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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山雨欲来(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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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戈雅从睡梦中醒来,她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身体虽然没有恢复,但是没有丝毫迷乱,她没有什么时候,能比现在还要清醒。

从堡垒的窗口向外眺望,能看到一个晨雾中青灰的城池,迷迷蒙蒙,能看到,就不会在很远的地方。

那是衡城,缗胤七年前大败的地方,国王阵亡,没有比这还要惨痛的失败了。

“衡城一役,缗胤一定会一雪前耻,为我王兄报仇。”闳瑟看着那青灰色的城池说道,他一定会成功,一定要胜利。

索戈雅指着远方的一座山,那是可以居高临下俯瞰衡城的地方,但是因为前面还有一座山离衡城更近,所以它是不两国相争的制高点,“我当时在那座山上。”

……

“不好!王兄,你快看,我们中了穆兹的诱敌之计,先锋已经入了山谷。”那时候,闳瑟只是一个年轻的王子,善战的将领,闳瀛的得力助手和同胞手足。

人潮向山谷涌去,不停地涌进,“先锋是怎么回事?!怎么能进去!传我的令!鸣金收兵!快!”闳瀛厉喝着下达命令,但是已经晚了,风邪浑已经开始围歼深入陷阱的军队,而且峡谷路窄,后面的人还在向前挤,前面的人又退不出来,拥挤成一团,混乱不堪。

“牵我的马来!”闳瀛将手中的千里镜交给闳瑟。

闳瑟拦住他,他是他的王兄,手足兄弟,生死与共,他知道前面是陷阱,任谁去都是凶多吉少,但是不去的话,士气低落,那么结果堪忧,缗胤冒进轻入,虽然初战皆是大捷,但是自从夏烈伽起用风邪浑之后,缗胤就已经在穆兹陷入僵局了,如果这次全军覆没的话,缗胤国家倾覆也会在旦夕之间,然而他不想让闳瀛去,“王兄,你是国王,身负一国安危,不可以轻身冒险,闳瑟愿代王兄出战!”单膝跪在他的脚边,斩钉截铁地请求,没有丝毫犹豫。

“不,正是因为我是国王,所以,我必须出战!”军队危亡在即,他将他们带到穆兹的战场上,难道现在让他置身事外,苟且独活?

“不!王兄,请你让我代你出战!”闳瑟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僵持着。

“你起来!你将来要成为缗胤的王!但是现在我是国王,服从我!”狠狠地打了他一个巴掌。

“听着!带着他们回到缗胤!带着缗胤的军队回到缗胤!答应我!”闳瀛对闳瑟吼着。

“陛下!闳瑟领命,我一定将军队带回缗胤!”闳瑟站起来,身子笔直,回答闳瀛,男儿有泪不轻弹。

他们无法再僵持,此时,僵持片刻,战局便又是一分险恶。

“还有一件事情,那个兮家的女儿,穆雅,她有我的孩子。”临去之时,闳瀛低声告诉了他。

“王兄,我答应你!”闳瀛的背影渐渐远去。

“缗胤的勇士!与我并肩杀敌!”闳瀛一马当先,挥舞着手中的剑,呼喊着。

“快看!是国王陛下!”

“是国王陛下!”

在陷阱中苦苦作战,左右冲突也冲不开包围的士兵们兴奋地喊叫着,国王与他们并肩作战。

但是缗胤已经元气大伤,闳瀛亲战,挽回不了败局,更不能反败为胜,只能让缗胤不至于全军覆没。

闳瑟站在高处,看着缗胤士气高涨,左右突围,但是穆兹的军队死死地把守着峡谷关隘,不让他们突围,而风邪浑横刀立马,威风凛凛地守住一角,任谁也不能过去,缗胤要突围,必须破了风邪浑的防线,要不然大军就会溺死在这个峡谷里,闳瀛杀出一圈层层包围的穆兹士兵,剑锋扫过,无人能够靠近,穆兹士兵都靠向后面,留出了一块空地,而闳瀛趁此机会,策马冲向风邪浑,风邪浑看着他冲过来,震天的一声大吼,扬起大刀,刀剑相碰,溅起一片火花,一击之后,闳瀛的马向前冲过,两个人交错开,但是闳瀛又策马回转,他冲了出去,而他的军队士兵还在里面,两个人厮杀起来,一刀一剑,在这个血雨腥风的峡谷里尤为醒目,天崩地坼也不能消减这一战的锋芒和威势,后世史家违背了史书简明扼要的初衷,用长篇大论去详尽地描述它,浓墨重彩却也只是道出了分毫,也只是狂风扫平原之后的满地疮痍,难以描摹尽其中的精髓,闳瑟站在高处,一切都清清楚楚地映入眼帘,刀光剑影,血雨腥风。

