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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不堪回首(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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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我问你一句话,希望你能够如实回答。”庭院空寂,园中那棵遮天的梧桐树枝叶正茂,风擦过华美的绸缎,腰际的环佩悦耳地叮咚作响,穆雅秀美的脸庞上也有一丝怅然。

“什么问题?我不会欺骗你,”伊宁回答,“但是如果是我不能说的,我不会回答。”

穆雅远眺天际,天高地迥,宇宙无穷,“我想知道,是不是有些人可以为追求权力穷其一生?而有些人穷其一生只为追求权力?”

伊宁想了片刻,没有犹豫,回答:“是。”

穆雅笑了笑,这是在她意料之内,“那么对于一个王者来说什么是他最珍惜的?江山还是美人?”

园中一叶梧桐叶从树冠顶端翩然落下,仿佛归墟之水,伊宁沉默了一会,问道:“你指的是谁?”

穆雅笑了笑,离开窗子,向后殿走去,“三哥,你是聪明人,你知道我在指谁,你也知道我在做什么,你足够聪明,也应该知道最后会发生什么。”

江山美人,最得意的是两者兼得,但是事与人愿违,皆大欢喜少之又少。

相隔几千里,但是不同的土地上都是同一片天空,天南地北,共沐参商,古往今来,举杯邀月。

年年岁岁,岁岁年年,事已非,人不同;海阔天空,日月千里,夜相似,情易变。

“伊西塔女王元年,大王子泊洛以叛国罪被绞死,所谓的通关卖国证据确凿只是几个人的一面之词和几封书信。”索戈雅翻开希罗史书,像城砖一样厚的史书要记载那么多的事件,不管在当时是多么轰动的事情,在这薄薄的纸上也只是寥寥几笔,可能在历史上只有家国覆灭才能让史家多费笔墨写上几页。

“太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提及也没有用处。”迦南虽然这么说,但是他也知道在朝中很多旧臣都非常同情泊洛王子,他没有叛国,他只是一个阴谋的牺牲品,伊西塔女王不能杀了半数的大臣,不能无限地追查下去,有罪之人,为了政局稳定,她不能动,但是不立威,她的地位不稳,所以当时权衡再三,将当时一直置身事外,两方都不偏袒的泊洛王子变成了替罪羔羊,敲山震虎,平息民愤,但是不管在牢中受了什么样的苦楚与刑讯,泊洛王子一直也没有承认自己叛国,最后所谓的通关卖国证据确凿也只是几个人莫须有的一面之词和几封含混的书信,虽然百姓一直认为是他叛国将他恨之入骨,但是很多大臣都知道其中曲折,当泊洛王子上绞架的时候,最后一句话是“我无罪!”,是从心肺中冲出的呐喊,牢狱中倍受折磨的身体所能发出的最大的反抗,回荡在广场中,久久不绝,但是没有用处,几乎没有人为他仗义执言,百姓们都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当他被套上绞索,被高高地吊起的时候,广场上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等到冰冷的尸体被放下来之后,人群蜂拥而上,在他瘦骨嶙峋的身上剜下一条一条的肉,踩在地上,甚至有人吃掉了这个无辜枉死者的肉,等到黄昏,人们渐渐散去,地上一片模糊的血迹上只剩下一架支离破碎的骨架,他是希罗历史上死的最惨最冤的一个王族了,当时女史写到这部分历史的时候,觉得无从下笔,要是实事求是的话,肯定会引起动乱,而且即使她写了也不会被公布,那么按照伊西塔女王的意思,任意篡改,将这个伊西塔女王年间最大的冤案在历史之中隐蔽下来,将无辜的泊洛王子真的写成一个无耻的卖国者,不是史家的节操,女史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应该何去何从,最终三天后辞官归家,她不能写一个粉饰是非的历史,那么她宁愿不写,但是虽然她没有写,后来接任的史官还是按照伊西塔女王的意思几笔就掩盖了这个冤案,虚构了一个叛国的历史。

