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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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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闷在家里的日子总是难熬的,还隐隐有种失落感。每天,如玉望着窗外,好怕曾婶又来提亲,虽然她迟早是曾家的人,但总不想让自己的梦过早结束。也有时,她想,自己的梦是不是已经破碎了?想这些的时候,她就自问是不是害病了,要不然哪来的这种奇怪的念头?

这天,胤祥陪严树良去赶集,如玉奇怪为什么他说走还不走?但也懒怠说什么,只在屋里闲闷着。

闷了将近一个上午,她正烦得无聊时,胤祥回来了,到门口叫她:“如玉。”

她看看窗外,不见父亲的身影,便问:“怎么你一个人?我爹呢?”

“快到家时有人把他叫走看病去了,我就先行一步回来。”他说着笑道,“哎,最近好像不开心啊,干嘛老耷拉个脸?”

“你要是成日闷着不能出门,也开心不了。”

“今天集市上可热闹了。我给你买了一对儿兔子,你看!”他拿出一个装有两只小白兔的笼子递到她眼前。

她有点惊讶地接过来。笼子虽不算小,两只兔子却只有她手指那么长。她问道:“怎么想起买兔子?”

“你为救兔子受了伤,这还有点纪念意义呢。”

“可我救的是灰兔,不是白兔啊。”

“你不要?那我拿去炖吃了。”他说着要拿走兔笼,她急忙躲开他。

“谁说我不要了?这么小的兔子你还要吃,也太残忍了吧?”

他笑道:“我跟你开玩笑呢,瞧你急的。我是看你闲得无聊,买来给你解闷的。你虽然不方便走路,走到院子里拿草该没问题吧?”

“那没问题。”

“等兔子大些,可以撒出来时,估计你的腿也就好了。”然后他看了一眼窗外说,“你爹回来了。”说完便出了屋。

她静静地打量了兔子一会儿,又叹了口气,心想:就当它们是解闷的吧。

养两只兔子,确实不像先前那样无聊了,至少每天她得想着给兔子喂食。人真是奇怪,关心起别的事,就忘了自己的烦恼,也难为他想的到。换几次药下来,她的腿竟基本康复了。一天吃过午饭,她正给兔子喂草,听见门口传来曾燕的笑声:“呦,严瘸子会走了!”

“死丫头,就知道拿我开心!”

“我拿你开心?你愿意学骑马呀!”曾燕走到她身边,拿个板凳坐在她对面,“你这伤说话就好了,还骑马不骑?”

“估计是学不会了。印公子说他要走了。”

“要走?那真够遗憾的,我还想学呢!”

如玉笑道:“你这就去让他教你。”

“我可没你的面子大!”

她嗔怪道:“说什么呢你?”

“哎,我这可不是玩笑话,”曾燕靠近她一些,“你是不是跟他好了?”

“还说没开玩笑!”

“你没跟他好,为什么不应我们家的亲事?我哥看见你们一起骑马了。”

“他生气了?”

“他还真没生气。就是我想知道。”

“给个棒槌你就当针!明儿你也跟他去骑马,我满村给你嚷嚷去,看你怎么说!”

曾燕一时答不上话,看着她给兔子喂草,眼睛一转,笑了笑,说:“既什么事都没有,他干嘛送兔子给你?若送一只也罢了,还送一对儿!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个烂嘴的,我今天非得教训你!”如玉扑过去拧住她的嘴,拧得她直告饶:“好姐姐,我再不说了,快饶了我吧……”

两人正闹着,忽听门口有人问道:“严大夫在吗?”

如玉一抬头,吓了一跳,连忙松开曾燕站起来。来者不是别人,竟是金家的管家,如今他已成了“独眼龙”,但仗势欺人的劲头却一点没改。他身后跟着两个家丁,抬着很多聘礼。

她忙叫父亲出来,严树良见状不解地问:“管家,这是什么意思?”

管家笑道:“严老爷,我特来道喜了!您可能也听说了,我家大少爷娶了两房太太都没能生育,冷眼选了半年,就你家姑娘最合他意……”

严树良冷冷地说:“要是我不愿意呢?”

管家劝道:“老爷子,您可听清楚了,这是金家在提亲!金家是什么地方?嫁过去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多少人家想去还巴结不上呢!再说了,我家大少爷看上的姑娘,谁还敢惦记?”

