无暇顾及她的挣扎,手径直伸了进去,在她柔软的中心慢慢抚摸,右腿却迅速顶开她的双腿并往上移动。她艰难地反抗着,却感觉下身竟然变湿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刺激让她头脑眩晕。只是一瞬间的迟疑,他立刻攻了进来,伴随着一股撕裂般的疼痛,她感到他顶进她的身体中,痛得她大叫一声。他闻声立刻退了出来,她本以为痛苦结束,他却再次进去,只是动作开始变得轻柔。她不再挣扎,两行泪水却沿着脸颊流下来,他温柔地抱住她,轻轻地吻去她的泪水。慢慢地,疼痛中开始夹杂着快感,最后疼痛也消失不见,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冲击着她,她的呻 吟声渐渐跟上他的节奏,紧紧贴着他的身体,感觉几乎和他融为一体……
风雨过后的午夜,一片平静。月亮竟从云层中钻了出来,银色的月光照进屋里,穿透床幔的阻挡,还有点点亮度。
胤祥已经睡着了,如玉却还在睁着眼。月光下,她能看见散落在床上和地下的衣服,下身的酸痛感让她神志清醒,也让她心里恐慌。她知道,她已经完全属于身边这个男人了,她不能再回避什么,因为她已没有退路可走。她忽然意识到,女人走到今天这步,会在感情里陷得更深,不能自拔。以前和胤祥闹别扭时,她会赌气想离开他,现在她却非常怕失去他,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怕。她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不知道未来是福是祸。
冷静下来后,她又想起了尚未生产的云珠,现在还不是挑明的时候,如果胤祥想说,她必须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