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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天地崩摧(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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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

索戈雅回身走到墙边,取下青色石墙上的弓箭,箭囊里只剩下了三支箭,白色的箭羽,在阴暗的房间里,羽光粼粼,白色的箭杆,箭头是冷青色的,寒气侵人,没有淬毒,所以没有那种泛在表面的幽蓝,她自己的弓箭,弓上缠绕的密密麻麻一圈又一圈的白色丝线已经起了毛边,被磨光了,有着陈旧的淡黄色,当她第一次得到这只弓的时候,她花费了很长时间,精心地将丝线缠绕上去,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是却还是记忆犹新。

拿起弓箭回到窗边,灰蒙蒙的天地间都笼上了一层惨淡的色彩,穷途末路的色彩,冲天的血涌起,才能再次染红躲在层层叠叠的乌云后面的太阳。

冷风凄凄,压抑了许久的暴雨还是没有倾盆而下,空气中凝重的氛围沉重地压下来,但是却没有一滴雨水,索戈雅站在高处,尚有一种明显的负重,那地面上的人们,岂不是几乎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站在高处,万丈之下的人自然渺小,缓慢凝滞地移动着。

目光洞穿灰色的层层帘幕和阻隔,落在一个人身上,那个人有着像鹰一样狠历的褐色眼睛,脸上是岁月的刀斧在坚硬的岩石上劈出的痕迹,不知道那个人年轻的时候如何,但是现在那深深地刻画在他的脸上的纵横沟壑却暴露着这个人暴戾恣睢、不可一世的一面。

夏烈伽……

他可能感受到了高空之上有一个人在看着他,所以抬起头向塔楼上看去,也可能什么也没有,只是想看看这个已经被缗胤占领的塔楼,狠历的目光也穿越了层层灰色的帘幕,但是外面暗,塔楼里更暗,上面的窗口就像吞噬黑暗的漩涡,黑洞洞的深渊,没有尽头。

但是夏烈伽旋即移开了目光,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比风邪浑与闳瑟决斗还能吸引他的注意。

“侵占希罗,践踏我的国家,杀戮我的人民,你必须为这付出代价!”

夏烈伽策马走到风邪浑的身边,马一样的高大,人也同样像铁塔一样压在马上。

风邪浑调转马头,看着他,他对于夏烈伽向来没有那种臣子对于君王应守的礼节,而夏烈伽对于臣子更不会有什么礼遇和优待,他一直都不是一个有礼的人,在历史上,他的暴虐也是赫赫有名的,但是正是这种暴虐让他的百姓与士兵慑服于他。

索戈雅站在窗边,不知道两个人在交涉着什么,但是能看出两个人火气都很大,言来语去,好像在争吵着什么,夏烈伽一度将手按在剑柄上,瞋目怒视,但是风邪浑却没有握住刀,只是双手紧紧攥住缰绳,都快要把缰绳捏断了,两个人就那么争执着,穆兹军中却没有一个人敢出来劝架,就好像两个人已经被一团烈火包围了,只要外人一进去就会被灼烧得尸骨无存。

虽然听不到声音,但是索戈雅能够看出,气氛已经紧张到了极点,决战一触即发,夏烈伽的暴虐,风邪浑的火爆,烈焰与烈焰相互撞击,怎么能够不烧尽一切?他们在争吵什么无关紧要,但是这对于缗胤和闳瑟有利,风邪浑要与闳瑟决斗,这在很多冷静谨慎的人看来,无异于失心疯,而闳瑟答应与他决斗,还是个疯子,一点也不顾及大局,但是夏烈伽临阵与风邪浑发生争执,却也会促使风邪浑还没有动手就处于劣势,他会使风邪浑方寸先乱。

索戈雅看不出他们在争论什么,但是她能看出夏烈伽不是在要求风邪浑退出决斗,两个人在争吵的是陈年旧事,可能只有两个人知道的事情,所以旁人站在一边也不知道他们在争论什么,在这个时候提出来的事情,可能就是使他们决裂几十年的原因,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次决斗对于风邪浑还有闳瑟意味着什么,夏烈伽和风邪浑这个时候再不把那件事情摊开来弄清楚,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他们已经势同水火几十年了。