“塔安是泊洛王子的儿子。”索戈雅说道。泊洛冤死的时候,塔安尚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子,伊西塔女王可能觉得于心有愧,所以找了一个理由赦免了塔安和泊洛王妃,或许她早年做人还是不够狠,斩草不除根,贻害则无穷,但是可能正是因为泊洛的死,才为塔安换来了平静的生活,当宫廷中手足倾轧、权力斗争异常激烈的时候,人们都忽视了这个子幼母弱已然颓败的先王直系,所以在那些与伊西塔女王争斗中相继失败的王族或被暗杀或被处死或被流放的时候,他才能得以保全,而且他也知道他的身份,更知道他应该做什么,所以在三十几年里一直都很低调,不露锋芒,对于伊西塔女王这样猜忌心极重的人,他竟能够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一点麻烦也没有一直相安无事,更何况塔安不是一个无能也没有野心的人,那么这个人的心机城府的确不是常人可比,而且他现在也是仅存的老王直系子孙中的一员。

“那你觉得我们两个谁更能被指控卖国?”索戈雅忽然问道。

迦南没有想到她会忽然发问,微愣了一下,但是脸上仍然挂着淡雅的微笑,随即回答:“当然是我,我更有出卖希罗的理由。”如此坦诚,波澜不惊,难道面临着像泊洛王子一样的遭遇在他眼中只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不值得失态?战局到了现在已经急转直下,本来穆兹胜券在握,攻下梵冈,希罗国都沦陷,军队必会一溃千里,即使外希罗远道相救,战事也会十分艰难,况且穆兹兵强马壮,军事实力在西陆首屈一指,一个从没有征战过的军队要想打胜它谈何容易?然而穆兹逼近梵冈的时候,在地形上就有些吃紧了,不知道为什么在此前他们对希罗的地理了如指掌,但是这之后就全部错乱了,而且似乎是希罗的军队从这时候开始才显示出自己的实力,猛烈地反击,似乎所有的军队都在梵冈的后方,一路将穆兹军队诱进希罗的口袋,想要在梵冈一线全部歼灭,战局突然转变,固然有外希罗的鼎力相助,但是还有什么?有希罗永生不死的神话笼罩在希罗的上方?还是在此之中还有其他的原因,其他隐蔽起来,不能为外人道的原因?

“你最有理由背叛希罗,但是指控你叛国,谁会获利?谁能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索戈雅问道。

迦南站着,白袍飘动,就像一片被云雾烘托的天空,高贵而寂寞,高处不胜寒,人在高处,固然山下众生都是蝼蚁,但是自己也未必是什么天人,只是那高处猎猎寒风中一株枯松,“你相信我?为什么?你知道发生过什么,为什么还要相信我?”

索戈雅笑了笑,伸出手搭在他的肩上,白衣胜雪,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扣着他的肩,茶褐色的眼睛像秋天的晴空万里,迦南侧过脸,看了看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听着她的回答,“不为什么。第一,因为你是迦南;第二,仇恨最深的人不是获利最大的人。”

迦南伸出起自己的手,覆在她的手上,苍白,骨节有些突出,握过笔也握过剑,但是没有在烈日下暴露过,没有杀过人也没有溅过血,两个不同的人,同样也是两只不同的手,“索戈雅!”淡定欣然地微笑着,横亘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将近二十年的隔阂这时消弭得无影无踪。他变回了那个对她有隐藏的秘密的少年,而她也变回了那个人事不知的小姑娘。

时光倒流,那个天生就有让人倾慕的贵族气质的少年,比王子还要高贵,他走了进来,走进庭院,一个漂亮的小女孩飞奔过去,抱住他,双脚的脚尖踮起,揽住他的脖子,双臂绞在一起,少年弯下腰,抱着她的腰,将她抱起来,小女孩的脚悬空离开地面,留下两团模糊的阴影。

“迦南!”像那个小女孩一样抱着他的脖子,但是脚尖已经不用踮起了,迦南抱着她的腰,纤细的腰肢,小女孩已经长大了,但是她还是索戈雅。

“索戈雅!”身体向后微微仰起,双臂用力向上提,索戈雅的脚还是离开了地面。

阳光透过森森的古木,洒下一地的斑驳,小女孩的脚在空中荡着,脸紧紧地贴着他的黑发,发丝交织在一起,放声开怀大笑。

“迦南!迦南!”