闳瀛已经绊住了风邪浑,这一角出现了松懈,缗胤士兵从这里全线溃退,从这一角溢出,逃走,逃出这个穆兹布满了陷阱的峡谷。

潮水般的败兵涌了回来,缗胤尚且不至于在衡城一役中全军覆没,一息尚存,还可以卷土重来。

但是闳瀛还在与风邪浑缠战,周围都是穆兹的军队,只有很少的缗胤士兵,他已经被困在了包围里,败兵群情奋勇,都想冲回去,国王与他们并肩作战,他们也要与国王同生共死。

闳瑟看着下面喧闹奋勇的士兵,再回去肯定是死路一条,穆兹已经摆好了口袋,让他们往里钻,口袋没有破,只是口没有被收紧,被闳瀛撑开了,他们再回去,风邪浑把口收紧以后,他们还怎么出来?

闳瑟这个时候做了他最艰难的一次抉择,他与闳瀛手足情深,先王早丧,长兄似父,他适才是打定注意心甘情愿地代他去死,但是闳瀛没有答应,而现在要换成他眼睁睁地看着闳瀛战死,他却什么也做不了,他所能做的只是遵守着对闳瀛的承诺,将军队带回缗胤,不能让缗胤因为对穆兹的战争而灭亡。

他对士兵第一次下达了命令,最艰难的命令,“关上栅门!谁也不准出去!”然后缓缓地看着士气渐渐冷退消失,渐渐平静悲痛的士兵,“我们要回到缗胤,这是陛下的要求。”

一道光芒刺伤了他的眼睛,风邪浑一刀劈开了闳瀛的黑甲,他倒在马上,而那匹伴着他征战疆场的战马一声嘶鸣,凄厉悲伤。

锡安拼死杀到他的身边,奋力牵着他的马,冲出重围,向缗胤阵地奔来,风邪浑能拦住,但是没有拦,穆兹士兵想要追,也被他拦住了。

而锡安则像发了疯一样冲了回来,一路鲜血滴落,尘土上是一路殷红的血迹,从峡谷一直蔓延到栅门,栅门开启,两个人被放了进来。

一进栅门,闳瀛便从马上坠落下来,一地殷红的鲜血漫散开,头盔从头上滑落,掉在了一边,凌乱的头发埋入尘埃,黑甲上有斑斑血迹,睁大的眼睛瞪视着上天,剑还是紧紧攥在手中,人群围了上来,他的战马绕在他的身边,悲鸣着,弯下头,用马嘴拱着他的脸和手臂。

战死沙场,马革裹尸,闳瑟抱起他黑甲着身沉重的尸体,忍住眼中的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

这次战役,缗胤输了,输得很彻底,但是他们收拾了残局,还留有一点残存的实力冲破穆兹的包围,打回了缗胤。

“我对这熊熊燃烧的火焰发誓,对在这火焰中归升的先王亡灵发誓!我一定会打回穆兹,为缗胤雪耻,为王兄报仇!”

七年过去了,他终于又回到了衡城,同一个地方,这次他要与风邪浑对决,当他的剑刺入风邪浑心窝的时候,他为闳瀛报了仇,为缗胤雪了前耻;但是如果风邪浑的刀劈开了他,那么这件事再交给闳毅,交给随他前来的十万大军。

“你不是一个好国王。”索戈雅靠着窗边说道,“一个好的国王以国家为念,不会因为意气之争而轻身涉险。”

索戈雅知道他在想什么,闳瑟看着她茶褐色的瞳仁,清亮疏离,但是没有前夜的迷离混乱,她应该已经完全清醒了,她恢复得很奇怪,沉沉昏迷那么久,第一次醒来不知所云,第二次醒来却又好像是没事人一样。

“我不是一个好国王就不是好了,我要做什么无须别人的同意。”他只是这么回答索戈雅。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要是风邪浑胜了,会发生什么事情?”索戈雅坐到了方石砌成的窗台上,脚悬空着离开地面,背对着外面,这是堡垒的塔楼,外面离地万丈,一失足坠下,便是灰飞烟灭,万劫不复,她尚未完全复原,身体还是很虚弱,站不稳,而且还有些摇晃,探身坐在这里,一后倾就会掉下去,的确很危险。

闳瑟看着周围的石墙,外面是黝黑的天和皎皎的月,而索戈雅就像黑色夜空里的缬罗花,“我已经安排好了,这不用你担心,”探身将她抱住,不容她挣扎,将她抱起,离开窗户,“你同样也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

“但是我不是你,我出了什么事情,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索戈雅由他抱着自己,没有动。

闳瑟将她放在床上,索戈雅便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抬着头看着他。

闳瑟捧住她的脸,手指插在她的发丝里,抵着她的额头,“答应我,不离开我。”