“你甭吓唬我!我不同意,难道还要强娶我闺女不成!”

管家不耐烦了:“严大夫,好话我都说在前头了,咱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的话还未说完,胤祥出了屋:“我说大管家,当爹的不愿意,你这是干嘛呢?”

管家一见他脸色大变:“好小子,可让我逮着你了,原来你在这儿!”

如玉父女和曾燕还不知怎么回事,只见胤祥冷笑道:“怎么,是不是另一只眼也不想要了?”

“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有种你就过来!”

管家嘴上虽横,却并不敢自己动手,而是吩咐家丁道:“把他抓回去,少爷找他好久了!”

两个家丁一前一后走过来,前边的人伸手就去揪胤祥的衣服,胤祥打开他的手,抬腿撞了他的下巴,他踉跄地后退几步,后面的人扶住了他。他觉得嘴里一阵咸腥味,一张嘴,竟吐出了一颗牙,满嘴的牙都被血染红了,掉牙的部分迅速疼起来。管家见状地吃了一惊。

胤祥说:“识相的话快走,再不走我让你们满地找牙!”

“你……你等着瞧!”管家说完丢下聘礼,带着人跑了。曾燕见状来了劲头,提起聘礼往外一扔,叫到:“喂!落东西了!哈哈……”

严树良却一声怒喝:“燕子!”

曾燕吓了一跳,回头见严树良沉着脸,不知所措:“怎么了,大伯?”

“你还嫌惹的事不够大?”

胤祥道:“严叔,你也不用怕,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行了!”严树良真是恼火了,“我问你,管家那只瞎了的眼,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我不是故意的!他在树林里披着鹿皮,我才射伤了他。”

“刚才你打掉人家一颗牙,也不是故意的?”

“这……”

“你是怎么回事,动不动就出手打人?你以为什么事都能用打架来解决吗?”他顿了顿,又说,“你要走就赶紧走,别再给我家惹事!”

如玉不满了:“爹!你是不是怕了?金家作恶多端,早该让他们吃点苦头!”

“我怕?我若是独身一人我什么都不怕!可你以后的路还很长啊!”

她也生气了:“不得罪他们,除非嫁到他们家去!”

“不答应亲事不代表要得罪他们!现在把他们得罪了,日后他们再来找麻烦怎么办?”

“日后?日后我嫁曾林了,金义仁也就没的惦记了!”

“……唉!”严树良重叹一声,回屋去了。

剩下这三人在原地沉默地站了片刻,片刻之后,曾燕说一声“我回家了”出了大门,胤祥也叹口气,回屋去收拾衣物,如玉忙跟进去:“印公子,你要走?”

“我哪能现在就走?”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金家肯定会再来找麻烦的,我把他们解决了再说。”

她顿了顿,说:“我爹是一时生气说了气话,你别往心里去。我保证,过几天他准后悔。”

“放心吧,我没那么小心眼。”

她心中涌起一阵深深的忧郁。

对于严树良的责备,胤祥的确没太在意,而严树良过了几天之后也消了气,最重要的是让他们担心的金家人一直没找麻烦,那次提亲似乎不了了之了。但尽管如此,严树良和胤祥之间的话还是少了一些,如玉自觉地无奈,只能*反正胤祥快要走了。

一天晚饭过后,如玉拿着父亲的药方和两包中草药敲响了胤祥的房门。胤祥见是她便让了进来:“什么事啊?”

她说:“有件事该嘱咐你,你胸口的内伤并没有完全好,我爹的医术有限,除不了根。你走了之后,务必找个好大夫再瞧瞧。这伤若落下根,日后犯起来,可是折磨人的。”她又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他,“这有两服药,方子也在这儿,在你彻底治好之前,万一旧伤复发,吃上一剂很管用的。”

“我知道了。代我谢过严叔。”

她点点头:“那你歇着吧,我回了。”说完便往外走。

他叫住她:“如玉。”

她转过身:“还有事吗?”

“没什么事……你……答应曾家的亲事了?”

“嗯。”

他微微一笑道:“当初执意抗婚,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她叹道:“想太多也没用,该认命还得认命。不然,凭我闹到天上去,又能怎么样?倘或再落到金家人手里……还不如凑合跟了曾林。”

他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越听越不像桩喜事。”

“唉,管它是喜是悲,顺其自然罢了。印公子,以后你还是记着我爹的劝告吧,太冲动终究没好处。”

他没有就这句话回答,而是问道:“为什么你从来没叫过我的名字呢?”

