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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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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多过去,琼泽县基本没什么改变,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但重新回乡确是另外一种感受,走进自己成长的村子,很多人惊讶地和她们打招呼,她们似乎总来不及应付。

如玉问曾燕:“燕子,从贝勒府到这儿,你有什么感觉?”

曾燕说:“贝勒府里锦衣玉食,而这里好像到处是土。”她说着看了看自己和如玉的衣服,笑了,“我们是不是‘衣锦还乡’了?”

“你还说笑!”如玉有种沉重感。

曾燕顿了顿,说:“其实我也很怕……我不知道见了我娘之后该怎么说。”

如玉拉住她说:“我先陪你回去,然后再给我爹上坟。”

“那……你不去你家里……”

如玉叹道:“我的家,只是一个荒废的小院,大概新一茬的草都长满了……回想当年我和我爹过去的日子……唉,真是生死有命。”

她们一起走到曾家的院门外,却发现院门是开着的,院内很静。走到屋门外,竟听到屋里传来哭泣声。

“怎么回事?”曾燕吓了一跳,急忙推门进屋。在里屋的炕上,面容憔悴苍白的曾婶正在抹眼泪,曾叔则坐在一边叹气。曾燕见此情景呆住了,曾叔看到她进来,顿时一愣:“燕子?”

曾参闻声抬起头,也愣住了。

“爹,娘,你们这是怎么了?”曾燕急忙奔过去,“你们……你们哭什么?是不是家里出事了?我哥呢?”

曾婶哭喊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你再晚回来几天就见不到你爹娘了……”她哭着哭着忽然停住了,因为她看见如玉正站在门口,脸色焦虑而又恐惧。

“你……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

如玉嗫嚅道:“婶子,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

“你滚!滚!”

如玉转身便往外走,她受不了从小一直疼爱她的婶子这样和她说话。曾燕急忙追出去拉住她:“如玉!你等等,等我问问是怎么回事!”说完跑回去,不迭地问出了什么事。

曾婶只是哭,过了一会儿,曾叔缓缓点上了烟袋,边抽边说:“是你哥出事了。”

“我哥?他怎么了?”

“你娘给他说亲,是邻村一个姓杨的姑娘,人挺好的。这本是一桩喜事,哪知,县令的公子也看上了杨姑娘,逼杨姑娘退亲嫁给他。杨姑娘不从,和他发生了口角,那畜生……失手把杨姑娘给杀了。”

“啊?”

“案发后,县令的儿子诬陷你哥杀了人。县令说案件涉及他的家人,没有审,直接报到吴知府那儿了。吴知府又说案子有疑点,报到巡抚里。巡抚收了县令的贿赂,定你哥死罪。后天……就要开刀问斩了!”

“吴知府不就是原来的吴知县吗?”曾燕急急地问,“他问什么不审?我记得当初胤祥给他留了话,让他多照顾严家……”

“别再提他了!”曾婶的哭音中有了恨意,“他让照顾的是严家,不是我们曾家!要不是如玉退了亲,我就不会给你哥和杨姑娘说亲!他也就不会……你哥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外屋的如玉听得这一席话,腿一软,险些栽倒,她急忙扶住门框,然后慢慢跨到门外,不顾冬天的寒冷坐在门槛上。

曾燕走了过来,不知所措地叫道:“如玉……”

她不语。

曾燕沉默了片刻,不知说什么好:“你先进屋坐着吧,这太冷了。”

她不动。

曾燕叹口气:“事已至此,你难过也没有用啊。”

她开了口,声音低而轻:“是我害了他……”

曾燕坐到门槛上:“其实,这也不能怪你……”

“我没脸再到你家来……”她的眼泪差点流出来,赶忙擦去,尽量冷静地说,“我这就回去。”

“回去?回哪啊?”

“回北京找胤祥。”

曾燕露出为难的神色:“可你……你不是不想回去了吗?”

她摇摇头:“现在由不得我,我只能回去求他,只有他能救曾林。”

曾燕又叹了口气,两头为难。她想救自己的哥哥,但她也了解如玉,不管胤祥怎么想,如玉确实是不想回到那个自认为多余的地方,这次回去,恐怕是没法再改变主意了。

如玉抬头看了看院子,很空,想必为了打这场官司曾家能卖的东西已经全卖了。于是她对曾燕说:“你去帮我借匹马。”

“骑马?”曾燕吃了一惊,“从这儿到北京,有几百里路。你连个脚都没歇,怎么可能骑马跑那么远?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别说了,快去。”

“要不……”曾燕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回去?”

“不,两个人只会拖延时间,现在一刻也不能等。”如玉想了想,说,“你到巡抚去。后天,曾林是福是祸,你回府告诉我。”

“我?”

“见不到曾林,只有你的话我才相信。”

曾燕仍很为难:“你真要……”

“快去借马!”她用了命令的口气。

曾燕只得起身去了。不一会儿,马借到了,如玉没有让她准备吃的,说自己身上有些银两,可以在路上买,然后便骑马上路了。经过严树良的坟时,她下马磕了三个头,就又去赶路了。

今天的事着实令她伤心。她从小没娘,和父亲自异地搬来此处,曾婶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但此时,她忽然意识到,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偎在曾婶怀里撒娇的小女孩儿了,因为她长大了。长大成人的她应该信守承诺,应该对自己做过的事负责。是她辜负了曾林,那么她就不能走回头路,曾家不再是她的家,她,已经没有家了。

她命令自己一定要在明天赶到北京。狂奔了一天,晚上已经人困马乏,她实在走不动了,便在一个庙里借宿休息。但这个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心惊胆战睡得很轻,不到天亮就醒了,醒来后她继续上路。次日中午,马撑不住了,她只好花些钱,从马贩手里换了一匹,自己也休息一会儿,但一打听才知道,她才赶了一半路,于是她近乎恐慌地又上了路。待到她筋疲力尽地赶到京城,找到胤祥的府门外,已快到半夜了。

此时不知是什么时辰,贝勒府大门紧闭。她下了马后险些晕倒,但还是撑住了,暗自庆幸自己当初学会了骑马,才得以和时间赛跑。她过去叫门,起初没人应,她便不停地拍门板,王明远的声音终于传来:“谁三更半夜的叫门啊?”

