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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执剑相向(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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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在空荡荡的峡谷中流过,淙淙的响着,穿过草地和花丛,溪流里的褐色石块已经被冲刷得圆润光滑。

索戈雅坐在溪边的一块石头上,手中拿着一把小刀,腰际的佩剑是泰陵金错,轻易不动,更不会用来削树枝。

她正在心无旁骛的削着一根树枝,削去暗褐色粗糙的树皮,露出里面白色的木质,削尖,白色的木屑落到了溪水中,有些被水流冲走,落入水流中的木屑越来越细小,树枝顶头越来越尖,有银白色的鱼跃出,吞吃落下的木屑。

削好之后,索戈雅拿起树枝,迎着太阳看削出来的尖头,有毛躁的光边,已经足够尖了。

一共只剩下三支箭,她不应该全部留在闳瑟那里,至少那支被闳瑟掷向她肩上的箭应该留下。

山谷中树木茂密,溪水旁边地势开阔,没有什么障碍,但是周围都是一些重重叠叠的树影,黑乎乎的,不知道那密林里隐藏了什么罪恶或是珍宝,但是不管是罪恶,还是珍宝,都轻易不能被人发现。

有风声,有树叶落下的沙沙声,密林中黑影幢幢。

索戈雅站起来,站在石块上,转过身,对着后面茂密的树林,没有风,一点风都没有,但是索戈雅的袍袖都已经飘起。

一,二,三,四……一共有二十七个人,二十七个,那年,在希罗王宫里,暗杀召南郡王的时候,也是二十七个人,原来有这么多巧合,这回,这些人是冲着她来的。

索戈雅垂下的手中拿着那支削尖了的树枝,捏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拇指也扣在树枝上,另一只手握着弓,她没有动。

那些人围了上来,缓慢地逼近,严密不透风。

索戈雅还是没有动,她在等着,她手中只有一根树枝。

二十七个人里,有一个是首领,但是看不出来,这些人服饰上没有差异,都没有穿希罗的白袍,穿的是穆兹的服饰。

“动手!”其中一个人下了命令。

“咄”的一声,索戈雅手上的箭飞出,那根树枝,直直地插入那个下命令的人的眉心,穿了进去。

那个人连发生了什么都还没有想明白,就倒了下去,脸朝下扑到在地上。

“啪”的一声,树枝被折断,血漫散开。

索戈雅在石上踏了一下,跃起,向后跃去,落在一丈之外,看着那些群龙无首的暗杀者,他们是精锐的士兵,身手和勇猛都不可轻敌,但是有弱点,士兵都有的弱点,没有命令,都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干什么。

索戈雅笑了笑:“好,看我和你们谁更快,军中再见!”

希罗和西陆诸国有很明显的不同,那就是军中不但有女兵还有女将,所以虽然希罗是百姓人数较少的国家,但是军队人数却一点也不少,经历了大创,还有离国作战的能力。

这次在穆兹统领军队的有两个将领,一个是赫枫将军,还有一个是刑蓝夫人。

“夫人。”赫枫对刑蓝夫人一直都是毕恭毕敬,固然有她是塔安王子姨母的原因,但是他的确也打心底尊敬这个这个老妇人,她的父亲、兄弟、丈夫还有儿子都死在了战场上,她也有几次重伤垂死,但是最后还是从死神手中逃了出来,这个面容僵硬的老妇,本身就是一个让人心底泛起寒气的人。

“赫枫将军,叫那些人进来。”刑蓝夫人冷冷地说道,虽然是两个统帅,但是实际上还是刑蓝夫人一个人说得算,塔安安排赫枫,也只是避嫌的意思。

“是。”赫枫回答,他不知道为什么刑蓝夫人会突然过问这件事。

“我说过,看我和你们谁更快,我先到了。”索戈雅从后面转了出来,白色的长袍上面并没有仆仆风尘,脸上也只是淡淡的,像月光一样清冷,更没有骄矜夸耀。

那些披星戴月一路风尘赶回来的人,脸上的征尘未尽,徒增惭怍,他们没有完成任务,甚至连索戈雅的一幅衣角都没有碰到。

“这是我的命令,在军中,如果有人敢妄动索戈雅公主的一根头发,军法处置!”刑蓝夫人冷冷地说,挥了挥手,“你们下去!”