她想了想,说:“名字需长辈或是亲密熟悉的人才能叫得。”

“你对我不熟悉?”

“即便当前熟悉,以后也生疏了。就算你走之后还有见面的可能……恐怕也未必认得出来。”

他又笑道:“你把我想的太健忘了。我怎么觉得,你伤好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

“人若不会变,那岂不是永远长不大?”

“哦对了,你还学骑马吗?我看金家是不敢来了,我把你教会了再走也不迟。”

她淡淡地说:“你若有空教会我当然好。”

又过了两天,天气不错,胤祥就对如玉提议当日下午去,如玉答应了,但说有了上回的功底,她可以单骑了,然后便到曾家去借马。

曾家的格局和严家基本相似。如玉进院子时,曾林正在劈柴。

曾林人虽老实,相貌并不差,他中等身材,容貌清秀,长得也白净,看上去像个书生。他见到如玉便招呼道:“是你啊,多日不登门了,今天有事吗?”

如玉环顾四周,问道:“叔婶都不在?”

“他们带着燕子去县城买东西了。”

“哦……”

他见她有些犹豫,便说:“有什么事就说呗,吞吞吐吐的干吗?”

“你家的马,能借我骑骑吗?”

“咳,就这事啊?牵走骑去。”

“叔婶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啊?”

他笑道:“我做的主,他们生什么气?”

“那谢谢你了。”她过去解缰绳,忽然发现曾林比她印象中好得多。曾燕说他看到她和胤祥骑马出去,这次她来借马,他竟慷慨同意,一点也没有不高兴的样子。也许,他变成熟了。

她牵着马快走出院门时又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又开始劈柴了。

她把马牵到村口,胤祥正等着她:“你从曾家借的马?”

“嗯。”

“你不是说你们两家的父母都不愿意女孩子骑马吗?”

“就曾林一人在家,他爹娘和他妹子都出去了。”

“那曾林不怕他爹娘数落他一顿?”

“他说没事。不过我们还是抓点紧,早点把马还回去为好。”

“说的也是。这样吧,咱们换着骑,我的马好使唤一些,你骑着安全。”

“好。”她换过马,把乌龙马身上背的东西交给他,一踩马镫上了马,他也骑上马背,两匹马小跑着进了树林。他们边跑边聊。

“怎么样,还习惯吗?”他问。

“还好。”

他旧话重提:“你真的看好曾家了?”

她勒住缰绳让马停下:“你是带我骑马还是跟我讨论亲事啊?”

他也停下:“老实说,我就是找你出来说话的。因为我觉得你不太对头。”

“有什么不对头?”

“从前你挺倔的,怎么现在这么安分?”

“安分有什么不好?”

“我是怕你委曲求全。”

“你都快走了,还管我的事干吗?”

他笑道:“我若不爱管你,就不会打退金家人了。”

“那是他们活该。曾家可没招你,你操什么心?”

“曾家要娶你,我当然要操心了。”

“无聊!”她挥一下马鞭,乌龙马向前奔去,他连忙挥鞭跟上。

“如玉,你跑那么快干吗?”

“就这一回了!可不得卖点力气吗?”

“你这样太危险了,快慢下来!”

“你不是说骑你的马保险吗?出了事我就找你算账!”

他笑着说:“好啊!你若摔残了嫁不出去,我负责伺候你后半辈子!”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不理你了!”她又加快了速度。

他紧跟在她后面,发现她真的有的不对头:她在马背上摇摇晃晃,并没有坐稳,尽管如此,她却仍使劲挥鞭前进,仿佛在发泄怒火。他想让她停下来,但由于速度太快,他不敢冲乌龙马吹口哨,怕她摔下来。

“如玉,你快停下!听见没有?”

她根本不理睬他,仍旧我行我素。结果没跑多远,他看见前方有一块大石头,一转眼就会到跟前,想再冲她喊话已经来不及了。让他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乌龙马的前蹄绊到了石头上,如玉大叫一声向前摔了出去。他踩着马镫飞快起身,向上跳起,狠蹬了一下马背,冲她飞跃过去,在她还没落地时用右臂抱住了她,顺势左手又抓住一棵树的粗枝,但由于冲力太大,树枝折了,他们摔到了地上。不过树枝虽然折了,好歹也起了阻挡作用。他们在地上滚出几米远后便安然无恙地停下了。她惊吓未过,停下后又发现他躺在她身下,还把她抱在怀里,赶忙要起来,他却抱着她不松手,她急了:“你干什么?放开我!”