召南郡王疼爱她没有理由,迦南宠爱她也没有理由,同样这两个人在当时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但是两个美丽童话般的梦都被人无情地打碎了。

迦南一直都很敬重召南郡王,而召南郡王也很赏识这个年轻的后辈,索戈雅不知道当时暗杀的事件迦南是否事前知情,但是他应该不会知道,伊西塔女王不会让他知道,就像她不会让索戈雅知道一样,但是为什么他还留在她的身边?他也是一个会愤怒的人,但是他没有离开她,对比于索戈雅,他更离不开她,什么能促使他离开她?现在他知道前途艰险,但是他还要回去。

有人走了进来,脚步声很重,索戈雅面对着门,但是没有放开手,闳瑟走进来,只是冷冷地看着,没有说什么,迦南看不见索戈雅的脸,所以还是只有闳瑟能看到索戈雅的这样的笑容,一切烦恼抛诸与脑后,开怀忘情的笑,不是那种淡漠疏离的表情。

索戈雅的表情慢慢地变化着,恢复了常态,松开绞在一起的手臂,迦南放开手,把她放下来,整理整理衣衫,转过身,正好看见一言不发,没有什么表情的闳瑟,面容不禁有些僵住,一时忘记,但是索戈雅已经不是那个小女孩了,他有些失态。

但是索戈雅转向他,笑道:“迦南!”眉宇间神态已经全然不对,但是还有当年那个小女孩笑容的影子,这消除了适才他突然而至的顾忌,小女孩长大了,但是对于他来说,还是索戈雅,她出生的时候,他已经初识人事,他是看着她长大的,一块玉佩打碎了神谕使者的幻影;天生的神箭手,第一次握住弓,便仿佛熟识多年;会因为身上背负的暗示而愤怒,会因为别人的侧目而伤心;一怒之下,毅然决然地离去,那个小女孩纤细瘦弱的背影……

迦南走近闳瑟,躬身行礼,还是那么高雅,彬彬有礼,“国王陛下,迦南请辞,辞呈已经交与陛下,不知迦南何时可以离开?”他是使臣,而索戈雅是公主,他要离开的话关乎两国外交,所以他离开一定要让缗胤知道,但是索戈雅则不然,她只是送盟约指环到缗胤的,是去是留与此无关。

闳瑟没有回答他,而是转向索戈雅问道:“你难道想不辞而别?”

索戈雅淡然回答道:“我要离开的话一定会让你知道。”

闳瑟冷冷地回答道:“好。”他不喜欢索戈雅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话,这种语气让他莫名的恼火,转向迦南,“如果大君想离开的话,那就请走好了。”这是什么样的回答?如果他说,他不阻拦,那就是放行了,但是他没有,如果他阻拦,迦南怎样想离开就走掉?在这营阵深处,十万大军之中,他要怎么走?化成一只白鹰,飞走?

闳瑟说完以后就转身走了出去,他适才站的地方显得那么空落。

索戈雅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他不放行,我能听出来。”闳瑟的回答很模糊,想离开就走好了,听起来像是在准诺,但是暗地里好像又是在阻拦。

“那么御风而行。”迦南回答,其实两个人早已想到了,缗胤不会让他离去,请辞只是一个形式,不失礼而已。

“你能驾驭,但是用什么去交换?”索戈雅问道。

“我所能给予的是自由。你同我一起离开吗?”