夏烈伽的手一直也没有离开剑,手攥着缰绳,两个人的马都绕着圈子。

但是先拔出兵器的却是手一直没有碰兵器的风邪浑,只是突然地抽出腰间的刀,举了起来,要是换做别人这么做,肯定是出人意料,但是至于风邪浑,却是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两边都没有动,穆兹没有动,可能是因为夏烈伽和风邪浑的命令,缗胤更不会动,这对于他们有利,夏烈伽和风邪浑先火拼,他们正好渔翁得利。

按常理,风邪浑已经抽出了刀,夏烈伽一定会拔剑相应。

而今天却是闳瑟与风邪浑决斗。

但是事情却没有像人们想象的那样发展,夏烈伽没有像以往那样暴戾、冲动,却放开了手中的剑,握住风邪浑的手,然而脸上一直的冷酷残忍却没有变化,握紧他的手,把他的刀插回他的刀鞘。

他们的争执最终还是没有什么结论,没有结果,也没有对错,两个人都有自己的固执,不让步,有着自己所坚持的对与错,正是一种不可理喻的顽固,才使得两个人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僵持着。

但是这最后时刻,还是没有结果,还是没有人退一步,更没有人承认自己是错的。

有很多事情,应该被忘却,应该一笔勾销,而不应该在心中驻扎,深深地埋种,无须过多地争论和辩驳,更不需要因此反目,到底孰对孰错,孰是孰非,根本没有定论,因为如果真有对错,这么多年来肯定已经有一个人承认了。

很多事情,是非对错,换一个人,便会颠倒。

“我要你活着回来!没有你这个老不死的!我一个人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夏烈伽用力地敲着风邪浑的盔甲,敲得当当作响,“听着!给我活着!”

虽然没有结果,夏烈伽这么说也没有承认谁是对的,谁是错的,但是他这么说,已经坦白无疑了,无论是非对错,风邪浑是他夏烈伽生死与共的手足兄弟!

索戈雅袍袖在风中舞动,黑发在风中交织,翩翩然如御宇凌虚,羽化飞升,手中握着那把弓,箭捏在指间。

而不只是这里,缗胤罔城,闳瑟应战,与风邪浑对决一事也在朝中传得沸沸扬扬,但是幸好,民间还没有消息,国中尚是太平无事。

“你知不知道,闳瑟要和‘战神’风邪浑决斗?”看样子,穆雅似乎还不知道这件在朝中已经是尽人皆知的大事,所以伊宁问她。

“我已经知道了,他疯了。”伊宁没有想到,穆雅竟然能这么平静,“风邪浑,我知道,闳瀛是死在他手上的。”

那时候,是她最无助的时候,但是她坚持要留下那个孩子,即使他的母亲是个未嫁的姑娘,即使他是个私生子,即使兮氏知道了这件事,会杀了她,会溺死那个孩子。她做了最坏的打算,她恳求合姆帮助她隐瞒,等她生下了闳瀛的儿子以后,将这个孩子带走,带到什么地方都可以,让他无忧无虑地长大,她留下,什么样的惩罚,她都会忍受,只要那个孩子没有危险,能够长大,长成大人,像他的父亲那样英俊勇敢,她就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了。当闳瀛死讯传来的时候,兮氏暗中都是兴奋的,只有她一个人流尽了眼中的泪水,流尽了心中的血,她已经绝望了,只有那个她腹中的胎儿是她留在这个世间唯一的一点光明。