他镇定地笑道:“你向我保证不答应曾家的婚事。”

“神经病!”她火了,使劲推开他,站起来就走。

“如玉!”他忙起身去追她,想拉住她,她生气地甩开他:“别碰我!”

他停下叫道:“你再走,一会儿马都丢了!你不还想早点把马还回去吗?”

这句话起作用了,她立刻放慢脚步,并很快停了下来。想了片刻之后,她掉头回去,想骑马回家,但他却左右拦她不让她靠近马,她更火了:“让开!”

“喂,你别不讲理,我可救了你的命啊。”

“那你就借机占我便宜?”

“你听我说……”

“你有什么好说的?”

“怎么没有?我找你出来就是要跟你说事。”

她侧过身:“好,你说!”

他笑了笑,问道:“你这些日子一直挺怪的。自打曾家来提亲,你就不高兴了吧?”

“你老管我的事干吗?”

“我管你是关心你啊,你要是不愿意嫁曾林,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她冷笑一声,转过身来看着他:“胤祥我告诉你……”

“你叫我什么?”

她没法往下说了,便又侧过身:“这是我最好的选择!”

“怎么会呢?不是还有我吗?”

她看了他一眼,说:“你?别臭美了,我可不想跟着你到处‘要饭’!”

“你不想‘要饭’,我可以把你娶回家呀。”

“这话你留着以后对别人说吧!”她推开他,要去骑马。

他说:“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是说认真的。”

她又转过身,看了看他,说:“这种‘认真’的话,你对多少人说过?”

“我没对别人说过。”

“我才不信呢。你去过那么多地方,自然也见到过不少绝代佳人。我严如玉哪比她们强了,值得你这样?”

“我是见过大世面。不过我到哪都是匆匆过客,哪有工夫跟她们深交?这次若不是受了重伤,也不会在你家呆这么长时间,我若不在你家长住,你就是美若天仙,我也不惦记。”

“依你的意思,你以后若再在别处住久了,还会看上别的姑娘?”

他看了看她,微笑道:“你也甭在这儿一句一句地问我,我知道你这些日子心里在想什么。”

“那你说说,我在想什么?”

“你明明知道我比曾林强很多,可你怕我看不上你,所以你就先抛弃我。”

“你现在说什么也没有意义。你就要走了,我不可能跟着你到处漂泊。”

“本来我想早点告诉你,可我自己也顾虑这个问题,怕你跟着我受苦。可是,”他的语气里没了幽默,只有认真了,“你真的要和曾家定亲的时候,我觉得我还是不能欺骗自己。”他拉住她的胳膊,“你跟我回家吧,我保证,娶了你之后就不再去外面奔波。”

“这话你跟我爹说去。”她又推开他,要上马。

“说就说,现在就回去。”

她刚要踩马镫,环顾一下四周,愣了:“我们这是到哪了?”

“怎么,你不认识?”他觉得奇怪。

“我不认识。”她又看了看他,“你也不认识吗?”

“笑话,你一个本地人都不认识,何况我?”

“你不是好几回都到林子里来打猎吗?”

“我来打猎也不敢往深处走啊。你爹早就叮嘱过我,林子大容易迷路。你刚才骑马跑那么快,我以为你都认得呢。”

她有点慌了,又到四下转了转,说:“糟了,我们迷路了!”

“你先别着急,咱们顺着记忆的道往回走走试试。”

“也只能这样了。”

他从随身带的包袱里拿出一根绳子系在旁边的树枝上,以此为标记。然后他们便上了马,沿着记忆中的路走。林子一眼望不到边,她看着就心慌,他不时安慰她两句。但时间在寻路中过得飞快,阳光一点点弱了,他们却一直迷迷糊糊。

她埋怨道:“该死的天,出来时晴的好好的,这会儿又阴了!”

他拿出怀表看了看,说:“就算晴也晴不了多久了,时候不早了。”

待云层完全笼罩天空后,他们分不出东南西北了,只能凭感觉走,绕来绕去她都急出了汗,但令人绝望的事还是发生了:他们绕回了胤祥做标记的地方!

