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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烟消云散(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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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保此事不外传,一定要封锁住消息!”闳瑟对一个苍然的老者说道,那是此前在褚煊死后,代他处理国政的左丞相,但是知道这件事的人已经很多了,就算他们明里不会谈论,但是暗地里,三五相聚的时候,肯定会私下议论,藏是藏不住的,人多口杂,不出几天,罔城之内肯定会议论纷纷,但是国王有这个命令,左丞相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

闳瑟挥了挥手,左丞相迈着缓慢的步伐退了出去。

“全城戒严,暗中搜查可疑的人,搜查是否有人私藏刀枪剑戟,是否私养兵士,如果有人抗旨不遵,无须上报,杀无赦!但是记住,不要惊动百姓!”

这倒是不难,罔城之中,能养得起谋反士兵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一个个查下去,那么多兵器和人,怎么藏,也会有破绽。

禁军统领也领命退出。

…………

闳瑟一个接一个地下着命令,一环套一环,紧密契合着,没有破绽,撒下一个弥天大网,要网尽那些胆大包天的人,竟然敢谋逆!他没有死,就不要有人妄想撼动他的权力和地位!

最后,空旷的大殿中只剩下索戈雅、迦南和锡安三个人,而闳瑟的目光一直没有扫到过索戈雅和迦南,就像他们融化在灯火烧尽处,晨光熹微中,一直也没有存在过。

“锡安将军!”闳瑟看着锡安,但是停住了,没有接着说下去。

“陛下!”锡安跪在他的面前,“陛下的吩咐,锡安万死不辞!”

“好,锡安将军,我命令你,现在去昂山!去找昂山郡王!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他本人安全地到达罔城!”

“陛下!”锡安失声道,“找昂山郡王!”他被击呆了,脸上一片茫然灰败。

“是,我要求你不惜一切代价,要让他安全抵达罔城!他不会推辞,他知道自己一定要来,他没有时间了。”闳瑟又重复了一遍,面容刚强沉毅。

“是,陛下!锡安不会再次辜负陛下所托!拼出性命,也会保护昂山郡王的安全!”锡安站了起来,沉重地站了起来,铠甲沉沉地压着他,让他举步维艰,艰难地走出大殿。

“昂山郡王……”迦南看着索戈雅,但是她没有看他,而是一直看着闳瑟,即使闳瑟也没有看她,从她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昂山郡王是召南郡王的哥哥。”迦南没有再说什么,昂山郡王离开罔城到了世袭之地昂山,隐居于那里,据说也跟召南郡王被暗杀有关,缗胤王室对此也难辞其咎。

这个时候,闳瑟召昂山郡王回来,那个有治世之才,却无出世之心的人,什么样的理由能打动他,让他离开昂山,再次来到罔城?而闳瑟根本没有告诉锡安理由,那么他派人去找他就是原因,一个昂山郡王必须出山的原因。

“索戈雅,我在外面等你。”迦南对索戈雅说道,躬身向闳瑟行礼,“国王陛下,告辞。”也转身走了出去。

“好,我知道了。”但是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闳瑟,慢慢地走向他,一步,两步,走上台阶,走到王座旁边。

闳瑟没有动,在那里等着她,等她走进,忽然揽住她的腰,猛地把她拉到身边,像秋雨里的两片紧紧贴着的零落的梧桐叶。

他没有事了?手臂还是那么有力,紧紧地裹着她。

但是索戈雅能明显地感受到他身上的燥热,像炭火一样,灼烧着,如果目光是剑,那么闳瑟看她的目光就是能刺死人的利刃,但是那灼热的气息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不是一点一滴地流逝着,而是像洪水决堤一样,滚滚而逝,一泻千里。

“怎么回事!?”伊宁看见穆雅走进来,不管不顾,失了心一样抓住她,满脸上尽是惊慌焦躁。

穆雅皱着眉,伊宁太用力了,要捏碎她。

这个王宫之中,只有王后的寝宫,禁军没有搜寻,他们没有找到身份不明的人,因为在王宫之中唯一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就是伊宁,而他在王后寝宫里。

那里是一个隐秘的处所,国王在黑天之后都没有踏入过,宫中的老人,隐隐约约都猜测着什么,但是这个隐秘却没有人敢去触动。

“三公子!请你放手!你弄痛小姐了!”合姆沉声说道。

伊宁怒视着她,但是还是松开了手。

合姆走上前,扶住穆雅。

“怎么回事?”伊宁总算稍微镇定了点,颤声问着穆雅。

相比之下,穆雅要镇定许多,笑了笑,“我们等着吧,你现在出不去。”

伊宁又要扑上来,但是被合姆瞪了回去,“等着什么!?那杯子上有没有毒!?你不舍得你的国王?他连你的手都没有碰过!你还盼着他能……”他的话听上去,有些刺耳,恶毒。

“杯子上有毒!”穆雅似乎被他激怒了,但是只是淡淡地回答他,没有做出什么别的,一双红肿的眼睛哀怨地看着他。

伊宁似乎也察觉到自己太过失常了,略微平静下来,问道:“那么他怎么没有死?!”

