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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第四十二章 康熙六十年冬 北京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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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冬来,北风中抖落的树叶在一场冬雪过后,被深深埋入地下,融进湿润的土壤,等待来年的百花齐放、万紫千红。

小七回宫已近一月,康熙的饮食起居都由她伺候,康熙待她非同一般宫女,处处维护,嘘寒问暖。太监、宫女对她甚是恭敬,朝中大臣偶有遇到也十分客气,可小七还是能察觉光鲜中暗藏的指指点点,言不由衷的客套背后是隐约可见的轻蔑、猜疑和好奇。她甚至亲耳听到年轻宫女私下里议论自己没有被岁月改变的容颜,还有和康熙、阿哥们的微妙关系。对此,小七只能付之一笑,势利、虚伪、流言是紫禁城永恒不变的主题。

窗外还是一片漆黑,寂静之中传来清晰的四声打更声,小七穿戴整齐,准备去乾清宫叫康熙上早朝。踏出屋门,杜平儒正站在梅树下的秋千旁,头戴朝冠、身着八蟒五爪的补服,顶戴衔上的水晶石如星星般闪亮。

小七柔柔喊了声“平儒哥哥!”杜平儒依然温文而雅,淡淡说道:“回来这么久,怎么不上家里坐坐,月兰可是想你的紧。”小七道:“一直没得空。我,还没有恭喜你们。”杜平儒释然的微微笑道:“人生苦短,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说到底我还是个俗人。”小七也笑道:“哥哥谦虚了。”杜平儒默默看她,悠悠道:“本想带你远离紫禁城,谁料命运无常,半点不由人。如今既然回来了,万事随心,莫要强求,福顺还是你的家,婉盈回了江南,有空多来陪陪月兰。”小七郑重的点点头。杜平儒又道:“我先去上朝了,这根蝴蝶簪是龙姨生前心爱之物,我就借花献佛,算是哥哥给妹妹的见面礼。”小七接过蝴蝶簪,珍惜的放在心口,自言自语道:“娘戴过的…”

薄纱般的晨雾飘然褪去,天边跃出一丝光亮,景山慢慢从黑夜中显露出灰蒙蒙的轮廓。小七将蝴蝶簪插入发间,稳稳向乾清宫走去。

乾清宫,小七收拾好内寝,在偏殿整理江南新到的茶叶。碧绿的一片一片,泡进刚煮开的水里,舒展开青春的容颜,散发出醉人的芳香。

“十三弟最喜欢喝江南的新茶!”四阿哥掬起一把茶叶,细密如针的叶子纷纷落下,让小七想起同样的一个冬日,十三向她要茶喝时痞痞的笑容。

“镯子是怎么回事?”四阿哥的语调比呼啸的寒风还要冷,阴郁的问道。小七直视他犀利的目光,坦然说:“玉镯是十三爷额娘遗物,珍贵无比,代表的是一生一世,这个承诺太长,奴婢给不了。十三福晋为十三爷含辛茹苦、无怨无悔,才是十三爷真正应该珍惜的人。奴婢不忍心、也不愿意伤害她。”四阿哥道:“那你的心呢?也是假的,说变就变?”小七的唇边泛起苦涩:“奴婢的心,其实很小很小,简单得只想有个我、有个他。可是在这紫禁城,什么都有变数,什么都不确定。如果再给奴婢一次选择的机会,奴婢还是会这么做。四爷,恩义难两全,不是爱就一定要拥有的。”四阿哥的眼神阴晴不定,静默片刻,脸色愈加难看,沉沉道:“这就是你做的决定?”小七凄然吟道:“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娶时。”

北京城的另一角。

十四递给八阿哥一只梨木盒子,说道:“箭头我已烧了,这盒子实在古怪,不知八哥查得如何?”九阿哥道:“内务府每年出去的梨木盒不下上百,分散各处,怎么查啊!”

八阿哥皱着眉,仔细端详,忽然眼睛一亮,只见他将盒子倒放,用指甲盒子底部一角刮出一点点红泥,说道:“这朱砂过了几个月仍然色彩鲜艳,乃宫中特制,我记得去年年底四川总督年羹尧入京觐见皇阿玛的时候曾取过一些。”十四吃了一惊:“年羹尧,莫非他到过西宁?”九阿哥一拍大腿:“我就知道是老四搞的鬼!十四弟,京中情况复杂,你在西北反而安全,正合申生在内而危,重耳在外而安之意,只是不能再带小七在身边,那丫头身份特殊,与老四老十三又牵扯不清,可成事也会败事。”

八阿哥道:“九弟说得对,如今皇阿玛对你给予厚望,迟迟没有给你封赏,我估计是在等你西北大捷才好安顿。皇父年高,储位仍悬,非常时期,你万万不可儿女情长,一切还需从长计议。” 十四挑眉道:“小七的心意未定,我实在不放心。”

“你傻呀!”九阿哥嚷道,“等你继承大统,江山美人不都有了!你放心,小七那边,九哥替你盯着。”八阿哥担忧的说:“怕就怕这次回来,皇阿玛不让你再去西北了!”此话一出,三人都沉默了。

过了许久,十四才道:“那倒未必!这几年,皇阿玛给我的信中不乏勉励之辞,西北是他一块心病,不会就此罢休。我一回京,他就向我面授西北用兵方略,看来西北必定还是要去的。”