她下了马,看着那根绳子,呆了半天,才说:“走不出去了……”

他也觉得累了,便喘口气下了马,往地上一坐,说:“现在最好哪也别去了,不然很有可能越走越远。只能等着别人来找我们了。”

“可是天快黑了!”

“那也没办法。”

她着急地来回溜达,他看着她,说:“你干转磨也无济于事啊,还不歇一会儿?”

她看到他泰然自若的样子,说:“你怎么一点不着急啊?”

他说:“我以前经常在外面迷路,这不新鲜。再说,”他又笑道,“有你在这儿陪我,我就更不着急了。”

她生气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笑!”

“不说笑,难道要哭?我也不想迷路!哎对了,”他又想起一件事来,“这林子不会有狼吧?”

“狼?”她想了想,“可能没有……”

他见天色越来越暗了,便说:“还是点堆火吧,安全。”

他们找了一个略微宽敞的地方,那儿有一块大石头。他们在石头边点了堆篝火。又过

了一会儿,天完全黑下来了,火光照着他们的脸。

她颓唐地坐在地上,靠着石头。他又在随身的包袱翻了翻,说:“我还有点干粮,吃了吧。”

“我吃不下。”

他劝道:“你别这样好不好?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以前经常迷路,可我不也好好地活到现在了吗?”

“我比不了你。”

“那你就这样发愣好了。我累了,我先歇会儿。”说完他卸下一个马鞍垫在脑后,躺着闭了眼。

她看着他,实在不理解他为何能如此心宽。他躺下不久,呼吸声开始变得均匀,她惊奇地发现他竟然睡着了!一时她真是苦笑不得。

一个人刚坐了没多久,恐惧迅速向她袭来。夜静得可怕,周围能听见清晰的蛐蛐叫声,不时有阵阵风刮过,吹得草丛“沙沙”作响,即便没风时,草丛也会晃两下。她搞不清是风吹的还是有什么东西经过。还好,坐了一段时间,未曾听见狼叫。她抬头看看天,云彩挺厚,月亮只呈现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她不禁担心:明天还会阴天吗?如果一连几天不见阳光,分不出东南西北,该怎么走出去?

她抱紧自己的双腿,慌得几乎发抖。

篝火的火苗有些微了,她想在周围找点能烧的东西填上,四下看看,忽然发现右侧的草丛连晃了好几下。她骤然紧张起来,不由自主地往火堆边靠了靠。草丛又晃了两下之后,她顿时吓呆了:草丛里爬出一条绿色的蛇来!若在平时她可能不会太恐慌,但此时……

她吓得发不出声,暗暗祈祷蛇不要爬过来,但不知那条蛇闻到了什么气息,开始朝着石头爬去,虽然不是正对着她,她还是忍不住了,终于大叫起来,推醒胤祥:“快醒醒!有蛇……”

胤祥醒猛了,脑袋有点发晕:“……怎么了?”

“蛇!”她哆哆嗦嗦地指着,“一条蛇!”

他揉揉眼睛,看清楚了,松了口气,说:“你别怕,那不是毒蛇。”

“不行!它会爬过来的!”她抓住他的胳膊,“快把它弄走!”

“这附近可能有老鼠洞,估计它是不会爬走的。”他想了想,抄起身边的剑,拔下剑鞘,一剑砍了过去,蛇顿时成了两半,流出了一小摊血。然后他冲她笑道:“你去给它收尸?”

“我才不去呢!要是它的脑神经还活着怎么办?”

“知道的倒不少,不过那不可能了,打蛇打‘七寸’,它保准完蛋了。不信我拿给你看。”他过去拾起蛇身,她又叫道:“你干什么?快扔了它!”

“……好好好。”他把蛇身扔进了草丛。

“把脑袋也扔了!”

他把蛇脑袋也扔掉以后,说:“这下不害怕了吧?”

她略微松口气,但心仍是“怦怦”跳得厉害。他给火添了点柴,见她脸色不好,便说:“要不然你也睡会儿吧,我看你太紧张了。”

“那要有危险怎么办?”

“我来解决。”

她不放心地说:“你不会又睡着了吧?”

“不会的!”

她犹豫了片刻,躺下了,也把头枕在马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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