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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天崩地裂(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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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南的声音渐渐渺远,穿越风雪,穿越黑暗。索戈雅手中的茶杯还是满满的,但是茶水早已经凉了,茶叶舒张着,水面上没有一丝热气,房间里的一扇窗开着,雪花飞了进来,落到地上,化成一滩水,但是窗棂上,还是厚厚地积着一层蓬松的雪,在夜色中是暗青的,黑夜中同样暗青的一个影子袭近,迅疾无比,像箭一样从窗外射了进来,落到桌子上,洒满了一桌子的飞雪,一会儿便化成里一个个水珠,在暗红色的桌子上滚动着。

那只飞进来的白鹰,扑楞着翅膀,又抖落了一桌子凌乱的雪花,白鹰的羽毛凌乱,看来飞行了很长时间,索戈雅走过去,抚摸着它的羽毛,“你回来了,这么久到那里去了?”

白鹰翘首,漆黑灵活的眼睛环视了四周,目光犀利,飞到索戈雅的手臂上,又抖动了一下翅膀。

索戈雅取下绑在它爪子上的小竹筒,里面什么也没有,不禁有些奇怪,“没有东西。”对着迦南说道。

迦南没有回答,正看向窗外,无边无际的风雪,无边无际的黑暗。

“难道是因为天太冷了,你找不到东西吃了吗?这可不行。”索戈雅将手臂放到桌子上,白鹰一跳,落到了桌子上,淡黄色的爪子勾着桌角,眼神犀利而灵活,也看着窗外,迦南看见的是无边的黑暗和风雪,还有遥远尘封的往事,它看到的又是什么?白雪掩盖下狼藉的战场,横七竖八任风雪填埋的尸体?冬天的战场要比夏天干净,至少看上去。

迦南忽然停住,因为那突然飞入的白鹰?还是那个故事让他现在无法再讲下去?索戈雅没有问,既然他停下了,那么等他想继续的时候再讲吧。对于两个人来说,很多事情,必须是对方想说的时候,才能倾听。

索戈雅轻轻的抚摸着白鹰的羽毛,目光扫到袖子上,那是刚才它站的地方,有些褶皱,衣褶里有黑灰色的粉末,那是什么?索戈雅抻开衣褶,粉末落下,粗糙的琐屑,还有粼粼的微光,这些东西是那里来的?疑问从心中升起,用手指沾上点粉末,凑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有很微弱的刺鼻气味。

“是火药!”索戈雅用手指捻着指尖上少量的灰黑色粉末,仔细看着,指尖上有摊开的颗粒,有粼粼的光泽,忽然说道。

“什么?火药?”迦南转过身看着她,问道,这是一件使人吃惊的事情。

“是火药。”索戈雅回答,俯下身,对着站在桌子上的白鹰,看着它犀利漆黑的眼,问道,“你是顺着奉碐河飞来的?”

是,白鹰晶亮漆黑的眼锐利地盯着她。

希罗和缗胤太大意了,他们认为夏烈伽一死就一了百了了!但是不可能,夏烈伽的十万大军被击溃了,但是穆兹的人还没有死光,他们还会反击,就像希罗几乎灭亡之际,也会反攻,而且还能反败为胜,攻打到穆兹。

迦南没有再看窗外的黑夜,看着索戈雅,她手上是火药。

忽然索戈雅冲出房间,门大开着,外面的风雪卷着黑暗涌进。

“让开!”索戈雅没有等到卫兵反应过来,就挡开交叉在面前的剑戟,闯进去。

“索戈雅公主!”刑蓝夫人看着带着一身风雪闯进来的索戈雅也不禁有些吃惊。

“召集将士,撤出奉碐城!马上撤出!不要问我为什么!”索戈雅冲到刑蓝夫人的面前,漆黑的长发上有零星的雪花,她是一路跑过来的,长袍微微飘动着,带着一阵逼人的寒气。

“公主殿下!”刑蓝夫人冷冷地看着她,她看出她很焦躁,但是她是统帅,而索戈雅不是,刚刚进驻,怎么能轻易撤出,临河要塞,难道辛辛苦苦地攻下,又要轻易的拱手让还给穆兹,正因为她是统帅,所以这样舍弃战果的事情,她不会做。

但是现在索戈雅没有时间跟她详细地解释,况且就算是解释了,她也未必会同意她的观点,刑蓝夫人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那样的人也不能做统帅,两军对决,很多事情必须要瞬间决策,但是她的确是一个有些刚愎自用的人。

索戈雅没有再跟她说什么,没有时间了,她没有时间与她据理力争,多说一句就是耽误时间,将所有人都向毁灭推进一步,忽然拔出腰际的泰陵金错,青锋三尺,寒光闪闪,“刑蓝夫人!我现在以这柄,泰陵金错的名义,命令你,马上撤军,撤出奉碐城!”