“那就好!”九阿哥松口气道,“九哥祝你早成大功,得立皇太子!”八阿哥也道:“你尽管放心前去,京里旦有变动,我们自会及时通传。”

隔了几日,小七跟康熙请了一天假去看望月兰。踏进杜府大门,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手里拿着个风车,乐颠颠的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月兰跟在后面气喘吁吁。小家伙忽悠悠跑到小七跟前,一个踉跄竟跪倒下去,却也不哭,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转。小七将他抱起来说:“月兰姐,不用行这么大礼吧!”月兰也笑道:“这孩子就是好动,也不知道像谁。”杜平儒正巧在家,还把赵云锦接进杜府,一家人一起吃了晚饭,老少同堂,其乐融融。

晚上,小七没有回宫,和月兰挤在一张床上说私房话。小七挽住月兰道:“真好,有了哥哥,有了嫂嫂,有了叔叔,还有了小侄子。”月兰戳她一下,说道:“在外边游荡够了,这次回来,合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吧!”小七双手一摊,作苦恼状:“我呀,就是个孤苦漂泊的命!”又歪头问:“婉盈为什么突然回了江南?”月兰叹道:“她说北京城憋闷得慌,不如江南来得自在。”小七不禁羡慕:“她可真是洒脱!”转念八卦的说道:“快给我说说,你怎么和平儒哥哥走到一起的。”

月兰含羞道:“那时候你突然一走了之,平儒后悔不已,时常来找我询问消息,一坐就是一个时辰,我瞧他落寞就陪他说说话,说的最多的就是你。后来我到了年纪出宫,平儒就请十四爷作媒提了亲。”小七咂嘴道:“闹半天,我才是红娘。”月兰捶她一下,侧身说:“其实我起先以为,平儒喜欢的是你。”小七不再嬉闹,认真的说:“平儒哥哥喜欢的不是我,而是我娘的影子,影子是个梦,终有一天会醒,而你是真实的存在,他那样精明的人,怎么舍得放弃。”月兰甜蜜一笑,静了一会儿,说道:“你失踪那会儿,十四爷没日没夜的找你,连我这个局外人看着都感动,真没想到,事隔这么久,居然还能找到你。”小七幽幽道:“我的确亏欠他太多。”月兰用胳膊顶顶小七问:“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小七低头脉脉不语,良久才吐出一句“万事随心,莫要强求。”

第二日清早,小七直接去了畅春园,刚伺候康熙用过早膳,就听通报,十四爷来请安了。十四请了安,和康熙说了会儿话,起身告退,临走偷偷给小七使眼色。小七偏头装没看见,十四一只脚跨在门外,一只脚还留在门里,尴尬的顿了顿,走出门去。

康熙早已将两人的小动作收入眼中,捧着茶杯暗暗好笑,抿了口茶,忽然道:“丫头,这茶凉了,去给朕重泡一壶。”小七疑惑的触了触,不凉啊,见康熙一脸严肃,不便多问,端起茶壶出了屋。康熙等她出了视线,才对身旁的李德全笑道:“这胤禵倒和朕年轻时一个样儿。”

小七出来没多远就给十四拦住了,十四冷冷问道:“昨晚又野哪儿去了,一夜不归。”小七老实回答:“去看月兰了,和她说了一宿悄悄话。”十四缓口气,待要说话,一眼就看见小七头上戴的蝴蝶簪子,伸手就取了下来,说道:“哪儿来的。”小七道:“平儒哥哥给的…”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十四已插嘴道:“你戴他送的东西做什么?”作势就要扔掉。小七慌忙抢回来,恼怒的瞪他一眼说:“这是我娘的心爱之物。”十四皱眉道:“我不是送了那么多首饰吗?为什么不戴?”小七没好气道:“拜托,你送的那些竟是花花草草,俗死了!”十四霸道的说:“那也不能戴蝴蝶、蜻蜓的,本来就是个山雀,再戴这些会飞的东西,没准哪天又飞走了。”小七扁扁嘴:“我是山雀,你是不讲理的乌龙(十四属龙)。”十四竖起耳朵:“你说什么?”小七小声补充了一句“还是条听力不好的乌龙”,不再理他,转身去换茶。十四看着穿着花盆底的小七摇摇摆摆的走远,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说道:“我是乌龙,你就是一条捆龙索,已经捆上了,别想再逃开。”

除夕夜,正逢康熙一登甲子大庆,紫禁城灯火辉煌,一派欢腾。小七避开喧哗,一个人坐在角楼上,望着十三阿哥府邸的方向,暗自出神:“胤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在你面前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你现在也许会痛苦,会怨我的果决,可是你毕竟还有家人,还有妻儿,她们的温情会给你慰藉,时间会冲刷记忆,终有一天,四阿哥继位,一切苦难都会过去,而我也将成为你生命中一段过往。”

天空燃起美丽的烟花,剪破夜的黑暗,五彩缤纷,像流星、似珍珠,腾空而起又翩然落下。

十四在小七身边坐下,谓然道:“你倒真会享清闲,一个人躲起来赏烟花。”小七浅笑:“你才是神通广大,这里也能寻到。”十四酷酷道:“就你心里那点小算计还能瞒过我!”

十四的侧脸在烟火的映衬下光彩照人,那样的桀骜不逊、踌躇满志。小七的心中涌起隐隐的担忧:“胤禵,我知道你还惦念那张龙椅,当梦想化为泡影,又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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