“我,如玉!”

王明远开了门,在灯笼的光照下只见她发鬓微乱,满脸通红,一个劲儿擦汗。他不由得吃了一惊:“严姑娘,你不是回去探亲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有急事,十三爷呢?”

“睡觉呢。”

“快去把他叫起来!”

“什么?”他像听笑话一样,“我说,你能有什么急事?吵了主子的觉谁负责?”

“我负责!我告诉你,我的事人命关天,一刻也不能耽误!”她说着已经闯进了院子。

他急忙拦住她:“好好好,你去等着,我叫醒他就是了。”

她到书房中去等,不到一袋烟的工夫,胤祥过来了,他一边走一边匆匆地把外衣扣好。见到她也有些诧异:“你这是怎么了?”

她立刻抓住他的胳膊:“胤祥!你一定要帮我……”

“你别急,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我不能不急啊,曾林被赵知县的儿子诬陷杀人。明天就要开刀问斩了!”

他皱起眉头:“在哪?”

“直隶巡抚。”

他想了想,问:“你确定这是个冤案吗?”

“错不了!曾林连杀鸡的胆都没有,他还能杀人?”

“直隶巡抚……”他又想了片刻,坐下来写了封信,然后叫来王明远,把信递给他:“火速交到刑部。”

待王明远走后,如玉不放心地问:“你有办法了?”

胤祥说:“刑场杀人是在午时三刻,现在刚过子时,还有七个时辰,应该来得及。只要能刀下留人,事情就有转机。”

“哦……”她仍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他看了看她,说:“我看你也累的够呛,吃点东西回去睡吧。”

她回去洗漱完毕,吃了点饭,上床睡了,但并没睡好,梦见曾林被砍头,几次从梦中惊醒。到第二天午时,还没有任何消息到来,她沉不住气了,便去问胤祥:“为什么还没有消息?”

胤祥说:“从直隶巡抚到这儿少说也有上百里,那边的消息,这儿哪能知道?”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知道?”

“明天吧。”

“唉。”她不禁叹了口气。

他笑道:“怎么,连我都不相信了?”

这话问的她不知该怎么说:“不是……”迟疑了一下,她又问,“你昨晚写的是什么信啊?”

“我说了你也不一定明白。我给刑部写信,叫他们去法场救人,重新审理这个案子。”

“他们会听你的吗?”

“我和刑部没有关系。但刑部由我八哥负责,而直隶巡抚,正是他的门人。”

她皱起眉头:“门人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这么说吧,直隶巡抚和赵知县都是出自八哥门下。直隶巡抚叫何敏农,当年参加科考的时候认识了八哥,是他一手提拔的;而赵知县,原是八王府的一个奴才。想必,夹在他们中间的吴知府一定是得罪八哥,所以……”

“所以他根本就没审这个案子!”她接过话茬。

他点点头:“果然如此。”

“可是,”她还是不明白,“既然涉及到八阿哥的两个门人,他不会袒护他们吗?”

“不会。”他自信地笑了一下,说,“他可是出了名的‘贤王’啊,绝不会允许别人拿住他的把柄。而且,这个案子由我挑出来,他肯定怕我告诉四阿哥,要知道,四个可是不讲情面的‘冷面王’。”

“我越听越糊涂了……你的意思是,八阿哥怕别人,尤其是怕四爷挑他的毛病,所以一定会严惩自己的人?”

“聪明。于公,他要留给别人一个清廉的形象;于私,他不能让四哥说出他的短处来因此,这个案子一定会有一个公平的结果。”

听了这些话她多少松了口气。

第二天,消息终于来了。临近

中午,曾燕到了府上,进门就大叫如玉,而如玉听到她的声音不由得紧张起来。她在平日居住的厢房里没找到如玉,便又到胤祥的书房里去。

“如玉!如……”她跑到门口,话立刻止住了,因为此时的如玉一脸紧张,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胤祥也在书房里。显然她的闯入有些莽撞,让她窘迫:“十三爷……”

他问:“你哥怎么样了?”

“他……”她欲言又止,一脸愁容。

他仔细看看她的脸,说:“看你的表情,你哥应该没有危险了,怎么又发上愁了?”

“十三爷,我哥他疯了!”

他皱起眉头:“疯了?”

“他一口咬定,人是他杀的!”

听了这话,如玉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胤祥则左右看了看她们,心里开始没底:“你们这事儿,办得到底有没有谱儿?如果曾林真是凶手,我的脸,可被你们丢光了!”

如玉冲过去抓住曾燕:“他在哪?”

“好像被关进刑部大牢了。”

她立刻跑了出去。

“如玉!如玉……”曾燕叫她不住,又转身来求胤祥,“十三爷,您得想想办法呀!”

“办法?”他冷笑道,“我连他是不是凶手都不清楚,你叫我想什么办法?”

“他不可能是凶手!我听人说,刑部过堂,问他杀人的动机和过程,他说得驴唇不对马嘴!甚至连杨姑娘究竟怎么死的他都不知道!他把责任把自己身上推,分明就是找死嘛!”

“他为什么要找死?”

“这……”她也迷糊了,“我离开家有段时间了,不太清楚原因。我想,也许和如玉有关吧……”

他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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