刑蓝夫人看着泰陵金错,剑光晃动着,映在她的脸上,忽明忽暗,僵硬的脸像面具一样,没有表情,嘴微微地开合着,“是,公主殿下!”

索戈雅将剑放回剑鞘,冷静下来,她刚才有些冲动,会有什么后果,她现在也能想出来,她在威胁刑蓝夫人,她动用着王储的权力,而刑蓝夫人则是一心要将塔安推上王位的,但是管不了那么多了,“夫人,我,会跟你解释的,一定要往高处走!不要管什么粮草辎重,先让将士撤离,要快,可能没有时间了。”说完便又转身走了出去,留下一滩融化了的雪水,和门外的风雪与黑暗。

刑蓝夫人是有杀伐决断的人,没有犹豫什么,立刻对着旁边的将军下达命令,“用最快的速度撤出奉碐城!向高处走!”索戈雅向来是个不闻不问的人,今晚这么冒失冲动,一定是将要发生什么,周围的将军虽然有些不知所以然,但是看见方才那个架势,也隐隐觉得不对,刑蓝夫人一下命令,就领命出去,分头,各行其是。

赫枫最后一个出去,在门口停下,回头对刑蓝夫人说道,“夫人,索戈雅公主这样的人,你能留住吗?”

刑蓝夫人没有回答,但是眼中闪过一丝杀机,一闪而过。

“陛下,希罗那边整顿人马,正在向城外撤离。”

“什么?”闳瑟走了出去,在夜色中,果然有大队的人马攒动着,向城外走去。

索戈雅走在人群中,周围都是懵懵懂懂,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人,半夜三更,几天的恶战,刚刚结束,还没有来得急休整,就又要急匆匆地撤出去,大军调来调去,到底是要干什么,有人在小声的发泄着不满,咒骂着,窃窃私语着,一片嗡嗡声,索戈雅穿过黑暗,看着那边的的缗胤驻地,尚是寂然无声,毫无动静。

索戈雅穿过人群,走向那边,她要干什么?她应该怎么做?只是游离出人群,向相反方向走去,好像散步一样,信步走向缗胤驻地。

后面有人拉住她,索戈雅向后看去,黑暗中有幢幢的人影,拉住她的人是迦南。

“你要干什么?”迦南低声问道,旁边的人太多了,但是大多是普通士兵,天又黑,没有人注意他们两个。

“你先离开,不要管我。”索戈雅也是低声回答,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这里人太多了。

但是正是因为人多,突然撤离,准备不充分,谁都顾着自己的事情,吵吵闹闹,没有人在意他们。

“不,你可以去,也可以告诉他,但是你要回来。”迦南并不放手,拉着她的胳膊。

“迦南,放开我,你先出去,等着我,答应我,先出去。”索戈雅要挣脱他的手。

但是迦南没有放手,他们不能在这里拉扯,时间长了,会引起士兵的注意,拉着她,走到旁边没有人的黑暗角落里。

“索戈雅,你可以去告诉闳瑟,让他带着缗胤的将士跟在希罗后面撤出,但是你不能在这里陪着他一起枉死!”迦南了解她,他猜到了索戈雅心中想的是什么。

“迦南,你不要劝我,你先出去。”索戈雅想要挣脱他,两个人拉扯着,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闳瑟的好战未必会比得上夏烈伽,但是野心却毫不逊色,他心中一直在想的,她不会不知道,他是王子的时候,他心里没有王位,但是有征服的欲望,等到他成为国王的时候,这种欲望无限地扩大了,人是会改变的,权力改变人,手中的权力越大,他的欲望和野心就会越大。

“如果没有必要,没有人应该枉死。”迦南对她说道。

“不是,如果不在这里遭受挫折,这些人终会有一日踏上希罗的土地。”迦南说的,她也明白,但是往后的情况,他没有考虑。

“但是如果你是缗胤人呢?这些将士可能有大半会丧命在奉碐城。”迦南不是没有想过将来,“那时候,同样,希罗也会进攻缗胤,西陆的征战会绵延不休。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现在不要管。”

“不,迦南,你不要再说了!”索戈雅摇着头,迦南在动摇着她的决心。

“索戈雅,你不用这样的,那不是背叛希罗,你也不会背叛希罗,你不用怕,君王的野心使自己的国家受损,那不是你我所能阻止的,除非你成为希罗的女王。”

“迦南,你不明白,你不是受诅咒的人,如果真的那样,别国进攻,我还是不能阻止,况且我不会成为女王,不会。”

“难道你就在这里,等着,等着跟闳瑟一起死?”迦南不知道应该怎么接着劝说她,怎么才能让她想明白,索戈雅说得对,他不是她。

“我认为那是最好的结局,将来再发生什么就与我无关了,我没有背弃他,更不会背弃希罗,就让神谕使者抱着他的命运暗示去死吧!”