穆雅的眼睛莹莹闪动着,似乎有泪水,但是泪水没有流下来,“我不知道。”

“那么现在怎么办?”伊宁彻底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颓然地坐在椅子上。

“等着。”穆雅不再跟他说话,而是转过头,看着窗外初升的旭日,东方一片灿烂的红霞,和煦馨暖的光倾洒大地,祥和的气息从地上升起,托着温暖、充满希望的晨光。

“你不相信我!我说过!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索戈雅紧紧地咬着唇,字句从嘴中迸出,手中握着一只匕首,血顺着刀刃滑落,殷红的鲜血滴在地上,她雪白的朝服上,闳瑟玄黑的王袍上,她握着匕首的刀刃,割破的手握着的染血的匕首横在两人的眼前,挡住了部分视线。

两个人互相对视着,匕首上的血还在滴落,闳瑟的眼睛漆黑,透射着王者的威严,而索戈雅茶褐色的眼睛闪着莹莹的光,像剑一样刺穿闳瑟的目光。

“叮”的一声,匕首落到地上,“不是你?”闳瑟握着索戈雅流血的手,血流到他的手上。

“不是……”索戈雅哽咽着,泪水终于从眼眶中滴落,落到他的王袍上,她知道眼泪无用,她不能哭泣,她知道所有,但是她不能阻止自己。

“那么会是谁?”闳瑟喃喃自问,笼盖在身上的坚硬铠甲已经被击溃,脚步有些虚飘,而那张坚毅的脸上出现了疲惫,已经安排好了,支撑他的意念已经溃散,从脑中溃逃,他已经站不稳了。

索戈雅扶着他坐在王座上,王座宽大,足够两个人坐,她坐在他的身边,缗胤的王座。

“你知道是谁吗?”闳瑟转过头,眼中的神采与威慑渐渐散失,疲倦、虚弱。

索戈雅遥遥头,这样的事情,她不能胡乱猜测,况且,要闳瑟自己想,他也能想出来,有心反叛,有机会接触酒杯,有能力兴风作浪,三者都具备的人,不会多,让他自己想,他能找到这个人。

“告诉我,不要隐瞒,还有几天?”索戈雅问道,擦干脸上的泪痕,她不能哭泣,不能在他面前哭泣。

“十五天,最多十五天,我要坚持到昂山郡王来。”闳瑟平静地回答,他不能留有后顾之忧。

索戈雅没有再流泪,喃喃道,“十五天,十五天……”握住他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腹上,那里有一个生命在跳动,她没有顾虑了。

如果能,她现在要感谢上苍,感谢它如此的安排。

闳瑟的手放在那光滑的衣料上,刚开始有些疑惑,但是一会儿就明白了,他能感受到,忽然笑了,但是又板起脸,“你没有告诉我!”

她没有告诉他,这样的事情,她对他隐瞒!

“我没有,因为我不知道这个孩子应不应该留下,我杀了我的生父,我怕,怕他也会犯同样的错误。”索戈雅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上,有些颤抖。

“你现在不用怕了,这是我的孩子。”闳瑟沉迷于那个生命的跳动中,他的生命在一点一滴地流逝着,但是他的孩子会延续他的生命。

“我没有什么怕的了,那是你的孩子,我的孩子,我,我感谢那个下毒的人,不管她是为了什么!”那是她心中的话,这打消了她心中一直隐藏的恐惧,因为她知道以闳瑟的野心,有朝一日,会入侵希罗,那时候,她应该何去何从?而这个她腹中的孩子又背负着什么样的重担,要如何抉择?那个他的生命还没有开始就强加在他身上的选择。