“夫人!”赫枫没有离开,滞留着,“但是夫人,那是……”然而看见索戈雅静静地看着他,停住了,没有再说下去。

“你是要说塔安王子吗?他现在在梵冈,管不到这里。”

“但是……夫人!”赫枫没有离开,还在坚持。

“赫枫将军,你下去吧!一切由我负责。”

赫枫悻悻地离开,没有再争论什么,他知道刑蓝夫人和塔安的关系,她的妹妹,也就是塔安王子的母亲泊洛王妃自从泊洛王子冤死后便一直疯疯癫癫的,而塔安当时还小,泊洛王子有卖国之名,国中不容,母子两个都只能仰仗着娘家,刑蓝夫人不顾舆论收留了他们,她也是唯一一个曾经为泊洛王子鸣不平的人,刑蓝夫人的娘家和夫家都是手握重兵的大族,塔安能有今天,也同样离不开她的扶持。

等到赫枫离开后,索戈雅转向刑蓝夫人,“夫人,索戈雅有一件事情想问夫人。”

“公主殿下请问。”刑蓝夫人大概想到索戈雅要问什么,但是没有回绝。

“夫人爽快,那么索戈雅就问了,”笑了笑,看着刑蓝夫人僵硬的脸,她脸上受过伤,肌肉都不能动,所以看上去才会像木雕面具一样没有表情、阴森可怖,“请问,塔安王子这么做,你知道吗?”

刑蓝夫人面上还是没有一丝表情,因为她不可能有表情,“公主殿下说的是,他为了彻底聚敛王权,掌控希罗,将画有希罗地形和军事分布的地图送到穆兹的事情?”

索戈雅点了点头。

“我事先知情,但是没有拦他。”她回答的真够爽快。

“为什么?他为了权力背叛国家!他险些使希罗覆灭!”索戈雅冷冷地说道,压制着怒火。

“他的父亲没有叛国,但是却死的那么惨!伊西塔女王做过什么!而且希罗的王位本就是他应该得到的。的确,我承认,他的手段,我有些不能容忍。”

“他拿希罗的大半个疆土冒险!他使得希罗几百万平民成为他野心的殉葬品!穆兹铁蹄踏过的土地,几年之内都会因为浸满鲜血而寸草不生!”

“但是现在希罗安然无恙!他知道什么得来不易,他会珍惜他得到的东西!他只是拿回本来就属于他的东西,那本来就属于泊洛王子!属于他!是伊西塔女王抢走的!不属于你……”

“我没有想过权力,我不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要!那是他应得的,那就给他!他可以等待,等到伊西塔女王死了,那就会回到他手中!他没有必要为了这些出卖自己的国家!他不能背叛他的国家!”

“那么希罗对他做了什么?对泊洛王子做了什么?对我们做了什么!?我们已经等了很久了,伊西塔女王却只是一直在不停地铲除异己,我们怎么等?等到她的屠刀砍落我们的人头?你不要说了!他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王位和土地,他会善待他的人民,得来不易的,他会珍惜。”

“我不认为一个会拿自己国家冒险,满足自己野心的人能够治理好希罗。”

“他会!因为他是我的儿子!”刑蓝夫人僵硬的脸上,嘴角在抽动。

“他是你的儿子?”索戈雅没有想到,有些吃惊。

“是,我唯一一个还活着的儿子!他身上流着那些为了保卫希罗而死去的人的鲜血!他身上流着刑蓝家的血,这个家族,所有的男人和女人都是死在希罗的土地上,都是为了守卫希罗而死!”

索戈雅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她没有再争辩什么,“但是……”

“你已经选择了放逐自己,为什么还关心那么多?”

索戈雅看向墙,白花花的墙,晃得人刺目,“我不允许有人背叛自己的国家。”

“他不会!他会珍爱它,就像希罗王族的祖祖辈辈一样,就像为了守卫希罗而生的刑蓝家族一样!已经犯了的错误无法改正,但是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索戈雅看着那面墙,刺眼、使人眩晕的墙……

刑蓝家族对希罗的满门功勋,泊洛王子所受的弥天冤屈。

“我的承诺,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在这里就是安全的,你救过我的命,这是我欠你的。”

索戈雅摇了摇头,心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狠狠地刺着她最软弱的地方,头痛欲裂,“刑蓝夫人,你不欠我,我没有做过什么,我救过你,是因为你是希罗的功臣,你们家族世世代代守卫希罗,功不可没,但是,如果我知道,如果我知道,你们的阴谋,我不会,我会眼睁睁地看着你死……”

“那么你现在有机会杀我,你会动手吗?”刑蓝夫人问索戈雅,她如果回答,她就知道下一步她自己应该做什么。

索戈雅没有回答,慢慢走到墙边,扶住椅子扶手,坐了下去,沉默良久,抬起头,看着刑蓝夫人僵硬的脸,“夫人,我的承诺,我的弓箭永远不会指向你。”

“那么,塔安呢?”