索戈雅眼前是一片阴影,但是他漆黑的瞳仁里有着闪烁的亮光,“我不逃走。”

“好。”闳瑟将她揽在怀里,他需要她的承诺,尤其是这个时候。

但是索戈雅说过她要离开,难道她忘记了吗?她会忘记吗?但是如果她没有忘记的话,她为什么又会改变注意,她不是一个出尔反尔的人,她说过要做什么就会去做。

索戈雅也搂住他的腰,埋首在他的怀里,他的背后是那扇窗,窗外是静谧的夜空。

“我答应你,我不会走。”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穆兹君臣不能相容,臣不服主,主怒臣威,不但是穆兹,对于整个西陆,这都不是秘密。

而夏烈伽此时此刻也太不知轻重缓急了,从希罗后撤,一过然山峡谷,便撤换了风邪浑,委任他人守卫然山,集中兵权,一路逶迤,转攻银山谷。

银山谷失陷之时,守将牟胡安被生擒,缗胤想要以他为人质,让穆兹出玉帛交换,但是夏烈伽断然拒绝,最后,缗胤将牟胡安从城楼上推下,摔死在地面上,收尸后将被摔得血肉模糊的尸体送与夏烈伽。

而且自从夏烈伽回到穆兹,便不顾群臣劝阻,一直闲置风邪浑,让他虽然想厮杀于疆场之上,却一直没有机会,难道夏烈伽还想等到缗胤再次直逼京都,危亡旦夕的时候再用风邪浑?

夏烈伽与风邪浑的关系一直都极其紧张,争斗一触即发,直到有一次,夏烈伽召集群臣议事,风邪浑像不存在一样被夏烈伽晾在一边,终于再也忍受不住,怒火爆发,大喝一声,拔出刀,劈开了被众人围住的方桌,惊呆了满屋子的人,夏烈伽看风邪浑怒发冲冠,也拔出了佩剑,两人瞠目对峙,中间似乎有一个透明的巨石被两个人的目光劈开,砸成碎末,但是穆兹诸将群臣拦在中间,百般斡旋,总算让他们把刀剑重新放回鞘中。

然而至此,风邪浑终于忍无可忍,拂袖推门而去,这直接导致了他向闳瑟递交战书,相约于银山谷外决斗。

后世对于风邪浑赞叹之余,也颇多惋惜,一代名将,却半生都如困在笼中的猛虎,而夏烈伽自毁长城,也同时让后人扼腕叹息。

虽然有着将近半生的势不两立,但是两个人年轻的时候,却是同生共死、并肩杀敌的同袍兄弟,互相于危亡关头救过对方多次,却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最终反目成仇,互不相容,夏烈伽和风邪浑虽然势同水火,曾经几度剑拔弩张,但是夏烈伽却只是弃用他,无视他,却不将他杀死,而风邪浑有声威名望,在军中也是一呼百应,一直受着他的压制,却也丝毫没有动过要推翻他的心,满心压抑的怒火,却是只发泄在战场和驯兽场上,每次,夏烈伽不得已必须起用他的时候,风邪浑又都是二话不说就上了战场,即使战后又被夏烈伽弃用。虽然他不受夏烈伽的重用,被他排斥,但是他的几个儿子却又都是夏烈伽军中的得力干将,极受他的赏识重用。

两个人之间这么奇怪的关系一直都让史家百思不得其解,诸多的猜测却没有一个能让所有人都信服,而后世的一个诗人却用了一种模糊的比喻来暗示他们,“猛虎都想与自己的影子搏斗。”另一个诗人看了他的诗句,评论一句,“但是影子是跟在身后的,与影子搏斗,必要伤了自己。”

其实,这个时代的西陆,风云变幻,朝起夕灭,很多谜团都无法解释,不只是夏烈伽和风邪浑之间错综复杂的君臣关系。

短短几年的历史,就要耗尽许多史家的一生心血,穷尽一生,却也只是找到了丝丝缕缕,不能搭连成线;而更多的人即使是皓首穷经,仍然一点头绪都没有,一辈子都浪费在了那堆叠如山高的史料上。

“我站在这里,能看到那边。”索戈雅站在窗户边上,指着外面那山峦之中一处相对来说较为开阔的空地,两军都能在那里布置少量的兵力,不知道是因为路太远,还是塔楼太高,那块空地只是一小点,而空地上站的人更加渺小,芸芸众生,皆是尘世间的飞萤。

“你不下去,到那片空地上看我们决斗?”闳瑟整理着铠甲,黑色的甲衣这时候看起来就像被暗沉的天一样沉重压着的大地,空气也很沉闷,水汽很重,压抑着,似乎即将迎来电闪雷鸣,而高耸的塔楼已经捅破了沉沉的天。