“索戈雅!”

“迦南,你不要拦我,但是你不要留在这里,你出去,离开!”索戈雅挣脱着,一根一根掰开迦南紧紧握着自己胳膊的手指。

但是迦南没有放手,拉住她的手臂,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缠扯着,没有一个人能说服对方。

“前方传来捷报,说是夏烈伽国王被杀了,被索戈雅公主所杀。”伊宁说道。

“她又出现了?当人们快要遗忘她的时候,她总是不合时宜地出现。”穆雅回答,似乎她对于索戈雅的再度现身,比穆兹国王夏烈伽被杀还要关心,实际上,她的确如此。

“就算你遗忘她,也没有用处,你不能抽身了。”听起来像是在威胁,的确,他的话里有威胁的意思,但是伊宁大概也知道语气有些重,改口道,“穆雅,闳瑟不能遗忘她。”

“我都知道。”穆雅回答,她都知道,她自己不能抽身,闳瑟不能遗忘索戈雅,她下定决心,就已经想好了将来应该怎么做,也明白会发生什么。

“快结束了。”伊宁感慨着,似乎快要大功告成了。

“是,全部都会结束的。”穆雅说道,全部都会结束的,全部。

“我想知道,你们到底在干什么?”黑暗中,转出一个人,高大颀长的影子投射下来,冷冷地问道。

“国王陛下!”迦南停下,不再与索戈雅争执。

“迦南!”索戈雅想要拉他,但是手停在半空中,又缓缓地落下。

“陛下,如果你相信迦南,那么请带着你的将士尽快撤出奉碐城!”

索戈雅偏过脸,没有看迦南,也没有迎着闳瑟的目光。

“多谢大君。”闳瑟转入黑暗中,消失不见,希罗已经快要撤完了,如果他不想吃亏,要更快。

“到底是怎么回事?”天边已经出现了曙光,黑暗在渐渐隐退,雪已经停了,晨雾中的奉碐城,清冷寂寞,在一片皑皑的白雪中,如同浩渺无边的大海中的一座孤岛,而缗胤的军队也正在涌出城门,白色的雪中,是一道长长的黑色痕迹。

刑蓝夫人站在山丘上,四面看了看,没有看见索戈雅,也没有看见迦南,只有一众将士聚集在周围,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让他们连夜撤离奉碐城。

缗胤大军也渐渐地离开了奉碐城,向这边的高地走来,大开的城门,雪地上凌乱的脚印,很多不明就里的平民也跟在后面。

黑色的潮水涌上高地,留下那苍凉雪原上荒芜的城池,茫茫的苍天为幕。

“快看!”有人惊呼着,指着远处。

人们顺着他的手看去,不禁都惊呆了,茫茫的大水似乎从天上泻下,奔腾过来,顺延着奉碐河一路过来,势不可挡,冲开了堆积的厚厚的雪,冲破了河面上冻结的坚冰,冰块被冲飞到天上,砸落到地上,砸得粉碎,晶光四射,铺天盖地的大水奔腾着,灌入奉碐城中,冲毁了城墙,人们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奉碐城古老的城砖被水冲起,飞上天,又落回白色冲天四溅的河水中,大水漫天,浩浩荡荡地冲向下游,一个存在了几百年的城池就这么毁于一旦。

“穆兹炸毁了奉碐河上游的堤坝。”索戈雅走到刑蓝夫人的旁边。

刑蓝夫人看着那漫天的河水,没有回答。

看来,穆兹是打定主意要拼死一搏了,奉碐河本就以水流湍急闻名,穆兹决堤放水,冲毁的不仅仅是一个奉碐城,还有奉碐河两岸的沃野千顷,流民百万。

希罗伊西塔女王三十七年,缗胤闳瑟王八年一月三十日,穆兹胡图王子即位为王。

二月一日,希罗和缗胤两国派遣使臣,送夏烈伽国王的棺椁到穆兹京都。

二月五日,希罗,缗胤,穆兹在奉碐河上缔结条约,史称“河中之约”,奉碐城的断壁残垣荒芜在那里,四面是白茫茫望不到尽头的冰和雪,满目苍凉。

二月十一日,两国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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