索戈雅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一颗流星滑落天际,在云的遮掩下,月光也很暗昧,草木凄凄,暗影幢幢。

迦南独自一个人站在夜色中,很久很久,只有衣袂在微风中轻轻地飘动着,露水已经沁湿了衣衫。

溪水的尽头,还是一片黑暗,四野俱静,流水声已经远去,枯败的叶子落地的声音也一清二楚。

迦南的面前是一个小木屋,近在咫尺,但是夜太黑,好像那是一个遥远的广夏,巨大但是渺远,容纳着无边无际的黑暗。

东方已经有了熹微的晨光,林中有悦耳清亮的鸟鸣,晨露更重,迦南的眉梢眼角已经有凝结的露水,像深秋时节的泪水一样。

黑暗淡去,木屋的轮廓变得清晰,空空落落的在空空荡荡的山里,腐朽得摇摇欲坠。

迦南向前走去,踩在木质的台阶上,有“吱呀吱呀”的响声,每响一下,便是一条木板断裂了。

门已经烂掉一角了,潮湿发霉,迦南推门进去,满屋晨光下安静的尘埃,摆设整齐,但是地板上积聚了一层像地毯一样厚的灰尘,一切如旧,似乎很熟悉。

慢慢地走进来,灰尘上一行清晰的足迹,这个山里,几乎人迹罕至,这里更是至少几十年没有人来过了。

灰尘布满的桌子上有笔墨纸砚,砚台里的墨迹早已干了,迦南拿起那支笔,枯断的笔毛像灰尘一样纷纷落下,落在尘埃上。

纸上发了霉,青黑的霉,一圈一圈,上面又覆盖着灰尘,字迹模糊,早就辨认不清了。

迦南在屋中转着,一桌一椅,一尺一寸,仿佛梦中的景象,一直都没有真实过,现在还是虚幻的,就像映入屋中的晨光一样恍惚不真实。

走到角落,有一个书架,书架上没有一本书,可能早被人搬空了,拉开下面的抽屉,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是在满是灰尘的拉手上徒留一个指印。

但是迦南并没有关上抽屉,拉开三寸,放在那里,没有再管,单膝跪下,低着头,以防被打开的抽屉碰到头,没有人会在打开下面的柜门的时候还把上面的抽屉开着,那么低矮,除非他喜欢被撞头。

但是迦南就是这么做的,他没有被抽屉撞到头,打开柜门,向里面看,也是空无一物,什么也没有,把手从上面伸出,伸到外面,又将抽屉拉开几寸。

迦南整个人都挡在柜门口,只有几缕光亮从身后照入,满是灰尘的柜中,只有几个淡青的光斑。

迦南不能呼吸得太重,飘飞的灰尘会呛得人不能张嘴。

一声轻响,一个铜环从上面掉下,闪过一道暗光,铜环上系着细丝,因为铜环没有落到木板上。

迦南拉住铜环,向外一拉,“呀”的一声,暗门开了。

洞口很小,但是足够他进去了。

里面更黑,但是迦南没有什么犹豫,钻了进去。

这是一条通道,在山石里开辟的一条秘密通道,但是很久很久没有被人使用过了,因为与外界隔绝,所以只有阴暗潮湿的冷气,而没有呛得人睁不开眼的灰尘。

有水滴落地的声音,“叮咚叮咚”,还有绵长的回音,迦南顺着黑暗的密道向前走,石壁冰冷,寒气侵人,黑暗的通道似乎没有尽头。

迦南在密道里走着,回溯着,多少年前,有一个人几百次,几千次地走过这条密道。

前面有一丝亮光,那是天光,因为密道里太黑了,那道光显得那么扎眼,白晃晃的在前面,忽远忽近。

迦南走向天光,在洞口停住,寒气侵人,光明就在前面,但是他停了很久,没有动。

最后,他从洞口中钻了出去,按住旁边的石头,跳了出去。

突如其来的光明晃得他的眼睛几乎不能睁开。

过了一会眼前的模糊散去,渐渐清晰。

四面都是万仞的悬崖峭壁,高不可攀,这么隐秘的地方,外人不可能发现。

刚才的密道是唯一的通路,只有出了叛徒,这里才会被发现,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满地的白骨,堆积如山。

骸骨上的骷髅,惨白发青,黑洞洞的三个黑洞不知在盯着什么。

迦南站在洞口,似乎这里比那寒冷阴森的密道还要黑暗,四面八方的骸骨都向他聚拢过来,阴风凄凄,似乎要述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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