索戈雅摇了摇头,“我不同你一起走,我不回希罗,不用担心,我会自己照顾自己,我知道怎么做,你知道,我最擅长的是逃离。我希望你为你的故事找到结尾后能告诉我。”

迦南没有再坚持让索戈雅与自己同行,“我会的,我会把那个完整的故事告诉你,我会回来。”

索戈雅没有再问他什么,对于他来说,此去要见伊西塔女王是十分困难的事情,但是他必须要去见她,很多事情,他要让她亲口承认,他知道是事实,不可能有什么更改的余地,但是他坚持要这么做,人不能免俗,迦南再怎么超然,他身上所背负的同样沉重,海面上的风平浪静掩饰着海底的波涛暗涌。

“我会等着你的,你故事的结尾。”她现在并不知道,那个尘封的往事,流尽血的伤口,会在她愤怒绝望的时候治疗她致命的伤痛,她也不知道从她出生起就笼罩在她头顶的阴云已经渐渐袭来,人为更胜天意,神谕使者传达的不仅仅是命运的安排,更是许许多多阴谋、罪恶和报复交织在一起之后的巧合,一种不想发生却发生了的结果,为过往的几十年做一个终结的了断,干净利落的了断,一刀就切开了两个时代。

“你现在是想告诉我你要离开了吗?”闳瑟笔直地站在那里,一个王者,居高临下地雄视一切。

索戈雅很坦然地坐在靠背椅子上,只是淡淡地回答:“我现在向你告辞。”

闳瑟忽然扑了过去,把住两个扶手,盖住了椅子,把索戈雅逼仄在椅子上动弹不得,索戈雅整个人都在他投下的阴影中,闳瑟的头抵住索戈雅,问道:“你在告辞?”有着压抑的愤怒。

索戈雅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虽然眼前只是一片阴影,炽烈的热气与呼吸,那种愤怒与逼迫的气息,但是仍然淡然地回答:“是。”简洁的回答只有一个字,但是肯定不容更改。

“你想怎么走呢?在这里你能如何离开?记住,现在你在我的身边。”抱住她,紧紧地钳住,手臂揽着她的背,正好压在那个伤口上,煞气所侵的伤口,缝住伤口的线还没有拆。

索戈雅一动不动,任凭他肆虐地亲吻着自己的脸,忽然间抬起眼睛,“不要逼我。”

“但是首先,你不要逼我!”闳瑟将她从椅子上抱起来,索戈雅揽住他的脖子,抵着他的额头,那种令人窒息的湿热气流侵袭着她,在闳瑟的耳边轻轻亲吻着,咬住他的耳垂,轻声说道:“没有用……巫术的禁锢对于我来说没有用。”但是可能声音太低了,也可能是因为闳瑟根本就没有听,她的话只是秋天过林的风,只是吹下了枯死的叶子。

“你拿不到我的剑……”闳瑟听到了她的话。

“我拿不到吗?那无所谓……”在闳瑟的臂膀的包裹下伸出手臂,探向他腰间挂着的剑,但是只是碰到了剑鞘,就被闳瑟一把抓住,索戈雅并不收手,闳瑟用力扳过,一声闷响,她的手被重重地按在床上。

“我是不是应该找点什么东西,把你的手给绑住?”两个人的脸紧紧地贴在一起,互相蹭着,闳瑟在索戈雅的耳边低声问着。

“你最好给绑上……”索戈雅抽出另一只手,依然去抢闳瑟的佩剑,在两个人腰间的空隙中探手去拿。

闳瑟握住她的手腕,索戈雅要抽回,但是闳瑟用力把她的手腕拉过叠在她另一只被按在床上的手上面,“射箭,我的确不如你,但是这你不如我,我是不是应该用你的衣服把你的手绑住?”但是却没有那样做,只是用一只手按住索戈雅的两只手,然后用另一只手解下佩剑远远地扔在一旁,放开索戈雅的手。

索戈雅看向那柄剑,“你是统兵作战之人,剑是能随便乱扔的吗?”茶褐色的瞳仁里竟然有着妖魔一样的诱惑,头发凌乱,像海藻一样铺在床上,泛红的脸上有细微的汗水渗出。

“剑不能乱扔,但是只要是放在我能拿到,敌人拿不到的地方。”闳瑟回答。

索戈雅“哦”了一声,“是吗?”翻身想要推开闳瑟,但是却推不动。

闳瑟扳过她的脸,“看着我,不要乱动。”