她没有想到闳瀛的弟弟继承了王位,和褚煊一起,力挽狂澜,将缗胤从动荡的边缘拉了回来,而他即位后做的让天下议论纷纷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完婚,用一场盛大隆重的婚礼迎娶她,她当时在合姆的劝说下应允了,就像一个没有心的木偶一样任命运摆布,那个孩子,她要给他一个名分,闳氏的身份,他身上流着他父亲的血,他也要有他父亲遗留给他的名分和所有,闳瑟对于她的承诺,他一直都在坚守着,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而当时她所想的只是那个孩子,没有想过将来,现在闳毅已经是一个初识人世的孩子了,她却还是不知道将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在等着她,她一直没有敞开过心扉,但是当她敞开她的心的时候,却发现那扇门是关着的,她陷入了痛苦之中,这么做就已经让她不能从自己内心的争斗中自拔,她不应该这么做,一直压制着自己,但是她做不到,她没有什么罪孽,但是她认为自己身上有洗不掉的过错。

“我想应该让缗胤的百姓都知道他们的国王现在要做什么。”伊宁自言自语,但是却是对穆雅说的。

本身就是战争时期,时局紧张,如果国中百姓知道了闳瑟这么冒险,十有八九会产生动乱。

“但是你为什么不想,如果闳瑟胜了,怎么办?”穆雅只是问了一个可能。

“闳瀛是死在风邪浑手上的,闳瑟会胜?”伊宁却没有想到此一时彼一时,当时是什么样的情况?缗胤当时能收拾残局,闳瀛已经是做到了极致,而现在是穆兹处于劣势。

“他能,他会为闳瀛报仇。”穆雅回答,那个人几年的厉兵秣马,重整缗胤,此外什么也不做,心心念念就是想打回穆兹。

“那我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打草惊蛇了。”

穆雅没有回答他,她现在真想能够飞到银山谷,看闳瑟一剑刺死风邪浑。战场之上不应该记住仇恨,因为各自都为了自己的国家,死在战场上不是耻辱,而是对于自己的一种荣耀。但是穆雅不这么想,风邪浑杀了闳瀛,他毁了她的一生,即使他并不知道,但是那已经砍断了她的希望,一切都像落叶一样离她远去,不再回来。

索戈雅将箭搭在弓上,拉开弓,弓弦绷紧,滑过一道淡淡的光。

弓弦一直在张着,索戈雅也随着那块空地之上的夏烈伽缓缓地移动着,手指上已经勒出了一道红印,但是那只箭迟迟没有放出,缓慢地,弦松了,索戈雅将弓放下了。

她最终还是没有射出那支箭。

雨还是没有下来,太阳也是一直都看不见,谁都知道过了很久了,但是没有人能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屏气凝神只是看着空地中间的两个人刀剑往来,战马腾起。

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在不远处的山地上炸崩掉一个山头,土石飞起,溅落,顺着山坡滚下,但是没有人转过去看,这么大的巨响,似乎没有人听到。

后来有两个人偶然谈起这件事,其中一个人当时在场,亲眼从头到尾看了他们决斗的全过程,他回答的时候,似乎还是沉浸在当时那种山雨欲来,天崩地裂的氛围中。

“闳瑟国王与风邪浑将军,那个更胜一筹?”

“他们两人势均力敌,都是盖世的一代枭雄。”

“但是为什么闳瑟国王胜了?”

“因为那是他应该胜的时候。”

“为什么这么说?难道那时候就不是风邪浑将军该胜的时候?”

“那是他该败的时候,他已经所向披靡,无人能与他争锋几十年了。而闳瑟国王正值意气风发,他正处在他作为缗胤霸主的巅峰时期。”

“那么你的意思是闳瑟国王胜,并不是在他的剑法骑术,而在于他的锋芒和必胜的气势?”

“差不多吧。”

“但是毕竟是闳瑟国王杀了风邪浑将军。”

“对,但是对于风邪浑将军来说,死在闳瑟国王的手下,也是最好的终结,而战胜风邪浑将军,对于闳瑟国王来说,也不会给他带来更多的荣耀。”

的确,作为一个战场上的神话,死在敌人的手里,是他戎马一生最好的终结,胜过老死病榻无数倍,他的刀下死了无数人,那么他也要死在别人的剑下。

将军战死沙场,他一生坎坷、不得志,但是结局却被很多人视为完美的终结。

刀剑来往了无数次,却没有一次在对方身上留下重创,战马冲过去,刀剑相撞,擦肩而过,又策马回转。

天上的乌云密布,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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