闳瑟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感到愤怒,的确是这样,因为死亡,所以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争斗,他们不会相逢于战场,更无须担心或许还有一个人的剑会刺杀另一个人,那样,在他们两个人的心中,互相都是那个萍水相逢,却又注定守护一生的人,没有仇恨,没有猜疑,不会有任何抵消他们年少时期美好如梦境的记忆的事情会出现,流水远逝,而那天地苍茫。或许,他们知道最终的结果是这样,不会有任何人在这十余年间,一直沉浸在挣扎和沉沦中,痛苦地挣脱着,后悔为什么会出走;为什么在那个坠马的少年前停留,握住他的手;为什么会命令那个女孩留下,紧抓着她,不让她离去。没有悔恨,这种草草的收场,是最完美的,如果真的会执剑相对,不管结果如何,那永远是他们生命中最灰暗的色彩,不出剑,后面有家国万里;出剑,对着面前的人,少年唯一的爱人,人生中最珍惜的人,谁能真正做到木石无情,刺出那一剑?

没有人知道,伊西塔女王一生中真正爱没爱过一个男人?哈依•达曼?她爱他吗?作为哈依•达曼影子的迦南,他被她雕琢成西陆最高雅的王子,她爱过吗?她的第一任丈夫,死于她默许参与的阴谋,召南郡王,那是唯一一个未曾迷恋过她的人,她爱过吗?她的众多情人和几任丈夫,哪个她曾经爱过,甚或只是一丝情意?

但是穆兹的夏烈伽国王呢?不会有人知道他竟然也是她的情人,不会有人知道,人们根本不知道他们两个曾经相识,那个人有野心,像她一样;有权势,像她一样;不能容忍臣民不服,也像她一样……他们是那么的相似,作为西陆的王者,他们的权力和王位都是得来不易,难道,她曾经一度爱过他?她若不爱他,她为什么会给他生一个孩子?她那么多的丈夫和情人,为什么单单为他生一个孩子?而夏烈伽最终却还是入侵了希罗,他们反目成仇,这促成了一个悲剧,他们的女儿杀死了自己的父亲!是为了什么?征服的欲望和野心,如果他们曾经是爱人,那么却是一个如此残酷的现实。

“我知道,但是我要处置那个人,他谋杀我,要篡夺我的王位!然而我现在只是在想我看不到孩子出生。我,更想看到他出生……”闳瑟将索戈雅抱在怀里,感受着她腹中那个生命的跳动,神奇,不可思议。

“他会在夏天出生。”索戈雅抵着他的下颏,揽着他的脖子,那燥热滚烫的肌肤灼烤着她的手,那个孩子会在炎热似火的夏天出生。

“我不能给他名分,我什么也给不了他。”闳瑟轻轻地吻着索戈雅的额头。

“我不在乎,他也不会在乎。”索戈雅沉沉地回答。

“他会知道我是他的父亲?”闳瑟问道。

“你告诉他,他会知道,他的父亲是缗胤最伟大的王。”泪水无声地顺着索戈雅的脸颊流下,被闳瑟滚烫的脸灼干。

闳瑟低下头,贴着索戈雅的腹部,低声说着什么,而索戈雅仰面看着穹顶,忍着眼中的泪水,不让它们滚落。

“我是你的父亲,但是我不能给予你和你的母亲什么,我无法承诺,而且我也无法信守什么承诺,我不会在你们身边,不能保护你们,当你出生之时,我无法将你抱在怀里,就像现在我抱着你的母亲一样,我更没有办法看着你长大,看你长大之后,是更像你的母亲,还是更像我,但是你要记住,你的父亲是个英雄,西陆无人能比,他可以战胜一切,你也要成为这样的人,但是他不能战胜死神,世间没有人能战胜他,我不能看着你学会骑马、剑术和弓箭,但是这些你都要学会,你父亲的剑法,和你母亲的弓箭,你记住,你的身上流着王族的血,缗胤、希罗还有穆兹,西陆三国王族的血,你都具有,你不可以令他们失望,我向我的王兄发过誓,要使闳毅成为缗胤的王,那是你的哥哥,他现在也还很小,但是不久以后他就要承担这个国家的重任,王位还有权力,我要留给他,但是我却不能给你什么,我能给你的唯一的东西,就是我身上流有的血……”

他述说着,作为一个父亲,对自己还未出世的孩子述说着,他要说完在那个孩子的成长中他一生要说的话。

…………

在倾洒而入的炫目阳光下,索戈雅走出大殿,那空落的大殿。

闳瑟孤独地坐在自己的王座之上,王冠的光彩仍然笼罩着他,但是大殿之中空无一人。

…………

“迦南,我想骑马……”索戈雅对着已经在殿外等待了很久的迦南说道,声音飘渺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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