索戈雅没有看着他,但是转过头,看着另外一个方向,也没有看那柄剑。

………………

光洁的背上那三寸长的伤口有点凸起,粉红色,索戈雅的背上没有其他的伤疤,所以那个伤疤就像平原上的山丘一样显得有些突兀,闳瑟用手指抚摸着那条伤疤,浅褐色的手在温玉一样白皙光滑的背上也很醒目。

“我不喜欢受伤。”索戈雅背对着闳瑟,但是闳瑟一只胳膊仍然揽着她的腰。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愈合的伤痕不会消失?”闳瑟现在很专注于那个伤疤。

索戈雅摇了摇头,“不是,因为有些伤痛永远也不会消失。”她眼睛片刻也没有离开地上闳瑟的佩剑。

闳瑟不再弄那个伤疤,胳膊从下面伸出,揽住她的肩,把她扣在怀里,“你的伤口还在痛?”

索戈雅看着地上的剑,没有回答。

“不要看那柄剑了,我不会让你碰那剑的。”索戈雅还是没有回答。

“转过来!”闳瑟命令道,但是索戈雅听而不闻。

闳瑟扳着她的身体,用力将她扳转过来正对着自己,“看着我!”索戈雅看着他的眼睛,笑了笑,有些疲倦,有些解脱,闳瑟抱着她的头,把她抱在胸前,索戈雅把头埋在他的胸膛上,全身像一个胚胎一样蜷缩着,膝盖顶着自己的脸,背后的脊椎一节节地凸显出来,深深地缩在闳瑟的怀里,“我说了,没有用……”但是只有一句话便沉沉睡去。

醒来之后,已是深夜,身体舒展开了,但是仍在闳瑟的怀抱里,转了个身,背对着他,地上那柄佩剑在夜色中泛着幽幽的寒光,宝剑夜中都是发光的。

“不要乱动。”她醒了,闳瑟便察觉到了。

“放开我,我不会去拿你的剑。”她说不会就不会,但是闳瑟没有放开,“再睡一会儿。”

“不,”索戈雅抬起他的胳膊,从他的怀中坐了起来,□□的皮肤暴露在微冷的夜中,瞬时打了一个寒战,光滑的皮肤上起了一层战栗,但是没有马上穿上衣服,而是径直站起,光着脚,踩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上。

闳瑟睁开眼睛,索戈雅背对着他,凌乱的长发披至腰际,肩和手臂露出,双腿修长,脚踝纤细,被夜色熏染得淡青的身体莹莹惑人,像瓷器一样泛着幽微的光泽。

“你要干什么?”闳瑟问道,用手臂支起身体,上半身离开床铺,手臂上的肌肉鼓起,绷得紧紧的。

索戈雅没有回答他,走到桌子边上,将桌上的灯点燃,刚开始火光很小,微光忽明忽暗,影子动摇不止,但是过了一会儿,灯光就变得明亮了,灯火不再抖动,变得平稳,虽然不至于将室内照得恍如白昼,但是淡黄的灯光下,屋子里的摆设与人也都是清清楚楚的,角落里的阴影,堆叠的缝隙里的阴影,凸起的明亮与凹陷的阴暗,在闳瑟眼前,明明暗暗,起起伏伏,交织在一起。

索戈雅在灯的旁边站着,没有把灯光挡住,灯光刚好从她的一侧照过,一半身体在馨暖的灯光下,一半在隐匿的阴暗里,伸出手拢住背后的头发,顺至前面,披在胸前,那道三寸长的伤疤暴露在灯光下,淡粉色的伤痕,在昏黄的灯光下,本来是不容易看清的,但是这时候看起来却那么突兀。

闳瑟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手臂的肌肉绷得更紧了,嘴角的肌肉也绷着。

索戈雅拿起桌子上放着的剑,不是闳瑟的佩剑,是她的剑,那柄背后的故事胜过染血与锋利的剑,以王者之血喂它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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