“你放我下去?”山雨欲来风满楼,萧瑟的风涌进塔楼,又涌出,贯通着,充溢着,在塔楼里回旋着,索戈雅宽大的白袍被风鼓起,衣衫像波浪一样起伏,发丝也被风吹起,在风中飞舞。闳瑟把她囚禁在这个孤悬于天地之间的塔楼上,上不能飞天,下又是死路一条。

闳瑟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系紧胄带,戴上头盔,站直身体后,看了看她,指着那敞开的,任冷风穿梭往来的厚重的橡木门说道:“门一直没有关,你可以出去。”

索戈雅顺着他的手指看向那扇橡木门,但是又转过头,看向窗外,风迎面而来,吹散脸旁的发,发丝都顺着风飞向后面,在风中飘飞着,像海浪一样,“不了,我在这里也能看到,把我的弓箭留下,你出去的时候,把门锁上。”

白衣胜雪,站在铁青色的石墙边上,本来粗糙的墙面上是历尽几百年沧桑后的光滑,黑色的光,不是散发出的,而是将本来就幽微的光全部都吸进去了。发丝,衣衫都在风中飘动,窗外是阴郁暗沉的天,天上有乌云翻涌凝聚。

索戈雅的双眼穿过阴沉的天空,看向那塔楼下缓慢移动的蝼蚁一样的人群,缗胤、穆兹都知道风邪浑向闳瑟下了战书,而闳瑟竟然没有犹豫,当时就答应了决斗,这对两国来说,都是事关重大,不敢有丝毫懈怠,虽然只是两个人的斗争,但是所有人的弦都绷得紧紧的,那块空地虽然不是很小,但是也站不下几十万人,两军都派出了自己精锐的士兵,而且为了公平起见,两军又都要后撤五丈,以防一方忽然动手、出其不意,另一方仓促之下应战失去战机,以至于溃败,其实也为了防止双方轻举妄动,引起混战,这样下来,能围在空地里的,双方加起来也就几百人。

这两个人的决斗,两军的紧张不亚于千军万马对决。

而后世对于这一场争雄之战,复仇之战,雪耻之战的描述却只是归结于一句话,“甲兵纵横而日月无光,剑戟相对而天地崩催。”

像神话一样屹立西陆几十年的“战神”风邪浑和缗胤年轻霸主闳瑟的对决,不是指挥军队冲锋陷阵,而是两个人面对面,刀剑相对,在风中,在呼啸而来遍布山野的风中;在苍穹之下,在乌云密布浩瀚无边的苍穹之下。崇山峻岭,千军万马皆为背景,漫漫长路,历历往事仿佛层云。

后世的人只能无限地追忆那一场流传千古的决斗,上古的传说是神话,而历史也已经远去,留给后人的也只是那一江浩渺、穿越千年的流水,人们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言语去描述这次决斗,更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理由去解释,为什么风邪浑会给闳瑟下战书?如果牵强的解释,那么说他决定用一种激烈的方式结束他困顿不得志的一生,也尚可服人。但是为什么闳瑟也答应了他,他是十万大军的统帅,八千里缗胤疆土的统治者,轻身涉险,拿江山社稷去冒险,天下之事,得失都只有自己才知道,但是闳瑟这么做,未免太欠思虑了,就当时而言,也是非议极多,臣下屡谏,置若罔闻,铁了心,什么厉害轻重都不管,这是他受后世诟病最大的地方,很多人认为他太过冒失,不知道孰轻孰重,但是也有人认为这次决斗最能显示他王者的气概。后人对于闳瑟应战还有很多的评论,但是对于夏烈伽亲自给风邪浑压阵,就怎么也想不通了,风邪浑此举,是夏烈伽所逼,这是人们公认的,难道两个人之间有着那么大的深仇大恨,夏烈伽一定要眼睁睁地看着风邪浑被自己逼死?但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又促使人们推翻了这个猜想。

天很阴沉,但是索戈雅能够远远看到那块空地,她能看清风邪浑,那个被她射瞎了一只眼睛的“战神”,在他的身后,有一个人,像是被最坚硬的岩石雕刻出来的一样,那是侵占她国家的人,她也能认出,是夏烈伽,这个看上去阴鸷、心狠手辣的人骑在马上,勒马站在穆兹士兵的前面。

索戈雅虽然能看见他们,却听不到他们说话。

寂静而阴郁的天,灰蒙蒙的。

那一团灰色中,安静得叫人窒息,风声又是那么单调重复,仿佛那冥河界的摇橹声,“欸乃”一声,便是灰飞烟灭,一众游魂沿着黑暗的河岸木然地前行着,千年万年重复着那单调的步伐,循环往复百年又走过同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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